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jié)
“沒問題!這種小事便交給凌兒吧!”雖然對于自家主人的“新愛好”難以茍同,但是被交予了任務,器靈還是相當高興的——畢竟,主人這可是難得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都交托給了它,是親近與信賴的表現(xiàn)! 沒有讓蕭銘以如此狼狽的姿勢等待太久,很快,他便感受到有不少修者正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趕來。 不敢鋪展神識去探查,蕭銘只能暗暗戒備。當他聽到越青以那熟悉的清澈的嗓音撕心裂肺般喚出他的名字時,終于放松了警惕。 一切正按照他的計劃進行,這很好——蕭銘在心里勾了勾唇角,催動神識,往自己識海刺去。下一秒,他只覺得腦內(nèi)“嗡”得一聲,意識便陷入了一片黑沉。 器靈乖乖縮在玉佩中,看著自家主人的新歡一臉驚慌失措得撲了過來,手忙腳亂地將主人攬入懷中,這才微微松了口氣,露出慶幸與痛苦交織的表情。 “沒死……你沒死……真是太好了……”越青眼眶通紅,語調(diào)顫抖而凌亂。他感受著懷中之人微弱到幾近消失的呼吸,下意識得將對方抱緊,死死嵌進懷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彌補他心中的不安與空洞。 眼見主人的新歡如此情深意重,又想到主人利用起對方來毫不手軟的模樣,器靈忍不住給越青點了根蠟,卻又認為這是理所應當?shù)氖虑椤?/br> #我家主人自然要萬人迷!# 器靈心中滿意,其他人卻并不想看到兩人這般秀恩愛(?)的場面。 孫飛廣眼神陰了陰,卻又很快揚起笑容,走到越青身邊,遞給他一個玉瓶:“越道友莫慌,既然趙道友未死,還是盡快幫他療傷為好?!?/br> 越青這才從失而復得的慌亂中稍稍慶幸,連忙將玉瓶接過,倒出一粒丹藥放在蕭銘唇邊。只可惜蕭銘素來防備心極強,就算是昏著,也死死咬著牙關,絲毫沒有松動的意思,在數(shù)次嘗試未果后,越青不得不暫時放棄,勉強對孫飛廣點了點頭:“我還是帶他回去療傷吧……” “不如將他交予我們?我們那里的丹藥更為齊全,環(huán)境也更好?!睂O飛廣笑道,望著越青將“趙涵”抱起,笑容卻未達眼底,“孫道友也一起來吧,畢竟也許有其他人來尋你們麻煩,我們那里要安全一些?!?/br> 越青抿了抿嘴唇,他的智商終于上線,縱使孫飛廣循循善誘的語氣的確讓他有些動搖,但是想起先前“趙涵”再三叮囑他小心孫飛廣此人,越青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還是不勞煩了?!?/br> 孫飛廣笑容一頓,最終也并未勉強,只是率人將越青與“趙涵”送回他們租住的小院,檢查一番兩人的傷勢,又詢問了襲擊他們的修者的特征。 越青低垂著頭,一一輕聲說了,雙手卻一直牢牢握著“趙涵”冰冷的手,片刻都不愿松開。 孫飛廣陰沉沉地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趙涵”,唇角微勾:“這兩天,越道友與趙道友便好好養(yǎng)傷,待我們讓傷到你們二人的家伙付出代價后,再離開院子吧——只是趙道友傷勢嚴重,估計一時半刻好不了了,倘若越道友要外出,還是通知我等一聲,由我等派人護佑為好?!?/br> 越青細思片刻,卻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不對之處,于是輕聲應了。