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真沒在一起?!彼此谎郏瑯O認真,“也不可能在一起?!?/br> 劉曉娟癟了癟嘴,越發(fā)覺得她矯情。 隔天中午,白楊攢局在翔鷺吃飯。譚稷明到時人已經(jīng)齊了,都跟那兒坐著等他。 “點菜了么?” “沒呢,這不等你么?!?/br> 白楊說著把菜單給他。 他點了幾樣常規(guī)菜,又額外要了白米飯和炒青菜。 白楊笑:“丫就一兔子,光吃草不吃rou?!?/br> “你他媽閉嘴,吃個飯跑這大老遠,路上堵了爺半小時。” “半小時算什么?!卑讞钫f,“前兒在北京送一朋友飛上海,人都下機了我還擱三環(huán)上堵著,一點兒脾氣沒有。你可好,跑這兒躲交通躲霧霾,挺自在啊。那天見著你媽,老太太說你快仨月不著家了,怎么著,打算跟這兒定居了?” “什么仨月不著家,人老了說話沒譜兒,你別跟著摻和?!?/br> 白楊后仰著脖子靠著高背椅,似笑非笑盯著他。 “我這次是受你媽托付,帶著任務來的。她老人家跟我打聽你交了什么女朋友,我說你沒交啊,天南海北忙業(yè)務呢,人說你肯定交了,還在你車里發(fā)現(xiàn)一裙子。我就想問問,誰啊這是?裙子都落車里了,跟我們卻一點兒風聲不走漏,這不像你的作風啊?!?/br> “關你屁事。” 他松散靠著座椅,閑閑的說。 “別介,我得完成任務啊,不能就這么回去,你跟大伙兒說說怎么了?” 張祈雨開口:“傻啊你,這不明擺著么,不就是那女學生么?!?/br> “你才傻帽兒,老太太跟北京發(fā)現(xiàn)的證據(jù),跟這兒有什么關系?!?/br> 張祈雨驚奇:“哥你套路太深了,北京一個這兒一個,真夠忙的?!?/br> 他也不解釋那車本來在這兒用著,后來袁偉給開回去了。 程書穎也出聲:“北京我不知道,但這兒的和他沒什么關系?!?/br> “沒什么關系回回吃飯都帶著?誒,對了,她今兒怎么沒來?” “就你們這德行,準給人嚇著了,人不敢來了?!?/br> 程書穎又把話題扯回去:“就算有關系也不是那種關系?!?/br> 張祈雨接話:“這我知道,他倆是遠房親戚,說近了就是兄妹關系?!?/br> 白楊知她損譚稷明呢,笑得快直不起腰來。 程書穎卻很驚訝:“誰告你的?” “女學生親口說的?!?/br> “她怎么能這么說呢?” “夠了啊?!弊T稷明面帶笑意,“見天兒拿我開涮,要吃快吃,吃完滾蛋!往后誰也甭來了,再來爺可不伺候?!?/br> “唷,真當自己本地人呢?!卑讞钚χf,“您給個準話兒,和女學生到底什么關系?” 他用餐巾揩著手,眉眼帶笑,輕描淡寫開口:“遠房親戚。” 一桌人頓時笑得不可開交。 張祈雨敲桌子強調(diào):“我說什么來著?真是親戚,你們得信!” 這般欲蓋彌彰好手段,大家不用點破都心知肚明,一個個樂得跟彌勒佛似的。除程書穎一臉淡 漠,以她對譚稷明的多年了解,他肯這般配合大家玩笑,無非兩種情況,一是心情極好,二是害羞不愿承認。 他今天心情很一般,談不上好壞,那么只能是第二種情況,可若真是第二種情況,這事情已遠超乎她想象。 再說另一邊,項林珠去食堂吃了口飯,本來和鄧蕊蕊約好去圖書館寫報告,但她臨時爽約不去 了,她便獨自回了宿舍睡午覺。也不知睡了多久,手機忽然響了,她撈起來接聽,眉頭還微微皺著,心想這人有完沒完,連睡個午覺都不清凈。 “阿珠!” 心中咯噔一響,她移動屏幕看了看,原是吉綱。 吉綱說:“我想請你幫個忙?!?/br> “什么事?” “我們導師給了新課題,研究能源和污染的矛盾依存,我想從海洋科入手,你不是學海洋生物學 嘛,想向你了解一些學術上的專業(yè)知識?!?/br> 這是項林珠軟肋,前面已說過,學習和工作對她來說是僅次于呼吸般重要的精神依托。她沒理由 不答應,于是和吉綱約在綠晶酒店附近的小飯館。 可她沒想到,一起吃飯的足有七八個人。 其中一戴眼鏡的女生盯著她調(diào)侃吉綱:“這么漂亮也不說早點帶給我們見見?!?/br> 挨著那女孩兒的男生說:“是啊,沒想到你小子說的是真的。” 