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節(jié)
離修雙眼微鼓,有點不甘的說:“這怎么一樣,再說,難道在你心中,我和他一樣重要?” 離修本是順嘴說出的一句話,問完后覺得以沫這回答挺重要的,忙重復了一次,問:“你倒說說,我和景世子哪一個在你心中重要些?” 以沫沒心沒肺的笑著,“哥哥突然變得像一個在搶糖吃的小孩子似的,好有趣噢!” 離修臉上一陣赧色,卻執(zhí)著的追問:“少說這些,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好。” 以沫眼中憋著笑,故意單手在臉頰上點了點,一臉俏皮的說:“這個嘛!我要想想。” 離修一顆心都提了起來,覺得行軍打仗都沒有這么忐忑,有點不滿的說:“這種事情還需要想嗎?” 以沫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的說:“當然是哥哥更重要一些啊!雖然景哥哥是我血脈相連的親人,但是我和哥哥相處的時間更久一些,當初也是哥哥在我人生最低潮的時候陪著我,這份情誼是任何人都比不上的?!?/br> 離修一臉藏不住的笑意,得意的說:“你看,你都說了我最重要,是不是該先把香包做了給我?!?/br> 以沫看了看香包,看了看離修,堅定的說:“不行呢!我先答應給景哥哥做的!” 離修急了,“這怎么就不行了,我先給我做了再給他做,不是一樣的嗎?” 以沫一臉古怪的看著離修,“可是哥哥又沒有失眠的癥狀,但是景哥哥卻不同??!他能早一天拿到,就能早一天睡一個好覺,哥哥為什么要和他搶?” 以沫光潔的額門,就差該上醒目的幼稚兩字,看得離修十分的不自在,但他這點攀比的小心思又說不出口。 畢竟說出來了,就顯得更幼稚了。 “算了!沒事了!”離修有氣無力的回了句嘴,整個肩都垮了一下,顯得無精打采的樣子。 以沫蹙眉,她是真的不懂。 兩個都是哥哥,但是香包對哥哥而言,是可有可無的,對景哥哥而言卻是迫切需要的。 她這個做meimei的,在這種時候,自然先顧忌到有需要的那一個,她不覺得有什么差,可是看哥哥的樣子,他顯得并不高興。 “好了啦!我隨便說說而已,別皺臉了,都快成小包子了!你把景世子的做完了,就要給我再另做一個,而且要做得比他的這個更精心更好一些才行?!彪x修到底是不忍心以沫為難,見她蹙眉,便換了口風。 以沫小臉一揚,燦爛笑說:“這個不用哥哥說,我也會做的?。∥冶緛砭拖胫鴰途案绺缱鐾炅?,就給哥哥做啊!” 離修捏了捏以沫的小臉,滿足的說:“算你有良心!” 以沫嘻嘻一笑,鬧著躲了過去。 眼看就到了臘八節(jié)這天,以沫這幾天可說是分身不暇,忙得腳不著地,一早起來,以沫神秘兮兮的拉著離修的說:“哥哥,我有一個禮物送給你?!?/br> “噢?有禮物啊?”離修笑著問。 接話說:“哥哥也有禮物給你!” 以沫聳聳鼻子,促狹的說:“哥哥的禮物肯定是衣物或者首飾吧?” 她算是看出來了,離修的禮物就這兩樣,而且這些天有種越演越烈的趨勢。 好像突然愛上了大采購似的,款式多得她差不多能每天穿新衣。 離修坦然承認,說:“你們女孩子不是就喜歡珠寶首飾及漂亮的衣服嗎?” “是啊!所以哥哥每次送給我這些禮物,我都很開心?。 敝皇菙盗慷嗔艘稽c。 這話,以沫默默的放在心里想了下。 “你別覺得這些東西多,京都只哪一個嫡姑娘不是這樣,有些衣物都來不及穿就已經換季,到了第二年也絕對不會再拿出來穿?!焙鸵阅嗵庍@么久,離修怎么會看不出以沫的想法。 只是這種事情,不能省。 就像他現(xiàn)在遇到一些好布料,也會刻意買回來存放,以后以沫若是想自己做點什么,也有現(xiàn)成的料子在。 “哥哥最好了!”以沫甜甜一笑,懂得哥哥的用苦良心。 哥哥身為男子,在照顧她的時候,卻顯得十分的心細,她隱約覺得哥哥好像在拿樂兒當案例。 樂兒有的東西,他都一樣一樣的在替她添置。 “行了,快把你的禮物拿出來,哥哥已經迫不急待了!”離修催促著說道。 離修用袖籠里抽出一個香包,笑吟吟的提高,拿在面前晃了晃說:“哥哥看這是什么?” 離修眼神一亮,這個香包上繡在他看慣了的青竹,和上次看到的芝蘭玉樹完全不同,明顯不是繡給景世子的那一個。 “你什么時候做的?”他沒有看到以沫做這個,這幾天經常看到以沫溫柔的給景世子做東西的樣子,害他酸了很久。 以沫笑得狡黠的說:“當然是趁哥哥不注意的時候咯,特意給哥哥準備的禮物,怎么能事先被發(fā)現(xiàn)?!?/br> “調皮!”離修輕點了以沫的鼻,接過香包嗅了下,淡淡的藥香味十分好聞。 他好奇的問:“哥哥這個里面放的草藥也和景世子的是一樣的嗎?” 以沫說:“當然不一樣!哥哥又 “當然不一樣!哥哥又沒有失眠的問題,不用放安神的草藥,我給哥哥放的是祛除蚊蟲的草藥,特別是哥哥以后出去行軍打仗,環(huán)境不好的情況下,再也不怕那些蛇蚊鼠蟻了。” 離修好笑的說:“但是現(xiàn)在是大冬天,是不是用不著???” 以沫嘟著了嘴,抱怨說:“人家想了很久,才想到要配什么草藥放在里面,哥哥真討厭?!?/br> 離修的身體好,胃口好,睡眠好,總之就是一切都好。 這種情況下,以沫也很難想到應該放哪一種草藥,思來想去,好不容易想到了這一點,將來可能會派上用場,竟然被嫌棄了。 “好好好,meimei別生氣了,是哥哥嘴笨說錯話,這香包我可喜歡了,超級喜歡!”離修為了表示說的是真心話,用力的嗅了一下香包。 以沫臉皮一下沒繃住,忍不住輕笑起來,卻仍舊有些不滿的輕斥:“下次哥哥再這樣,我就不做給你了?!?/br> “別別別!”離修緊張了,忙說:“這可使不得,你以后給景世子做什么,就要給我做什么,但是給我做的,又不用什么都給他做?!?/br> 以沫聽懂了意思,卻故意不肯松口,皺著小臉說:“哥哥說的是什么?。∠袷抢@口令一樣,弄得我頭都暈了?!?/br> 離修才不管以沫懂不懂,直接命令說:“反正你以后給景世子做什么,都得經過我的允許?!?/br> “哥哥是強盜,我才不理你?!币阅N著嘴角,笑吟吟的回屋。 拿出給景世子準備的兩樣禮物,回身就看到離修站在門邊,一臉溫柔的看著她,她上前把兩樣東西往離修的懷里一塞。 “訥,幫我拿去給景哥哥?!?/br> 離修有些嫌棄的說:“怎么不叫他自己來拿?!?/br> 以沫蹙眉不悅的說:“送人家禮物,肯定是我們送過去??!哪有讓人家親自過來拿的。” 離修被以沫一聲我們說得爽了,后來又覺得這樣有些幼稚,強裝嚴肅臉說:“也有道理!” “快去快去!”以沫催促著。 就在這時候,突然有幾個小廝抬著兩口大箱子來了。 以沫咦了一下,跟著離修出去。 就見為首的男子是一個陌生的面孔,高高壯壯挺結實的樣子。 “白姑娘,尉臣奉我家主子的命令,來給姑娘送禮了,希望姑娘喜歡?!?/br> “你家主子?”以沫好奇的探出小臉問向陌生男子,又側臉將目光落在離修的身上,滿是詢問。 離修和陌生的男子同時回答說:“是景世子?!?/br> 以沫一聽是景世子,忙一步上前,笑吟吟的說:“原來是景哥哥??!你來得正好,我有禮物要送給景哥哥,你幫我?guī)Щ厝ソo他吧!” 尉臣恭敬的回答說:“是!” 他倒不清楚這位白姑娘是什么身份,但是他家主子卻給他下了命令,要像敬重他一樣敬重白姑娘。 再加上一向不與女子親密的主子,突然給白姑娘細心挑了這么多衣物首飾送來,可見其用心。 尉臣暗暗猜測,這位可能是主子的心上人。 只是看這身高,年齡頗小的樣子。 主子今年已經十八歲了,王妃天天替主子物色世子妃的人選,也不知道主子能不能拖到這位白姑娘及笄的那一天。 以沫不清楚尉臣一個眨眼的瞬間已經想了這么多,否則的話,非得笑得大牙不可。 她拿過剛放到離修手中的抱枕和香包,給了尉臣,并叮囑說:“景哥哥有些失眠,這些都對他夜里入睡有好處,讓他用著!還有前幾天,我給他開的安神方,他回府了有沒有照著喝,有沒有好一點?” 尉臣回答說:“有,主子這幾天睡眠好了很多?!?/br> 景世子睡眠突然好了一些,一方面有睡前喝了安神藥的原因,一方面也是找回了以沫,心中大結去了一些的原因。 “這就好!”以沫笑得十分的高興,能幫到景哥哥,她顯得很開心。 尉臣見狀,覺得這位白姑娘也是在意世子爺的,便主動說:“白姑娘,這箱子里的禮物都是世子爺這幾天一件一件親自挑選的,世子爺用心良苦,希望你會喜歡?!?/br> 以沫臉上笑容放大的驚嘆:“是嗎?快打開給我看看?!?/br> 尉臣忙將兩個箱子都打開來,堆滿了的衣物首飾和珠寶,讓以沫覺得又好笑又無奈。 這兩個哥哥是怎么回事,凈給她買這些,再買下去,她明年都不用買衣物了。 “白姑娘,主子說他會每個月給姑娘送四套衣物,兩套首飾過來,若是姑娘缺什么少什么,只管派人送信去給他,他都會第一時間替你找來?!蔽境紝⒕笆雷佣诘脑捳f完。 心里默默的想著,他家主子竟然是一位大情圣,喜歡起姑娘來了,溫柔細心得讓人完全抵抗不了。 “每個月,這太多了啦!你去跟景哥哥說,不用這么多,我穿不了這么多衣服啦!”以沫苦著小臉拒絕。 景哥哥每個月買這么多,哥哥也是,再加上程氏照著樂兒的份例,每季都會給她做新衣服,每月都會給她發(fā)月例。 東西多都,她都沒臉拿了。 尉臣一個下人,哪里敢應這樣的話,忙說:“姑娘若是有什么問題,可以自己去和世子爺說!若是姑娘沒什么其他的吩咐,尉臣就先回去回話了?!?/br> 以沫揮揮小手說:“好吧! :“好吧!你先回去吧!替我跟景哥哥說臘八節(jié)快樂,下午我熬了粥讓人送去,你讓他記得一定要空點肚子出來喝我熬的臘八粥。” “好!”尉臣回答。 見以沫沒有其他的吩咐,就跟著將軍府的小廝出去了。 以沫皺巴著小臉,側目問離修,“你們當哥哥的都喜歡給meimei買衣服首飾嗎?” 離修失笑,“我們可沒有這種興趣愛好,你什么時候看我給樂兒添置過這些。” 就是他們自己的衣物,都自有娘會打理。 他們一個大男人,哪里需要挑選這些。 只是以沫終歸是不同的。 “也是,那你怎么獨愛給我買啊?”以沫不解的抬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