孫飛廣這才滿意點頭,很快帶人離開。 ——這一段時間他們可要好好忙一陣了,不管是為了利益還是為了尊嚴,都決計不能讓膽敢捋了虎須的人好過。 在孫飛廣等人離開后,越青立刻將小院的防護法陣重新開啟,隨即返回“趙涵”床邊,遲疑掙扎片刻,伸手緩緩解開對方的外袍。 器靈興味盎然地圍觀著越青替自家主人寬衣解帶,白皙的面孔不知想到什么,迅速掠過一抹緋紅。不過很快,這抹紅色在看到蕭銘的傷勢后便徹底消失,蒼白而疼惜。 越青小心翼翼地替蕭銘處理著傷口,手指與目光在對方的肌膚留戀徘徊,逐漸的,那雙沉郁痛苦的眼眸卻越來越亮,仿佛燃燒著一簇火焰。 不知為何,一直關注著兩人的器靈下意識察覺到一股危險。它并不明白自己到底為何會產(chǎn)生這樣感覺,畢竟越青的一舉一動都沒有什么異樣,給蕭銘包扎的手法更是謹慎而熟練。但是,器靈最終還是決定遵循自己的直覺,延著自己與蕭銘之間的契約,呼喚他的神志。 蕭銘雖然放任自己昏迷,卻一直保持著慣常的警惕,在察覺到自己與器靈之間的契約被觸動后,他立刻從黑沉中驚醒過來,猛地睜開眼睛。 下一秒,他便與一雙極亮的黑眸目光相接,那雙黑眸中迅速浮上難以自己的喜悅與激動,下一刻,黑眸主人的雙手便攬住他的脖頸,將額頭抵上他的肩膀,聲音顫抖:“謝天謝地,你終于醒了……” 蕭銘的目光還帶著幾分初醒的茫然,反應慢了半拍才嘶啞道:“我……竟然還活著?” 一邊說著,他一邊在心底詢問器靈:“剛才越青的行為有什么異常?” 器靈遲疑一瞬,拿不準自己應當說什么,最終還是否定道:“沒有吧?沒有什么異常……” 蕭銘微微蹙眉,他總感覺自己剛一睜眼瞬間似乎察覺到了什么,卻也同樣拿不準那到底是他剛剛醒來時的幻覺,還是自己太過多疑。 眼見蕭銘蹙眉,越青連忙松開雙手,有些無措地坐直了身體:“抱歉,我一時激動,沒有壓到你的傷口吧?” “無礙?!笔掋戄p咳一聲,在越青的攙扶下坐起身,掃了一眼自己赤。裸的上。半。身。 下意識得,他有些慶幸器靈叫他叫得及時,不然萬一下。半。身也被人扒。光了,那簡直——蕭銘表情一僵,猛地抿唇,將腦中玄鉞的影子趕走。 “抱、抱歉!”以為自己又將蕭銘弄疼了,越青神色焦急,連連致歉。蕭銘苦笑著擺了擺手:“我還沒那么脆弱,碰都不能被碰一下的,你無需道歉。到是我應當感謝你,多謝你及時帶人趕來,不然……我這次當真性命難保?!?/br> 聽到蕭銘這樣說,越青眼神一黯:“不是我救得你,當我?guī)粟s來的時候,暗巷里除了你以外已經(jīng)沒有別人了,而你則靠在墻角,不省人事。” 蕭銘訝然,有些不可置信:“是這樣嗎?那他們?yōu)楹畏胚^我?或者……是其他什么人拔刀相助?” 越青搖了搖頭:“這便不得而知了。” 蕭銘呼了口氣,暫時將這件事情放到一邊,笑著寬慰:“不管怎樣,只要活下來便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br> “嗯?!痹角嘁搽S著他淺笑一下,望著蕭銘的目光隱藏著讓他有些心驚的情愫,“我不知是誰救了你,但我知道,救了我的人是你?!?/br> 蕭銘心中“咯噔”一聲,暗罵一聲“糟心”。招惹了玄鉞就已經(jīng)夠讓他焦頭爛額了,萬一再添上一朵爛桃花,那可如何是好?!如此想著,蕭銘面上坦然,一派風光霽月:“越道友無需介懷,我只是做了當時最正確的選擇罷了。兩人共同留下是死局,只有一人留下抵擋,一人離開求援,才能得到一線生機?!?/br> “但是,你可以將我留下,自己離去?!