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據(jù)說佟貴妃體弱多病 第452節(jié)
康熙:“這么說,到頭來還是怨朕了?!?/br> “奴才不是這個意思?!绷壕殴吠鹊溃骸芭趴蓻]有說公主的脾氣不好,如果公主和佟主子來算賬,奴才可不認?!?/br> “你這個奴才……”康熙失笑嘆息,想起佟安寧,嘴角笑意變淺,“梁九功,擺駕暢春園。” “奴才遵命!”梁九功早就吩咐人準備了。 …… 暢春園中蟬鳴震天,讓人心煩意燥,因為皇貴妃病重,外加天氣燥熱,大家大多在室內。 云崖館是佟安寧的居所,位于暢春園中路。 自從皇貴妃生病后,云崖館就變得異常安靜,時間仿佛都停滯了,來往的宮人也都小心翼翼,輕手輕腳,擔心驚擾到皇貴妃。 此時,茉雅奇在正廳詢問太醫(yī),“那太醫(yī),從我額娘幼年時,就是您負責她的病,我拿您當半個親人,請您給我一個準話,額娘這次風險有多大?!?/br> 今年七十歲的那太醫(yī)鬢發(fā)已經(jīng)花白,背有些駝,布滿皺紋的滄桑臉上刻滿無奈,“公主,皇貴妃自小身子弱,從小到現(xiàn)在,經(jīng)過多番折騰和磨難,她本身就比普通婦人底子要差,此次恐怕不好?!?/br> 說實話,以皇貴妃病弱的身子能活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邀天之幸,也許皇貴妃的運氣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用完了。 茉雅奇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后退一步。 從她小時候,額娘病了好多次,每次看著都好大的陣仗,但是每次都挺過來了。 為什么這次不行。 一旁的富察氏有些不忍,上前扶著她,心疼道:“茉雅奇,咱們別慌,額娘一定能挺過這一遭?!?/br> “是啊!一定能?!避匝牌婷銖姵读顺蹲旖?,向那太醫(yī)道謝,然后去臥室看佟安寧了。 富察氏望著那太醫(yī),“老太醫(yī),只要能治好娘娘,您需要什么只管說。” “微臣照顧皇貴妃半輩子,比誰都希望她能好,只是……唉!”那太醫(yī)的背看著似乎更加彎了。 富察氏抿了抿唇,向那太醫(yī)道謝。 …… 進入內室,一陣夾雜著苦味的淡香縈繞鼻端,茉雅奇知道這是佟安寧用的熏香,是已逝昭貴妃給額娘配的香,有幾十種香料混合而成,香兒不妖,沁人心扉,只不過額娘常年喝藥,這香味中也就多了苦味。 佟安寧躺在床上,雙眸緊閉,眉心微蹙。 珍珠在一旁輕輕給她扇著風,看到茉雅奇進來,連忙起身。 “額娘怎么樣?”茉雅奇示意對方坐下。 珍珠小聲道:“主子剛才喝了藥就困了,那太醫(yī)這兩天的藥很管用,主子已經(jīng)能看清東西了,就是身子太沉,經(jīng)常犯困。那太醫(yī)和曾太醫(yī)說,讓主子睡就好?!?/br> 茉雅奇點點頭。 讓人在床邊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床邊,兩手撐著下巴,就那樣靜靜地看著她。 不知看了多久,茉雅奇輕聲道:“額娘,你要快點醒來,娜仁和烏尼還小,我可不會當額娘,您給娜仁留的小旗頭她還沒有戴上,郭羅瑪嬤說娜仁像您小時候,等她再過兩年,你就能再次看到自己小時候的樣子……” 珍珠聽著茉雅奇的低喃聲,鼻端發(fā)酸,連忙扭頭,余光瞥到一個身影,連忙擦了擦眼淚,走到外間,“阿哥。” “珍姑姑?!必缝窆傲斯笆?,“額娘現(xiàn)下如何?” “主子好多了,眼睛能看清人了,就是睡得多。”珍珠細聲道。 胤祚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氣,從屈林手上接過一只長盒,遞給珍珠,“珍姑姑,這里面是上好的靈芝,是舅公送過來的,不必省著?!?/br> 莫爾根聽說佟安寧這里出了事后,連忙派人快馬加鞭將東西送了過來。 福建的官紳都知道他們的福建總督平時最喜歡收集名貴的藥材還有海外的新鮮物件,其中名貴藥材,大家推測可能是為京城的皇貴妃收集的。 珍珠點點頭。 …… 中午,正午的陽光終于找到間隙,透過樹縫穿過窗戶斜斜地灑進室內的銅香爐上。 淡淡的檀香隨著室內女子的輕聲呢喃聲緩緩在室內蕩開。 “額娘,今天我闖了一個大禍,浪費了三張金卡……”茉雅奇用濕帕子一邊給佟安寧擦著手,一邊說道。 忽然,茉雅奇的掌心被撓了一下,她下意識抬頭,正好對上佟安寧瞪大的雙眸。 佟安寧啞著嗓子道:“敗家子!” “……額娘,你醒了?!避匝牌嬉粫r怔住,傻乎乎地看著她。 “嗯?!辟“矊幒貞艘宦暎瑑墒謸沃?,吃力地起身。 茉雅奇見狀,連忙將人扶起來。 佟安寧半靠在她的身上,嘆了一口氣,“真是老了!” 果然今年不應該過五十大壽的,過大壽容易催人老。 