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鳥獸悠然,溪水潺潺,男子正立于溪邊練劍。清風(fēng)穿林而過,竹林發(fā)出高高低低的清嘯,仿佛正吟唱著神秘的歌曲,男子也合著那節(jié)奏,一招一式帶著特殊的韻味,分外執(zhí)著而又充滿氣勢。 劉安入修者界前,定是會武的。他那招式不是李染清所教,而是迎著翠竹的呼吸,不含一絲靈力,卻和整個竹林聯(lián)系到一起,合二為一。這是,另外一種劍意! 李染清皺了皺眉,她一瞬間有些懷疑,收劉安為徒究竟是不是正確的。然而下一刻這種疑云散去。劉安的劍猛然出勢,若蛟龍出水直刺悄然落下的一片黃色竹葉,果斷而決絕,沒有一絲猶豫,正如李染清所教導(dǎo),劍既出,便無退路! 但終歸是滿了一步,竹葉被劍風(fēng)掀起,打著旋落了下去。劉安愣愣看著那隨水流走的竹葉,臉上浮現(xiàn)一抹思量。 “出劍前不要想那么多,思量過多便也是一種猶豫。不需融合環(huán)境隱藏劍氣,也無需柔化劍意。你執(zhí)著劍,盡全力刺于目標(biāo)即可。” “師父!”劉安有些意外的抬起頭,眼中劃過一絲真切的欣喜。他四處張望了一下,總是謙和優(yōu)雅的眉眼也帶了幾分自己不曾發(fā)現(xiàn)的緊張期待。 李染清抬腳走出藏身的地方,幾步便到劉安身邊。 “師父好,今日怎的這般早了?!眲参⑿Φ溃蟻砉笆忠欢Y,那溫潤的嗓音是清晨最大的享受。因著成為李染清的弟子,他已經(jīng)換上內(nèi)門弟子統(tǒng)一標(biāo)志的道袍,藍(lán)白道袍在男子身上顯得十分合身,長發(fā)半束半披,襯得公子人如玉,行動間一派儒雅寫意。 自從有了徒弟就不自覺開啟徒弟控的某人瞬間有種我徒弟心思再深都是如此帥氣,遲早要將他鍛煉成真正的男神級別謙謙君子的小心思。 不過現(xiàn)在最主要的是:“看好!” 李染清拿起一根樹枝,順手滑出,在她手持樹枝的那一剎,目光沉靜,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四周竹葉飛散,竹林散亂的搖擺起來,而她根本不曾注意這些,只是淡淡的問:“哪個?” 劉安將真元力集中于雙眼,不放過李染清的一絲動作,口中道:“便是那一個半翠半枯的竹葉吧!”音剛落,樹枝便化為一道銀芒插入那片竹葉,深深定在竹子上,竹身顫動。 李染清從一開始便未掩蓋自己的意圖,造成空間的混亂,后快若閃電無處可躲。 劉安看的很清楚,李染清鎖定了那片竹葉,快到極致,根本不允許那竹葉有絲毫躲閃的機會。 “我知道你悟性甚好,我這里有些劍訣劍典,也有各種各樣的修煉典籍。你觀摩借鑒,雖說不過是些小玩意,終究可開你眼界。你且自行理解領(lǐng)悟吧。”千萬別問我!因為我沒研究過應(yīng)該也不知道,問我除了劍修外的基本白問。 李染清將一個空間戒指扔給劉安,令他滴血認(rèn)主,在收獲到劉安莫名一個感動的眼神后,她淡定離去。 ?!?/br> 初為人師只會將各種上品極品修煉功法扔給劉安自行琢磨的李染清沒有絲毫愧疚。眼下她并不能見玄墨,是以無法稟告玄墨能否將《墨梅劍訣》教予劉安……這也導(dǎo)致她只能講自己介質(zhì)空間的一堆功法扔給劉安,那些可都是玄墨當(dāng)初搜集到的各種上品功法呢!