甭牭绞掋懫睬尻P系的言辭,越青面上一黯,卻顯得越發(fā)倔強——不知是不是蕭銘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的眼睛亮得有些不正常,盯得他頭皮微微發(fā)麻。 “我并非瞧不起越道友,只是道友乃樂修,本就不善爭斗,我留下還可抵擋一二,倘若是道友留下,卻是連半分活路也沒有了?!笔掋憣擂我恍Γ安贿^,我仍舊高估自己了……” “但無論如何,都是你救了我,將活下去的機會讓給了我,自己卻身陷險境?!痹角鄵u了搖頭,目光灼灼地望著蕭銘,方才尚且遮掩一二的情意此時此刻完全表露無遺,“你是我見過心地最為純善之人,我見過很多人,也幫過很多人,但大多都是忘恩負義之徒,唯有你護我助我,甚至在危急關頭為我舍命。” 眼見越青越靠越近,肌膚都似是能夠感受到對方呼出的熱氣,蕭銘整個人都不對了——開什么玩笑!他的計劃里根本就沒有這么一環(huán)!這個越青到底發(fā)了什么瘋,竟然這么輕易就會對旁人傾心?! “我不過是遵從本心罷了。”蕭銘微一皺眉,語氣中帶上了幾分不喜,“他人一心為我,我自然不會反咬一口,無論對方是越道友,還是其他什么人,我都一視同仁?!?/br> 蕭銘如此回答,卻并未讓越青喪氣退縮,反而引得他越發(fā)歡喜。越青輕笑一聲:“的確,我知道你就是這樣的人。那次相見時,你為了救出徒兒不顧一切,甚至對上金丹巔峰修者也沒有絲毫退意,后來又為了天玄派而甘愿背負罵名、冒險遠走——從那時起,我就知道你是這樣的人?!?/br> “我救天羽,是因為那是我的徒兒,維護天玄派,則是因為那是我的師門,我相信,越道友的師父也曾這般寵愛維護你,這不過是人之常情?!笔掋懓l(fā)現(xiàn)越青對于“好人”似乎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執(zhí)著,而一直帶著“好人”面具的他,則是第一次如此努力得試圖將自己與“好人”劃清關系。 只是蕭銘卻沒有想到,越青聽到他這樣說,臉上的笑容卻猛地一滯,剎那間一片空白。 “……越道友?”蕭銘又是微微蹙眉,側頭輕呼。 越青眨了眨眼睛,迎著蕭銘疑惑的目光,再次緩緩笑了起來:“嗯,的確,師父曾經(jīng)……也是這樣對我的,令我格外懷念……” 不知為何,蕭銘總覺得越青的語氣中帶著一種莫名的飄忽,溫柔眷戀到……近乎虛假。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這么多人都覺得越青不是好人,我感到很桑心……明明我已經(jīng)很努力把他描述成好孩紙了,結果莫非用力太猛,反倒適得其反了么 第五十一章 自從“重傷”后,蕭銘便一直躺在床上養(yǎng)傷,接受越青無微不至的照顧。只是無論對方的舉止如何溫柔貼心,蕭銘那顆原本已經(jīng)逐漸褪去戒備的心卻再次高高提起,無法放松警惕。 正所謂“疑鄰盜斧”,當一個人懷疑另一個人時候,無論對方做什么都是值得在意的。蕭銘不知道自己是否因為正處于這種狀態(tài),所以才覺得越青越發(fā)可疑,或者說對方當真有問題,并非是他主觀臆測。 而倘若是后者的話,那么越青又為何突然露出了馬腳,與他平常一貫謹慎的作風大相徑庭? ——就好像……是刻意讓他發(fā)現(xiàn)那般。 蕭銘可以理解對方帶著偽裝的面具接近他——就如同當年他用同樣的手段接近玄鉞那般。如果說曾經(jīng)的蕭銘目的是玄鉞的庇護,那么這個越青的目的又是什么?應當不是他后來祭煉的周天破云劍之類的法寶,畢竟那日在溪山鎮(zhèn),越青就似乎已然對他表現(xiàn)出了不一般的興趣。 