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節(jié)
有句話怎么說的來著,污的人看什么都污,這簡直是封泰迪的真實(shí)寫照。一句“不影響正常生活”,多么正常又純潔的一句話,他竟然也能理解成那樣,實(shí)在令人匪夷所思。 田安安還在又無奈又鄙夷地腹誹,封霄的吻卻已經(jīng)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她被親得頭腦昏沉,只依稀聽見他說了句“今天不去醫(yī)院,要帶你出門”,再然后,他就完全摧毀了她大腦的思考能力。 纏綿廝磨了接近一個小時,男人才將她放開。 安安窩在大床上奄奄一息,懶懶地掀開眸子一看,只見封霄已經(jīng)穿戴完畢,高大筆挺的身軀立在窗前,看上去極其地璀璨奪目。 黑色襯衣黑色西裝,修長的十指上還戴著白色手套,俊美的面容冷硬沉靜,衣冠楚楚,神清氣爽。 這副禁欲又高冷的模樣,實(shí)在很難和床上那個野獸一般需索無度的男人重合在一起。 不知怎么的,她想起一段定義禁欲系男人的話:穿上西裝認(rèn)真做事,脫下西裝認(rèn)真做.愛,用一萬種方式睡同一個女任。 這段話用來形容封霄,那簡直是貼切得不能再貼切。 腦子里一通胡思亂想,她木呆呆地盯著他看,只覺這個男人實(shí)在養(yǎng)眼。剪裁精良的黑西裝將高大健美的線條勾勒出來,襯衣下,他隱隱起伏的肌rou線條十分有力,渾身上下的每一處都充滿著一種力量美。 不知是不是這種打量的目光太過專注,封霄很快就察覺了,他整理著金屬袖扣,黑眸卻直勾勾地盯著她。未幾,他俯身,修長有力的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cè),嗓音透出幾分曖昧的沙?。骸斑@樣看著我,還想要?” “……”還真自以為是得可愛呢:)。 你再這樣曲解她的眼神,會很容易失去她的好么? 田安安無言以對,不過也不打算否認(rèn)了。和泰迪在一起這么久,她算是把他的套路和脾氣都摸清楚了。他認(rèn)定的事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跟他爭辯是非常愚昧的興味,不僅沒法兒解釋清楚,還很有可能被冠上一個“口是心非很不老實(shí)”的罪名 忖度著,安安決定直接無視他的這句話,眼珠一轉(zhuǎn)就將跳過了這個話題,笑盈盈地甜聲道,“哥哥要出門?” “嗯?!彼麑⑺B人帶被子抱起來,放在腿上緊緊摟著,嗓音低沉而清冷,“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午餐自己吃?!?/br> 安安一滯,這才想起來他剛才那啥前說的話,不由疑惑地蹙眉:“你說今天不讓我去醫(yī)院,因?yàn)橐獛页鲩T?什么時候出門?去哪里?” 封霄輕撫她柔軟黑亮的長發(fā),嘴角勾起個清淡的笑容,淡淡道:“帶你去聽一個音樂會?!?/br> “音樂會?”她大眼眸子里掠過一絲怔忡,兩條光裸纖細(xì)的胳膊從黑色蠶絲被底下伸出,抱住他的脖子,好奇道:“什么音樂會?” “一個歌劇?!彼嫒莶懖惑@,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卻有些意味不明的神采,沉聲道:“乖,再睡一會兒,我很快回來?!?/br> 冰涼的絲質(zhì)白色手套摩挲著她的小臂,安安覺得涼,躲閃著將胳膊抽了回來,嘟著小嘴有些不高興的樣子:“不回來陪我吃午飯么?” 他沉沉一笑,高挺的鼻尖輕輕蹭了蹭她精致挺翹的小鼻頭,提出一個建議:“讓迪妃回來陪你?” 安安連忙擺手,“不要不要,這段時間她幫著我照顧爸爸,我已經(jīng)很感激了,不能什么事都麻煩人家的?!?/br> 封霄定定注視著她,冷厲俊美的面容上神情微冷,沉聲道:“你是我的夫人,也是封家的女主人,我不希望再從你這里聽到‘麻煩’這兩個字。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封家的任何人。