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師徒關系清清白白,你不要誣陷它!# #一想到我和師父會這樣相處,突然感覺好恐怖!# 無極門修者:“……” 雖然很想八卦,但是眾人畢竟身懷異寶,不敢耽擱,略作討論便各奔東西。無極門修者走到一半,正碰上接到他傳訊后被師父派過來的大師兄,待到平安回歸師門、見到師父,他再次好奇心起,小心翼翼地將方才發(fā)生的事情低聲說了。 俞珉真君性情淡泊,對此到?jīng)]什么太大反應,反倒是正在他這里做客的蘇俞琤眼睛一亮,抬手便拍了桌子,興奮地站起來:“當真如此?!” 俞珉真君眼皮微跳,掃了一眼自家令人cao心的小師弟,語氣不悅:“激動什么?這與你何關?坐下!” “師兄,我可坐不下!”蘇俞琤踱了幾步,音調(diào)雀躍,“我知道那兩人是誰!玄鉞和趙涵,我還專門撮合來著!這三年我被師父抓著閉關,閑極無聊,一直在與玄鉞那木頭傳訊,教導他該如何討人歡心,如今終于有了成效,當真——” 接下來的話,被蘇俞琤吞進了肚子,他尷尬地望向自家?guī)熜?,干笑兩聲——一時激動,沒想到竟然說露了嘴,著實令他懊惱不已。 俞珉真君皮笑rou不笑地揚了揚嘴角,抿了一口清茶:“怪不得,怪不得你被師父圈了整整三年才勉強化嬰,閉關時竟然如此不務正業(yè)?!?/br> 蘇俞琤:“……qaq” ——嘴上一時爽,一生修羅場。報應來得太快,求放過! “其實……也沒傳訊過多少次,只是看玄鉞那廝太過可憐,我才勉強為之……”蘇俞琤后退兩步,果斷決定跑路,“我與玄鉞、趙涵許久未見,如今終于化嬰,自然應去拜訪一番,師弟告退,師兄勿送!” 眼見自家?guī)煹茉捯粑绰?,人便逃也似得遁出十?shù)丈,俞珉真君頓時有些繃不住自己平靜的面皮。他將視線轉(zhuǎn)向自己已然看呆了的徒弟,輕咳一聲,語氣緩和三分:“好了,幻冥境歷練你做的不錯,退下吧?!?/br> 無極門修者渾渾噩噩地告辭,待到出了屋子,這才恍然理解自己竟然聽到了怎樣一個驚天八卦。 原來,那位大能竟然是無數(shù)修者仰慕敬佩的玄鉞尊者——只是這位尊者怎么和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原來,玄鉞尊者竟然在追求一名喚作趙涵的不過金丹期的心上人——那么曾經(jīng)與他伉儷情深的蕭銘真人怎么辦? 原來,玄鉞尊者總是對金丹期的后輩情有獨鐘——等等,這個重點有些不對? 無極門修者只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像是長了毛一樣蠢蠢欲動,不吐不快——況且方才師父師叔也沒有叮囑他不能將此事傳揚出去吧? 無極門修者扭頭看向大門口等候他的大師兄,踟躕良久,最終還是小心翼翼得湊了過去:“師兄,你可曾聽聞……” 大師兄:“——?。。。?!” 洛水宗外,蕭銘完全不知遙遠的無極門中悄悄流傳著怎樣一個消息,他此時此刻正望著洛水宗的山門,心中頗有些感慨。 玄鉞立在他身側,神色溫和:“將易容去掉吧?!?/br> “也好?!笔掋扅c了點頭,抬手在面上一抹,終于露出了原本的面容。 玄鉞凝視著他,目光中帶著顯而易見的眷戀:“感覺……我有許久不曾見到你的樣子了?!?/br> “怎么,你要多看兩眼,好好記住么?”被玄鉞盯得有些心亂,蕭銘佯作不在意地調(diào)侃,卻不料玄鉞似是并未聽出他的玩笑,反倒認真得應了:“好?!?/br> 蕭銘:“……” ——簡直不能在一起愉快地聊天了! 兩人駐足山門輕聲交談,而洛水宗中卻在聽聞守門弟子的回報后亂作一團。 一言不發(fā)便消失數(shù)年的蕭銘真人竟然回來了! 而且還是被玄鉞峰主帶回來的! 蕭銘真人一直易容,直到山門口才將易容除掉——害得他們差點以為自家峰主帶回一個新道侶! 