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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廠花護(hù)駕日常在線閱讀 - 第69節(jié)

第69節(jié)

    馬成嚇了一跳,他好些日子沒見著姜佑犯熊,以為她這個毛病已經(jīng)改過來了,沒想到熊起來這么要命,要是那些待選的各家公子真出個好歹來,她這個皇位只怕都難坐穩(wěn)了。

    馬成慌忙沖過去攔住她給她順毛:“皇上啊,您是要和督主長相廝守的,可不要爭一時意氣啊。”他說完又勸道:“您先出去瞧瞧到底是怎么個情況,說句糙話,這世上哪有牛不喝水強(qiáng)按頭的道理?更何況是婚姻大事兒了,您執(zhí)意不娶,那群人就算幫您定了人選,也不能代您娶人吧?依奴才看,這事兒大有活動的余地,皇上若是一急,咱們可就失了理了?!?/br>
    姜佑恨聲道:“難道由著他們這般猖狂不成?!”

    馬成忙道:“您是心懷天下的人,跟這起子老倔驢爭什么一時意氣???”

    姜佑捏著劍柄的手緊了緊又松了松,半晌才垮下肩來:“煩死了煩死了,你跟朕去前面正殿瞧瞧去?!?/br>
    馬成見她松口,心里也長長地出了口氣,一呵腰就請她往外走,等到了正殿,果然見正殿上立了好些風(fēng)姿綽約的俊秀公子。

    要說這群文官雖然驢了點,但辦事兒真是不差,選妃的三審一個都沒落下,先由太監(jiān)勾選名冊,選出來才學(xué)家世都合適的人,再評判相貌身條,甚至要用量尺一寸一寸的量這些男子的手、臂、腰、腿、腳,最后再仔細(xì)檢查這群人身上是否有什么毛病,是否有‘本事’伺候皇上。

    那些文官應(yīng)當(dāng)早有準(zhǔn)備,如此選拔下來,如今殿上站的男子俱都是風(fēng)采照人的玉郎,發(fā)如黑檀,面如美玉,潘驢鄧小閑一樣不缺,要不是姜佑心里有人,只怕也得瞧花眼,可如今世上最好的人就住在她心里,旁的人再怎么好也被比成了土雞瓦狗。

    這時候不光她瞧別人,別人也在不著痕跡地打量她,都說姜家人模樣好,而且張皇后又是名滿天下的美人,她取了父母的長處長,雖然一身男子樣式團(tuán)龍常服,依然是長身玉立,眉眼清俊淡爽,如同桂樹瓊枝一般,男子天生有征服欲,見她清絕淡雅的樣子勾的心里發(fā)癢。

    她沒留心那些后君的神情,越瞧越是心煩,沉著臉對面色肅然地周成仁道:“朕不是跟周尚書說過了嗎,并沒有選娶君后之意,周尚書這般莫非是要存心給朕難堪?”

    周成仁大概也沒想到她會過來,目光閃了閃,這才躬身道:“皇上明鑒,臣并非存心要給皇上難堪,只是去信與諸位大臣商議之后,才決定要舉行大選,京中的幾位太傅業(yè)已同意,不然臣也不敢如此作為?!?/br>
    姜佑冷笑道:“你少抬出幾位太傅來壓我,朕說了暫時不選君后,你這般作為,擺明了是要抗旨不遵!況且選妃本就不是你們吏部該cao心的事兒,你這分明是越俎代庖,不怕朕治你的罪?!”

    周成仁一副君子坦蕩的樣子:“臣是為了國家大事兒,也是為了皇室子嗣,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皇上要治臣的罪,臣也無話可說。”

    姜佑冷冷地瞧著他:“朕若是殺了你,你就成了犯上勸諫的直臣,朕便是那昏庸無道殘害忠良的昏君了?”她目光往下一逡:“你敢說,這些人當(dāng)中沒有跟你有關(guān)系的人?”

