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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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惡毒的話,別說蕭瑟瑟了,就連蕭府的五小姐也聽不過去。 五小姐道:“你們別光顧著說三姐的壞話,合著你們多高風(fēng)亮節(jié)似的,出了這事,最該想的是怎么處理吧!” “關(guān)你什么事!”蕭文翠惡狠狠道:“我娘是掌家姨娘,你娘是個什么?別在這里強出頭?!?/br> 五小姐的生母薛氏面露不悅,幽幽看了黃氏一眼,將五小姐拉開。 蕭恪沒好氣道:“蕭醉,你說吧,都是怎么回事。” “是,爹?!笔捵砣讨眢w的酸軟,依舊挺直了身子,堅毅的望向蕭恪。 “昨夜四小姐在我院中休息,我便來秋瑟院中歇下,半夜的時候,有個男人闖進來,點了我的xue道,我無從反抗。” 黃氏說:“只怕不是無從反抗,而是半推半就?!?/br> “可不是么!奴才秧子就是奴才秧子,見了男人就勾搭!”蕭文翠罵的起勁,熟不知這話將蕭醉的生母和蕭恪也罵進去了。 一時間,蕭恪的臉色極其難看,咆哮道:“都給我閉嘴!” 蕭書彤也冷道:“娘、文翠,你們都少說幾句,聽三妹將話講完。” 蕭醉沉吟片刻,道:“那人說,是有人想阻止蕭府與瑾王聯(lián)姻,更存了侮辱之意,他將我錯當(dāng)成是四小姐?!?/br> 屋中立刻變的分外安靜,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梭巡在蕭瑟瑟的身上。 蕭瑟瑟扶緊了蕭醉,心下愧悔難當(dāng)。 是她的不慎??!要是她昨日記得提醒上三jiejie兩句,三jiejie也不至于做了這替死鬼,將僅存的清白都賠上。 蕭瑟瑟環(huán)住蕭醉的胳膊,心疼的喃喃:“我們走,三jiejie我們回去,不要再待在這里了……” 蕭醉閉眼搖頭,竟是還能淡淡的笑出來,“四小姐,我不怨你,是蕭醉自己無福,命途多舛。” “三jiejie……” “我沒有怨言。”蕭醉堅強的姿態(tài),就像是寒冬之際傲雪盛放的梅花。 “蕭醉縱是一無所有、受盡侮辱謾罵,也不會輕賤了自己。昨夜之事,蕭醉理該被浸豬籠,一切全憑蕭家的安排,蕭醉都堂堂正正的接受?!?/br> 蕭恪滿目陰霾,盯著蕭醉看了半晌,才道:“先把三小姐送回去,事關(guān)蕭家的清譽,我一人做不了主。薛氏,你明日去一趟蕭氏佛堂,將老太君請回來。” “是,老爺?!毖κ蠎?yīng)下。 ☆、又見忘言 約摸一刻鐘后,擠在秋瑟院的人才相繼散去。 蕭恪不喜蕭醉,沒有安慰一句,黃氏和蕭文翠更是說些落井下石的話,蕭書彤和薛氏不言不語,只有五小姐說:“三姐別怕,老太君不會嚴(yán)懲你的?!?/br> 這些對蕭醉而言都已經(jīng)無關(guān)痛癢了,蕭瑟瑟和綠蘿扶著她,回蕭醉的院子里去。 一路上蕭醉走得慢,昨夜初嘗□□的激烈,即便是有藥膏的緩解,她仍覺得整個人像是要散架了似的,雙腿邁動時,更是有種被撕扯得疼痛感。 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綠蘿扶她躺下了,才發(fā)現(xiàn)蕭醉的額頭上已經(jīng)鋪滿了汗。 “三jiejie……”蕭瑟瑟心疼的凝睇著蕭醉,坐在床頭,“三jiejie,我給你揉揉身子……” “四小姐不必了,我自己休息就好?!笔捵沓烈?,復(fù)又說道:“昨晚我昏睡過去后,那人為我涂過藥?!?/br> 蕭瑟瑟疑惑,愧疚的說:“他是沖著我來的,前幾個晚上我看見他在我院子里了,我以為是鬼,很害怕,連著兩個晚上沒有睡好,就到三jiejie這里來了,是我害了三jiejie……” “四小姐別這么說,蕭醉受人作賤的太多,已經(jīng)認(rèn)命,絕無半點怨懟四小姐的意思。” 蕭瑟瑟胸口一痛,忍不住脫口而出:“你為什么能這么剛烈?” 蕭醉道:“我身份原就低賤,要是連傲骨也不存、自甘墮落,那與畜生又有何分別?” “三jiejie……”蕭瑟瑟答不上話,只得道:“還是讓我和綠蘿給你揉揉身子吧?!?/br> 蕭醉推拒,蕭瑟瑟仍然堅持,最后蕭醉也只好接受了,由著綠蘿為她解開衣服,蕭瑟瑟小心的按摩蕭醉的青紫和瘀傷。 思及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見蕭醉落下一滴眼淚,蕭瑟瑟心里除了愧疚和心疼,又生出敬佩的情緒。 她想,即便是兩世為人的自己,也及不過蕭醉的剛烈和堅強。 漸漸的,蕭瑟瑟心疼愧疚的眼神充滿了決心,她決定,往后要保蕭醉,令她能少受一些痛苦! 不出一日的功夫,蕭醉被賊人侮辱的事就在順京城內(nèi)傳開。 百姓們從前大多不知道蕭醉的存在,眼下也不過是當(dāng)閑話議論,也順嘴說說,還好這事沒發(fā)生在即將成為瑾王妃的蕭瑟瑟頭上。 薛氏出發(fā)去請老太君來主持對蕭醉的懲罰,蕭恪為了能讓蕭瑟瑟早點嫁出去,故意放出消息說蕭醉是和蕭瑟瑟私下?lián)Q了房間,不幸當(dāng)了替死鬼。 這樣的流言一傳出,天英帝便立刻下旨,將蕭瑟瑟和玉忘言的婚期定為臘月十五日,還加派侍衛(wèi)保護蕭府。 大堯的幾位皇子,也趁機迎合天英帝,紛紛上表,想要去蕭家探望慰問。 某日深夜,一座恢弘華麗的府邸中,華服男子手指敲擊著桌面,嘴角揚起狠戾的冷笑,對親信手下說道:“那個蠢貨!讓他去睡了蕭瑟瑟,他竟然弄成是蕭醉!算了,明日我親自去蕭府作客,先看看情況再說。” 十一月二十一日。 蕭瑟瑟早早就被叫醒,坐在銅鏡前,接受綠意的梳發(fā)描妝。 今日大堯的幾位皇子承了天英帝的意,要來蕭府慰問探望,蕭恪讓她打扮好點,去正廳迎見。 卯時二刻,蕭瑟瑟獨自去了。幾位皇子已然在正廳落座,與蕭恪寒暄。 “諸位殿下,這就是小女瑟瑟?!?/br> 見蕭瑟瑟到來,蕭恪瞇眼,覺得她今日的打扮還算不失身份,卻是擔(dān)心蕭瑟瑟會說些惹殿下們笑話的話,丟了蕭家面子。 于是輕咳了聲:“瑟瑟,還不快見過諸位殿下?” 蕭瑟瑟福了福身,孩子氣的說:“殿下們好,我就是蕭瑟瑟,你們都叫什么名字?” 蕭恪無奈,就知道女兒會犯傻,說了句:“瑟瑟畢竟還是孩童的智力,要是言語不慎,還請諸位殿下海涵?!?/br> “無妨,童言無忌?!币蝗诵?。 蕭恪忙說:“瑟瑟,這是二殿下?!?/br> “二殿下好。”蕭瑟瑟問安。 “蕭四小姐平身?!倍首犹质疽猓种噶酥概赃叺膬晌?,“這是我四弟和六弟。” “蕭四小姐好?!彼幕首雍吞@的淺笑。 六皇子咳嗽著點頭行禮。 二皇子道:“我六弟病弱,蕭四小姐不要見怪。” 