東西太多太亂她自己都懶得翻看,便讓劉安安安心心的鉆研吧。反正內(nèi)門候選也沒多久了,到時候便能取得玄墨同意教導(dǎo)劉安《墨梅劍訣》了。 現(xiàn)在還有件麻煩的事要做。便是想辦法讓顏素卿與劉安喂招。 她記得顏素卿假扮雅雅的時候,謊稱自己為筑基初期,正好幫她帶徒弟。 悠閑了這么久,總算要你干點活了! 心中閃過一個陰測測笑容,李染清心情大好。雖然她萬萬沒想到,顏素卿的要求…… 第37章 道侶? “道侶?” “沒錯?!?/br> 李染清不說話,但那表情冷冷的,就那么淡淡的直視著顏素卿。天知道她是被顏素卿這句‘道侶’給嚇到了!道侶——雙修——xx!擦,感謝她的冰山臉,她驚呆了一向沒幾個人能看出來。 “若你做我道侶,自然何事都聽你的~你覺得呢?”顏素卿眼角上挑,紅唇一勾,并不在意李染清總是沒有波動的表情。他湊前一步熟稔的把玩著李染清一綹長發(fā),日積月累貼近她的好處終于顯現(xiàn)出來:因為熟悉了顏素卿的氣息,且發(fā)呆意識放空,她竟然沒有推開他。任由顏素卿越湊越近,然后雙臂慢慢纏繞住她的腰,蓬松的尾巴也悄悄圈住她的腳踝。 這下李染清反應(yīng)過來了!這次再不能當(dāng)是妖族小孩的親近玩耍了! 因為一句‘道侶’,她終于想到了一些事。顏素卿即使在妖族是個孩子,外表身體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美少年。那眸光蕩漾,喉結(jié)輕輕滑動;身體雖瘦弱卻不單薄,站直能高她半個頭。若非他總是一副沒有骨頭的媚態(tài),李染清早就把他當(dāng)成正常的藍(lán)孩子來對待了! 這不是曾經(jīng)印象中那個類似自己前世表妹的顏素素,也不是一個總纏著她玩鬧的孩子,這是一個已日益成熟的無下限的惑人妖狐啊Σ(°△°|||)又是一道劍氣威脅的凝聚,哪知顏素卿這次全然不懼,任由劍氣透過護體妖氣,劃過脖頸,也沒有先前的撒嬌躲避。總是勾人桃花眼半瞌半閉,一副不在意德爾慵懶媚態(tài)。 “自你收了那弟子,已甚少關(guān)心我。阿染這般偏心,我這里,可是很難受呢?!鳖佀厍渫熳∷难?,一手撫胸口,半瞇眼靠在她懷里。 “你總是過分關(guān)心那俊俏的青年弟子,卻不曾這般真正關(guān)心我。若是有敵家潛入這里,我無法抵御,那阿染豈不是破了誓言,眼睜睜看我去死?”顏素卿這次索性散去了護體靈力,偏頭要害大開,絲絲血滴從方才劃開的口子滲出,順著滑膩的肌膚流入鎖骨間,浸紅的衣襟,唯美而脆弱。 ?!辛诉@張冰山臉還從未見過這種人(╯‵□′)╯︵┻━┻這幅無賴而無防的樣子讓李染清僵住,那箍住她腰的手分外用力,根本推不開,若運上真元力又覺得有點小題大做怕傷了他,境界的差異讓她教訓(xùn)顏素卿總有種欺凌弱小的感覺…… 更何況,寵物養(yǎng)久了都會有感情,更何況是一個美少年形態(tài),會思考會交流撒嬌聰明妖狐——在不知不覺中習(xí)慣他的親近,熟悉了氣息,卸下了防備。李染清起初除了是懷念前世,也有幾分因顏素卿可憐弱小感覺,她自認(rèn)能輕易制服他,不然怎會那么簡單的就同意收留他。 