    周成仁本來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聽她說完不由得目光閃了閃,朝中固然有不少忠肝義膽的正直之輩,但他絕不是其中之一,要不是瞄上了那后宮的幾個位置,他才懶得cao心皇上嫁娶之事呢,所以這批待選的后君里,他安排了好些自己的人在里頭,他心里甚至希望皇上賭氣不來,這樣他就可以一手安排了。

    他這些齷齪心思自然不能宣之于口,便擺出滿面凜然:“皇上,臣一心為公,絕無私心,俗話說內(nèi)舉不避親,這當(dāng)中便是有跟臣有親戚關(guān)系的人,臣也是為了皇上著想,為了江山社稷著想,絕沒有旁的心思?!?/br>
    姜佑正要開口譏諷回去,就聽底下立著的后君傳出道聲音來,輕笑一聲:“既然大人鐵面無私,為何你那侄子明明矮了三寸,身形不合要求,竟然還進(jìn)了殿內(nèi)終選?”這聲音略微低啞,還帶著輕柔的南邊口音,說話的時候像是潤酥的雨點。

    姜佑正想說這臉打的真漂亮,眼看著周成仁的臉色有些發(fā)青,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去看說話那人,等看清那人的相貌之后卻忍不住輕輕‘咦’了一聲。

    ☆、第116章

    姜佑左右看了看,就見那人眉眼生花,竟和薛元有幾分相似,尤其是負(fù)手譏誚的時候,那副桀驁漠然的神態(tài)更是像極了薛元,她禁不住仔細(xì)打量了兩眼,越瞧越覺得形神皆似,這種相似不但沒有讓她覺得熟悉親切,反而有種不舒服的感覺。

    她暫時把身邊的周成仁忘到腦后,蹙眉偏頭問道:“你是哪家的?”

    那人一躬身,利落地道:“臨川王韓家,韓成言。”

    姜佑聽到臨川王韓家的名頭,攏在袖子里的手震了震,下意識地想要追問,就瞧見周成仁搶先一步斥責(zé)道:“混賬東西!不知道天高地厚,本官和皇上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兒?!”

    周成仁只當(dāng)這是個想要胡言亂語引起皇上注意的年輕貴公子,他一力為自家人鋪路,可不像便宜了別人,眼看著皇上對他來了興趣,他便慌忙開了口:“還不快把這不知天高地厚的拉出去杖責(zé),免得驚擾了殿下!”

    姜佑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隨即一抬手止了他的動作,懶洋洋地道:“你腦子有毛病不成?特特跑來叫朕選后,現(xiàn)在朕準(zhǔn)備選了,你又要把人拖出去,你到底是何居心啊?”

    周成仁只當(dāng)他是真瞧上了這人,忙道:“皇上,選后自有選后的章程,這人不過是為了引起皇上的注意才口出妄言,可見其品行不端,還望皇上三思,另擇人選?!?/br>
    姜佑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也不說同意也不說不同意,攏了攏廣袖慢慢下了丹陛,她走在臺階上的時候,忽然就見離玉階最近的一位待選的后君,跟發(fā)了瘋病一樣全身抽搐起來,原本翩翩公子的氣度毀了個干凈,突然又慘叫一聲,躺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姜佑沒料到這番變故,見那人面目猙獰甚是可怖,她怔了下才高聲道:“這是怎么回事?快傳太醫(yī)前來診治!”

    她話音剛落,就見那人不知受了什么刺激,披頭散發(fā)地張開雙臂,張著嘴向她撲了過來,她慌忙往后避了幾步想要轉(zhuǎn)身掙脫,卻被那人一把箍住,然后大張著嘴直直地向她臉咬了過來。

    這事兒發(fā)生的太快,就連殿內(nèi)的侍衛(wèi)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看著那張水豆腐似的小臉,誰都知道這一下要是咬實了,這位美人皇上只怕就要破相了,底下好幾位待選的君后上前一步想要攔住,卻被那人的瘋相唬住,遲疑著圍在四周不敢上前。

    姜佑一邊擰開頭左躲右閃,一手點在他肋下,一腳踹向他下.陰想要掙開,沒想到這人真是瘋了,受了如此重?fù)羧匀徊槐懿婚W,依舊張嘴亂咬。

    周成仁也嚇了一跳,要是皇上真出了什么事兒,他這個尚書可是要擔(dān)責(zé)的,他慌忙揚聲道:“來人啊!快來護(hù)駕!”

