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只要能夠干掉令他忌憚的越青,剩下的收尾就算有些麻煩,也不是蕭銘應付不來的,說不定,這次計劃還能一箭雙雕,同時將孫飛廣除掉。 棋盤上的棋子已經(jīng)布好,剩下的不過是按部就班,蕭銘輕笑著捻起一顆黑子,剛待要落下,神識便發(fā)現(xiàn)一道青色的人影飛遁而入,下一秒,房門便被猛然推開。 蕭銘愕然望向門口,正看到越青面色煞白,青衫上濺著大片大片的血痕。他的眼眸微微赤紅,神色幾近瘋狂,氣息凌亂,顯然受了極重的傷勢。 所幸,在與蕭銘四目相投之時,他這才記起自己尚未達到目的,稍稍收斂起面上不詳?shù)纳裆?,掛上了拙劣的面具?/br> 蕭銘手指微松,黑子下落,在棋盤上輕嗑兩聲,最終還是停在了應有的位置,與其他黑子聯(lián)合交錯,形成一條黑色的巨龍,將白子圍困當中。 第五十三章 “這是……怎么了?!”蕭銘下意識站起身,快步走向越青,立刻便被他握住了手腕。 “沒有時間多說了,快跟我走,好不好?”越青的語氣焦急而不安,帶著幾分祈求,“相信我!” “好?!笔掋懛词治兆≡角嗟氖郑敛华q豫地被他拉著邁出屋子。 越青的嘴角高高揚起,雙眸亮得驚人,其中的滿足幾乎要溢出——只是這卻不夠,還是不夠,不由自主得,他握著蕭銘的手越來越用力,仿佛就想要這么將對方捏碎、然后融入骨髓那般。 手腕轉瞬間被勒出烏黑的痕跡,蕭銘卻并未掙脫,只是任憑越青帶著自己飛快地離開孫飛廣的宅邸,掠向人煙較為稀少的城東。 原本尚算人來人往得宅邸如今卻空無一人,也不知越青到底做了什么,兩人遁出宅邸許久,最終才由于真元不足而不得不暫停,悄悄躲藏起來。 “到底出了什么事?”蕭銘氣息凌亂,表情忐忑而不安。 越青轉頭看向他,露出了毫不遮掩的、愉快的笑容:“我將孫飛廣殺掉了,弄得到處都是呢~” 蕭銘:“……” ——弄得到處都是到底什么鬼?! “為什么?”蕭銘訝然,神色間卻并無責怪,反倒是全然的擔憂,“莫非他對你做了什么?” “他想要與我雙。修?!痹角嘀惫垂吹乜粗掋懀抗獍V迷地描繪著他的五官輪廓,“但是好惡心啊……真是太惡心了,明明以前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但是現(xiàn)在卻完全忍受不了呢——其他人的觸碰?!痹角嗟穆曇糨p緩迷離,仿佛是踏著云端,“只有你是不同的,只有你,我最喜歡了……” 視線下移,越青終于發(fā)現(xiàn)了蕭銘手腕上被他勒出的痕跡,只可惜他臉上非但沒有任何愧色,反倒越發(fā)愉悅,甚至將蕭銘的手腕抓起,置于唇邊,輕柔而仔細的啄吻:“抱歉,勒痛你了嗎?不過沒關系,我會補償你的~” 蕭銘強忍著將手腕抽出、狠狠擦拭的沖動:“補償?怎么補償?” 越青微一側頭,似乎也有些迷茫:“你說呢?你希望我如何補償你?” “什么都可以?”蕭銘微一挑眉,抬起另一只手抵住越青的胸口,隨后緩緩下移。 對于蕭銘的動作,越青沒有一點防備,甚至似乎讀懂了他的暗示,興奮地肌膚都開始泛起紅暈,惹得蕭銘越發(fā)難以忍受。 “當然,什么都——”越青興致勃勃地笑了起來,只可惜下一秒,他揚起的唇角便僵硬住,接下來的話也戛然而止。 越青猛地瞪大眼睛,嘴角溢出一抹鮮血,捂著腹部被蕭銘推開,踉蹌著后退數(shù)步,搖搖欲墜。 “那么,就用你的命來補償吧。”