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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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書彤疼的直掉眼淚,卻掙扎的更厲害。 蕭瑟瑟不想再看,瞅了眼那被丟在鐘樓下的人偶,涼涼道:“長jiejie可知道那人偶是哪里來的嗎?是這帝宮里喪子或者生不出孩子的宮嬪們,偷偷做來聊以□□的。虛名有什么用,這樣的活法,也是你苦心追逐的嗎?” 蕭書彤嗚嗚了兩聲,忽然就像是蔫了的茄子,軟在地上。 ☆、永遠(yuǎn)沉睡 “瑟瑟?!庇裢詥玖怂?/br> 這污穢的場面,他真不忍心讓蕭瑟瑟再看下去了,直接說道:“她的下場你來定吧?!?/br> 張逸凡道:“蕭書彤曾經(jīng)下藥殺你,現(xiàn)在又想害你兒子,絕對不能輕饒!” “jiejie……”蕭致遠(yuǎn)剛開口,還沒說出求饒的話,就被張逸凡狠狠的瞪視。 蕭瑟瑟看向蕭致遠(yuǎn),喃喃:“你要我留她一命?但你可知,活著對她來說或許比死還痛苦?!彼懒艘涣税倭?,活著卻只能永遠(yuǎn)的看著她夢寐以求的皇后之位,熬到閉眼也坐不上去。 應(yīng)長安忽而冷笑:“這惡毒的小娘子不是想當(dāng)皇后嗎?鄙人這里倒有種好東西,吃下去就可以產(chǎn)生幻覺,一直做著美夢?!彼麥惤耸挄哪槪靶∧镒?,你要不要?” 惡寒,無與倫比的惡寒。 蕭書彤感受到一種比死亡還恐怖的東西在將自己包圍,她掙扎卻無果,只能被這股惡寒吞沒。 張逸凡適時拿掉她嘴里的布團(tuán),蕭書彤吸了口氣,連忙問應(yīng)長安:“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呿,連哥是誰都不知道,這官場里的人就是無趣!”應(yīng)長安努了努嘴,眸中煞氣逼人,“小娘子不是曾經(jīng)給瑾王妃下了幻憶散嗎?知道幻憶散是出自哪里的不?” “罌粟谷?!笔挄馈?/br> “是,若隱若現(xiàn)的隱世門派罌粟谷,還算你有見識?!睉?yīng)長安直起身來,打開藥箱,一邊翻找什么,一邊冷笑:“哥今兒就告訴你,罌粟谷的谷主就是哥的親師父!哥在江湖上有個綽號叫‘辣手毒醫(yī)’!這天底下沒有哥解不了的毒,那幻憶散,就是哥發(fā)明的!” 什么?蕭書彤徹底蔫了,此前她只知道玉忘言和玉傾云結(jié)實了一位江湖神醫(yī),卻不知道這神醫(yī)就是傳說中罌粟谷里的人。 辣手毒醫(yī),這名號連她這深閨婦人都聽說過的。早知道如此,當(dāng)初她就應(yīng)該給蕭瑟瑟下個急性的□□,讓她立刻死了算了! “瞧你那死不悔改的樣!”應(yīng)長安嫌惡的瞅了蕭書彤一眼,將一個瓶子亮了出來。 “瑾王,這里面就是鄙人說的那好東西,能讓這小娘子美夢成真的。小娘子,你醒著是當(dāng)不成皇后了,不過只要服下鄙人這東西,保準(zhǔn)你夢里母儀天下,享盡榮華富貴?!?/br> 蕭書彤恐懼的心情,因為聽見“母儀天下,享盡榮華富貴”幾個字,又陰轉(zhuǎn)晴了起來。 這就是她想要的,醒著已經(jīng)達(dá)不到了,她不甘心啊,至少也讓她能在夢里體驗一下那種感覺才好。 