    姜佑要不是現(xiàn)在被這瘋子抱著,簡直要破口大罵了,現(xiàn)在叫人有什么用!她用手搡著這人勉強(qiáng)想掙脫,卻不想被這人一把咬住袖子,又順著袖子往胳膊上咬了過來。

    就在他的嘴離姜佑肩頭還有一個巴掌遠(yuǎn)的時候,忽然他被人攔腰抱住,一把甩到一邊,竟然是那看起來文文弱弱的韓成書,那發(fā)瘋的人立刻掙扎著就要再沖上來,韓成書一把抱住姜佑要退到一旁,沒留神兩人是站在玉階上,一時沒有站穩(wěn),雙雙從玉階上滾了下來。

    底下的護(hù)衛(wèi)這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沖上來七手八腳地把那發(fā)了瘋的后君制住,見他還掙扎不休,又怕他傷了圣駕,也顧不得什么了,抬手一劍就對著心窩扎了下去。

    這人也是周成仁的后輩子侄之一,他眼睜睜地瞧見他被誅殺于長階之上,心頭大痛,卻又不敢這時候表露出來,忙提起官袍下擺,急匆匆跑下去問姜佑:“皇上,皇上您怎么樣了?!”

    姜佑被韓成書護(hù)在懷里,倒沒受什么傷,卻覺得他一手牢牢地握著自己的手,小指有意無意地勾畫幾圈,心里不禁大為著惱,勉強(qiáng)抬起頭冷笑道:“周尚書覺得朕能怎么樣?要不要換尚書也來一回?”

    周成仁不敢再作聲,韓成書一手搭在她腰間,一手托著她手臂把她扶了起來,姜佑細(xì)長的黛眉快要擰到一起,等起來之后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幾步,韓成書也隨即站直身子,恢復(fù)了風(fēng)度翩翩的模樣。

    這次選后周成仁一手辦下的,出了這等事兒他自然要擔(dān)責(zé),正想著怎么找個替罪羊,一眼瞧見姜佑神情有異,立刻跳出來指著韓成書道:“大膽!你竟然敢對皇上無禮!”他一揚聲道:“來人啊,還不快把此人速速拿下!”

    姜佑見不得他這幅推諉的德行,嘴唇一動,立在旁邊靜靜看戲,那韓成書自然也不是善茬,面上仍是一派溫文:“回大人的話,在下也是憂心圣上安危,自然不及大人能謹(jǐn)守禮節(jié)。”

    周成仁冷哼一聲:“伶牙俐齒!方才那人發(fā)瘋,我瞧著就只有你離他最近,莫不是為了爭上意做出什么勾當(dāng)吧?”

    韓成書垂眸道:“方才大殿之上有什么都瞧得清清楚楚,尚書大人以為在下能做什么不被眾人發(fā)現(xiàn)?”他緩緩笑道:“其實在下有些好奇,按說當(dāng)初大家都是仔細(xì)查驗過有無疾病才能入宮面圣的,這人明明有瘋病,為何還能入宮到了圣上的面前?”

    周成仁面色一沉就要反駁,姜佑見兩人快要吵起來,這才緩緩地開了口:“周尚書,若是朕沒有記錯,選后這事兒是你和其他幾位大臣一手辦下來的,如今出了這樣的大事兒,不覺得應(yīng)該說些什么嗎?”

    周成仁面色一變,忽然跪下來道:“臣,是臣疏漏了,請皇上看在臣一心為主的份上,饒了臣這一回吧!”

    姜佑直接翻臉,勃然道:“朕已經(jīng)說過暫且把選后之事擱到一邊,你不光違抗朕的旨意,甚至還去信到京里聯(lián)合內(nèi)閣大臣威逼朕!你若是能妥妥當(dāng)當(dāng)?shù)匕堰@事兒辦好,那朕也不說什么了,如今在殿上竟然鬧出了這等事兒,你到底安的什么心思?莫非是想弒君不成?!”