蕭銘面上的溫文終于了無痕跡,剩下的只是漠然和嫌惡,他抬起廢掉越青丹田的那只手,抹去自己手腕上越青嘴唇的觸感。 “你……做了什么?”越青的眼睛極黑,沒有一絲的光彩,他看上去無辜而又迷茫,完全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甚至下意識伸出手,試圖重新觸碰蕭銘。 蕭銘忍無可忍,甩出一張符咒,將他禁錮在地,自己則蹲下身,捏住了越青的脖頸:“說,你接近我到底是為了什么?!” “因為……我愛你啊……”越青沒有表露出任何害怕的情緒,似乎他完全不曾擁有這種感情。 即使丹田被廢、靈力消散、身體被禁錮、最后還被死神的鐮刀扼住喉嚨,越青也無法產(chǎn)生任何的情緒波動——唯一讓他在乎的,是親手傷害了他、突然反目的人,而他卻不明白一切到底是如何發(fā)生的。 “別開玩笑了!”蕭銘只感覺一陣煩躁,露出真面目的越青讓他完全無法交流,干脆不再拐彎抹角,直擊重點,“在溪山鎮(zhèn)你就注意到我了吧?別說什么你對我一見鐘情的蠢話!當時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 “啊……那個啊……”越青有些恍惚得笑了,他的笑容甜蜜,沒有一點隱瞞的意思,“純凈的,純白色的,真漂亮啊……你的凈靈體?!?/br> 蕭銘瞳眸微微一縮,頓時了然。 他的確使用方法將凈靈體逸散的純凈的靈力模擬成了木水靈氣,但是這也只能勉強應對不明真相的普通修者罷了。越青似乎有自己獨特的奇遇,于是在與他相遇的時候便看透了他的體質,故而刻意地接近他,引誘他。 想起溪山鎮(zhèn)客棧中那名被采補至死卻由合歡派背了黑鍋的尸體,蕭銘輕哼一聲:“你想采補我?就像對溪山鎮(zhèn)客棧中那人一般?” 越青面露疑惑,似乎完全想不起“溪山鎮(zhèn)客棧中那人”到底是誰,不過這種事情他做了太多,想不想得起來根本毫無意義。他輕輕眨了眨眼睛:“曾經(jīng)是的……當然是。金丹期的凈靈體,足夠我沖擊到元嬰,如此難得,怎么能夠放過呢?——但是后來,不會了,我怎么舍得你變成那副惡心的模樣……” 越青因為呼吸不暢,語句斷斷續(xù)續(xù),只是他卻仍舊努力低下頭,試圖去吻蕭銘卡住他脖頸的手腕,讓蕭銘不得不拽住他的頭發(fā),固定他的腦袋。 “我愛你啊……你那么干凈,但我卻臟了,很臟很臟,誰都不能碰你,連我也一樣,沒有資格碰你——”越青的眼睛逐漸赤紅,原本的柔軟和甜蜜逐漸被瘋狂與妒火取代,盯著蕭銘的目光仿佛要將他吞吃入腹般執(zhí)拗,縱使蕭銘明知道對方已經(jīng)沒有任何反抗的能力,也不由得渾身上下寒毛直豎,“那么該怎么辦呢?怎么樣才能讓你永遠干凈,永遠跟我在一起,永遠不會被任何人玷污?” 蕭銘看著越青的眼中流露出交織在一起的癡迷、瘋狂與殺意,不得不為自己的先下手為強點了個贊。 正常人永遠都不可能拼得過一個瘋子,因為正常人惜命,而瘋子卻根本不會在乎自己的性命。 幸虧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徹底將越青桎梏住,不然倘若對方當真要對他做什么,蕭銘可完全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甚至,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覺得自己與越青啰嗦得太多,既然知道了對方得目的,他便應該立刻將他殺掉,干干脆脆的殺掉,不留任何后患。 “你要殺我?”對于蕭銘的殺念,越青也同樣感受到了,他滿身的殺意微微一滯,再度顯得委屈起來,“為什么?你為什么要殺我?” “因為,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之前看到的那個溫柔敦厚、為了你不顧性命的趙涵,全都是假的。我救你,只是為了利用你?!笔掋憹M是惡意地揚起嘴角,喚出周天破云劍,抵在了越青的心臟處,隨即毫不留情地刺入。 越青的眼睛猛地瞪大,瞳孔渙散,緊盯著蕭銘的目光卻仍舊帶著不可思議和茫然。 蕭銘冷漠地看著他,語帶嘲諷:“你認為,一個被人人垂涎的鼎爐體質,還能夠干干凈凈,一塵不染?別開玩笑了!我和你是一樣的,就像你在騙我一樣,我也一直在騙你?!?/br> 越青眼中的茫然逐漸褪去,而接下來涌上的卻是讓蕭銘都無法理解的狂喜,他顫抖地抬起手,試圖去撫摸蕭銘的面頰,卻被他皺眉躲過:“我們……是……一樣的……” “對,我們是一種人?!笔掋懻酒鹕?,拔出越青胸口的長劍,冷漠地看著鮮血從他得心臟處汩汩噴涌,“而我,最討厭這種人了?!?/br> 下一咳,蕭銘再度舉劍,卻不料那被禁錮在地、氣息奄奄,半只腳已然踏入鬼門關的人卻突然消散,只留下一灘尚未凝固的鮮血,昭示著方才的一切并非幻夢一場。 蕭銘悚然一驚,連忙鋪展神識追尋越青的痕跡,卻沒有絲毫收獲,他心中一片慌亂,完全不明白剛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而越青,又到底是如何消失無蹤的。 哪里錯了?到底哪里出現(xiàn)了問題?他廢了越青的丹田,消散了他周身的靈力,禁錮了他的身體,甚至刺穿了他的心臟,按理說,越青是絕對不可能逃走的,絕對不可能在蕭銘毫無察覺之前這么輕而易舉地消失不見! “冷靜下來,主人!”器靈也同樣目睹了這一切,摸不清頭腦的同時,卻仍舊試圖安撫自己的主人,“就算他逃了,這么重的傷勢也很難存活下來,而就算存活下來,他丹田已廢,往后不過一介凡人,根本威脅不到您的!” 蕭銘深吸了口氣,隨即緩緩吐出:“不錯,你說得對……” 越青消失,讓他完全抓不到任何痕跡,如今與其因為這種無法彌補的事情傷神煩心,還不如進行自己接下來的計劃。 蕭銘收斂氣息,輕車熟路得給自己換了張毫無特色的路人臉,隨即小心翼翼得轉回孫飛廣的府邸周圍,打探越青先前到底做了什么——而與此同時,在遙遠的另一區(qū)域,盤膝而坐的男子猛然噴出一口鮮血,睜開猩紅色的眼眸。 男人的五官并不算出彩,組合在一起卻極盡妖嬈,他面色蒼白、毫無血色,脆弱的模樣更是讓他增添了幾分的凌虐之美,令人看到便忍不住心生邪念,恨不得壓在身下好生褻。玩疼愛。 男人抬手抹掉嘴角的鮮血,隨后忍不住低聲笑起來,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狂放肆意,雙眸仿佛地底巖漿的幽火,亮得驚人。 “一類人,我們當然是一類人,天生一對……”男人舔舐著手上的鮮血,似乎是在品味無上的珍饈,希望借此來壓制體內蠢蠢欲動的欲。念。 占有欲和執(zhí)念已然生成,無論如何都難以拔出,當?shù)弥嫦嗟哪且豢蹋凶有牡子可系母杏X并不是被欺騙的憤怒、憎恨與失望,而是驚喜、愉悅——甚至是幸福。 