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jié)
“嗯?” “我不叫顧雪舞了,我現(xiàn)在叫花朵?!?/br> “好?!?/br> …… 一直在家里坐立不安擔(dān)心兩人安危的花大寶看到他們完好無損地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時暗自松了一口氣,卻是看著趴在自己夫郎身上不下來的花朵時神色有點怪異,愣了一愣,才寵溺地責(zé)備道:“你看你這孩子,怎能讓自己的夫郎背呢?不像話?!?/br> 花朵親密地?fù)е约倚熓宓牟弊樱掳蛿R在他的肩上,滿臉幸福地對著老爹調(diào)皮地吐了吐舌,“沒事,小師叔有力氣背我”。 “爹爹。” 看著漂亮爹爹只背娘親卻不管自己,花大寶懷里的小娃娃卻是不干了,面色別提多委屈了。 墨離沒有理他,只看著花大寶柔聲道:“公公,妻主大人今日還未用膳,我先去與她做些吃得,麻煩您先照顧一下風(fēng)兒?!?/br> 看著對花朵這么貼心的人兒,花大寶自然是滿意又心喜,巴不得他們倆天天膩著你好我好看得他放心,“風(fēng)兒我看著呢,快去吧,你們想吃什么就做什么,把身子養(yǎng)得好好的”。 他家二丫身子骨太弱,他一直沒有機會好好照顧她與她調(diào)理一下身子,如今有這人對她這般細(xì)致,他也是放心了些。 “娘娘?!?/br> 爹不理,娃娃撇撇嘴,把視線轉(zhuǎn)向了自家娘親。 卻是娘親只拍了拍他的腦袋,“乖孩子,待會兒娘再來陪你玩兒啊”。 爹不疼,娘不愛,寶寶委屈……寶寶沒人疼…… 看著兩人的離去,寶寶覺得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眼里金豆豆一蹦,流起了馬尿。 “嗚嗚……” “寶寶不哭,我們?nèi)ネ鎯骸?/br> 怕娃娃影響了小兩口的甜蜜,花大寶急忙抱著他往花園方向去了。 兩無良父母就這樣頭也不回地離去了,娃娃哭了兩聲見著沒人理,也就再不哭了,只掛著兩條馬尿被花大寶哄著去看滿院子的花花草草去了。 水池里的魚魚挺好玩兒的…… 廚房的食材有很多,足夠墨離做好幾道菜了,只是,他都好久未曾動過手了。 時隔一千多年,花朵也終于再次看到小師叔退下廣袖長衫,綁著圍腰忙里忙外與她做飯的樣子。 她就坐在灶臺上,看著他有些笨拙地又是洗菜又是殺魚的,覺得有趣,“要我?guī)兔???/br> “不用,讓我來就好。” 沒人知道,墨離其實非常喜歡研究菜譜,以前在青陽峰上的時候,為了不讓小孩子對吃食膩味,他與顧雪舞設(shè)計的菜譜,基本上三個月都沒有重復(fù)的,常常還變著各種花樣,讓小孩子驚喜連連。 一入了廚房,這里就是他的世界,對于菜品的做法,早在之前就想好了該以怎樣切法、以怎樣的火候、多長的時間、怎樣裝盤做得色香味俱全,所以,他從來不喜歡讓別人插手。 “小師叔,我現(xiàn)在臉上膠原蛋白流失很嚴(yán)重,你以后多給我設(shè)計點美容養(yǎng)顏的菜譜啊……不然我就真變老太婆了?!?/br> 正在剁蒜的人轉(zhuǎn)身,認(rèn)認(rèn)真真將花朵上上下下看了一遍,若有所悟一般點點頭,“好”。 吃飽喝足后,花朵嚷著要去千機寺的浮屠塔上吹風(fēng)…… 在那上面,她的一句話,決定了三界今后的走向。 “小師叔?!?/br> “嗯?” “我們造反吧?!?/br> ☆、第132章 無能為力 “哈哈,當(dāng)然開玩笑的?!?/br> 花朵聳了聳肩,調(diào)皮地伸了伸舌頭,她怎么會去做這種傻事兒呢? 轉(zhuǎn)身看著腳下滿寺寂寞的飛紅,暗自攥著衣角的手緊了又緊,待長長呼了一口氣,她又緩緩道:“小師叔……” “嗯?” “你真的要和那個公主成親?” 為什么呢? 回答她的卻是久久的沉默。 “明日我便差人將你送回妖界。” “小師叔呢?” “待這里的事處理好了便回去。” 花朵低頭看著手上將自己修為限制了個徹底的金圈圈,雙手撐在身側(cè),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道:“也只有這樣了,現(xiàn)下我留在這里什么都做不了。” 以著墨離對花朵的了解,他本是以為她是會鬧脾氣不依的,卻哪里知道她竟是就這般爽快答應(yīng)下來了,這反倒教他心頭有些不好的預(yù)感,本是想說什么的,卻是又覺得現(xiàn)下還不到時機…… 還是等以后,慢慢告訴她。 墨離蹙著眉頭看著怨鬼道方向越見濃郁的魔氣,微瞇的眼眸滿是沉重的心思。 “小師叔,我想去拜訪一下我昔日的故友。” “好?!?/br> 她今日出門的真正目的其實就是為了要拜訪那位擁有神族血脈,在天劍門時就如同神一般存在的人物——解九哥。 只是,時隔多年,昔日如手足一般的兄弟,好似并不待見她了。 “滾!” 蘊含著強大威壓的聲音從屋子里傳出,震得花朵一個趔趄,險些步子不穩(wěn)栽在地上。 如此明顯的逐客之意,讓她蹙了眉頭,“我花朵活了這些年歲,從來都還不知道‘滾’是怎般的動作,要不大哥你現(xiàn)下就出來教教小妹?!” 