    弒君可是抄家滅族的罪名,尋常人萬萬不敢擔(dān)待,周成仁慌忙叩了幾個頭道:“皇上,皇上臣冤枉??!臣只是憂心國本,一時心急這才釀成大錯,絕沒有別的意思,還望皇上明鑒?。 ?/br>
    姜佑反感地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心急?你身居高位,越是要小心處事,心急一次便差點要了朕的命了,要是多來幾次這還得了?”她緩了口氣:“看在你也為官幾十載的份上,朕給你留些余地,你自己請辭了吧?!?/br>
    周成仁心里一慌,他做到六部尚書之位何等不易,沒想到就這一件事兒就翻了船了,他慌忙想要求情,姜佑卻懶得理他,目光一轉(zhuǎn)落到韓成書的身上,沉吟道:“你...”

    她話還沒說完,底下站著的人都齊齊嘆了一聲,看來這君后之位非他莫屬了。韓成書也定了神色,抬眼笑吟吟地瞧著她。

    姜佑看見他笑起來和薛元越發(fā)相似,想到遠(yuǎn)走的自家媳婦,心頭一陣煩悶,皮笑rou不笑地道:“韓成書救駕有功,賞一對兒松鶴的玉如意吧。”

    韓成書面色微緊,輕聲道:“皇上...”但見她一臉興致缺缺,只能把想說的話都咽了回去:“謝皇上賞?!?/br>
    姜佑恩了聲,正要轉(zhuǎn)身往回走,身邊一個大臣卻躬身問道:“皇上,這選后是否還繼續(xù)進(jìn)行?。俊?/br>
    姜佑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現(xiàn)在都鬧出這等事兒來了,選了朕還不得死在這殿上?”

    那大臣立刻不敢在吱聲,姜佑平白瞧了這一場鬧劇,也懶得再跟這些人多做糾纏,直接返回了寢宮,馬成見她神色比去的時候松快幾分,忙迎上來笑道:“皇上可整治了那起子壞人姻緣的小人?”馬成是從東廠出來的,心自然向著薛元。

    姜佑瞪了他一眼,哼道:“你倒是忠心。”她說完頓了下才道:“跟朕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他們鷸蚌相爭,朕從中撿了個便宜而已?!彼统銮鍥鲇蛠碛檬持刚戳苏?,輕輕點在額角上:“要不是他們跟斗雞似的,朕還真不知道這回怎么收場?!?/br>
    她想到剛才被韓成書抱那一下就渾身不自在,連忙對馬成道:“你去備上熱水,朕要去沐身?!彼肓讼?,又叮囑道:“你去查查,今日備選的那位后君的來歷,查查他原來有無瘋病,這回到底為什么會在殿上發(fā)瘋。”

    雖然是兩人商議好的,但自打薛元走了之后,姜佑還是滿腦子想他,見天兒地打發(fā)人去打聽他的消息,自打經(jīng)過選君后這事兒之后,對他就越發(fā)思念起來,特別是金陵的幾位老臣又有意無意地提醒她要快把選君后的事兒提上日程。

    選君后那場鬧劇過了七天,又有位老臣跑到御書房里來勸諫,她順嘴敷衍了幾句,打發(fā)走人之后,見馬成走了進(jìn)來,她忙問道;“怎么樣了?朕讓你查的事兒有眉目了嗎?”她想了想,又補(bǔ)了一句:“是否和臨川王有關(guān)?”

    馬成聽她問完,卻哭喪著臉道“回皇上的話,這事兒奇就奇在跟臨川王派來的人并沒有什么關(guān)系,倒像是另一位后君所為。”他腦子里仔細(xì)把探聽到的消息濾了一遍:“不過倒是聽說那位韓成書曾經(jīng)和那位后君一起飲酒作詩過?!?/br>
    姜佑腦子里剛把這兩件事兒穿成線,就見書房外有人急匆匆跑了進(jìn)來,滿臉驚慌:“皇上,大事不好了!”