顏素卿也總能把握住尺度,做些無傷大雅的動作。怎么此次就突然像是被誰刺激到了一般?劉安?她收徒弟和顏素卿有毛關(guān)系? 似是察覺到李染清這種微微糾結(jié)的感覺,顏素卿繼續(xù)開口道。 “況且……那是你的徒弟,你可以放心,我卻不能安心。我躲在這里,本是求一個安穩(wěn),無人知曉。眼下卻要幫你徒弟,只要他不經(jīng)意說漏嘴,或是被他人用以搜魂之法,便能得知我的存在。你只想幫你徒弟提高,就不顧忌我的安危么?” “但是若是做了道侶,自然是一家人,一家人便能放心,就算出了狀況,也能原諒你徒弟的?!?/br> 李染清一愣,嘆了口氣,原來這才是重點啊。不論怎樣,顏素卿終歸是妖狐,生性警惕,總能想到這么多。 “我既讓你去,便是已將所有后果想好。我不會讓徒弟說出你的消息。我已將‘翠靈玉’贈與他,那是一件安神定魂的極品靈器,是以劉安不會被他人利用以得知你的消息?!崩钊厩宸艞壸柚诡佀厍涞慕咏?,只垂了眸子,淡淡道?!潇`玉’是自上次心魔后,玄墨贈與她穩(wěn)定心神,抵御種種負(fù)面效果的極品靈器,如今她把這也給了劉安,已是如玄墨待她般待劉安了。 只能說師徒是一個很奇妙的詞,當(dāng)劉安叩首三下恭恭敬敬喊了‘師父’二字,就產(chǎn)生了一奇妙種聯(lián)系,李染清心情突然盎然起來。 然而收劉安是一時激動難抑,從未認(rèn)真考慮過,當(dāng)晚靜下心,發(fā)現(xiàn)有人悄悄放于她院口的暗示劉安有問題的木條,結(jié)合之前劉安行徑,她終于明白劉安是故意的。雖說順著這木條上的殘留氣息能找到誰放置的,她卻終究懶得再查。只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后當(dāng)天便面對面挑破劉安的算計。她本就直白,收了劉安為徒便是有意栽培,不愿他的天賦就此浪費。 于是挑破后仍然手把手教,細(xì)心對待,對其關(guān)心依舊管教嚴(yán)厲,真正做到一個好師父該做的一切,就仿佛學(xué)習(xí)玄墨一般。而劉安幾天后也終于在她面前陳懇的坦白了自己,無論是與他人周旋偽裝亦或者工于心計,字字句句,沒有絲毫隱瞞,無論李染清知道或不知道,他完全的顯露了他的所有。也許是他大致摸清李染清的性子,總之李染清確實欣賞這種坦誠,也不在乎他的那些亂七八糟,令他好好練劍便一如往常。 說開后師徒兩人的相處真正融洽,不再有試探。劉安的偽裝已成了習(xí)慣,那身氣度卻是真實,尋求強大求大道的心也是真實,尤其對李染清的尊敬、對師父的愛戴更是真實,只要這些感情是真摯的,其他還有必要么。 “你將‘翠靈玉’都給了他?。俊鳖佀厍渖裆粍?,眼波暗了暗。他知道‘翠靈玉’,他的魅惑對李染清基本無影響,就是因著‘翠靈玉’的防護,哪知李染清竟然將這也給了她徒弟。少了‘翠靈玉’,李染清對他的防備便弱了一個等級,這本是令他高興的事情,只是莫名的他突然有些不虞。 “你給了他,便不關(guān)心你自己?”他放肆起來,一只手搭上李染清的肩。 “他心思太雜,‘翠靈玉’對他十分有用。”既收了他為徒,自然是希望他能在這條路上走更遠(yuǎn)。 “哼,你倒是個好師父?!