是的,幸福,讓整個身體整顆心都暖洋洋的幸福感,仿佛浸泡在溫熱的血液中那般,美好得令人心醉,如同找到了最終的歸宿。 真好,真是太好了……暴露出另一面的那人讓他越發(fā)癡迷,他執(zhí)迷與對方保護他、安撫他、對他微笑的純白,也喜愛對方冷漠、算計、狠戾無情的陰暗,那人簡直像是為他量身定做那般契合,命中注定就應當是屬于他的。 男人的笑聲引起了門外之人的注意,很快,便有人輕聲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是否需要什么東西。 男人緩緩站起身,抬手揮開房門,他面色蒼白地立在那里,身披黑色大氅,宛若在腐爛的尸骨上盛開的尸花。微微側首,男人目光流轉妖冶,聲音也帶著勾人的黯?。骸敖袔讉€鼎爐過來。” 房間外的人躬身應諾,下意識抬首看了看男人,面上露出幾分憂色:“主上莫不是走火入魔?” “不,不是?!蹦腥溯p笑起來,抬手捂住碰碰作響的心臟處,笑容癡迷,語調卻漫不經(jīng)心,“只是分。身死掉罷了。” 門外之人稍稍松了口氣,迅速退去,很快,便有四男四女走進屋子,或是畏縮怯懦,或是妖嬈魅惑,或是溫柔嫻靜,或是清冷高傲,他們紛紛跪坐在男人四周,做出任君品用的姿態(tài),等待著男人的臨。幸。 只可惜,男人的目光在八人身上轉了一圈,卻顯得興致缺缺,甚至煩躁不滿。 眾人的臉上都帶出了幾分的驚懼不安,其中一名美艷的女子膽子稍大,小心翼翼地支起身子,輕輕靠在男人身上。 女子剛想要說什么,只是不料她剛一啟口,籠罩著輕紗的白玉般凹。凸。有致的身段便猛地四分五裂,而方才表情冷淡的男人則像是被什么骯臟的東西觸碰到那般怒不可赦,周身氣息凌亂,殺意盎然。 被噴濺了一身的溫熱鮮血,剩下七人努力將驚恐的尖叫壓抑在喉內,瑟瑟發(fā)抖著匍匐在地,懇求男人的原諒。 男人站起身,煩躁地踱了幾步,似乎在控制著什么,紅色瞳眸中暗潮翻涌。片刻后,他似乎終于按耐了殺意,從牙縫中擠出一個“滾”字,隨后袖口一甩,便將七人毫不客氣地從屋內扔了出去。 抬手按住心臟,男人的氣息終于逐漸平復,他扯開衣襟,有些惋惜得看著自己平滑的胸口,似乎在遺憾那一道貫穿心臟的傷口隨著分。身的消散而消失無蹤,沒有真正在他身上留下絲毫的痕跡。 ——不過沒有關系,他們還會見面的,真真正正的見面,到時候,這個遺憾就可以被彌補了,不是嗎? 第五十四章 越青——或者應當稱呼他為“樂情”尊者,仿佛就是另一個世界的蕭銘,卻與蕭銘走上了截然不同的道路。 不同于蕭銘出身凡人家庭,因為凈靈體而被有心人盯上,越青卻是一名規(guī)模并不算大的修真世家中不受重視的庶子,被家人獻給了垂涎他外貌的邪修,以求得對方的庇護。 倘若說蕭銘的悲劇來源于凈靈體的話,那么越青的悲劇則來源于他的那張臉,不過很顯然,越青遭受的對待要比蕭銘嚴酷很多。 蕭銘的凈靈體百年難得,自然被珍之又珍得對待,他的師父也努力試圖塑造出一個慈愛的假相,哄騙蕭銘心甘情愿地雌。伏身下。而比之蕭銘,空有相貌的越青在邪修眼中卻不過是一時興起的玩具,蕭銘在發(fā)現(xiàn)真相后尚有機會養(yǎng)精蓄銳、謀定而后動,而越青則在剛剛被獻上后便被邪修毫不客氣地享用褻。玩,毫無反抗之力。 很疼,很惡心,想要死,卻又不甘心去死……越青掙扎著拼命活下去,于是他改變了自己,將曾經(jīng)那個純真無暇的孩子深深埋葬在心里,剩下的只是一具沒有感情的空殼。 