還有人舉杯:“來來來,我們慶祝吉綱這條萬年單身狗終于成功脫單?!?/br> 于是大家齊齊舉杯。 項林珠騎虎難下,又干不出當場翻臉的事,雖是配合著舉了杯,心下卻是十分厭惡,這才知道被騙了。吉綱竟編出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把她騙來給他的朋友們認識。 這飯沒正經(jīng)吃幾口,男生們已端著啤酒開始調(diào)侃吉綱,說今天日子難得,叫他必須大放血。他笑 起來,因為太瘦,臉頰的肌rou微微往里凹陷。 “這有什么,你們想吃什么盡管點。”說著又叫來服務員,“再開一箱啤酒?!?/br> 一桌大學生聞言笑著鬧起來。 挨著項林珠的姑娘問她:“聽吉綱說,你也是個學霸?” 她已坐若針氈,蘊藏的怒火盤踞整個胸腔,但念著一桌子人都不知情,只得生生咽下。她朝問話的姑娘笑了笑,沒出聲。 飯吃到一半兒,吉綱喝了大概四瓶雪花,整張臉都泛著紅。 他借著酒勁,放開嗓門慫恿項林珠:“阿珠,我們一起敬敬大家?!?/br> 她極不耐:“我不會喝酒?!?/br> 聲音不大,但能聽出幾分不樂意。 有人圓場,遞來果汁:“不會喝酒不勉強,用這個代替吧?!?/br> 那人面帶笑容,她也不好給人臉色,訕訕的接過。 一桌子人又開始起哄:“祝你們幸福美滿!” “祝你們畢業(yè)就結(jié)婚!” “祝你們早生貴子!” “……” 吉綱仰頭干掉一杯,她只拿著果汁極淺的抿了一口。 后來飯局結(jié)束,這些青年一起往回走,因都帶著伴兒,走著走著就散了,變成了各管各。吉綱和 項林珠挨著馬路牙子走在最后,有車疾馳過來,吉綱伸胳膊輕攬了她的肩將她往里護著,她如雷劈般躲開。 “你不是說找我學習嗎,這是什么意思?” 吉綱笑:“反正遲早大家都會認識,今天剛巧人齊,就叫你來了?!?/br> “你別這樣?!彼粗拔覀儾皇悄信笥?,你這樣會讓人誤會。” 他不在意:“我知道你,你就是害羞,你要是不想和我在一起,剛才怎么不說,還和我一起給大 家敬酒?” 她念著朋友情給他面子不當場揭穿,這人竟打蛇隨棍上賴在她頭上。她忽然就想起譚稷明說的, 要和他講明白,免得瞎給他機會,這才知道他說的“明白”是什么意思。 于是又驚又氣開口:“我剛才不說是因為你是我老鄉(xiāng),是我同學,我拿你當朋友,不想駁你面 子。可沒想到你這么不地道,編那么大個理由騙我來見你朋友,還當我是你女朋友。我和你講清楚了,我可不是你女朋友,以后別再纏著我!” 吉綱酒精上頭,這番話他聽得半真,卻不能即刻完全領會她的意思,只知道她生氣了。于是伸手 去抱她,臉也湊過來,嘴里哄著她別生氣。 可把這姑娘嚇壞了,推開他的那一下簡直使出蠻荒之力,吉綱一個踉蹌磕在馬路牙子上,沒站 穩(wěn),摔了個屁股蹲兒。 她憤憤然盯著摔坐在地上的男孩兒:“我看你就是揣著明白裝糊涂!我不喜歡你,別費心思了, 你也不用再聯(lián)系我,以后朋友也不用做了!” 她惱怒不堪,一邊獨自往回走一邊使勁搓著剛才被他握過的手。 那一刻的感受頗復雜,就算狂如譚稷明,想和她交往也會先征求她的意見,反倒是這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吉綱,學習上是無敵金剛,感情上卻是強盜流氓。 作者有話要說: 每章的評論我一條不落全看了,感謝大家支持,你們都很可愛 ☆、22 公司最近很忙, 聽說符錢最近又拉了別的項目, 正和譚稷明商量前期投資的事兒。項林珠一上午來回在辦公間穿梭,連水都沒顧上喝一口。她正伏在桌上核對數(shù)據(jù)時, 馬小丹終于忍不了了。 “阿珠,你手機響八百遍了,拜托接一下好嗎, 吵得我頭疼?!?/br> “不好意思啊?!?/br> 她說著便拿起手機掛斷來電, 接著把鈴聲設置成靜音。 馬小丹無可救藥地看著她:“詐騙電話可沒這耐性,說吧,是不是男朋友?” “不是?!?/br> 她頭也沒抬。 周順順端著茶杯湊過來:“男朋友?阿珠你和老板吵架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