消息一傳十十傳百,轉(zhuǎn)瞬間傳遍了整個洛水宗,原本在正殿一邊喝茶、一邊看著玄鉞傳回消息的掌門頓時嗆了一大口,心情復雜。 怪不得玄鉞只把妖族一方的消息傳了回來,人卻不見蹤影,原來趕著去接道侶了?掌門真不知該感嘆“兒大不由娘、胳膊肘往外拐”,還是該欣慰玄鉞終于開竅,知道主動討好心上人了。 “亂什么亂!”一甩袖子,掌門板著臉怒瞪四周竊竊私語的洛水宗弟子,厲聲喝斥,“這等小事也值得你們討論這么大半天?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洛水宗泱泱大派變成了菜市場!” 頓時,一眾洛水宗弟子不得不按耐下心中的好奇,尋回冷靜矜持的修者風范,然后眼巴巴得看著自家掌門步履生風,剛剛朝洛水宗山門走了幾步,又頓住身形,甩袖而回。 “掌門?”一名金丹長老詫異地喚道,引得掌門瞪視一眼:“不過一介小輩,哪里能讓我這個長輩親迎!去!使人喚他們過來拜見!” 金丹長老:“……” ——明明是您自己跑的,誰也沒讓您去“親迎”啊?! 很快,被派去傳喚的洛水宗弟子便匆匆折回,小心翼翼地表示玄鉞峰主已然帶著蕭銘真人御劍前往劍銘峰,而他身為弟子不可御劍,故而沒有追上。 聽聞此事,掌門一個手抖,不小心拽下來兩根胡須。 這廂掌門憤憤傳訊,將玄鉞與蕭銘招來,那廂陸天羽則熱淚盈眶,撲向自己久別重逢的師父,卻被玄鉞衣袖一甩,攔在了五步遠的位置不得寸進。 望著自家一身狼狽、滿是委屈的小徒弟,蕭銘面露不解,疑惑地看向玄鉞:“這是……?” ——他家萌萌噠的小徒弟莫不是在洛水宗遇到了排擠和暴力,竟然看上去如此凄慘。 玄鉞面色冷淡地看了一眼陸天羽,分外不屑他撒嬌癡纏的舉動,待轉(zhuǎn)向蕭銘后卻立刻柔和下來:“你不是說他極喜歡劍嗎?我臨行前便拜托大師兄指點一二,省得……”頓了頓,玄鉞極力克制住心中的不滿,語氣卻不自覺地冷了幾分,“省得他褻。瀆了你替他煉制的那把好劍?!?/br> 下意識的,玄鉞的目光在陸天羽手中的長劍上轉(zhuǎn)了一圈,引得陸天羽警惕地將長劍抱緊,生怕再被快要化身奪劍狂魔的玄鉞搶走。 蕭銘自然相信玄鉞人品,見他這樣說,必定不會懷疑,反倒添上了幾分感激:“多謝?!?/br> “他是你的弟子?!毙X勾了勾嘴角,語氣理所當然,“我自然也要照拂幾分,何需言謝?!?/br> 蕭銘:“……” 陸天羽:“……” ——呵呵,不要臉! 第五十六章 還沒等蕭銘與陸天羽找到恰當?shù)脑~匯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感覺,一名青衣少年已然匆匆趕了過來。 見到玄鉞和蕭銘并肩站在那里,青衣少年難得露出了一個愕然的神情,隨即連忙低頭行禮:“青珪見過師叔、蕭銘真人?!鳖D了頓,他略略有些恍然,“原來陸師弟乃是蕭銘真人的弟子……”——怪不得上次他素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咦?)的玄鉞師叔竟然會對一個陌生人如此維護在意。 “許久不見,青珪?!笔掋懽匀灰舱J識玄鉞大師兄的得意弟子,他含笑示意,又看了眼自己的小徒弟,“天羽這一陣子承蒙你關照指點了?!?/br> 玄鉞的大師兄玄錚真君雖然看起來溫文爾雅,其實卻是另一種程度上的高冷,就算有玄鉞托付,也不太可能親自指點陸天羽,十有八。九是丟給自己的徒弟去煩惱。 果不其然,聽到蕭銘這樣感激,青珪連忙擺手,不好意思地笑道:“陸師弟對于道法領悟不遜于我,晚輩不過是與陸師弟相互切磋促進罷了,算不得指點關照?!?/br> 青珪如此謙遜,讓蕭銘的眼神變得頗有幾分微妙,他看了看衣衫整潔、紋絲不亂的青珪,又瞥了眼自家狼狽不堪的小徒弟,微一挑眉。 青珪與蕭銘接觸的少,自然不了解對方到底在想什么,反倒是陸天羽一看自己師父的神色,便立即炸了毛:“這并非徒兒實力差!徒兒是法修,卻被封了周身靈力,單純用劍的話自然打不過那些劍修!” 