我不喜歡,記住?!?/br> 自從兩人公證結(jié)婚,他已經(jīng)很少用這種嚴(yán)厲冷漠的語氣和她說話了。 田安安心頭一沉,知道他說“不喜歡”,那就一定是真的對自己的行為或者說法不滿。 她有些尷尬,見他趁著臉色不大高興的模樣,忖度了會兒,于是壯了壯膽,小手纏著他的脖子一通撒嬌,“我沒有拿你們當(dāng)外人,老公不要生氣?!鳖D了下咬咬牙,一副做出了個重大決定的慷慨嘴臉,“唔,我今晚、今晚幫你洗澡嘛……” 說完這句話,她俏生生的臉蛋兒唰的一下就紅透了。 在兩人的夫妻生活中,安安其實(shí)也總結(jié)了不少對付泰迪的秘籍。就她的了解而言,封霄最喜歡的人是她,最喜歡的東西也是她,最喜歡的事也幾乎全部和她有關(guān)。并且,他似乎尤其喜歡她幫他洗澡。 畢竟浴室這個場所,就像某種x位一樣,都是她家泰迪極其熱衷的。 對于安安而言,提出這種建議,那基本上就等于摁r開大招,勢必一擊必勝。 她對封霄的了解到底還是沒出什么錯,這個提議落地之后,過了不到兩秒,男人冷沉的眉眼間就浮起了幾絲若有若無的興味,黑眸盯著她道,“幫我洗澡?” “……”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沒有往回收的道理。安安嬌小白皙的身子羞成了煮熟的小蝦,腦袋埋在他懷里,聲若蚊蚋地嗯了一聲。 他沒有片刻的遲疑,頷首,“好,等從歌劇院回來?!?/br> “……哦。” 田安安悄悄抬眼端詳了一番封霄的面色,見他眉目間的戾氣已經(jīng)褪盡,便知道他已經(jīng)不生氣了,不由稍稍松了口氣。 封霄離開主臥之前,安安的全身又被他親了個遍,等他離去,她早已經(jīng)疲憊不堪,躺在床上很快就重新入睡。 再次醒來已經(jīng)是上午十點(diǎn)左右。 起床洗漱后走出臥室,菲利亞便將早餐送了出來。她打了個哈欠在餐桌前坐下,拿起碗筷開始認(rèn)認(rèn)真真地喝粥。 之前她手臂脫臼,吃飯洗臉穿衣刷牙全都是封霄親自照顧她,如今自己動手吃飯,這種感覺暌違已久,甚至讓她覺得有些新奇。 同時,她有一點(diǎn)點(diǎn)不習(xí)慣。 不過,這種不習(xí)慣的滋味剛剛升上心頭便被田安安扼殺了。她甩了甩腦袋,攥緊了小拳頭默念了幾遍“我是社會主義接班人”。她對自己的好逸惡勞的心理表示森森的鄙視,這才享了幾天的資本主義清福,竟然就滋生了如此可怕的惰性,實(shí)在是不能饒??! 默默給自己做了會兒心理輔導(dǎo),不多時,高舉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大旗的田粉紅打到了只圖享樂的田富婆,安安將心一橫,當(dāng)即摸出平板,開始謀劃自己網(wǎng)店的飛黃騰達(dá)之路。 之前徐哥已經(jīng)幫她把店鋪申請好了,她如今雙手能用,剩下的事宜當(dāng)然得靠自己完成。 安安決定用雙手創(chuàng)造美好的未來,于是乎,懷抱著這種崇高的信念,她打開了網(wǎng)頁,在眾多店鋪裝點(diǎn)模板中仔細(xì)搜尋起來。 窩在沙發(fā)上找了好半天,她挑中了幾個心儀的模板,保存后,她點(diǎn)進(jìn)了國內(nèi)外一些知名時尚雜志的主頁和論壇。 開服裝店最主要就是跟著潮流走,當(dāng)然得了解這段日子的流行風(fēng)尚標(biāo)。 她拿了個小本本出來,一面認(rèn)真抄錄,一面拿手機(jī)拍照,一直學(xué)習(xí)到中午12點(diǎn)左右吃完午餐。下午四時許,外出了幾個小時的泰迪先生終于施施然歸來。 彼時,田安安正扎著一個丸子頭盤腿坐在沙發(fā)上,鼻梁上架著一個大大的框架眼鏡,抄抄拍拍忙得不亦樂乎。聽見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她仰了仰脖子,大眼鏡滑到了鼻梁骨的下方,伸手推了推,“這么早就回來了?” 封霄面容淡漠而沉肅,視線在她身上掃過一周后,眼底稍稍柔和幾分。