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jié)
差點給唐醫(yī)生招來殺身之禍的田安安絲毫不自知,她還坐在病床旁陪她爸嘮嗑,神吹鬼吹不亦樂乎。接近中午左右,請了半天假的田媽離開醫(yī)院,準備回單位上班,病房里除了安安以外,便只剩下了陳銳笙和迪妃徐梁。 田爸吃完午飯后便開始睡午覺,安安躡手躡腳地替她老爹將被子蓋好,然后目光掃過屋子里的另外三人,心頭暗暗打算了一番。 沒片刻的功夫,她暗搓搓地從帶來的收納箱里,摸出了一副,微型麻將。 “就是這個了?!卑舶舶氩[了眸子陰惻惻一笑,將手里的微型麻將往桌上一擺,十分熟練地拉開了架勢,小聲道:“四個人斗地主得兩副牌,幸好我早有準備,來來來,我們來打小麻將,一塊的吧?!?/br> 邊兒上陳哥正在喝牛奶,聞言被嗆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他瞪大了眸子看向自家姐們兒,臉上的表情比吃了翔還精彩,湊過去沉聲道:“田安安,你腦子是不是被門夾了?”讓封霄的兩個高級助理陪打一塊錢的小麻將,尼瑪,虧她想得出來! 迪妃整張臉都黑得差不多了,她嘴角一抽,轉(zhuǎn)過頭,看向邊兒上同樣滿臉無語的徐哥,壓低了嗓子十分壓抑道:“前段時間都是你在這兒陪守,也陪著夫人打麻將?” “不是,”徐哥搖頭,滿臉滄桑,“我陪著斗地主?!?/br> “……”迪妃沉默,不知怎么接話了,只能以眼神向這幾天奮戰(zhàn)在第一線的徐梁表示同情:心疼徐哥。 徐梁回她一個眼神:你還是心疼自己吧。 那頭安安還在和她家gay蜜秘密會談。見陳哥滿臉鄙夷加不可置信,她認真思考了下,拿起塊五筒的小麻將在他面前比劃比劃,試探道:“不然……兩塊?” “兩塊你大爺!”陳銳笙低低罵了她一句,大手一揮就往她腦袋上給了一下,“你咋這么缺心眼兒呢!成天不是斗地主就是打麻將,你的人生一點兒意義都沒有,我實在是為你感到悲哀!痛心!” 田安安靜默而了兩秒鐘,然后道:“五塊,不可能再多了。” “好,就五塊,但是得加番!” 徐梁和迪妃:“……” 當(dāng)天傍晚時分,在醫(yī)院里守了田爸整整十幾天的封夫人收到了來自封先生的一通電話。彼時,安安剛剛喂她爸吃完晚餐,將將坐到麻將桌前準備繼續(xù)酣戰(zhàn)。 當(dāng)看到來電顯示是“泰迪老公”時,她內(nèi)心微微一沉,莫名升起一股十分不祥的預(yù)感。懷揣著絲絲忐忑不安的心情,她接起了電話,小小聲道:“喂?” “在做什么?”清冷低沉的嗓音,聽不出任何情緒。 “唔……”安安將小手機夾在耳朵和肩膀之間,摸了張七筒打了出去,很誠懇地道,“嗯,在打麻將,和陳銳笙?!?/br> 陳哥虎軀一震。 邊兒上迪妃和徐梁長舒一口氣,心中無比慶幸——還好還好,夫人良知尚存,沒有將他們兩個供出來。 然而這種慶幸很快就化成了陽光下的泡沫,因為安安繼續(xù)跟她老公繼續(xù)補充:“哦,還有迪妃,還有徐梁?!?/br> 兩人精致出眾的面容瞬間黑如鍋底。 封霄那頭沉默了好一陣子,再開口時,仍舊是平靜淡漠的語調(diào),他問:“我不在你身邊,你很高興?” “唔……唔?”她出牌的小手驟然頓住,剎那之間警覺了起來,回答的嗓門兒莫名有些低,聽起來頗有幾分做賊心虛,道:“沒有啊……” 這半個多月,封霄非常地忙碌,她又堅持要在醫(yī)院照顧她爸,仔細算算,她在醫(yī)院暫居的十幾天里,兩人見面的次數(shù)一只手就數(shù)得過來。她心里當(dāng)然很想念他,只是也不得不承認,被放養(yǎng)在外的生活,實在是太愜意太隨心所欲了。 ……好吧,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忖度著,封霄低沉醇厚的嗓音再度從聽筒里傳了出來,他淡淡道,“我問過你父親的主治醫(yī)師,他的病情已經(jīng)穩(wěn)定?!?/br> “呃,是嗎?那太好了呵呵?!彼еr鳥心態(tài)裝傻。 他的聲音沉沉的,“今晚迪妃會在醫(yī)院,你必須回家?!?/br> 又是一貫的命令式語氣,安安聽著略微有點兒不舒服,也不敢拒絕,只能訥訥地點點小腦袋,“……哦,我知道了。” 封霄大概聽出了她聲音里的不情不愿,頓了下,低聲繼續(xù)道:“我很想你?!?/br> 淡淡的四個字,瞬間令田安安內(nèi)心的小情緒蕩然無存。她雙頰飛起兩片紅云,兩只掌心都被汗水打濕得滑滑膩膩,連小麻將都握不穩(wěn)了一般,小聲地嗯了一聲,羞澀不已,“我知道了,我晚上……會回來?!?/br> 風(fēng)和日麗天朗氣清的白晝宣告結(jié)束,黑夜降臨在晚上六點半左右。城市華燈初上,醫(yī)院里有些冰冷的白光將整棟住院大樓打得通亮一片。 封霄說要她回去,那么毋庸置疑,安安今晚當(dāng)然必須回封宅。如他所言,迪妃留下來繼續(xù)守著田爸,對于這位替班的護理人員,安安心中還是很滿意的。迪妃雖然拳頭硬身手好,但的確也是個很細心的姑娘,由她照顧田爸,安安很放心。 簡單叮囑了幾句后,田安安在徐梁的陪同下走出了病房。在上電梯之前,她走進了四樓的洗手間,負責(zé)保護夫人安全的徐梁保持著高度警惕,他上前幾步,在距離洗手間五步遠的位置站定,靜靜留意著周圍的情況。 解決完生理問題,安安推開隔間門走了出來,到男女共用的洗手臺前清洗雙手。剛剛彎下腰,背后卻傳來了一道低沉微冷的男性嗓音,很輕,低柔溫和,“小姐后頸的刺青,十分漂亮。” 她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大跳,猛地抬起頭,只見正前方的鏡子里映出了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穿著白藍相間的病號服,應(yīng)該是這里的病人。 膚色帶著些病態(tài)的蒼白,白色口罩覆蓋住大半張臉。 安安眸光微動。 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是歐美血統(tǒng)的深邃,濃密的長睫似乎綴上幾絲薄光,流轉(zhuǎn)進眼底,非常地璀璨明亮。 是混血人種,卻說著一口極其流利的中文。 她嘴角勾起,露出一個和靦腆的笑容來,五指下意識地摸了摸后頸位置的刺青,算是解釋道:“這是我丈夫的姓氏?!?/br> 男人幽深的眸子里浮現(xiàn)出一絲淡淡的笑意。 田安安朝他禮貌地點了點頭,接著便轉(zhuǎn)身,繞過男人高山一般挺拔偉岸的身影,走出了洗手間。 在外頭等候的徐梁見她出來,含笑隨意道,“夫人去了挺久?!?/br> “剛剛洗手的時候耽擱了會兒?!?/br> 她回答的同時,腦子里那雙深邃漂亮的眼睛一閃即逝,很快就將那個贊美過自己刺青的病人忘記了。 田安安回到封宅的時候是晚上八點多,得知封霄還沒有回來后,她獨自一人回到主臥,打開壁燈,進入浴室洗澡。 在醫(yī)院住了一段時間,雖然日用品都是家里帶去的,可畢竟在外面,或多或少還是很不習(xí)慣。回到熟悉的環(huán)境中,空氣里似乎都彌漫著他身上淡雅怡人的氣息,使她多日以來的疲勞仿佛都被一掃而光。 洗完澡換上睡衣,她躺在床上玩了會兒手機,不知過了多久,一陣困意襲來,于是裹著被子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半夜的時候忽然驚醒過來,一片黑暗之中,男人帶著淡淡煙草味的唇舌正糾纏著她的小舌。