所以……是為了他手中的凌霄宮?或者是……為了他的凈靈體? 無論是那一種可能,對于蕭銘而言都是難以忽視的威脅。 如果沒有越青“刻意”露出馬腳的一幕,蕭銘必然不會因為這一段時間的“和睦相處”而手軟。越早除掉對方,越能令他安心,對于蕭銘而言,自己的安危才是最為重要的。 只是,如果這馬腳是對方故意泄露的,蕭銘反倒會因為忌憚而不敢輕舉妄動,生怕一著不慎,便中了對方的陷阱。 就目前越青殷勤到堪稱詭異的態(tài)度看,他暫時似乎并不打算動手,而蕭銘干脆也按兵不動,準備好好探查一番對方到底有何依仗,竟然選擇在目的沒有達成之前悄悄掀開自己的冰山一角。 一旦帶上了有色眼鏡,原本在蕭銘眼中那些尋常的肢體接觸便立刻全都變成了不著痕跡的有意勾。引。不得不說,越青能將勾。引的手段運用的如此登峰造極,實在令人嘆為觀止,而蕭銘雖然曾“勾。引”過玄鉞,仰仗的也不過是蠱蟲的效用,而并非是自身的魅力。 與越青比起來,蕭銘在這一方面簡直青澀得像是個單純的孩子。 在隱晦的表明心跡后,越青原本矜持的舉止越發(fā)大膽了起來,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每一個表情都像是徐徐綻開的罌粟,芬芳撲鼻、魔魅絢麗、引人沉迷。 有人說,最吸引人的不是直白的赤。裸,而是欲揭還掩、欲露還休,而越青更是將這種方法運用得爐火純青。他從來不會露骨的主動,只是安靜地站在那里,便能挑起別人無法遏制的沖動,引人墮落,而他本人卻又無辜至極,仿佛什么都沒有做。 ——只可惜,越青手段萬千,卻偏偏遇到了蕭銘。 蕭銘素來心智極堅,他從來都知道自己需要什么,也絕對不會偏離既定的軌道。更何況,他還有著某種潔癖,某種……“雙重標準”的潔癖。 蕭銘可以為了達到目的而利用自己的身體,比如曾經(jīng)與玄鉞的那一段孽緣、比如曾經(jīng)打算將陸天羽作為自己的爐鼎,但是與此同時,他卻格外憎恨別人覬覦他的身體,這令他想起自己初入道途時候的日子,惡心、厭惡、難以克制的狂躁。 蕭銘知道這種雙重標準非常可笑,但是他卻不會為難自己、違背自己的意愿。 從始至終,蕭銘便是這樣的任性:他碰別人,可以;但是別人卻絕對不能來碰他,不能對他擁有那種惡心的欲。望——很顯然,越青已經(jīng)重重地踩了蕭銘的底線,引起了他濃重的殺念,而越是憤怒,蕭銘卻越是將一切隱藏地更深,沒有在越青面前表露分毫。 蕭銘不可能接受越青的引誘,而在確定對方?jīng)]有威脅到他的殺手锏之前,他也不會與對方撕破臉皮。 越青愿意玩,那么蕭銘便陪著他玩,如他所愿地繼續(xù)當一名溫柔敦厚的“正人君子”,在他的諸般手段面前不動聲色,恪守著朋友的界限。 “我的傷已然好得差不多,下次上藥自己來便可,不必再麻煩越道友了?!笔掋懹梅ㄅ壅谘谧∽约撼唷B愕纳仙?,耳際因為越青的觸碰而微微泛紅,目光卻仍舊清亮如水,沒有半分的癡迷和欲。念。 越青眼中劃過一抹惋惜,卻也并未拒絕,只是溫言道了聲“好”,隨即將手中的藥瓶輕輕放在床頭。 日復一日,越青望著蕭銘的眸光越發(fā)炙熱,仿佛是在守著什么易碎的珍寶,明明垂涎,卻生怕自己將對方弄壞,克制著不敢伸手觸碰。他的言談舉止看上去仍舊是老樣子,但是當蕭銘不經(jīng)意間回首之時,卻總能探查到他這般渴慕的視線,固執(zhí)地幾近病態(tài)。 危險,危險,危險——蕭銘渾身上下都在叫囂著,臉上的表情卻越發(fā)溫和,仿佛對方仍舊是他信賴的友人,毫無防備。但是心底里,他卻在不斷算計著該如何除掉對方,而且務必要一擊必殺,絕不能給越青任何逃走的機會。 直覺告訴蕭銘,一旦越青走脫,將會后患無窮。 