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節(jié)
歡喜嘀嘀咕咕的說:“奴婢覺得三爺就跟我們村里的狗子一樣,就喜歡欺負(fù)姑娘,可討厭了。” 狗子是杏花村一個小子的名字。 村里的孩子都喜歡起這樣的賤名,說是容易拉扯大。 狗子最喜歡欺負(fù)的人就是歡喜,見了她就要嘲笑她,所以讓歡喜很是討厭。 “離旭應(yīng)該不喜歡你把他和狗子放在一起比較!”光憑名字,以沫就覺得離旭肯定不喜歡。 甚至?xí)X得,她們這樣的對比,是對他的污辱。 雖然事實(shí)上本來就差不多,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以沫提點(diǎn)了歡喜,免得她下次禍從口出。 以沫的身體在姥姥的悉心照顧下,雖然很健康,但是自小少出閨房的她,體力并不好。 短短跑了一盞茶的時間,就開始粗喘。 歡喜在一旁看著都覺得難受,跟著以沫旁邊慢跑,并勸說:“姑娘去休息一下吧!剩下的奴婢替您跑。” 以沫倔強(qiáng)的說:“不用了,趁著這個機(jī)會好好運(yùn)動一下,增強(qiáng)體魄也是極好的!” 她不做這樣的跑步,她也不了解自己的體力竟然這么差。 以沫原本一直覺得她的身體很好。 憑著一股毅力,以沫堅(jiān)持了下來,只是跑到后面,她整個人被歡喜扛著慢走的,身體的重量全都壓在她的身上。 等一個時辰到了后,以沫覺得雙腿像是灌滿了鉛似的,舉步難移。 大冬天里,香汗淋漓的直接坐到了地上。 歡喜怕以沫受涼,怕將人扶起,一下背到背后,一路小跑著回了熹微院里。 熹微院里,書竹估計(jì)著時辰,早早就備好了熱水,看到一身虛脫被背回來的以沫,她不免責(zé)備起了歡喜。 “讓你跟著姑娘,你怎么也不機(jī)警一點(diǎn),看姑娘堅(jiān)持不住了,你就勸她多休息一下 多休息一下啊!難道爺還真會和姑娘較真嗎?” 書竹覺得,以爺對姑娘的寵愛,姑娘若是真的不去受罰,爺也拿她無可奈何,又何苦這么認(rèn)真的折騰自己的身體。 歡喜委屈的癟著嘴,“姑娘不肯?。∥叶颊f了,替姑娘跑了,姑娘堅(jiān)持要自己跑完?!?/br> 書竹白了眼歡喜說:“你傻了啊!讓姑娘跑一刻鐘,休息兩刻鐘,這時辰不是很快就過去了嗎?明天我陪姑娘去跑步,現(xiàn)在先別說了,趕緊扶姑娘去沐浴,這衣裳都濕了,一會要受涼了?!?/br> 書竹扶著以沫的另一邊,兩人合力將人弄到了浴室。 書竹看以沫這副脫水的樣子,免不得嘀嘀咕咕幾句,“爺也真是的,當(dāng)人人都和大小姐一樣,等姑娘累出病了,夠他心疼的!” 以沫無力的翻了下眼皮,動動手指說:“你們出去吧!我自己洗?!?/br> 書竹為難的說:“就讓奴婢留下來侍候吧?” “不用了,我泡一下就好!”以沫堅(jiān)持。 書竹和歡喜沒有辦法,擔(dān)憂的出了房間。 以沫只覺得兩條腿不像是自己的,光抬起來就得廢老大的勁,但是坐到浴桶,被溫?zé)岬乃鼑哪且豢?,又覺得先前的辛苦都是值得的。 沒有先前的辛苦,也感受不到這一刻的舒適。 稍晚回了房間,書竹和歡喜就像辛勤的小蜜蜂一樣,一左一右的圍在她的身旁,一個捏肩,一個捏腿。 書竹更是細(xì)心的拿了藥油來,替以沫挽起褲腿,并說:“姑娘,這藥活絡(luò)經(jīng)血的,您平日里少有這樣劇烈的運(yùn)動,等會多揉揉,明天就不會那么酸疼了?!?/br> “好!”以沫學(xué)醫(yī),自是懂這些。 