她詫異了一瞬就鎮(zhèn)定下來,雙手抱住男人的脖子,嬌媚的身軀妖嬈熱情地纏了上去。 然而封霄卻不打算直接就進入主題。 帶著薄繭的大手輕輕握住了她柔軟的腰肢,她已經(jīng)被吻得有些昏沉了,當(dāng)他的唇離開時,她微微驚詫地睜開眼,看見男人正雙手撐在床邊,低頭俯視著自己。 “……”安安有點困,打了個哈欠揉揉眼睛,含混不清道,“看我干什么?” 他捏住她的下巴,嗓音低啞,輕聲道:“離開我半個月,你玩兒得很開心?” 安安滯了下,回過神后嚇尿,想也不想地矢口否認,神情嚴肅眉眼真摯,就差指天發(fā)誓了:“沒有啊,我一點兒都不開心啊。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每分每秒都在思念你,恨不得和你長在一起呢!” 封霄挑眉,靜靜注視了她半晌后,左手扣住她兩只纖細的手腕壓在頭頂,他低頭,薄唇在她香軟清新的小嘴上摩挲,低啞道,“舌頭?!?/br> 她怔了怔,不大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舌頭,”他在她的唇瓣上輕柔地舔吻,“伸出來?!?/br> “……”伸舌頭做什么,呃…… 安安有點無語,只好依言將粉嫩嫩的小舌頭伸了出來。然后,他順理成章地將送到嘴邊的果rou含進了嘴里。用力地吮吻舔舐一番后,他微微使力,在她柔嫩的小舌頭上咬了一口。 “唔……”她吃痛,睜大了眸子怒視他,躲開他的唇嬌喘吁吁道:“你咬我干什么!” 他的衣服已經(jīng)脫下了,露出精壯結(jié)實的麥色胸肌,她看得面紅耳赤,有點害怕地往大床里側(cè)躲,卻被他一把抓回來,扣在胸膛上緊緊箍住。 “懲罰?!狈庀龅统链己竦纳ひ粲行┥硢。缓笠稽c點細膩地親吻她嬌嫩潮紅的臉頰和脖子,“半個月了,想我怎么吃你?” ☆、chapter66 歌劇 泰迪禁欲半個月,對于田安安來說,的確不算一件好事。一個摯愛她又精力旺盛到極點的男人,壓抑得越久爆發(fā)起來就越恐怖,整整一個晚上,她幾度懷疑自己可能會死在他熾熱的胸膛上。 封霄表達情感的方式一貫直接而充滿野性,安安雖然身體感官非常愉悅,但是體力的消耗實在太大了。 她幾乎成了他的一場盛宴。 她男人占有她的方式近乎瘋狂肆虐,嬌嫩的身軀被徹徹底底地疼愛了無數(shù)遍,全身上下都再度烙上了只屬于他的印記。整個晚上的后果很悲傷,那就是她雙腿軟得連下床都很困難。 累得起不來床,當(dāng)然也沒辦法早早地趕去醫(yī)院。好在迪妃大清早的時候來過一通電話,告訴她徐梁已經(jīng)準時將早餐從封宅送到了田爸跟前,他們倆伺候著田爸吃完早餐,接著就推著腿部骨折的老爺子去做每日的理療了。 她腦子還有些暈乎,聞言放下心來,話音出口卻有些含混不清,軟聲道:“迪妃,實在太麻煩你和徐哥了,你跟我爸爸說,我午飯之前肯定過來。” 電話另一頭的迪妃笑了下,語氣是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平靜,“田伯父這邊有我和徐梁照顧,夫人不必擔(dān)心?!比缓箢D了下,又很認真地補充了一句:“先生和夫人分開了那么久,小別勝新婚,你一定很累,我們都理解的?!?/br> 還整個蜷在被窩里的安安悚然一驚,瞬間被這番話硬生生嚇醒了過來——臥槽,她沒聽錯吧,冰山大美女竟然在調(diào)侃她,竟然在調(diào)侃她!世界究竟怎么了,這兒年頭,連迪妃都學(xué)會正兒八經(jīng)地胡說八道了…… 她扶額,干笑著隨口敷衍兩聲,緊接著便掛斷電話,將手機隨手扔在了枕頭底下。 