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你長得,真的挺好看的?!毙〕踔猩男θ菘雌饋砬酀朱t腆,咳嗽了幾聲才道,“要是……要是我今天醒過來了,你能不能親我一下?” “……”wtf? 田安安打轉(zhuǎn)的小淚花兒就那么僵在了大眼睛里,她先是一怔,再然后整個人目瞪狗呆。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身后的男人,果然,她家泰迪的俊臉已經(jīng)在剎那之間沉了下去,掃她一眼,目光中濃烈的威脅意味不言自明。 ……小子,你毛都沒長齊吧,竟然想調(diào)戲她,你大爺?shù)摹?/br> 安安徹底無語了,她毫不懷疑,只要這個小初中生在口出狂言一句,她男人估計會直接把他提著領(lǐng)子扔出去。 為了防止這種人間慘劇發(fā)生,她當(dāng)機(jī)立斷做了個覺得,那就是飛快地伸手拍了拍少年的小臉,硬著頭皮道:“乖,等你醒過來,爺一定啵你一口。”然后便看向羅文,大眼眸子里隱隱閃爍淚光,“動手?!?/br> 董眠眠閉上眼,用力握緊了賀楠的右手,眼角是濕潤的,嘴里仍舊不忘損他幾句,“平時少跟著岑子易看些色彩嚴(yán)重的片兒,小小年紀(jì)想入非非,看我回家怎么收拾你……”然后將頭埋了下去,低聲道,“蘿卜頭,只要你醒過來,過年時候搶你的紅包,都還給你,我再也不占你便宜了。” 迪妃調(diào)試著儀器,目光緊緊盯著上升的數(shù)字,幾秒鐘后,她沉靜的視線看向羅文,點頭道,“可以了?!?/br> 羅文微擰眉,做了次深呼吸,然后看向田安安。 安安會意,趕緊彎下腰將董眠眠拉起來,站到了一旁。清場工作結(jié)束,他跪下.身,將起搏器往小初中生瘦弱的胸膛上招呼上去,快挨到的時候,賀楠忽然開口了,“等等!” “……”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過來。 小初中生笑了下,然后目光微轉(zhuǎn)看向董眠眠,輕聲道,“你喜歡的那些漫畫,都在我床底下,你想看的時候,自己去翻?!?/br> 她狠狠瞪著他,“滾你大爺?shù)模∫悄阈巡贿^來,我就掐死你!” “……”這個邏輯,也是無力吐槽…… 賀楠翻了個白眼,然后就看向羅文,清了清嗓子扯出個干笑,“這位哥,我還沒早戀過呢……拜托了。” 羅文挑眉,狠狠咬牙,將起搏器重重壓上了少年的胸口。 安安立在一旁觀望,只見小初中生瘦弱的身軀隨著每一次的電壓而無法控制地抽搐,幾下之后,便再沒了任何動靜。 她忽然心口一緊,只覺得渾身都緊繃起來。 整個封宅的會客廳都鴉雀無聲。 “……蘿卜頭?”一道發(fā)顫的輕柔嗓音試探地響起,在寬闊的空間里響起一陣輕輕的回音,卻沒有任何人回應(yīng)。 所有人都沉默了。 安安眼眶瞬間濕透,轉(zhuǎn)過身,一個高大的黑色身影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上,修長的兩指間,火光猩紅如鬼火。而茶幾上的煙灰缸里,已經(jīng)留下了至少三個煙頭。 身旁的少女一把掙脫了她的雙手,幾步撲倒在小初中生的身上。那干凈的,瘦弱的身軀,一動不動,他閉著雙眼,面容平靜而安詳。 像是睡著了,但是也像,永遠(yuǎn)不會再醒過來。 “賀楠!蘿卜頭!”董眠眠開始撕心裂肺一般地痛哭,嬌小的身軀將和她差不多高的少年抱進(jìn)懷里,眼淚如潮水般狂涌而出。她的雙臂死死收攏,用力到自己的身體都感到疼痛,嗓音都嘶啞了:“你丫說話不算話,你大爺?shù)?!?/br> 安安抬起左手,用力地捂住嘴,將即將出口的哭聲堵了回去,濕潤的眼眶里淚水卻緩慢淌出。 