表面上溫情脈脈,內(nèi)地里卻殺機暗涌,蕭銘側躺在床上,撐頭望著窗邊垂眸撫琴的越青,而越青也間或側首看向他,笑容清雅而純粹。 很可惜——或者說萬幸,這樣表里不一的靜謐很快便被一群不速之客打斷。越青唇角微抿,透出幾分的不悅:“是孫道友他們,我去看看所為何事?!?/br> “我也同去?!笔掋憮纹鹕眢w,忍不住輕咳數(shù)聲,方才稍有紅暈的面孔再次煞白一片。他搭住越青連忙伸過來扶住他的手,微微一笑,“讓你一人面對他們,我不放心。” 越青眼睛一亮,忍不住揚起嘴角,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勸阻被他咽了回去,只是手下的動作越發(fā)小心翼翼,將蕭銘扶下了床。 雖然傷勢“未愈”,但是走幾步路還是無礙的,蕭銘與越青并肩出了屋子,只見孫飛廣一行人早已等得不耐煩,卻按耐著沒有動怒。 見到兩人,孫飛廣的目光在蕭銘周身轉了一圈,滿意而又不屑:“趙道友傷勢如何?” “并無大礙?!笔掋懧曇粑⒋讱馊珶o——他可是裝病的祖宗,別說孫飛廣只是站在遠處看一看他,就算是走到近前,也絕不會對他產(chǎn)生絲毫懷疑。沒見越青與他朝夕相處那么久,甚至親手替他上藥,也不曾看出任何問題嗎? “無礙就好。”孫飛廣彎起嘴角,語氣中沒有絲毫誠意,反正他只是隨意一問,就算蕭銘死了,他大約也只會額手稱慶。在“關懷”完蕭銘后,孫飛廣立即將目光投向越青,柔和中帶著難以遮掩的強硬,“我已經(jīng)狠狠教訓了一番先前襲擊你們的人,如今塵埃落定,你們不必再擔心——想必這一段時日不曾外出彈琴,越道友也有些憋悶吧?” 蕭銘和越青自然聽出了孫飛廣的言下之意。越青咬了咬嘴唇,下意識扭頭看向蕭銘,隨后在他擔憂的目光中輕輕頷首:“我明白了,今日……還是明日?” “改日不如撞日?!睂O飛廣輕笑一聲,“就是今天吧。——至于趙道友,還是留下養(yǎng)傷為好,以免再出現(xiàn)什么意外,畢竟,現(xiàn)在的幻冥境可一點都不太平?!?/br> 蕭銘先前再三叮嚀越青小心孫飛廣,不可與其獨處,如今自然不能自打臉面,他下意識跨前一步:“我——” 話音未落,蕭銘便被越青按住肩膀。 “趙道友不必擔心,我一個人沒有問題?!痹角嘌凵裰袔е矒岷拖矏?,輕輕搖頭,而蕭銘等得便是他這一句。 有些自責地看了一眼自己“破敗”的身體,蕭銘的聲音中帶上了nongnong的憂慮:“那你一定小心?!?/br> “放心吧,趙道友,我等自會護佑越道友安全?!毖垡娛掋懪c越青仿佛生死離別般戀戀不舍,孫飛廣相當不滿,語調(diào)自然惡劣了起來。 兩人聽出對方的不喜,不再多言,越青舉步走向孫飛廣,而蕭銘則站在原地,擔憂地目送他的身影逐漸消失,眼中劃過一抹嘲諷。 原先他還會對越青擔憂一二,害怕孫飛廣會對他做出什么,而如今……就算萬一當真出現(xiàn)什么問題,該擔心的應當也是孫飛廣吧? 越青與孫飛廣,也算是惡人自有惡人磨?反正終于擺脫了越青的蕭銘可謂神清氣爽,而他也終于可以繼續(xù)進行先前因為越青的意外而中斷的計劃了。 在他“養(yǎng)傷”這一段時間,冥城內(nèi)的確爆發(fā)了一場大沖突,主戰(zhàn)場則是孫飛廣一派勢力與另一派爭奪冥城內(nèi)真正的霸權。 雖然損失不小,但從孫飛廣那志得意滿、春風得意的模樣看,他應當是此次的贏家。只可惜蕭銘對于一家獨大的情況并不喜歡,在他看來,還是要“百花齊放”才最為壯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