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jié)
還在流血的…… 不是那啥吧。 天啦。 沈襄徹底懵了。 那邊,穆冉軒還在皺眉,道:“你真的受傷了。我聞到你的血的味道。你不包扎一下嗎?要是不方便,我可以幫忙?!?/br> 沈襄:…… 該怎么向他解釋。 真是尷尬透頂。 穆冉軒目光炯炯望著她,眼神清澈,十分平靜。看著這雙眼睛,沈襄打消方才懷疑這人整她的想法。 可,若不是整她。 這就更難解釋了啊。 “嗯,你知不知道,”沈襄睜大眼,望著他,試圖給他上一節(jié)生理衛(wèi)生課,“人到一定年齡,都會有正常的生理變化?” 穆冉軒望著她,目光平靜。 沈襄繼續(xù)努力:“比如,男的會出現(xiàn)喉結?” 沈襄看向穆冉軒喉結。 很好。 很明顯。 穆冉軒點頭。 沈襄繼續(xù)道:“還有,會長胡子?” 她看向穆冉軒下巴,嗯,沒胡子,不對,刮得很干凈,個人衛(wèi)生習慣不錯,知道刮胡子,應該知道胡子的存在。 “知道”穆冉軒道,“但這和你受傷有什么聯(lián)系?” 沈襄決定來一記大的。 “你知道男孩子到十五六歲都會出現(xiàn)一種正常生理反應?!鄙蛳宄毾氯缤送?,“比如在早起或者受到刺激,比如看見一個漂亮女孩子的時候,又或者和別人有親密接觸的時候。或者看到什么暴露場面,你的某個器官會突然變化嗎?” 穆冉軒茫然搖頭。 沈襄吃驚問:“沒有?” 穆冉軒點頭。 “一次都沒有?”沈襄不甘心地問,“這是正常人的生理反應,你不用害羞,也不用感到不好意思的?!?/br> 穆冉軒想了想,又搖頭。 他好學地問:“為什么要害羞?” 沈襄:…… 好吧。 連這個問題都問出來了,這位應該是真不懂。 既然不是撒謊…… 就是真一次沒有咯。 看這位模樣,至少有二十三四歲了。 這么多年,一次都沒有。 她看著穆冉軒,搖頭,嘆口氣,頗為可惜地想,這么帥得一張臉,身材還這么好,功夫又好,簡直人中龍鳳,萬千女孩夢中情人。 可造化弄人,這樣的人偏偏是個yw。 上帝果真是公平的。 穆冉軒瞥到沈襄惋惜目光,十分不解,一臉茫然:“可是……你還沒有告訴我,你為什么受傷?!?/br> 沈襄扶額。 為什么還記得這茬。 她解釋無力,只得道:“你別管,我心里有數(shù)。死不了?!?/br> “哦?!?/br> 出乎意料,穆冉軒并沒有追問,反而十分順從接受這個答案。 沈襄驚呆。 她剛才,為什么要費那么大力氣,和他解釋那么多東西。 簡直是吃力不討好。 這一番對話后,氣氛更尷尬。 沈襄和穆冉軒不知說什么好,只能尷尬盯著前方一凈白墻,細而密水泥粒仿佛魚籽,放餿閹掉那種,不起眼的顏色。 看著看著,她眼睛忍不住打架。 折騰到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她又累又困,此刻又無聊得緊,幾乎打個哈欠,就恨不得立刻倒床上睡著了。 可這畢竟不是她一人。 她不信任穆冉軒。 “你說,現(xiàn)在幾點了?”沈襄強忍住一哈欠,有一搭沒一搭說話,“還有多久,我們才能從這里出去?” “太乙觀六點有香客過來。” 穆冉軒望著她,道:“現(xiàn)在最多不過兩點,你還可以睡四個小時?!?/br> “誰說我想睡了?!鄙蛳宓梢谎勰氯杰?,又忍不住,打個哈欠,“我才不困,我要守到明天凌晨?!?/br> 她眼前東西出現(xiàn)重影。 迷迷糊糊間,她似乎聽見他的聲音:“困就睡,我凌晨叫你?!?/br> 他把她腦袋撥過去,枕在他肩膀上。 “誰要你叫……”沈襄半夢半醒,嘟噥道,“哈……我才不會睡著,明天凌晨六點一到,我立刻就走……” 剩下的,沈襄便沒有記憶了。 她一醒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穆冉軒身上,頭枕在他肩上。而穆冉軒與之前一個姿勢,似乎自始至終未曾動過。 沈襄猛地彈起來。 自己居然靠在這人身上睡著了。 昨天到底發(fā)生過什么。 “啊啊啊——”沈襄揉腦袋,卻想不起任何細節(jié)。她到底經(jīng)歷什么,居然會就這么躺在穆冉軒肩上睡了一晚上。 頭疼的厲害。 穆冉軒站起身,肩膀僵硬,卻并未說什么,只是道:“現(xiàn)在應該天亮了,我們可以走了。” “???唔……”沈襄剛睡起,迷糊著,反應過來道:“好的,那我們趕快走吧。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免得夜長夢多。” 還有昨天靠這人睡一晚的事,也必須甩到腦后。 沈襄捏緊拳頭。 必須得忘掉。 隨穆冉軒上去,兩人一路沉默。沈襄發(fā)覺體內(nèi)法力運轉正常,再無凝滯之感,暢快運轉靈力后,心下大安。 看來,護觀大陣已經(jīng)關了。 昨晚那般狼狽,實在是太難忘。 可偏偏有人又要提起。 穆冉軒在前面走,平靜道:“昨晚的事,你不必太介懷。你的靈力于護觀大陣不屬一源,受護觀大陣壓制嚴重,法力凝滯,自然會有困頓之感。” 沈襄不開心。 這家伙,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簡單‘哦’了一聲。 穆冉軒也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上去。 外面日色正濃,陽光燦爛到發(fā)白。久處幽室的沈襄一出來,眼睛瞇了瞇,才適應過來,環(huán)顧四周,并未看見他人。 暗忖,看來小屋著實偏僻,尋常少人來。 她轉身,向穆冉軒拱手道:“昨晚,多謝你的幫忙了?,F(xiàn)在事情已經(jīng)解決,我們還是就此分開的好,否則對你對我都不好。” 沈襄說完,轉身便走。 穆冉軒似乎想挽留,嘴唇動動,卻沒說出任何話,沉默看著沈襄遠去。 走出幾步,沈襄終于忍不住回頭,看見穆冉軒站在原地,久久未動,只是遠遠看著她。濃烈日光自頭頂打下,將他照出一片白的顏色,五官深邃俊朗,仿佛從時尚雜志封面走出男模,閃亮奪目…… 只是。 沈襄咬唇。 只是,他的眼底為何總有那一抹重重沉痛,如墨深沉,沉郁凝實,陽光都穿不透那些,反而被凍得幾分冷了。 到底是什么讓他如此沉痛。 她不知道。 她……想不想知道? 她也不知道。 · 沈襄一出門,便碰到肖幟。他看上去極狼狽,衣裳都是昨晚的,眼下有著烏青,仔細看眼角還有烏黑拳印,烏黑頭發(fā)亂蓬蓬,顯然沒時間打理,除那張俊臉,整個一落魄犀利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