他在她身旁坐下來,垂眸看了眼她手里的東西,淡淡道:“在忙?” 安安伸了個懶腰,將東西往沙發(fā)上一放,道:“沒有,打探打探行情而已。” 他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接著長臂伸出,一把將她從沙發(fā)上抱了起來,提步往樓梯口的方向走。她咦了一聲,目光透過200度近視眼鏡片望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道:“要準(zhǔn)備去聽音樂會了嗎?” 封霄嗯了一聲,上樓之后走進(jìn)臥室,直接把她放在了衣帽間里的梳妝鏡前坐好,然后轉(zhuǎn)過身,在一排精致典雅的禮服中挑選起來。 她抱著膝蓋蜷在椅子上,定定地望著他挺拔如畫的背影,忽然笑了,“老公要給我打扮么?” 話音落地的同時,他已經(jīng)取出了一件熨燙得平整的墨蘭色禮裙,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替她將身上的卡通家居服脫了下來。 為安安換衣服的過程,男人始終都很安靜,神情專注而認(rèn)真,似乎這是一件極其重要的大事。 墨蘭色禮裙的腰身非常貼合曲線,勾勒得她一把纖腰婀娜動人,色彩上面也十分提襯膚色,使她原本就白皙的皮膚更加欺霜賽雪。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為女人選衣服的眼光,真是好得無可挑剔。 安安有點(diǎn)臭美,正對著鏡子照來照去,封霄低沉醇厚的嗓音就從頭頂上方傳來了,他道,“抬頭?!?/br> 她怔了下,仰起脖子才發(fā)現(xiàn),他修長漂亮的五指間不知何時多了一只珊瑚紅唇膏。見狀,她面色一僵,干笑了兩聲道,“音樂會總不能只涂口紅,你先等等,我化個妝?!比缓缶蛷淖雷由咸聛?,對著鏡子仔仔細(xì)細(xì)地?fù)v鼓起來。 田安安平時人懶嫌麻煩,化妝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后來認(rèn)識了封霄,他又很喜歡在她臉上吻來吻去,所以她化妝的機(jī)會就更加少了。不過化得少不代表不會,她大學(xué)時候旁聽過公關(guān)禮儀協(xié)會的老師教化妝課,基本的化妝知識還是很具備的。 打底,上妝,描眉毛畫眼線,一個簡單的淡妝化完,時間也就過去了八分鐘。這段時間里,封霄一直站在旁邊安安靜靜地注視著她,仿佛看她化妝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田安安大囧。 “……”蓋上睫毛膏,她側(cè)目,十分尷尬地看了看自家老公,來了一記沒什么水平的自嘲:“都說女人化妝就是換臉,呵呵,至理名言?!?/br> 安安的皮膚很白,打底之后更加顯得毫無瑕疵,精致動人的眉眼也在眼妝的點(diǎn)綴下愈發(fā)嫵媚。封霄對女人的脂粉味向來反感,然而她妝點(diǎn)一新呈現(xiàn)在眼前時,他漆黑幽深的眸子里,卻掠過了一絲不加掩飾的驚艷。 她的五官精致溫婉,妝點(diǎn)一番,別有風(fēng)情。 “你很漂亮?!狈庀龅偷偷?,“我見過的女人里,你最漂亮。” “……” 聽見她家泰迪紅果果的稱贊,安安心里瞬間升起一股飄飄然的感覺。不管是因?yàn)樗娺^的美女太少,還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他的話都令她非常開心。 她嘴角的笑容輕淺而溫柔,朝他軟軟道,“臉上有粉,今天不能隨便親了。”然后她轉(zhuǎn)過身,抬起小臉定定地望向他,微微嘟起小嘴,“幫我涂口紅。” 他灼灼盯了她半天,然后伸出左手固定住她的下巴,將口紅仔仔細(xì)細(xì)地涂抹在了她漂亮柔軟的唇瓣上。 等口紅抹好,安安眨了眨眼,下意識地伸出小舌頭舔了舔唇。 封霄眸色越來越深,扣住她的后頸用力地壓向自己,薄唇覆上去,密不透風(fēng)地吮吻啃咬她紅艷艷的兩片唇瓣。 