    姜佑認(rèn)出他就是她特地派出去打聽薛元消息的人,還允準(zhǔn)他不用通報直接就可以進(jìn)入書房,她心沒由來地慌了一瞬:“怎么了?”

    那人滿臉的驚慌掩也掩不?。骸岸街?,督主在河道上中了埋伏,乘的船全部都翻了!”

    姜佑驚得猛地站了起來,跌跌撞撞地碰倒了桌案還卻沒覺得痛,上前一步揪著他的領(lǐng)子問道:“你說什么?!”她渾身都顫了起來,指尖抖得厲害:“他明明答應(yīng)朕了...怎么會有事兒?”

    那人垂下頭道:“不知怎么的,皇上選君后的事兒傳到督主的耳朵里,他老人家心思細(xì)...心神恍惚之下遭了人的暗算,這才...”他艱難道:“去了的?!?/br>
    姜佑心尖完全不跳了一般,用手背掩著嘴咳了幾聲,越咳越覺得喉頭發(fā)癢,咳的就更撕心裂肺,隔著模糊的視線去瞧,就見手背上幾點猩紅。

    .......

    韓晝瑾坐在所精致的院子的正中,身上松松垮垮批了件白色長袍,他一邊側(cè)耳聽著颯颯竹風(fēng),一邊問身旁人道:“事情都辦妥了?”

    他身邊立了個一身黑衣的人,低聲回報道:“回王爺?shù)脑?,親眼看著那船燒沉了的,茫茫大河上,還能有什么生機(jī)?”

    “他若不是為情所困,甘為情愛所縛,也不至于落得這個下場?!表n晝瑾淡淡笑了笑:“金陵這邊也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布置了那么多年,成不成就看今日了?!彼裥涠穑骸拔翼n家屈居人下這么多年,終于到了問鼎江山的時候了?!?/br>
    那黑衣人正要再吹捧幾句,就見韓晝瑾微微蹙起眉頭,抬手道:“你先下去吧?!?/br>
    那人急步退了出去,這時候正好柔福帶著人推門走了進(jìn)來,一手扶著后腰,命侍婢把手里的托盤擺上了桌,柔聲道:“我才給王爺熬好的雞湯,王爺趁熱吃了吧?!?/br>
    韓晝瑾上前握住她的手,溫言笑道:“不是讓你好好養(yǎng)胎嗎?怎么這就過來了?”

    本來韓晝瑾對柔福極為反感,尋常連她的院子也不進(jìn),但這些日子不知道是不是她有了身孕的緣故,對她十分溫柔起來。柔福受寵若驚:“我看王爺一直在院里呆著,連晚膳也沒用,所以便特地?zé)趿俗萄a(bǔ)的雞湯送過來?!?/br>
    韓晝瑾嗯了聲,嘆口氣道:“你這些日子有空,不如去瞧瞧皇上?!?/br>
    柔福怔住;“皇上怎么了?”

    韓晝瑾面上帶了些哀色:“自打薛廠公死了,皇上就跟變了個人一般,想盡辦法要查出來到底是誰害了廠公,就連幾位老臣的勸告也不聽,尋常就是悶在自己寢宮里自言自語,皇上哀痛至此,我們這些當(dāng)臣子的也十分為難。”

    當(dāng)初在宮里的時候,姜佑雖然瞧不上她的性子,倒也沒刁難過她,甚至還頗有照顧,她想了想,輕聲道:“那就依王爺所言,妾身回頭去行宮瞧瞧皇上?!?/br>
    ☆、第117章

    柔福一路趕去了行宮,行宮的規(guī)矩不比皇城嚴(yán)苛,她早早地命人投了帖子,便順利地進(jìn)了宮,一路趕到皇上的寢殿,等見了姜佑之后經(jīng)不住吃了一驚,掩著嘴嚇了一跳:“皇上...您怎么了?”

    姜佑現(xiàn)在的模樣確實有點嚇人,她隨隨便便披了身長褂,頭發(fā)披散著,幾天不見人就瘦了一圈,面色蒼白,形容憔悴,迎著風(fēng)立在窗口,好像隨時都能被吹走一樣。

    柔??煲?dāng)娘的人,心思柔軟敏感更勝往昔,見她一眼眼淚就全涌了出來:“皇上怎么成了這般樣子?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兒,可是龍體不適?”