她不甘心,她真的太想嘗嘗當(dāng)皇后的滋味了! “我要!我要!”蕭書彤雙眼放光的央求。 “這太便宜她了!”張逸凡啐道。 罷了,太累,不想費心了。蕭瑟瑟扭過頭去,靠在玉忘言的胸口,有些無力的說:“應(yīng)神醫(yī),成全了長jiejie吧。” “好。”應(yīng)長安伸手就捏住蕭書彤的下巴,粗暴的掰開她的嘴,另一手彈起瓶塞,將里面的液體往蕭書彤的嘴里灌。 “小娘子,鄙人憐香惜玉,是不會騙你的,你可以愉快的母儀天下了?!?/br> 應(yīng)長安笑嘻嘻的,把整瓶子液體都灌進(jìn)去,當(dāng)最后一滴液體滑入蕭書彤的口中時,應(yīng)長安的笑容驟然變寒,還在笑,卻笑得能殺人。 “睡吧,你能做幾十年的美夢!什么時候醒來,就什么時候死!” 不! 這瞬間,那股比死亡還恐怖的惡寒,再度淹沒了蕭書彤。這一次,是將她吞沒的尸骨無存,她再也、再也不能,再也不能…… 夢境很快就泛了上來,奪走了蕭書彤最后的意識。 她在夢里穿上了繡有九鳳的禮服,登上了冊封皇后的高臺,被玉傾玄親手戴上了鳳冠,母儀天下,那樣的風(fēng)光無兩,那般的羨煞大堯的所有臣民。 她在夢里獲得了玉傾玄的榮寵,最好的全是她的,所有的嬪妃都不敢和她叫板。玉傾玄甚至夜夜宿在她的寢宮里,讓所有大堯的女人都羨慕的五體投地。 她在夢里,什么都有。 這美好的夢,美得沒有一點殘缺,美好到甚至失去了生活的滋味,變得空虛麻木。 但這就是蕭書彤夢寐以求的東西,她在夢里,幸福的笑啊笑,忘記了人其實還會哭;她在夢里,享受著所有的歡樂,忘記了歡樂都是由痛苦所反襯的。 一切都太美好,太美好了。 可是,卻是場夢。 在外人看來,蕭書彤,就是個永遠(yuǎn)沉睡的死人了。 兩個近衛(wèi)上前來,把蕭書彤抬起,運了下去。 張逸凡搖搖頭,還是很不快的對蕭瑟瑟說:“分明是便宜她了!當(dāng)初她下幻憶散就是讓你在惡夢中死去!這個痛苦也該讓她嘗嘗!為什么反倒要讓她做美夢,這不還成全她了嗎?” 蕭瑟瑟失笑,疲憊的應(yīng)道:“逸凡,你錯了。不管是惡夢還是美夢,它都一樣的可怕。蕭書彤做得夢就是再美,她也是一具行尸走rou。” 張逸凡無語半晌,看了眼應(yīng)長安,啐道:“辣手摧花,笑面閻羅,怪不得江湖上都這么說你!七花谷能人輩出,一個二個都這等可怕!” 應(yīng)長安哼了聲,又綻開痞痞的笑,收拾藥箱去了。 事后,玉忘言去整頓各路將士,肅清玉傾玄在帝宮里的殘余勢力。 何歡把小世子抱回來給蕭瑟瑟,蕭瑟瑟摟著他,心里到底還是有些后怕。 先前玉傾云因為趙訪煙的傷勢,耽擱了些,待她差不多了,匆匆忙忙回到焦闌殿,才知道竟又發(fā)生了不少事。 蕭瑟瑟把孩子抱給玉傾云看了,接回來襁褓的時候,見玉傾云的臉上都是汗,蕭瑟瑟揶揄道:“四王妃還真是不讓人省心,看把四殿下折騰的,忙成這樣,連汗都忘了擦。” 玉傾云自覺失態(tài),拱手賠笑:“訪煙畢竟撞了二哥的劍,身上還帶著舊傷,我委實很害怕她會出事?!?/br> 蕭瑟瑟眸光閃轉(zhuǎn),喊宮婢給玉傾云倒了茶,待他端起茶杯正要喝茶的時候,說道:“小荷姑娘和有荷村的仇,也算是報了,四殿下以后可以把緬懷過往的時間都用在疼愛四王妃上。” 果不其然,玉傾云這口茶沒咽好,噗出來半口,嗆了半口,連連咳嗽。 