在田安安二十一年的人生中,她從未有一刻,像現(xiàn)在這般悲傷,無力,自責(zé)。眼睜睜看著一個鮮活的生命流逝在自己面前,這種痛苦太過巨大,直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就在這時,一股大力轉(zhuǎn)過了她發(fā)抖的身體,將她嵌入了一個冰冷的懷抱。 封霄身上帶著淡淡的煙草味道,她聞著他身上熟悉好聞的氣息,眼淚卻順著光潔的面頰不住滑落。她將頭深深埋進(jìn)他的頸窩,纖細(xì)的左臂死死箍緊他的窄腰,然后發(fā)泄一般,張開隱隱蒼白的唇,在他緊韌光滑的頸部咬了一口。 很用力。 他的雙眼漆黑幽深,暗沉得一望無底,修長有力的雙臂收攏,要將她狠狠嵌進(jìn)身體里。 熟悉的冷漠,高傲,狠戾,強(qiáng)勢,卻又分分明明,帶著安撫撫慰的意味。 安安在他懷里咬牙悶哼,就在她強(qiáng)忍的哭泣聲即將溢出雙唇的時候,一陣虛弱微啞的嗓門兒,卻在董眠眠瘋狂的哭聲中摻雜響起。 “……你抱得太緊了……”蘿卜頭腦子還有些昏沉,只覺得肺里的空氣都被這個女人全部擠了出去,吃力道,“我快要不能呼吸了……” 空氣似乎都有了剎那的滯流,緊接著,董眠眠欣喜若狂,她抬起頭,嘴角止也止不住地往上揚,再接著,她一巴掌往小初中的腦門兒上打了一下,罵道:“你個死溫桑,竟然裝死嚇我!” 力道不重,賀楠挨了一下也不覺得痛,只是有氣無力地扯了扯唇,然后視線一轉(zhuǎn),看向田安安,“說好的……親一下呢?” “……”呵呵。 安安心中欣喜的情緒還來不及翻涌,便被這句話給澆了下來。她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她當(dāng)即虎軀一震,從他懷里抬起頭,有些尷尬地干笑兩聲,敷衍道:“改天,改天?!比绻娴倪^去啵一下,估計剛剛就白忙活了。 ……少年,你要珍愛生命,我這尊的是為你好= =…… 雖然給小蘿卜頭電擊時,羅文掌握著分寸,但還是或多或少給那孩子的身體造成了一些損傷,只能等身體各方面基本復(fù)原,才能動手術(shù)將已經(jīng)失效的炸彈取出。 對此,田安安表示十二萬分的歉疚之情。 將董眠眠和她的傷員弟弟送出封宅大門,外頭的天基本都快亮了。一宿沒睡,安安漂亮的大眼睛有些失神,腦子里也有些暈乎乎,只能強(qiáng)打起精神和兩個新朋友依依作別。 泰迪和助理小分隊的男同胞們都去了書房,大門前只有安安和迪妃出來送可憐的董小姐。 夜風(fēng)呼呼吹,望著戚戚零零的送行隊伍,田同志有點凌亂。她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道:“眠眠,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唐楊醫(yī)生,這段時間會由他親自照顧你弟弟,你家附近已經(jīng)有人保護(hù)起來了,放心,不會有事了?!?/br> “給你們添麻煩了!”眠眠將賀楠小心翼翼地扶進(jìn)后座,這才直起身,朝安安勾起個大大的微笑,然后張開雙臂抱抱她,輕聲道,“謝謝你,安安?!?/br> 董眠眠身上有種與眾不同的清香,類似藏香和檀香混雜,淡雅怡人。她覺得好聞,不由多聞了幾下,回抱她,拍拍她柔軟的小肩膀,鄭重道:“說我們給你們添了麻煩才對,還差點兒害得你弟弟……” 正說著,車后座的小初中生清了清嗓子,探出個腦袋朝兩人癟嘴,咕噥道:“大姐,改天是多久???” “……”你特么再叫一句大姐試試? 田安安默,攥緊了拳頭微微一笑,走上前彎下腰,看著小蘿卜頭清秀白皙的臉蛋兒,估摸著這廝長大了也是一禍水。