舒服的躺在貴妃榻上,享受著兩個丫鬟體貼細(xì)致的照顧,由于太疲憊的原因,躺著躺著就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身旁已經(jīng)換了一個人,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她的旁邊,一手執(zhí)信,細(xì)細(xì)看著。 “哥哥……”剛睡醒的聲音帶了幾分慵懶。 以沫開口時,雙手已經(jīng)張開,一副求抱的嬌樣。 離修單手將人摟到懷中,又用被子裹了一層,才問:“今天累嗎?” “累!”以沫嘟高了嘴,委屈兮兮的回答。 離修輕揉捏著以沫的纖腰,想了下說:“好吧!再跑兩天。你下次若是再跟著樂兒胡鬧,不拿自己的安危當(dāng)回事,我就絕不再輕饒。” 以沫嘴角勾著笑,歪倒在離修的懷里,扯了扯他的發(fā)問:“哥哥,你為什么罰我跑步???伯母都是罰樂兒抄女戒。” 離修寵溺的說:“不罰你抄女戒,你也會練字!多跑跑步,身體也好一點(diǎn),最重要的是我不能時時刻刻的盯著你,為防萬一,以后有什么事,你也能跑得快一點(diǎn)!至于樂兒被罰抄書,娘的意思應(yīng)該和我差不多,樂兒是坐不住的人,讓她靜下心來練練字也是好的。” 以沫笑得更甜了,哥哥的用意果然和她想得一樣。 “以后我接著跑,不跑我還不知道我的體力這么差,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跑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喘息得不行,像是要斷氣了似的?!币阅礁吡俗欤荒?gòu)珊┑恼f道。 離修輕點(diǎn)了下她的唇,責(zé)備:“瞎說!這話不許胡說。你要是愿意跑的話,以后把時辰就減少一點(diǎn),按自己的能力來,前面幾天兩盞茶的時間,再過幾天又加一點(diǎn)時間,這樣一步一步來,身體就不會吃不悄了?!?/br> 若不是怕以沫累著,說出松口的話,離修私心里自然更愿意以沫能好好鍛煉,有一個強(qiáng)健的體魄。 這種事情,是對以沫身體好的,他沒有道理會反對。 就算心疼以沫辛苦,也會覺得很欣慰。 “好!”以沫歪著小臉,突然笑說:“不如我每天早上起來,和哥哥一起吧!” 她知道哥哥每天上早朝前,都會起身打一套拳,做一些訓(xùn)練,然后沐浴用膳后再去朝上。 離修皺眉,不贊同的說:“我起得太早了,你年紀(jì)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要多睡睡,否則會長不高的?!?/br> 以沫翹著嘴,笑鬧著說:“哥哥少騙我了,才不會長不高!而且我和哥哥一起起床鍛煉,用了早膳再休息一會,肯定對身體更好一些?!?/br> 離修想了想,覺得這話也不錯。 他寵著以沫,想盡可能的讓她活得自在,凡事都不會強(qiáng)求于她。 就像現(xiàn)在寒冬,早上天涼。 以沫有時候睡著懶覺不愿意起來,連早膳都不起來吃,離修雖然說了她幾次,但每次被她撒嬌一鬧,他又不忍說重話了。 特別是他沐休在府上的時候,他都不忍心把睡夢中的她叫起來,更何況是那些丫鬟。 所以他都是對丫鬟吩咐,小廚房里的飯菜要時時熱著,確保以沫每天醒來就能吃到。 次日起,以沫每天一早都是睡眼惺忪的跟著離修到練武場,雙腳冷得打擺子,跑了一會又累得打擺子。 如此幾天,倒也堅(jiān)持下來了,而且她發(fā)現(xiàn)她身體越來越好。 這一點(diǎn)充分的體現(xiàn)在她跑步上面。 只是相對她這邊的如魚得水,樂兒那邊就顯得苦不堪言了。 這日下午,以沫又被樂兒叫去了華芳苑。 看著樂兒一雙大大的黑眼圈,以沫愣了下問:“你做什么啊?天天晚上沒有睡覺嗎?” 樂兒煩躁的抓著頭發(fā) 的抓著頭發(fā)說:“我想睡??!