蕭瑟瑟笑道:“這種事旁觀者清。四殿下從前是不待見四王妃,不過現(xiàn)在,你心里可滿滿的都是她?!?/br> 玉傾云失笑,很無奈的說:“瑾王妃……” “我有說錯什么嗎?”蕭瑟瑟故意擺了個譜,又道:“不過,我也從不認(rèn)為你真正喜歡過小荷姑娘。其實你只是向往那種遠(yuǎn)離紛爭的生活,向往可以坦露真性情的淳樸而已。” 玉傾云沒有回答,微微低下頭,睫毛下是一雙柔和清明的眼。 瑾王妃說的是對的,從一開始,讓他動心的就不是對小荷的情愫,而是她所生活的氛圍。 他厭煩了兄弟鬩墻,受夠了爾虞我詐,在渴望著小荷那種生活的同時,也更加明白自己和她之間的距離有多遙遠(yuǎn)。便是這種落差的無奈,催化了心底的渴望,讓他錯以為他戀上了小荷。 直到回到順京的王府,六月的荷花盛開時,他看著荷花,才猛然察覺到他所思念的,只是他在有荷村與小荷度過的那段遠(yuǎn)離紛爭的生活。 他為小荷悲痛,渴望小荷能活過來,渴望小荷能嘰嘰喳喳的說、天真無邪的笑,卻唯獨沒有想過要像對待喜愛的女子那樣對待她。 可訪煙不一樣。 盡管一開始他總是笑著推開她,勸她不要在自己身上耽誤時間,可是后來,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自己錯判了訪煙這個人后,心就像是被她那詩韻秀美的水眸纏上了似的,不知怎的就一點點的撲到她身上了。 她和小荷一樣的善良,她也渴望小荷的生活,但她不能。 她承受的比小荷要多得多,她的倔強(qiáng)是把雙刃劍,在傷他的時候,他也會不由自主的擔(dān)心她被自傷。 而他,自認(rèn)達(dá)不到她的堅強(qiáng)。 在她十八歲生辰的那天,他在賓客席上郁郁寡歡。二哥調(diào)侃他,被他避過,可他到底是騙不了自己,他是在乎了,不想看訪煙再受家族摧殘。 訪煙太倔強(qiáng),竟然會以死明志。這是他最怕的事,天知道在訪煙說著她的本命星將滅的時候,他那一顆心懸得有多高。 他還是低估了她的決絕,親眼看著她跳樓自盡。直到那一刻,他清楚的意識到自己的感情,不是同情、不是愧疚,而是愛了。這種情感,和對小荷的完全不同,那一刻他只想豁盡一切的救回訪煙的命,然后不計代價的把她娶到手,傾盡全力的寵愛她,寵愛一輩子。 他想,他名字里雖然帶了個“云”字,但他更像是“水”。和藹、平靜,一切的湍流暗涌都藏在水下,不那么容易被看真切。 大概就連訪煙,都還以為他只是出于善意,才給她提供一個避難所吧。 蕭瑟瑟觀察著玉傾云的表情,時而窺見柔軟,時而窺見疼惜,便索性再說的直白一點:“四殿下莫忘了,四王妃剛進(jìn)府的時候說過,如果哪天你有了喜愛的女子,她會讓出王妃之位默默離去。建議四殿下還是早點說清楚吧,四王妃那么倔,萬一把哪個姑娘誤認(rèn)成和你有關(guān)系的怎么辦?還要等她跑了再追回來嗎?” 玉傾云回過神來,感激道:“多謝瑾王妃的提點,在下回去就和訪煙說清楚?!?/br> “好啊,看你的了。”蕭瑟瑟莞爾一笑:“現(xiàn)在可不是她追求你,是你追求她了?!?/br> ☆、弄得相印 倒是有一事,蕭瑟瑟還得和玉傾云說,便是關(guān)于余秋水的。