腹誹了會兒,她勾起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賀楠同學(xué),我叫田安安,你可以叫我安安姐,也可以叫我,田jiejie?!?/br> 小初中生認(rèn)真地記了一下,“好的大姐,我記住了?!?/br> 董眠眠一巴掌給弟弟呼了過去,然后就把安安拉到了一旁,似乎糾結(jié)了會兒,然后暗搓搓地掏出一張卡,給她遞了過去,小手拍拍那張卡,道:“安安,我跟你講,這張卡里是你和你老公在我店里消費的錢,都在這兒了?!比缓箨巺^(qū)區(qū)地往她身后張望了幾眼,一副很懂的樣子,“你老公那么兇,你一定沒啥私房錢吧?來,收好,以后經(jīng)濟(jì)上有困難的話,”她將自己的小胸脯拍得邦邦響,“找我!” “……”原來泰迪,看起來這么摳么:)。 最后的最后,盡管眠眠同學(xué)義薄云天盛情難卻,那張卡,安安當(dāng)然還是沒有收的。 ……開玩笑,真收了還得了,那不就是坐實她家泰迪摳了么?不行不行,她的泰迪,她要維護(hù)他的名譽(yù):)。 忙活了一個晚上,安安身心俱疲,只能身殘志堅地靠意志爬回了三樓主臥。推開房門朝里看,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坐在辦公桌后面,垂著頭,正專注地看著手里的文件。 她累卷了,邁開小細(xì)腿走過去往他懷里鉆。 封霄將文件隨手往桌上一扔,然后就將她抱到腿上坐好,捏住她的下巴,低頭正要吻上去,眉頭卻忽地一皺。 她合著眸子軟軟地等了半天,然后疑惑地睜開眼,呃了一聲,“怎么了?” 男人的臉色不大好,埋首在她頸項處輕輕嗅了嗅,眉頭越皺越緊,“什么味道?!?/br> 安安不解,也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這才恍然大悟,“哦哦,剛剛和眠眠抱了一下,可能是她身上的香味?!比滩蛔∮质箘怕劻藥紫?,心滿意足,“真好聞?!?/br> 封霄瞥了她一眼,單臂抱起她的臀就往浴室的方向去,修長的五指重重捏了一下她圓翹的小屁股。 ……好像有點不高興? 安安蹙眉,乖乖地趴在他懷里讓他幫自己洗澡,等氣喘吁吁躺床上了才后知后覺,他應(yīng)該是不喜歡在她身上聞到其他人的味道? 腦子里迷迷糊糊地思忖著,等男人微涼的唇舌游走到某個位置,她終于低呼了一聲,潮紅著雙頰捉住他肌rou結(jié)實的手臂,霧蒙蒙的眸子有些迷離,嬌軟道:“……要那個么?” 男人動作不停,仍舊埋首在她滑膩白軟的嬌軀上親吻流連,甚至連十根纖細(xì)的手指都被他細(xì)細(xì)地吮吻。 他低低嗯了一聲。 “……”……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呢?說好的過段時間呢?男人的話果然信不過…… 安安腦子越來越模糊,趁著還有工夫思考,便用白嫩的小腳丫子踹了他一下,“不是說我身體還虛弱么!” 高大精壯的麥色身軀將嬌小白皙的女孩兒緊緊壓在身下,輕柔地抬高她受傷的右臂,薄唇含住她柔軟敏感的耳垂,激起她輕輕地顫栗。 他的目光幽沉一片,嗓音低沉沙啞,“我輕輕的……” ☆、chapter60 小嘴真甜 由于安安手臂上的傷還沒好,這一晚,封霄的確極盡溫柔之能事。 他細(xì)膩地親吻她,沉沉的黑眸蓄滿暗色的火焰,灼灼注視著她每一個動情的神態(tài),每一個細(xì)微的表情,然后霸道而又輕柔地將她完全占據(jù)。 白晝將近了,主臥里夜色卻正濃。 封刑的忽然出現(xiàn),賀楠的死里逃生,晚上發(fā)生的每一件事,無疑都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陰影。可是這些所有,似乎都在男人強(qiáng)勢細(xì)致的疼愛中被沖淡,被安撫。