一個熱吻結(jié)束,她嬌喘吁吁,有些氣憤又有些羞惱地打了他一下,然后奪過口紅,對著鏡子仔仔細(xì)細(xì)地補(bǔ)唇妝,順便威脅:“不許又給我弄花了!不然我就生氣!” 他眸光里頭饒有興味,靜靜地注視著她對著鏡子抹口紅,高大的身軀從背后緊緊抱住她,覆了上去。 “嗯……” 等男人終于感到滿足之后,田安安終于雙眼迷離地被他抱出了主臥。 她一雙大眼眸子亮晶晶的,雙頰潮紅,看上去格外地嬌媚動人。封霄將她抱進(jìn)黑色轎車?yán)镒?,視線在她身上掃過一周,然后輕輕吻了吻她的耳垂,壓著嗓子低低道:“走得了么?” “……”她回他一個白眼,漲紅著臉擰了他一下:“出門在外注意影響!不許欺負(fù)我!” 封霄挑眉,捏著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臉,半瞇了眸子,“誰給你這么大的膽子。” “……”有本事你打我啊:)。 田安安只覺得疲累,趴在他懷里蹭來蹭去好一會兒,終于調(diào)整到了最舒適的姿勢抱好。驀地眸子里劃過一絲詫異,道:“老公,你說是去聽歌劇,什么歌?。俊?/br> 他挑起她的唇吻了一下,嘴角微勾,沉聲道:“歌劇,蝴蝶夫人?!?/br> “……”她一滯,反應(yīng)了會兒恍然大悟,“哦,我知道那個歌劇,很有名呢。但是怎么忽然想帶我去聽歌劇呢?” “帶你出門玩兒而已。”封霄淡淡道。 駕駛室的羅文面色如常,一面打方向盤一面低頭看了眼手機(jī),信箱里靜靜地躺著一條來自迪妃的信息:樂譜在副駕駛室抽屜里,時間點(diǎn)已清楚標(biāo)注。 ☆、chapter67 憐愛的酸臭味…… 田安安是個俗人,沒什么特別高雅的情cao,她日常的娛樂活動和所有少女一樣,也就看看小說看看電影,偶爾去ktv和朋友們唱唱歌。音樂會這種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娛樂項(xiàng)目,安安暫時還沒有解鎖。 今晚泰迪要帶她聽音樂會,安安很開心,畢竟這是兩人從認(rèn)識到結(jié)婚以來,第一次正經(jīng)八百的約個會。 今晚上演《蝴蝶夫人》的大劇院坐落于于b城最繁華的鬧市區(qū),當(dāng)夜色從天的盡頭一路彌漫而來,大劇院已經(jīng)燈火煌煌。 那是一座相當(dāng)龐大恢弘的建筑物,風(fēng)格偏向于巴洛克式,外觀典雅,左右兩側(cè)各有一個造型別致的噴泉。而大劇院的內(nèi)部更是奢華無比,有號稱全中國最現(xiàn)代化的設(shè)施。 夜幕下,田安安立在長長的階梯下仰起脖子觀望,滿目只有四個字:金碧輝煌。大劇院從一片沉沉黑色中突圍而出,宛如一個渾身金光璀璨的巨人,將歐洲新浪漫主義的建筑色彩與音樂之魂復(fù)刻到了東方的土地。 有演出的夜晚,客人們往來不絕。 大劇院中有明文規(guī)定,觀眾必須著正式禮服才能入場,達(dá)官貴人們穿戴齊整,言笑晏晏,陸續(xù)從金色大門款款走入。男人們大多是國內(nèi)外身份赫赫的達(dá)官顯貴,器宇軒昂衣冠楚楚,女人們年齡各異,但同樣的妝容精心舉止大方。 只消一眼,安安就可以確定,這是一個只為上流社會提供消遣的場所。 她過去跟著江天后走過南闖過北,見識的大場面和接觸的大人物都不在少數(shù),然而面對這種情景,她內(nèi)心仍舊生出了幾絲緊張的心緒。那一刻,安安覺得自己很亂入,這種感覺實(shí)在很詭異,仿佛高貴典雅的狼群中,莫名其妙就混入了一只純天然無公害的比熊,顯得很有些格格不入…… 心中猶自忐忑著,安安挽在男人臂彎間的小手微微收握,悄悄做了個深呼吸,試圖調(diào)整一下有些失序的心跳。 封霄輕輕捏住她柔軟的下巴,黑眸低垂,在那張精致嬌媚的小臉上打量一番,將她目光中略微的慌張收入眼底。他勾了勾唇,低頭在她的唇上輕吻了一下,“怎么了?” 她一雙大眼眸子亮晶晶的,兩只小手同時握住他捏住自己下巴的大掌,然后小小聲地老實(shí)交代,說道:“老公,我以前沒聽過音樂會……有點(diǎn)緊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