    姜佑終于轉(zhuǎn)過頭看她,原本烏黑明亮的瞳仁里布滿血絲,她慢慢地道:“你叫喚什么?朕還沒死呢?!?/br>
    柔福有些畏懼地看了她一眼,還是鼓起勇氣勸道:“皇上這樣怎么行,您的安危關(guān)系著國家社稷呢,好歹吃些東西補(bǔ)補(bǔ)身子吧?!?/br>
    姜佑隨意走到案幾前坐下,聽她說完話,忽然垂了頭,神色寂然:“這個皇上,當(dāng)?shù)囊矝]意思得很?!?/br>
    柔福沒聽清她在說什么,便命身邊的侍婢取了幾樣吃食點心過來,把食盒放到桌上,輕聲道:“我近來無事,便在家里研究廚藝,這些都是按照皇上往日的喜好做的,皇上嘗嘗看合不合胃口?!?/br>
    別說姜佑現(xiàn)在吃不下東西,就是胃口大開,也不會吃從臨川王府帶出來的東西,她低頭瞧了瞧,倒還真是她平時愛吃的幾樣,沉默了下才緩了神色道:“你有心了?!?/br>
    柔福看她還是不肯動筷,以為她還是難過,猶豫了一下才道:“皇上這般...可是為著薛廠公?”

    姜佑聽到薛元的名號,人才恢復(fù)了一點活氣,隨即又沉寂了下去,慢慢地喝了口茶:“跟朕親近的人,除了父母也就只有他了?!?/br>
    柔福早先聽說過一些傳聞,想到自己能和愛人廝守,如今又有了身孕,而她卻痛失所愛,心里難免起了些同情的心思,躊躇了一下,還是握了她的手:“皇上別難過了,您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定然還能遇到良人的,薛掌印在天之靈...瞧見您這樣也會跟著難過的。”

    姜佑抬眼瞧著她,見她雖比往日胖了幾分,但一手下意識地?fù)嶂「?,秀美的臉上滿是母親的溫柔,瞧著比原來還要驚艷,她頓了下,緩緩搖頭道:“再不會有旁人了。”

    柔福又勸慰幾句,見她只是瞧著窗外靜靜出神,無奈地嘆了聲,告辭離去了。

    姜佑抬手輕輕點著眉心,她始終不愿意相信薛元是真的死了,要不是這些日子想著他還活著的可能,她早就撐不下去了。馬成這時候走進(jìn)來,輕手輕腳地喚人把柔福擺好的東西都撤下去,換了新做的吃食上來,柔聲勸道:“皇上好歹用些子吧,您老這樣身子受不住啊。”

    姜佑煩悶地正要搖頭,忽然就見西邊沖天的火光亮了起來,她驚得忙要走到門外去瞧,就見齊彥慌忙沖了進(jìn)來,差點跟她撞個滿懷,他瞧見姜佑,面上滿是慌張之色:“皇上,大事不好了,臨川王帶兵從西邊宮門攻了進(jìn)來,咱們的人一時抵擋不住,他們的人已經(jīng)沖了進(jìn)來,直奔著您的寢宮過來了!”

    姜佑緊皺了眉頭,馬成慌忙叫來侍衛(wèi)護(hù)住她,帶著她往門外走,一邊道:“皇上,咱們快往東邊走!只要能抵擋一時,金陵的駐軍應(yīng)當(dāng)就能趕過來馳援了!”

    姜佑點了點頭跟他往外走,她出了寢宮之后,果然聽見西邊震天的殺喊聲,就著通天的火光影影綽綽能看見韓家的旗號,還有遠(yuǎn)處正在對峙的人馬,一眾侍衛(wèi)護(hù)著她往相反的方向逃出去,路上不知道遇到多少流矢暗箭,幸好她身邊的侍衛(wèi)都是一等一的好手,這才有驚無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