鳖佀厍溥@是第一次明顯的表現(xiàn)出面對一人的不喜,貝齒咬唇,蠱惑上挑的眸色也有了一絲絲寒意:“算了,道侶什么不過是說笑,這次就當(dāng)我還你人情。好好去帶你那群外門弟子吧,省的被人說閑話。不過一個小小的煉氣人修,一個月內(nèi)本…我定讓他筑基?!彼泵Ω目冢缓笸蝗挥忠桓摈烀季o鎖的誘受模樣:“大不了,便是被人發(fā)現(xiàn)身份,被你們玄天宗那些道貌岸然的人修群起攻之。” “我定護你安然出宗?!崩钊厩褰拥?,這句話已是類似誓言了,且那語氣堅決果斷,分外令人信服。 修真者注重因果,從不亂發(fā)誓,顏素卿也知道李染清是個多重誓言的人,于是他呆了呆,心情突然上揚,“阿染。”他眼波一轉(zhuǎn),突然道。 “?”李染清轉(zhuǎn)首望向他,一片柔軟的唇瓣輕輕貼向她的唇邊,一點即離。 眼中蕩漾的濃烈誘惑幾乎能使得任何人沉溺,一陣心悸,一股酥麻從唇邊傳入骨髓。 “這便是利息了~”妖狐點到疾退,聲音甜膩笑容嫵媚,他伸出小舌頭舔了舔放置唇邊的蔥白指尖,細(xì)腰一扭輕巧閃過激射過來的幾道劍氣,攏了攏再次滑下肩的寬大衣衫,他身體一擺便滑膩的溜走了。 ?!?/br> 臥槽! 第38章 風(fēng)云起 一個月很快便過去,因著顏素卿最后的舉動太過……那啥,導(dǎo)致李染清忽略顏素卿說的是讓劉安到筑基期,而不是她本意的喂招練劍。等她狠狠cao練歸于她摩下的六七名弟子,順便丟給他們一人一柄靈劍峰爛大街的下品飛劍,收貨興奮感激目光幾枚后!她突然明悟了,她為何要在這里等著顏素卿啊,那貨表臉啊,指不定把她徒弟帶成什么樣啊,雖說讓幫忙帶徒弟是她提出來的,可她并沒有處于劣勢?。。狂R丹(╯‵□′)╯︵┻━┻清心寡欲修道太久突然就和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一般為了一個吻想辣么久,太久不曾沐浴戰(zhàn)斗打架導(dǎo)致身體硬化智商下降簡直硬傷!李染清瞬間想扶額長嘆。 一劍挑飛圍攻她的幾名弟子,李染清伸著樹枝一個一個點過去:“劍不夠穩(wěn)。真元力控制太差。法決雖運轉(zhuǎn)不熟練……” “你們現(xiàn)在并未有太多法寶。索性你們的對手也都無太多依仗。至于那些符紙法決,大都需要真元力的調(diào)度,等真元力用盡之時他們便無所依仗。因為我脈的特殊,使得你們所用唯有一柄劍,即是唯一的法寶,便要靈活運用,徹底發(fā)揮其威視。劍修是最壓榨修者本身潛能的修真一脈,淬煉身體,劍與身體,才是你們的依仗。” “是!前輩!” ?!?/br> 經(jīng)過一個月勤勤懇懇的授學(xué),李染清再一次開始摸魚。 悄悄躲在竹林注視著——顏素卿指導(dǎo)劉安。 只是,想象中劍拔弩張的對持并未出現(xiàn)? 顏素卿已然再次扮成雅雅的女子模樣,一襲紅色長袖流裙,黑發(fā)如瀑,語笑嫣然,臉上淡色胭脂魅而嬌。劉安也是一副氣定神閑的溫雅公子模樣,若不是知曉雙方身份,李染清都會以為這是兩個出來幽會的年輕弟子。 “一月之期已到,便開始吧?!?/br> “也是?!鳖佀厍溲鄄鬓D(zhuǎn),水袖一揮,幽幽道:“那小女子,便先出手了!” 音未落,長長的袖子便劃過一道紅色利芒,宛若水蛇彈射而去。