身子疲軟得厲害,每個細胞都叫囂著沒睡夠,于是乎,安安在起床和繼續(xù)睡之間掙扎了三秒,然后果斷閉上大眼眸子,準備繼續(xù)在夢中和毛.大爺探討共產(chǎn)主義核心價值觀問題。 迷迷糊糊的睡過去,過了不到十分鐘,她就又醒了。 這一次,是被封霄弄醒的。 修長有力的五指捏住了她的臉,隨之便落下一個火熱的吻。他高大挺拔的身軀完全覆蓋在她上方,薄唇將她柔軟的唇瓣含進嘴里,野獸一般重重地吮吸舔舐,像是真的要將她完全吞進肚子里。 他吻得很用力,安安皺眉,感受到了舌根處傳上來的淡淡疼痛,不由下意識地伸出小手推搡他,喉嚨里溢出一聲嚶嚀,口齒不清道:“輕一點……” 她的聲音還帶著幾分慵懶的沙啞嬌媚,聽在封霄的耳朵里,怎么都是勾人十足的味道。他低低一笑,唇舌往下徐徐流連,在她涌動著溫?zé)狨r血的頸動脈處淺啄輕吻,低啞道,“昨天晚上弄疼沒有?” 話音落地,安安臉蛋瞬間就紅了個底朝天。 她雖然平時愛看也愛說些內(nèi)涵段子,但骨子里卻相當(dāng)保守,怎么都沒法兒做到淡定坦然地和他討論床上問題。他這么問,她又羞澀又甜蜜,光溜溜的小身子縮進他懷里,嬌滴滴地膩上去,小聲道:“有一點點……不過沒什么關(guān)系。” 她的腦袋就枕在他左心房的位置,沉穩(wěn)有力的心跳傳入耳膜,男人溫?zé)岬男靥艓缀踝茽C了她的皮膚。她依戀這種溫暖也依戀這種氣息,在他懷里,她會有種天塌下來也和自己沒關(guān)系的安心感覺。 封霄的黑眸灼灼盯著她,粗糲的指腹輕輕摩挲過她纖細柔嫩的右手臂,停留在手肘的位置,用最輕的力道捏了內(nèi),低聲道,“這里呢,還疼不疼?” 他手指觸摸過的每一寸皮膚都變得guntang,她有點不好意思,老實道:“只要不碰就不疼,碰到了還是會疼的?!闭f著,她視線微抬,看見他冷厲如畫的眉眼透出幾絲陰鷙,連忙伸出只嫩嫩的小手撫上他線條完美的胸肌,寬慰的語氣:“還沒有完全康復(fù)嘛,這些都是正?,F(xiàn)象,你不要擔(dān)心?!?/br> 封霄沉默了須臾,隨之捉起她的小手吻了吻,然后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我當(dāng)然知道這很正常,唐楊的醫(yī)術(shù)是值得信任的?!?/br> 她眨了眨大眼睛,忽然嘴角勾起個甜甜的笑,沖他嘿嘿嘿了幾聲,道:“哦,你沒有擔(dān)心,只是心疼?” 這副得意洋洋的小模樣十分討喜,他黑眸之中浮起一絲淡淡的笑意,然后在她的臉蛋上重重親了下,“嗯,我心疼?!?/br> 男人承認得很大方,倒是有些出乎安安的意料。 她囧了,被這誠實的回答弄得耳根子都開始發(fā)熱,愣了會兒才擠出一句話:“……沒事的,只是有一點點疼而已,不會影響正常生活的?!?/br> 聞言,封霄眸色一深,手指緩緩?fù)绿饺?,親吻著她嬌軟的耳垂道,“這是邀請?” “……”邀請你大爺,什么吧唧理解能力? 安安臉上差點兒著火,又羞又急地摁住他頗不老實的大手,漲紅著臉蛋道:“你真的想太多了!”尼瑪,昨晚上差點兒沒把她的命折騰掉,還邀請?他是把她當(dāng)女版小泰迪么? 封家的男人都有最高強度的體能訓(xùn)練,她那么纖細的一條胳膊,他稍微用力就能輕而易舉折斷,脆弱得不堪一擊。 推拒毫無用處,封霄單手扣住她的兩只小手,另一只大掌肆無忌憚地往下,摩挲了一陣后眸色漸深,俯身,薄唇貼在她的耳畔啞聲道,“口是心非的小東西,還說不是邀請?” 她羞得要冒煙,支支吾吾道:“并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我剛才那句話,真的沒有你以為的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