蕭瑟瑟搖搖頭說:“有病要看郎中,我們家里就有,爹我們把郎中喊來吧?!?/br> 六皇子擺擺手,蒼白的臉上擰出一道婉拒的表情。 二皇子笑道:“老六是不好意思麻煩蕭右相,那就隨他的意思吧。” “是?!笔掋」笆帧?/br> 蕭瑟瑟這方坐下來,端起一杯茶,假意高興的喝著,心里清楚的知道,面前這幾位是表面和氣、實則各懷鬼胎。 大堯國天英帝膝下九子,其中不乏有野心的,即便三殿下玉傾揚是東宮太子,可圣心未定,皇子們?nèi)允敲鳡幇刀返膮柡Α?/br> 屋里這三位,二殿下玉傾玄和四殿下玉傾云都是貴妃所出,身份高貴,六殿下玉傾寒因為生母只是嬪,故而從小被記在玉傾玄的母妃名下,跟著玉傾玄一起長大,身份較低,又因身體不好而常年做隱形人。 三位皇子之前已經(jīng)和蕭恪說了不少,無非是安撫和祝福。 蕭瑟瑟坐了會兒覺得沒意思,假說肚子疼,向幾人告退。 轉(zhuǎn)身朝著門外走去,跨出正廳的門檻,這時候迎面要進屋的一個人,正正與蕭瑟瑟對視。 只剎那,蕭瑟瑟的心墻霍然坍塌,胸腔里仿佛發(fā)出轟隆巨響,臉上的表情如被踩破的何冰,瞬間就支離破碎。 她望著這近在咫尺的一張臉,眼底,悲憤的烈火沖上天頂。 玉傾揚! 這個人就是化成灰,她也認(rèn)得! 無人知道蕭瑟瑟此刻是怎樣的心情,亦如她無法控制急促的喘息,死死盯著玉傾揚。 這個人,這個金玉其外的人,為什么她就那么傻,看不出他隱藏在金玉之下的敗絮和那一顆歹毒的心? 他的風(fēng)流倜儻,他的深情款款,為何這樣的假象她就是看不破? 他只是為了騙她心甘情愿的交出玉佩! 藏在袖子里的手已經(jīng)緊緊握住,指甲將手心刺出彎月形的血痕。酥麻尖銳的疼,讓蕭瑟瑟的表情更為仇恨激動。 而玉傾揚也發(fā)現(xiàn)了她的異狀,詫異的盯著她。 “太子殿下?!?/br> 蕭恪忽然出言,驚醒了蕭瑟瑟,纖弱的身軀有了一絲顫抖,所有的理智都回到身上。 蕭恪說道:“太子殿下,這是小女瑟瑟,冒犯到太子殿下尊顏,請殿下能看在她癡傻的份上饒恕她。” 玉傾揚“哦?”了一聲,口氣是饒有興致的,繁花似錦的眼眸里,和煦的像是四月的春風(fēng)。 玉傾揚優(yōu)雅的作揖,“蕭四小姐,是本宮突然出現(xiàn),嚇到你了,你會不會在心里責(zé)怪本宮?” 呵,還是這樣的溫柔有禮,這樣的優(yōu)雅惑人。 他像是西風(fēng)中的一樹碧波,是多么具有欺騙性,又是多么心思歹毒,卑鄙無情! 蕭瑟瑟顫抖的抬起雙手,朝著嘴唇移動,最后用盡所有的理智,“阿嚏”一聲,假裝打了個噴嚏。 玉傾揚一怔,眼中尚存的一絲懷疑也消去了,笑著說道:“果然是孩子心性,原來是要打噴嚏了?!?/br> “唔……鼻子好癢癢?!笔捝嘀强祝榱顺楸亲?,接著就提起裙子跑走了。 深秋時節(jié),滿院菊花凋落,蕭瑟瑟的身影就從無數(shù)花瓣上踩過,驚起花瓣紛飛。 所有人看她的背影,都是活躍歡樂的,只有她自己知道,視野已經(jīng)模糊成一片汪洋水色,淚眼滂沱。 終于到了花園,滿樹紅梅花隱隱綻開。 崩潰的蕭瑟瑟撲在一塊大石上,捂臉痛哭。 自從張錦瑟出殯的那天起,她就沒有再哭得這樣厲害了。 恨意、怨懟、愧悔、痛苦,所有的一切都像是一個個囂張不散的陰魂,死死的纏住她、無比折磨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