見陸天羽如此控訴,青珪也露出了幾分的尷尬。 蕭銘真人的徒弟看起來姿容秀麗,實際上卻是只笑面虎,爪子極其尖利。先前大家并不知道趙涵即是蕭銘,有不少洛水宗——特別是劍銘峰弟子極其不滿趙涵即將取代蕭銘的位置,被自家峰主如此珍視,而既然師父的麻煩找不了,干脆便“師債徒償”,好好折騰折騰對方的徒弟。 眾人原本并不想將事情鬧得太大,卻不曾料得這個陸天羽如此難纏,半點也不愿示弱,你欺他一尺,他便還你一丈。一時間,整個劍銘峰都被弄得雞飛狗跳,亂作一團,最后還驚動了代替自家?guī)煹艽蚶韯︺懛宓男P真君。 玄錚真君毫不客氣地各打一棒子,將挑事的洛水宗弟子關起來面壁,而陸天羽也被借口“練劍”而封了靈力,掀不起任何風浪。 洛水宗弟子自持身份,自然也不能再對靈力被封的陸天羽如何,既然對方被要求“習劍”,其中的劍銘峰弟子便干脆“以劍會友”,單單用劍法來調(diào)。教對方。 陸天羽聰慧異常,又有種不服輸?shù)暮輨艃海退沆`力被封也不退半步,竟然因此而迅速成長起來,引得洛水宗眾人紛紛側目。正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尊崇玄鉞峰主的洛水宗弟子大多心性直率坦誠,沒有太多的花花腸子,更加推崇刻苦與實力,一來二去倒是與陸天羽逐漸熟悉了起來,頗為欣賞他的心性,雖不能說化敵為友,卻也不再針鋒相對。 ——畢竟,陸天羽的“趙涵”徒弟的身份是硬傷,一天不解決,眾弟子便一天看他不順眼。 當然,就算關系緩和了,洛水宗弟子調(diào)。教起陸天羽來也絕不會留手,即便陸天羽進步迅速,在面對習劍數(shù)十年的劍銘峰弟子時,也仍舊經(jīng)常被揍得灰頭土臉、糾結萬分。 一想到蕭銘真人剛一回來,便發(fā)現(xiàn)自家小徒弟被折騰得如此凄慘,萬一一個不滿遷怒到玄鉞師叔可怎生是好!青珪頓時急出了一身冷汗,連忙開口解釋,果斷“大義滅親”,將黑鍋推給了自家?guī)煾浮凑甲髻刚咭驳拇_是他:“是師父不喜陸師弟太過依賴術法,既然要練劍,自然需要從最基本練起……” “我明白的?!笔掋懶χc了點頭,看上去并未將此事放在心上,讓青珪稍稍松了口氣。 他偷眼看了看蕭銘和善的笑容,又望了望根本沒有分給他一個眼神的玄鉞師叔,小心試探道:“聽聞玄鉞師叔這次的任務相當危險,師父一直都在擔憂,還有蕭銘真人,師父也一直記掛著您,兩位是否要與師父一晤?” 蕭銘沉吟片刻,尚未作答,便聽到玄鉞冷聲拒絕:“大約是沒有時間了?!?/br> 正說著,天際便飛來一道傳訊符咒,轉(zhuǎn)瞬間停在他的手邊,似乎頗為迫切得閃了閃。玄鉞抬手一抹,微一簇眉,帶上了幾分不悅:“掌門尋我與蕭銘,有事商談。” ——不悅,當然不悅,玄鉞聽從蘇俞琤的建議,繞了那么大一個圈子,好不容易將蕭銘拐回洛水宗,為的就是故地重游、追憶一番兩人以往的琴瑟和鳴、恩愛繾綣,試試能不能讓對方軟化,趁機更進一步。 如今連劍銘峰的院子都尚未踏入一步,前來攪局的人便一批接著一批,玄鉞心中暗暗焦急,沒有當場翻臉已然涵養(yǎng)極佳,自然擺不出什么好臉色。 旁人看不出玄鉞那張冰塊臉上如何焦躁,但蕭銘卻清楚地感受到了。他抬手按住玄鉞的手臂,迅速將那一簇不滿的小火苗熄滅,隨即朝著青珪歉然笑道:“看起來,我們要改日再去拜訪了?!?/br> 青珪自然不會說什么,連忙躬身應了,而玄鉞也被那句“改日”取悅,周身氣勢頓時輕快起來——既然是改日,那么一時半刻蕭銘應當是不會離開了。 因為蕭銘和玄鉞有事,陸天羽自然還是暫時跟著青珪。目送兩人匆匆離開,玄鉞卻并不著急帶蕭銘去見掌門。關于妖界的情報他早已傳遞過去,這次傳喚,十有八。九是為了他與蕭銘之間的事情,而在自己尚未成功之前,玄鉞并不喜歡其他人過多置喙。 既然玄鉞不急,蕭銘自然也不會著急。兩人一邊隨意閑談著一邊前往掌門所在的正殿,而一路上的洛水宗弟子雖然熱情頗高地紛紛圍觀,卻并沒有一人上前搭話,也不知是因為蕭銘離宗太久、關系疏遠,還是由于玄鉞在此、生人勿擾。 