那日與這人第一次見面,花朵就隱隱感覺出來他對她冰冷到骨子里的疏離,卻是當(dāng)時并未曾多在意,只是,今日她一來對方就直接地送出個“滾”字,她再是感覺不到他的厭惡,那才是白活了這些年歲。 就算再是記憶殘缺,她還是記得,解九歌、云舒、穆錦年、歐陽絕和她花朵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快一千年的情義,可不是說斷就能斷的。 “這么多年未見,大家,過得還好嗎?” 沒有回答,那便是不好。 良久的沉默讓花朵沉了心思,然后,里面?zhèn)鱽硪宦晣@息般的低沉男音,“你走吧,我們已經(jīng)無話可說”。 無話可說?那便定是與她有關(guān)?! “可我有話說”,花朵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扉,似是要將之盯出一個洞出來,一字一句清晰道,“我今日就是還債來的”。 “還債”兩字一出,門內(nèi)門外兩人俱是身子一震。 “還債?你覺得你欠下的那些,如今的你還得起?” 花朵的眉頭不著痕跡地蹙了蹙,果然,她似是而非地丟了個“還債”出來,引出了她所不知道的事情…… 低頭,她垂目看著腳下,拳頭攥得死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卻是剩下的話語被襲向她頸側(cè)的罡風(fēng)打斷,對殺氣敏感十足的本能讓她瞳孔一縮,待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之時,便是見著離自己脖頸一拳頭距離的銀色刀刃。 這把刀,她自然熟悉的,是解九歌的斬月刀。 “你有什么資格說這三個字?!” 他恨著她,到想取她性命的地步? 機械地轉(zhuǎn)過頭,她看到刀尖被小師叔穩(wěn)穩(wěn)地捏在手里,而那她本來熟悉的,該是滿滿的溫柔的眼眸里,此時全是暴怒的殺意,“你敢動她試試!” “墨離,你如今自身都難保,你有什么資格在我面前說這句話?” 他這是什么意思? 花朵都還未來得及將心頭的疑惑問出,面前的兩個男人便是身影一閃化成了兩道流光消失在了她面前。 她就呆呆地站在那里,看著頭頂?shù)奶炜?,兩人像是紅了臉意氣用事的毛頭小伙子,不管不顧地交起了手,雙方之間互不退讓,一時之間又難分高低。 強大的威壓,讓整個世界飛沙走石,風(fēng)云變幻,地動山搖,驚得一眾正道人士紛紛變了臉色,立馬出來看個究竟……卻是待看清了打斗的兩人,眾人才知是虛驚一場。 可是,這兩人為何又對上了? 帶著一眾正道人士匆匆趕來的華靈臉色不善地瞪著花朵,“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你自己問他們?nèi)パ???/br> “你……”華靈咬牙切齒地瞪了花朵一眼,卻是一時間又奈何她不得,只得跺腳對著頭頂沒好氣道,“你們倆都給本公主住手!” 現(xiàn)下正是緊要關(guān)頭,需要安定人心之時,哪里容得下他們這般胡鬧? 卻是兩人根本不甩她半點,越打越到云層之上,最后幾乎不見了蹤影,看得下面的人,尤其是花朵一愣一愣的…… 華靈正是無計可施之時,突然,一蒼老又不失中氣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公主莫慌,還是由老夫來收拾這孽障吧”。 孽障?!他這是在罵她小師叔?! 心頭瞬時起了戾氣,花朵瞇著眼眸看向聲音來源處,便是瞧見一手持拂塵的白發(fā)老者從逐漸退開的人群中走出,滿身的清冷出塵,一派仙風(fēng)道骨,站在仙界的三公主面前,恭謹(jǐn)?shù)貙χ髁艘灰尽?/br> 這是誰? 許是連華靈都未曾想到此人的突然出現(xiàn),竟是愣了許久,才有些不可置信道:“東陵仙尊?!?/br> 一句話,如一顆炸雷,讓人群頓時沸騰了起來。 想不到除了三公主和仙界的戰(zhàn)神,仙帝居然還派遣了另外一名地位尊貴的仙君過來,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此人,身份是仙身出生的仙君外,他還是高高在上的仙帝唯一的老師…… “您,您怎么來了?” 見著那從來都是飛揚跋扈慣了的三公主竟是對此人如此恭敬,花朵心頭越是有了些不好的預(yù)感,此人的出現(xiàn)…… 果然,那老家伙拱手對著頭頂?shù)姆较虬萘税?,“他狐族天性狡詐、乖戾,就算盟約在先,隨時也可能對我仙族倒戈相向,不得不防,老夫此次自然是奉了仙帝尊令暗中輔佐三公主和解上仙來的”。 “帝父派您來的?” “他狐族本就有反心,這盟約主上當(dāng)然未信十分,早留后招在手,如今既是他墨離先與我族動手,就修得怪主上沒與他改過自新的機會!” 那老者冷冷地瞪了一眼半空與解九歌顫抖的人,口中念念有詞,在袖中一掏,便是抓出了一拇指粗的純黑鎖鏈在手里,隨即向著天上一扔,那鎖鏈竟是在空中暴漲幾倍,然后有意識一般,飛速向著打斗的兩人飛去,不出片刻的功夫便是將墨離脖子縛住…… “小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