戰(zhàn)國求生手冊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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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雖如此,嬴政倒也真沒有拿走她的?俸祿。反而又?送來不少綢緞首飾,讓她換著?用。江寧看著?月白色的?布料心道,果然有一個有錢的?朋友就?是好?。 “大人安?!?/br> 江寧轉(zhuǎn)過頭,只見華陽太后身邊的?宮人又?來了。自打?自己?被認為楚系女公子后,華陽太后和楚系的?人時常邀她赴約,看起來是想加速她融入楚系圈子的?步伐。至于想要她做什么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但好?在她有官職又?有住所,所以?暫時不用移到楚系的?范圍中。 哎,身份多了就?是累贅啊。她在心里感嘆,但面上保持著?得體的?微笑:“女子怎么來了?可要進屋吃杯茶?” 宮人笑道:“大人客氣了。仆是來替太后邀請女子赴宴的?。太后前些日子昌平君拜見太后的?時候,聊起了茶品。提到了大人前些日子為王上和李大人做了被點茶,太后很是好?奇,故而想要邀請大人前去做一杯點茶?!?/br> “既是太后邀請,我自是要去。還請女子引路。”江寧面上笑吟吟心里確實在磨牙,李斯你是大漏勺嗎?怎么什么都說! 雍城雖說不如咸陽城繁華,但到底是舊都底蘊猶存,而且宮殿裝修更有戰(zhàn)國時期的?古樸的?感覺。 咸陽宮城叛亂致使部分宮殿有損毀,加上一行人受傷的?受傷,是生?病的?生?病,于是有官員建議意中人留在雍城,等著?來年及冠結(jié)束再回咸陽。建議得到了內(nèi)外?的?一致同?意,所以?他們這幾個月都是在雍城居住的?。 剛一進宮室,她便感受到了宴會中熱鬧的?氣氛。丹羋熱情地招呼著?她到她的?身邊去坐,將愛屋及烏四個字體現(xiàn)得淋漓盡致。 江寧表示受寵若驚。 花了一個時辰,她的?手都搖斷了,才把在座所有人的?茶做完。江寧心道,得,明天?早上手臂酸痛了。唉,命苦。 丹羋當?下茶盞:“姝兒的?手藝當?真不錯?!?/br> 江寧微微一笑:“姨祖母謬贊了。諸位長輩喜歡就?好??!?/br> 華陽太后放下茶盞,看向她:“說起來姝兒同?王上一起長大,想必關(guān)系親近。要好?好?囑咐王上切勿太過cao勞?!?/br> 江寧眉頭一跳,她怎么覺得這話這么不對勁? “想來是關(guān)系不錯的??!钡ちd微微一笑,“我聽人說,姝兒病了的?時候,王上時常探望,想來姝兒對王上來說很重要?!?/br> “那也是緣分。” 聽著?兩個人的?一唱一和,江寧要是再不明白就?傻了。她嘆了口氣,我就?說這么熱情一定有詐。穩(wěn)固兩方的?和親公主,通常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更何況我還要跟楚系劃清界限,要是作為聯(lián)姻棋子,那不是我這輩子都在夾縫生?存了嗎? 不過,江寧看向大鄭宮的?方向,嬴政是怎么想的?呢? 第93章 冬天里的夜空似乎比其他季節(jié)的夜空更加舒朗, 清冷的月光落在?雪地中,堆砌而成的雪片散發(fā)著瑩瑩的光澤。 江寧抱著手臂靠在門框上,望著天空, 感受著久違的安寧。 她雖然?明白不被秦王排斥就是她優(yōu)于其他人選的原因?, 但用她的風險也高。 從?上一次楚系示好她沒有接受來看,華陽太后就知道自己是向著嬴政的。 姓氏確實可以?牽絆住一個人, 但她相信華陽太后也一定看得出自己是一個破釜沉舟的人。當一件某些東西已經(jīng)成了拖累, 縱使那些東西深入骨髓, 她也會斷然?刮骨療毒的。 一個不容易控制的人,華陽太后怎么會放心將那么大的權(quán)力交給她呢? 江寧攏了攏披風,神情一片漠然?。想來是有人向華陽太后進言, 夸大了選自己的優(yōu)勢,說?服了華陽太后選自己。至于是誰多嘴多舌將她拖入這?個兩難的局面中, 她暫且還?不清楚。 她撇撇嘴小?聲嘀咕:“所以?說?多了個身份就多了一個麻煩, 一個不小?心, 我可什么都沒了。頭疼啊——” 江寧閉上眼睛按著太陽xue, 臉上傳來一絲冰涼。她睜開眼睛一看, 剛才還?是萬里無云朗月當空,如今依然?是烏云密布雪花紛飛。輕柔的雪花無聲的飄落,勾起了沉睡在?心中的回憶。 她慢慢地走出房門,伸出手接住了晶瑩剔透的雪, 腦海中浮現(xiàn)出自己第一次看到雪, 一臉興奮地拉著友人去看雪的樣子。 也不知道她們怎么樣了?江寧望著在?掌心中漸漸融化?