可是閉上眼,不是被娘罵的畫面,就是滿腦子的女戒,我煩都快煩死了?!?/br> 以沫白了一眼樂兒,覺得她這是庸人自擾,平白打擾她做針線。 過幾天就是臘八節(jié)了,以沫想著這幾天下午,趕緊將她要做給景哥哥的抱枕和荷包趕制出來。 也當(dāng)是節(jié)日的禮物送出去。 “你快給我出出主意,有什么辦法能讓娘不再見了我就斥責(zé)!我這小日子過得苦??!”樂兒委屈的拉著以沫央求。 以沫不由失笑。 哪里有樂兒說的這么嚴(yán)重,只是被禁足在華芳苑里抄書而已,但是程氏并沒有阻止以沫來看她。 而且據(jù)她所知,離旭這幾天好了能出門后,還出門給樂兒帶了幾次街上的小吃和小玩意回來。 “不是馬上就要到臘八節(jié)了嗎?不如你趁著過節(jié),給伯母他們做一頓飯菜,熬點(diǎn)臘八粥,借此認(rèn)錯。說不定伯母看你懂事了,一時高興,就不再對你看管得這么嚴(yán)厲了。”以沫想了想提議。 主要是樂兒以前不干這些活的,突然這樣做的話,定能起到不錯的效果,至少能贏得全家其他人幫忙說好話的機(jī)會,程氏的怒意說不定也會消退一些。 樂兒皺巴著小臉,尷尬的說:“呵呵,做飯,熬粥???可是我不會?。 ?/br> 以沫白了她一眼說:“不會你就不能學(xué)??!而且我會??!那一天,我和你一起?。 ?/br> 畢竟犯錯的也有她,程氏不便說她,不代表她心里不清楚,她也能借此表態(tài),希望能稍稍減去程氏心里對她的不快。 樂兒眼睛發(fā)亮的說:“你會做菜,哎喲!你真的是太神奇了,怎么除了武功,什么都會??!好好好,就這樣決定了?。〉饶翘煳覀儌z就合力做一桌子的飯菜?!?/br> 以沫才不信樂兒這番說辭,當(dāng)下就押著樂兒商量起菜譜了,結(jié)果這姑娘果然和她所想的一樣,大白菜小青菜都分不清是什么。 “你少偷懶,明天起,我每天上午過來教你做菜,反正那天你得自己做出四道菜,其余的菜都交給我!否則的話,伯母怎么看得到你的誠意!”以沫嚴(yán)厲的訓(xùn)斥。 樂兒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接受了。 以沫見沒有其他的時候,說好了明天上午過來的時辰,就沒有多久,回了熹微院。 向書竹打聽了府里平日臘八節(jié)有沒有什么忌諱,必吃什么,或者不吃什么,發(fā)現(xiàn)沒有什么特別的事情,以沫也就放心了。 拿起女紅做起了針線。 晚上,當(dāng)離修回府的時候,就見以沫溫柔的低垂著小臉,一針一線的錦帕上穿梭。 “在做什么?”離修不自覺壓低的聲音,滿是溫柔。 以沫抬臉一笑,快速起身說:“哥哥,你回來了,你快來看看,這是我給景哥哥繡的帕子,你覺得這種花色,他會喜歡嗎?” “芝蘭玉樹?呵呵,看樣子景世子在你心中的地位蠻高的嗎?”離修瞥了一眼,看出了荷包的寓意,有點(diǎn)酸酸的說道。 以沫不解的問:“哥哥,你說話怎么怪怪的,難道你不覺得景哥哥是一位芝蘭玉樹般的公子哥嗎?我覺得這樣很襯他呢!就是不知道景哥哥會不會喜歡?!?/br> 以沫一臉?gòu)尚?,抱著手中的帕子又坐到一邊繼續(xù)細(xì)致的繡了起來,完全無視了面前一張已經(jīng)沉如鍋底的臉。 “你難道不該先繡給我嗎?”離修壓抑的問道。 以沫詫異的抬臉,無辜的反問:“為什么?” ☆、093、妻妾不合 離修怔了下,一時被問住了的樣子,有些尷尬的說:“我是你哥哥?。 ?/br> 以沫歪著小臉,一派天真的說:“可是景哥哥也是哥哥??!而且我說了要給他做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