不知為何,蕭銘總覺得眾人的目光讓他有些手足無措,連帶著應對身側的玄鉞都不復以往的坦然,似乎無論他做什么說什么,氣氛都怪怪的。 “怎么了?”發(fā)現(xiàn)蕭銘眼神閃爍,應答也慢了幾分,玄鉞停下腳步,有些擔憂地問道,抬手搭住蕭銘的手腕,“可是身體有何不適?” 玄鉞的體溫素來較低,指尖更是頗為冰冷,但搭在蕭銘的肌膚上,卻讓他產(chǎn)生了一種灼熱的錯覺,從手腕直沖心田。 蕭銘頗為尷尬地縮了縮手,卻被對方緊緊扣住,他剛一張口,便聽到一個相當熟悉的興奮的聲音:“玄鉞!聽說你終于將趙涵拐回洛水宗了?追到了心上人,你可別——蕭銘???。 ?/br> 蕭銘趁機掙脫了玄鉞的桎梏,扭頭看向興沖沖走來的蘇俞琤。蘇俞琤眉飛色舞、語氣高昂,只可惜還未說完便正對上蕭銘的面孔,頓時又如見鬼般戛然而止,差點驚得跳將起來。 刻意忽略方才一瞬間的悸動,蕭銘頗有些惡劣地揚眉一笑:“蘇道友,你方才在說什么?心上人?趙涵?” 蘇俞琤僵硬在原地,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下意識將求助的目光投向玄鉞。 只可惜玄鉞根本沒有注意他,自然也不會幫他解圍,只是目光柔和地望著蕭銘,心情極佳地縱容他逗弄恐嚇可憐的蘇俞琤。 “你們……這是……和好了?”蘇俞琤一見玄鉞那讓他雞皮疙瘩叢生的眼神就頓時秒懂,但是秒懂之后又不由得有些心塞。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蕭銘與玄鉞和好自然是一件好事,但是——趙涵該怎么辦?!玄鉞他到底在搞什么鬼?! “和好?這可不一定?!笔掋懰菩Ψ切?,“現(xiàn)在我想知道的是,你說的那個玄鉞的心上人趙涵是怎么回事?” 蘇俞琤糟心不已,他想要質(zhì)問玄鉞,卻擔心將事情弄得更糟,只能頻頻示意玄鉞,讓他開口表態(tài)——別再看蕭銘了魂淡!你后院都已經(jīng)起火了! 終于,蘇俞琤的眼神似乎打動了玄鉞——實際上是玄鉞并不喜歡蕭銘這樣全副心神都放在別人身上、卻刻意忽略了他的模樣——終于,他開口打斷了蕭銘對于蘇俞琤的逼迫:“掌門還在等,我們先走吧?!?/br> 雖然有些惋惜,蕭銘也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他揚了揚眉梢,給了蘇俞琤一個“等下再好好談”的眼神,隨即便有些別扭得再度被玄鉞握住手腕,拉走。 目送兩人并肩離開,蘇俞琤劫后余生得長長松了口氣,卻越想越覺得不對。 先前,蕭銘與趙涵是兩個人的概念已經(jīng)太過深刻,使得蘇俞琤第一個反應便是玄鉞劈腿,腳踏兩條船。但是這絕對不是玄鉞那個木頭的風格,而且他先前與蕭銘并不熟悉,今日與他相見后,蕭銘對待他的態(tài)度卻與以往大相徑庭,在得知玄鉞另有“心上人”的時候,與其說是憤怒、傷心、不可置信,還不如說是……戲謔? 蘇俞琤不笨,只是一時間鉆了牛角尖。待到他終于理清思路、恍然大悟,整個人都有些不對了! 無論是直覺還是邏輯,都同時指向了一個結論,那就是蕭銘即是趙涵,他被蕭銘和玄鉞合力坑了!這簡直不能忍啊! 蘇俞琤默默握起拳頭,心中義憤填膺——枉費他那么盡心盡力得想要幫玄鉞討好心上人,枉費他那么熱情地想要幫蕭銘撮合……等等,他……在蕭銘面前表示……要撮合玄鉞和“趙涵”? 心頭原本涌動的怒火被瞬時間澆滅,想起溪山鎮(zhèn)中蕭銘顯露出了的腹黑本性,蘇俞琤硬生生打了個寒戰(zhàn),扭頭便走。 別說去找蕭銘麻煩了,對方不來找他麻煩就足夠了!他當時為何如此嘴賤,竟然在“原配”面前表示要慫恿人家的道侶另尋所愛?就算這“所愛”也是“原配”,那也妥妥兒得拉足了仇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