的雪花心想, 明明上一秒約定去吃火鍋, 結(jié)果下一秒自己就在?她們面前出了車禍……希望時間能夠淡化?死亡的陰影, 她們能夠更好?的生活下去。 不過可以?的話,江寧慢慢地向前走去, 我還?是想再見見還?在?現(xiàn)代的老朋友們,想把補完沒吃完的火鍋,想好?好?地告別…… “寧?!?/br> 一道本?不應該存在?的聲音出現(xiàn)在?身后,江寧愣了一下,轉(zhuǎn)過身只?見嬴政站在?廊下。身形欣長,外面罩著黑色的大氅,領(lǐng)子上的黑色毛皮迎風飛舞。雪花紛亂,讓人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她卻總有一種?“嬴政是在?看著她”的感覺。 長風呼嘯而過,宮燈在?風中搖擺。明黃色的,成了這?風雪中唯一一點暖色。隨著光源一點點的靠近,一只?手從?她的耳邊越過,還?沒等反應過來被遺忘許久的風帽扣在?了自己的頭上。 視線突然?一黑,軟乎乎的皮毛貼在?臉上,臉上頓時變得熱乎乎的。 “大病初愈便跑到外面,我看你是想再病一次?!辟穆曇衾淅涞模牪怀鱿才?。 “只?是忽然?看到雪有些興奮而已。”江寧將雙手伸了出來欲調(diào)整帽子,卻一不小?心落在?了嬴政的手上。 青年的手與她很?不一樣,修長有力,如他本?身一般,帶著棱角。他的手是溫暖的,光是輕輕搭在?上面,她凍得發(fā)涼的手指便漸漸回暖。 江寧抬起眼眸,兩人的目光不期而遇。雪花綴在?嬴政的眉宇間,如潭水一般平靜的眼眸中蕩起微波。只?是一瞬間,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嬴政已經(jīng)錯開了眸子,轉(zhuǎn)過了身,拉著她進屋。 “你是小?孩子嗎?下雪了還?跑到外面去。” 江寧頓了頓回過神,笑道:“王上你這?就不懂了吧。在?屋子里看雪和到屋子外賞雪那是不一樣的感覺?!?/br> 嬴政解下大氅,側(cè)目看了她一眼:“你還?是一肚子的歪理邪說??!?/br> “王上一說?不過就說?我是歪理邪說??!苯瓕帉扇说拇箅炝似饋?,取來兩個茶杯到了熱水,“深夜不宜喝茶,委屈王上喝熱水暖暖身了?!?/br> 嬴政不是一個挑剔的人,一般是她給什么就吃什么。江寧托著下頜坐到嬴政對面,觀摩著對方喝水的樣子,不禁再次感嘆,果然?人好?看做什么都好?看。 她猜楚系的女公子們之所以?這?么執(zhí)著秦王后的位置,除了向往權(quán)力,大概也是看中嬴政這?張臉了吧。果然?不論古今中外,顏值很?重要?。 “你在?想什么?”嬴政發(fā)現(xiàn)茶盞,抬眸看向她。 江寧倒也是坦誠:“想著那些女公子這?么想做王后,大概王上的臉也出了不少力吧。言念君子,溫其如玉[1]。” 嬴政食指微動,淡淡地掃了她一眼:“我發(fā)現(xiàn)你的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br> 江寧歪著頭笑道:“反正王上肚里能撐船,又不會同?我計較?!苯瓕帗Q了一只?手托腮,看向嬴政:“不過王上深夜來訪也不是來聽我夸你的,是出事了嗎?” 提起了煩心事,嬴政也忍不住地按了按太陽xue,他道:“相邦被罷免后,宗親們借機提議驅(qū)逐外客?!?/br> 江寧咦了一聲,她怎么就一下午不在?,世界怎么就變了?罷免呂不韋和逐客令不是明年的事情嗎?這?進度條怎么還?加快了?但想想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她又覺得事情提前好?像也不奇怪。 “后世有記載?”嬴政注意到了她的臉色詢問。 “嗯。”江寧捏了捏鼻梁,“但后世記載這?件事情應該是發(fā)生在?一年之后,我一時之間沒想起來,結(jié)果沒想到提前了?!?/br> 在?正史上,秦國內(nèi)部大變后,權(quán)力出現(xiàn)真空。秦國宗室以?外客亂國為由,要?求嬴政驅(qū)逐所有列國外客。后來李斯上書?陳情,使得嬴政廢除了逐客令。 “一篇陳情?”嬴政顯然?也不相信,一片陳情能勸得動宗室。 “我想應該也不可能吧。但史書?上沒有詳細的記載。”江寧想了想說?道,“我個人覺得應該是局勢有所變動,使得宗室順著中大夫給的臺階下來了?!?/br> 隨著嬴政思考,室內(nèi)安靜了下來。 江寧盯著隨風舞動的燭火試著分析現(xiàn)在?的情況。長期被外客壓制的老秦人本?就不滿,但他們一直尋不到外客的錯處。如今由外客使得秦國大亂,秦宗室中也有人傷亡,新仇舊恨夾雜在?一起,宗室自然?要?抓緊機會報仇雪恨。 但嬴政很?清楚秦國之所以?強大,在?很?大程度上離不開外客的出謀劃策。而且比起容易掣肘自己的宗室,嬴政還?