那袖子靈力護持,分明是一件法器,若不以真元力護身躲開定會被余波擊傷。顏素卿竟是不管不顧,直接以修真者之間的戰(zhàn)斗模式來相斗! 然而劉安毫不畏懼,反手抽劍,劍尖微光一閃,‘碰!’淡藍(lán)色與紅色相擊,一層無形的波紋散開,周邊竹林霎時猛烈搖晃,靠的近的已被連根拔起,竹葉簌簌,紛紛震落,試探一擊竟余威至此! 李染清一驚,仔細(xì)看去便發(fā)現(xiàn)劉安卻是已是筑基后期。在修真界,筑基期才算是一只腳踏入這個世界,可以說筑基后與筑基前完全是質(zhì)與量的區(qū)別,這樣一說便也可知筑基的艱難,不然又怎么會有那么多煉氣修者為了一個小小的筑基丹爭的頭破血流??墒茄巯聞仓笃?!這怎么可能呢?。恳粋€月前他才不過煉氣中期,無論是多么天才都不會有如此快的進步,這根本就違反了修煉的規(guī)則。這一個月究竟是發(fā)生了什么?她本意只是讓顏素卿給劉安喂招,提升他的劍法,通過對妖族的攻擊來加深他最劍道的領(lǐng)悟。但眼下…… “不錯嘛。”顏素卿輕飄飄一句。接著腰一扭,手臂輕擺,兩條水袖立刻化為無數(shù)道虛虛實實的滔天巨浪涌去。那層層的紅浪光只看著便給人一種心悸的恐懼感。 面對如此威勢的法寶攻擊,劉安神色未變,雙手快速結(jié)成一個特殊的印記,藍(lán)光閃耀,頃刻間放大,隱約中似乎有一柄巨大的劍自劉安背后升起,嚴(yán)密的護住他;巨劍普而無華,卻無堅不摧,那澎湃的激浪打在巨劍上發(fā)出‘啪、啪’的聲音,整耳欲聾,同時,在沒有巨劍護持的地方,草叢斷竹碾為齏粉,瞬間消失的干干凈凈。 劉安一心二用,單腳一跺,一股極強的力道透過地底,化作一道細(xì)小的光劍轟向顏素卿。然而顏素卿立刻發(fā)現(xiàn),眉一挑便一躍而起,腳尖一點在半空中一翻身,水袖收回胸前一攔,仍然被這一擊的反震力高高拋起。 下一刻反而是劉安神色大變,他收回真元力,腳下一轉(zhuǎn),以一種特殊的步伐憑空左轉(zhuǎn)又躲,小心翼翼無比謹(jǐn)慎,在空蕩地皮縱橫的土地上好不詭異。 若是修真者,便能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劉安所在方寸之間已布滿密密麻麻的紅色絲線,那線纖細(xì)無比,比刀刃森冷鋒利,透著蝕骨的寒意,只怕稍微觸碰便會皮開rou綻。顏素卿借著那一對水袖法器的攻擊做障眼,布下了這層層陷阱,劉安此刻宛若困獸。 “當(dāng)初我們便是說好,若你贏過我,我便放你出這個封鎖住的禁制,若你輸了,只需向李前輩承諾做我奴仆一年便可。如今已是一月之期,你依舊無法贏過我,我不想殺你,你便自覺認(rèn)輸罷?!鳖佀厍浜盟普嫘膭裾f著,只是那嬌媚的聲音令劉安眉間升起一抹濃烈的厭惡。 劉安不說話,真元力小心的收斂起來,將那奇特步伐運轉(zhuǎn)到極致。他可是知道那絲線的厲害。削鐵如泥,身體根本不能靠近,且也不能用真元力破壞,只要感受到真元力觸碰那線便會迅速纏上來生生將人包成一個繭,若豬籠草般吞噬。 輕笑一聲,顏素卿不再說話。 李染清在一邊眉頭緊皺,心事重重。她不明白,不過是一個月,劉安就變的不再像是‘劍修’了。這是指他的攻擊方式及手段。劉安現(xiàn)在,更依賴的反而是各種法決以及劍的幻化,這類似于現(xiàn)在大多的劍修,如靈劍峰其余兩脈。