他學會了如何用手段勾。引邪修的欲。望,學會了故作純真的和邪修虛與委蛇、討他歡心。越青的生命完全被邪修掌控在手中,一旦被玩膩,必然不會有好下場,于是他便拼命得讓對方喜歡自己,疼愛自己,離不開自己,而也許他的運氣并不算太糟,也許他當真有這樣的天賦,所以越青成功了。 越青擺脫了隨時可以被拋棄的玩物的處境,變成了邪修較為珍愛的鼎爐,在發(fā)現(xiàn)越青喜歡音律后,邪修甚至尋了些樂修的功法,讓他自行揣摩修煉。 但是越青卻并不滿足于此,他渴望著真正掌控自己的性命,渴望擺脫邪修的魔爪,于是,當邪修因為他的乖巧而對他戒心消退后,他又悄悄勾。引了另一名前來拜訪的左道修士。 想要勾。引一個人簡直太簡單了,對于越青而言,只要他一個目光,一個動作,那些惡心的男人便會像只哈巴狗一般朝著他發(fā)。情,令人作嘔,卻又有用得很。 在與左道修士纏。綿。偷。情之時,他佯作不經(jīng)意地泄露出邪修藏寶的地點,引起了左道修士殺人奪寶之心。左道修者就是如此,他們表面上和樂融融、稱兄道弟,而一旦出現(xiàn)利益糾紛,便能立刻毫不客氣得捅對方一刀。 左道修士覬覦邪修的寶貝,雙方大打出手,最終卻兩敗俱傷,反倒讓越青漁翁得利。而大仇得報、逃出生天的越青卻并未覺得快樂,反倒茫然而無所適從。 已然踏入泥濘,再想要抽身離開便難上加難,越青早已習慣了窮奢極欲,習慣了沉浸于欲。念之中,rou。體和心靈都污濁不堪,即使重歸自由,也無法抹除早已深深烙印下的骯臟的痕跡。 為了提升修為,越青修煉了他所得到的最好的功法——邪修的雙。修功法,不過他卻并不喜歡這種東西,因為這里面全都是他不堪的過去。 越青試圖以樂修的身份和其他修者正常交流,他與他們一同歷險、相互探討、談笑風生,卻逐漸發(fā)現(xiàn)那些表面上溫文爾雅、一派正氣之人與邪修并沒有什么太大差別。 越青的一舉一動早已被邪修調。教得勾魂奪魄,哪怕他努力收斂,也無法改變骨子里的糜爛。 與他相處的人總是難以克制得被他吸引、產(chǎn)生欲。望,而當越青再一次被他視為“友人”的修者壓在身下的時候,先前試圖做一個“好人”的枷鎖便瞬時間破碎,釋放出心中咆哮的兇獸。 ——我明明只想與你為友,你為何認為我引你墮落?是我的錯?不,這是你的錯!是你太過骯臟,不堪造就! 運轉起邪修的功法,越青將自己的“友人”采補得一干二凈,感受著丹田內涌動的磅礴的靈力,他愉快得笑了——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注定他需要繼續(xù)行走在這條骯臟的道路上,不得解脫。 越青不再努力讓自己做一個好人,他開始戴上了純真的假面,以無辜的姿態(tài)接近、引誘著一個又一個修者,然后讓對方死于自身的欲。望、死在自己身上。 反正身體已經(jīng)臟了,那就臟得更徹底一些吧,只要他能夠強大起來,那便是劃算至極的交易。 越青如此放任著自己的墮落,他從未遇到過真正關心他、卻不會對他的身體產(chǎn)生欲。望的人,而如此自暴自棄的他,心底卻仍舊可笑地眷戀著光明。 他渴望自己真正善良,真正干凈,渴望能有一個一心一意庇護他的人,一個可以讓他依靠、信賴,卻不求從他身上得到回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