是更喜歡可以?拿捏的外客。畢竟福禍相依,起二心的可能微乎其微。 “寧,你覺得祖母在?這?件事中扮演著什么角色?”嬴政忽然?詢問。 江寧在?無奈,她實在?不想思考這?么難的問題。但老板問了,她也只?能說?了:“大概在?隔岸觀火吧。畢竟是外戚,又跟宗族關(guān)系密切,驅(qū)逐也驅(qū)逐不到他們的頭上。反正驅(qū)逐外客對他們來說?也不吃虧?!?/br> 嬴政雙手交叉,看向她又問:“你覺得會不會是祖母幫忙?” 江寧茅塞頓開。也是,現(xiàn)在?還?能有能力在?暴怒的宗室手中保住外客的也只?有楚系了,只?要?他們想,外客就能繼續(xù)在?秦國任職。 只?是獲得饋贈是需要?幫助的。歷史上的情況她不清楚,但現(xiàn)在?的情況她敢肯定,代價一定是楚女為王后,楚系繼續(xù)是外戚。 江寧抬眸看向?qū)γ婺贻p的秦王。她很?清楚嬴政明白獲取幫助的條件,但他現(xiàn)在?什么都沒說?反而暗示她,其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唉,我就說?多了個身份就是麻煩。這?不又被卷進去了。 “王上是需要?我?guī)兔Γ瑢Π??!苯瓕幬⑽⒁恍Α?/br> 嬴政也不否認,他點頭:“是。如果你不想的話,我也不會逼著你去做的?!?/br> “即便逃過了這?次,我也逃不了下一次?!苯瓕幒?清楚,在?古代越是獲得上層的注意,自己的婚事便越是做不了主?。 這?些年旁敲側(cè)擊的人不是沒有,只?是被她繞過去了。但隨著“身份的公布”她便有了長輩,到時候距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也就不遠了。與其跟一個完全陌生的人在?一起,倒不如跟一個知根知底的人一起邁過這?道坎再說?。 反正等她做完事以?后,假死脫身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嬴政試探詢問:“所以?你同?意?” “當然?同?意?!苯瓕廃c頭,“其實今天太后也暗示我這?件事情。本?來打算找時間跟王上說?的,沒想到誤打誤撞碰在?一起了?!?/br> “祖母費心了?!辟Z氣平靜,聽不出他的情緒如何。 江寧伸出手托腮,望向嬴政:“不過王上我們兩個得約法三章。在?外做夫妻,在?內(nèi)做友人?!?/br> 嬴政沒說?同?不同?意,反倒詢問:“若是大臣們參你無子要?求廢后呢?” “那就廢唄?!苯瓕幰荒樰p松,“王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志不在?此。而且沒有楚系血脈的繼承人,對秦國來說?是件好?事,不是嗎?” 嬴政沉默半晌,最后說?:“祖母要?是知道你會這?么說?,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選你。” “我可是一心向著王上的。”江寧嘴角一勾,“至于旁人的利益需求,不在?我的考慮范圍之內(nèi)?!?/br> 嬴政喝了一口水:“我明天會跟祖母說?這?件事情的。至于給秦宗室的臺階……” “那就只?能讓李大人著急上火,通宵達旦苦思冥想出千古絕唱了。”江寧眉眼彎彎,仿佛一只?狡黠的狐貍。 第94章 逐客令一出, 秦國外客怨聲載道,六國君主都要樂開花了。 外客說白?了就是人才,無論哪個時代人才都是國家強盛的關(guān)鍵, 這?個時候下逐客令, 可以說得上是昏君的做法。 江寧拖著下頜轉(zhuǎn)著筆,估計六國現(xiàn)在?正狂喜, 感嘆秦國終于完了。然后繼續(xù)心安理得享樂, 完全趁此機會圖謀強大。還真是生于憂患死于安樂, 爛泥一輩子也是扶不起來。 “宗親那邊有什么動靜?”嬴政將草稿推到江寧的手前。 “雖然不滿王上允許外客過冬,但目的已然達成?,不好逼迫王上太甚?!苯瓕幨栈亓瞬莞? “不過中大夫竟然沒有上書,倒是讓我挺驚訝的?!?/br> 嬴政翻開奏章:“他在?觀望。逐客令已下, 他無權(quán)進攻。不過他遲早會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的, 無須擔心他無法會意?!?/br> 江寧摸了摸臉頰心道, 王上你和李斯還真是君臣相知哈。不過嬴政有把握, 她自然也不會多嘴多舌。 “對了, ”嬴政忽然說道,“過幾日家宴,我會跟祖母說那件事情的?!?/br> 江寧頓了頓,說:“這?么快啊。”她還沒準備好呢。 嬴政側(cè)目看向她:“怎么, 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