但是李染清教導(dǎo)他走的分明是純正的,劍之修者的道路,甚至被一些自命淵博的人稱為‘古劍修’,以凌厲的劍本身做攻擊。 劉安現(xiàn)在是很熟練,但是與她教顏素卿前來喂招的初衷不同。且劉安那步伐卻是厲害,但是行動間鬼氣森森,根本不像是正道的做派。 思考間劉安已幾度臨危,身上血色縱橫,他冷冷的開口,再無風(fēng)度可言:“解藥呢?” ‘歸染’出鞘!肆虐的劍芒吞吐不定,強大無比劍氣橫掃,宛若颶風(fēng)卷過,瞬間絞滅了那無盡的鋒利紅線。 李染清護住劉安,劍尖斜指,盯著顏素卿一字一頓道“這是怎么回事!” 妖狐這才現(xiàn)出身形。 “咳咳……師父,你,與他有聯(lián)系?”劉安咳出一口鮮血,狼狽的站起來。從李染清出現(xiàn)并未立刻攻擊顏素卿就可看出,李染清定是與眼前之人有所聯(lián)系。 遞給劉安一瓶歸元丹,李染清淡淡道:“他是妖族,我本意讓他來與你喂招?!?/br> 劉安瞬間明白了一切。 他那天本是在練劍,并揣摩李染清給予他的各類修煉功法,哪知突然竄出一個女人強行喂了他一顆丹藥,并在周圍下了禁制,強迫他與之打賭。賭約便是一月之內(nèi)能否贏過他。若贏,便放他離開,且給他解藥,若輸,便在李染清面前承諾給對方做一個月的仆從。劉安心思深,性子沉穩(wěn),根本不會受這種簡單相譏,且他認(rèn)出這便是傳的滿城風(fēng)雨的‘雅雅’,更是不愿與對方多糾纏,但奈何對方修為太過高深,困住他,且以解藥相逼。劉安只得答應(yīng)。本以為能拖到李染清來,哪知這一等就是一個月。 聽到劉安緩緩道來。李染清雙手捏緊,她低低道:“是師父對不住你。”劉安低頭,沒有說話。 李染清抬頭望著輕笑著仿佛要求獎勵的顏素卿,冷若冰霜:“解藥呢?” “什么解藥?”妖狐宛若天真不諳世事的美麗少女,桃花眼滿是疑惑。 “便是你先前喂我之藥。”劉安開口道,不愿李染清與顏素卿太多交流,只是面對顏素卿那抹厭惡更加明顯。那藥吞入腹中的灼熱焚燒之感,仿佛蒸干了五臟六腑,煉化了他的四肢,那種焚心痛苦只愿死去,若不是他經(jīng)歷的事情非常人一般,只怕真的是承受不住痛死過去了吧,他淡漠的想。 “那個啊,可是大補呢!”顏素卿雙手交疊,目光流轉(zhuǎn),說不出的魅惑:“魔修喜好將天賦極高的正派弟子或強大元神的靈獸抓去,通過移花接木陣,提取精華經(jīng)血祭煉得到一丹,名曰鞏嬰丹。金丹修為修者食用便可輕易突破元嬰,且能提高元嬰以下修者的資質(zhì),令其更容易突破元嬰?!?/br> “當(dāng)然,給你的那個是我從一個魔修手上偷的,而且是個殘次品,沒那么大的威力。甚至只是用靈獸血和一個叫‘藍(lán)魔血珠’的東西弄出來的,不會害你陰德的。不過那些強大靈獸血也不是蓋的,你至少,唔…能暢通無阻的升到金丹初期?!?/br> “藍(lán)魔血珠?。?!”劉安的眼睛瞬間就紅了。他還記得當(dāng)年他慘遭滅門的時候,對方就是因為要他的傳家寶‘藍(lán)魔血珠’。他吞食的那丹藥,竟然就是當(dāng)初殺他全家之人煉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