茉雅奇連忙道:“額娘才不老,額娘和我一樣年輕?!?/br> 佟安寧嘴角微抽,“你這是占誰的便宜呢?!?/br> 茉雅奇聞言,委屈地捂住了嘴。 一旁的珍珠送上湯藥。 佟安寧接過去,一飲而盡,感覺嘴里已經(jīng)苦麻了,鼻子眼睛皺在一起,無奈道:“今兒的藥怎么這么苦。” “主子,你的味覺恢復了?!闭渲轶@喜道,顧不了其他,吩咐慧言仔細看著,連忙出去找太醫(yī)。 現(xiàn)下眼睛能看清楚人了,也能嘗到苦味了,說明主子病情在不斷好轉。 佟安寧看著她的背影,嘆息道:“佟嬤嬤看到珍珠這樣子,恐怕要說她?!?/br> 她正要繼續(xù)說話,忽然手背砸下一滴水珠,抬頭就看到茉雅奇淚眶里大串的淚珠落下來。 “茉雅奇,哭什么。”佟安寧大驚失色。 “額娘!你為什么沒有告訴我!”茉雅奇一把將人摟住,哽咽聲不斷,“你不止看不清人,而且也嘗不到味道,茉雅奇可以陪著你的?!?/br> 她無法想象,失去了視力和味覺的額娘是多么無助。 “好了,好了,額娘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了,再說,一開始沒了味覺也挺好的,剛才嘗了那藥,簡直苦死了,我懷疑太醫(yī)是不是只放了黃連?!辟“矊庉p手拍拍她的后背。 “嗝……嗝……可是我心疼額娘啊!”茉雅奇一邊抽著鼻子,一邊可憐兮兮道。 …… 和臥室一墻之隔的外間此時靜謐如水,宮人紛紛垂著頭。 康熙負手站在那里,靜靜地聽著內室茉雅奇的哭聲,胸膛仿佛被巨石壓住,快無法呼吸了。 胤祚站在一旁,黯然地垂下眼簾。 身后的富察氏一會兒擔憂地看了看內室方向,一會兒擔憂地看了看胤祚。 …… “噢噢噢……別哭了,要不等額娘和你算完賬再哭行不行!”佟安寧哄得有些煩了,扶著茉雅奇的肩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剛醒時,你說的三張金卡是怎么回事?” “嗝……三張金卡?!避匝牌婵薜难劬Πl(fā)亮,鼻頭紅的好似櫻桃似的,就那樣淚光瑩瑩地看著佟安寧,“額娘因為哥哥被彈劾的事情生了病,我就去找他們算賬了?!?/br> “什么……你打了朝廷命官!”佟安寧頓時頭疼起來,“看來那蘇圖影響了你?!?/br> “嗝……額,我謹記你的教誨,才沒有打朝廷命官呢?!避匝牌嬗门磷硬亮瞬裂蹨I,心中想著如何和額娘解釋。 “啊……沒打?那就好。不對,既然沒打朝廷命官,怎么會消耗三張金卡。難道你和皇上打賭輸了?”佟安寧還是不解。 茉雅奇目光稍移,盯著床幔垂下的珠簾,低聲道:“兒臣去找大哥、二哥還有八弟他們算賬了?!?/br> “……”佟安寧眨了眨眼,和茉雅奇大眼瞪小眼,然后在茉雅奇的忐忑中,拍了拍胸脯:“不是朝廷命官就行?!?/br> 茉雅奇見狀,也松了一口氣。 然后佟安寧有些糾結道:“打的重不重?三張金卡花的值不值?” 茉雅奇愣了一下,認真思索了片刻,評價道:“性價比不高,不過這次皇阿瑪肯定賺了!” “算你還有腦子?!辟“矊幪贮c了點她的額頭,“你一下子花出去三張,心不心疼?” “嘿嘿……為了額娘不心疼!再說現(xiàn)下大哥他們知道我手中有這東西,今后想要惹我,也要掂量掂量,就當投石問路了?!避匝牌姘霌е“矊?,依戀地蹭著。 …… 此時外間一改之前的悲涼的氛圍,胤祚保持面無表情,不過目光變得柔和,富察氏也在偷笑,而康熙一頭黑線,嘴角抽搐盯著門。 什么叫他“賺了”,聽茉雅奇的語氣,似乎還是不知悔改??! 梁九功見康熙有發(fā)火的預兆,忙前忙后地小聲哄著。 皇上此時若是一嗓子吼出去了,若是嚇到了里面的佟主子和八格格,沒事還好,可是現(xiàn)在佟主子還病著,若是有個好歹,皇上最后氣的還是自己,到時候受罪的還有他們這群奴才。 …… 屋內,佟安寧摸了摸茉雅奇的頭,語重心長道:“茉雅奇,今后你做事不能這樣沖動了,剩下的七張金卡要省著點用?!?/br> “嗯?!避匝牌鎿ё∷难嶂鴮ι仙砩锨逖诺牡?,焦躁的神經(jīng)被撫平了。 有額娘在,她什么都不怕。 茉雅奇又陪著佟安寧說了一會兒話,佟安寧將人趕出去了,她要擦身。 …… 茉雅奇滿臉笑意地關門,轉身之際,看到康熙、胤祚如同柱子站在那里,被嚇了一跳,“你們……” “皇阿瑪,你們什么時候來的?!避匝牌孢B忙壓低聲音。 胤祚想說他已經(jīng)來了一個時辰,就是皇阿瑪也待了大半個時辰。 康熙皮笑rou不笑道:“朕賺了?” “……”這下茉雅奇知道康熙什么時候來的了。 “咳咳……兒臣不過在哄額娘,皇阿瑪大度慈祥,肯定不會和兒臣計較的?!避匝牌鎯墒趾鲜?,小聲祈求道。 康熙看了看里間,顧忌佟安寧在里面,只是瞪了她一眼,然后緩步走動門口,示意茉雅奇跟上。 茉雅奇扭頭向胤祚求救。 胤祚搖頭失笑,跟上康熙,給了茉雅奇一個安撫的眼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