安安的腦子無法思考,她的世界是迷亂的,只能聞到他身上濃烈怡人的男性氣息,聽到緊貼著耳畔傳來的,他性感低啞的嗓音。 他在叫她的名字,帶著些呢喃低語的意味,“安安,安安,我的安安。” 田安安腦子暈得厲害,纖細(xì)的五指在他肌rou結(jié)實的手臂上輕輕收緊。此時此刻,她腦子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這只一貫強(qiáng)勢冷硬的泰迪在這方面溫柔起來,真的是,非常地令她沒有招架之力。 不知沉沉浮浮了多少次,等田安安從疲乏至極的昏睡中轉(zhuǎn)醒時,已經(jīng)是第二天的中午左右。 通宵未眠,她的腦子還是暈沉的,躺在床上艱難地翻了個身。黑色的擋光窗簾隔絕了陽光,使室內(nèi)的光線仍舊如夜晚一般昏沉黑暗,一度給她造成現(xiàn)在仍是深夜的錯覺。 安安打了個哈欠。 轉(zhuǎn)頭看了看身邊,黑色大床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她眨了眨眼,猜測他應(yīng)該已經(jīng)開始工作,畢竟這幾天,封家的所有人手上的事情都非常多。加上暗處多了一個隨時可能干出瘋狂舉動的瘋子大哥,她想,他們會更加忙碌。 昨晚封泰迪要了她很多次,直到她太過疲乏沉睡過去時,外頭的天恐怕都放亮很久了。安安雙頰紅彤彤的,一面害羞,一面又非常感嘆——睡了那么短的時間就起床,泰迪祖不愧是泰迪祖,精力簡直旺盛得非同小可。 昨夜的抗日戰(zhàn)爭,盡管敵人改變了戰(zhàn)術(shù),在方式和技巧上做出了很大的調(diào)整與讓步,然而十分可悲的是,戰(zhàn)役結(jié)果對田同志而言,仍舊很慘重。 ……尼瑪,管他是輕輕的還是重重的,反正最后都會讓她昏過去,有什么區(qū)別:)? 田安安拿小左手撫著額頭,獨自陷入了一種蛋蛋的憂桑。 身子太軟,她懶得動都不想動,于是也不急著起床,只是睜著大眼眸子木愣愣地盯著天花板,開始發(fā)呆。 唔,她其實是在想事情啦。 第一,那個從天而降的變態(tài)大哥……算了,她除了知道那人叫封刑,是泰迪的大哥以為便,其它的一無所知,火門都沒摸到,cao心也是白cao…… 這條掠過。 第二,前段時間騙她老媽自己要陪藝人去國外取景拍戲,一晃眼便過去了半個來月。分開了這么些日子,說不想念是不可能的。安安覺得,最近怎么著也得回家看看爸媽和奶奶,順便給長輩們買點東西回去。 第三,不工作白拿錢的事,干多了有點兒良心不安,她琢磨著吧,自己和華宜這段說不清道不明的孽緣,應(yīng)該來一個最終的了斷。 那么到底是繼續(xù)工作還是辭職呢? 封霄現(xiàn)在幾乎不允許她離開他的視線,從客觀上來說,她繼續(xù)在華宜上班的可能性貌似幾乎是零。那么新的問題就來了,田媽曾經(jīng)非常堅定地告訴過她,女人必須有自己的事業(yè),如果她真的辭職,勢必又要開始找新的工作。 安安同志俏生生的小臉一垮,瞬間感到極其的苦惱。 新工作必須滿足以下兩個條件:1能滿足她坑來飛起的專業(yè)。2能滿足泰迪24小時保護(hù)她的護(hù)犢子心理。 忖度了半天毫無頭緒,她有些糾結(jié),只好從枕頭底下掏出手機(jī),打開微信,給已經(jīng)好幾天沒聯(lián)系的gay蜜發(fā)出了求助信號彈:〒▽〒銳笙啊,有沒有什么工作既不限專業(yè),又能讓我隨時都和我家泰迪在一起捏0gt_lt0? 過了不足十秒,陳哥的回復(fù)就彈了出來:[微笑]大爺?shù)?,你這個重色輕友無情無義的叛徒,真要辭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