玉傾云不知道真相,自是認(rèn)為那冒牌貨是他的生母,蕭瑟瑟不能說破,便說道:“這次的叛亂是二殿下二王妃蕭右丞相、以及父王和余貴妃一同做下的,剛才我和忘言去看過皇伯伯了,按照他的意思,余貴妃不能輕饒?!?/br> 對這樣的結(jié)果,玉傾云悲痛也無奈,說不出什么,只好賠了個苦笑,“塘城蕭氏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就算瑾王妃你原本不是蕭家的女兒,大概也心里不好受吧?!?/br> “這是自然,左右都是有人被連累了,凄慘的不少?!?/br> 沒過多久,玉忘言回來了,見了玉傾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的表情,又飛速的平靜下去。 玉忘言波瀾不驚的和玉傾云說了些話,請他命人張榜通告,全城捉拿蕭恪。天英帝的遺詔玉忘言已經(jīng)看過了,詔書里有說,如果蕭恪肯交出相印,可保全家族性命,舉家回塘城去做庶民。 玉傾云立刻著手辦理去了。 皇榜一被張貼出去,立刻引來百姓的圍觀,流言迅速的傳播開,也就傳播到蕭恪的耳朵里。 蕭恪從帝宮里偷偷逃出來了,不管他的大女兒,也不敢回蕭家怕被人守株待兔的抓起來。 塘城蕭氏在他手里就這么一敗涂地,這個結(jié)局他接受不了。既然現(xiàn)在想翻盤是不行了,那他至少要保證自己活著,相府那一大家子人聽天由命吧,他相信他的四女兒蕭瑟瑟是不會對家人趕盡殺絕的。 于是蕭恪四處躲藏,他的門生和朋友這會兒害怕惹禍上身,巴不得跟他撇開關(guān)系,都不收留他。他的自尊又不允許自己扮作流民乞丐,因此躲在哪里都害怕被找出來。 蕭恪沒轍了,只好躲到蕭家的佛堂里去,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蕭恪有把握官兵不會找到這里。 蕭家的佛堂建在城西,毗鄰一座閑置的莊園,十分幽靜。 平日里除了蕭家老太君時不時過來禮佛,蕭家人也就在祭祖、抬嫡女這種事的時候才過來,剩下的時候佛堂基本是空置的,由幾個沙彌供奉香火。 蕭恪到達(dá)后,立刻給幾個沙彌下了死命令,讓他們不準(zhǔn)說出他在這里。 沙彌們嚇了一跳,互相交換了眼色后,把蕭恪請到了一座偏殿。偏殿里供著的是佛家?guī)孜欢饶?,佛像后面都有紗閣可以休息。 蕭恪進(jìn)來后,沙彌們就把門給關(guān)上了。外面照進(jìn)來的光線一暗,蕭恪驚愕的發(fā)現(xiàn)這偏殿里竟然早就有人,不是別人,竟是他女兒蕭醉。 “你怎么在這里!”蕭恪覺得哪里不對勁。之前聽二殿下說過,想殺六殿下的時候被蕭醉插手誤事,后來蕭醉跟六殿下就雙雙失蹤了,不知道被誰給神不知鬼不覺的弄走的。怎么就給弄到蕭家佛堂來了? 蕭醉懷里還抱著君曜,君曜已經(jīng)長大了一圈,蕭醉一個人抱著有點吃力。綠蘿和一個中年婦人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一起幫她把孩子抱著。那中年婦人蕭恪不認(rèn)識,但她長了雙丹鳳眼,這個鮮明的標(biāo)志讓蕭恪嚇了一跳:這分明是六殿下的母妃榮嬪! 事情不對! 蕭恪轉(zhuǎn)身就要跑,豈料一轉(zhuǎn)身,就看見玉傾寒立于門前堵了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