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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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蕭恪沒說上兩句話,蕭瑟瑟在馬車?yán)镱嶔?,直到下車時才看見出殯的場景。 黑色的棺材,裹著的白色挽布,除了幾個被請來的扶棺人,吊唁者寥寥無幾。 蕭瑟瑟心中不斷悲鳴。 那棺材里躺著的,是她千瘡百孔的前身。要她親眼看著曾經(jīng)的自己埋骨于此,心中的痛,堪與何人道來? 整個出殯儀式按照程序進(jìn)行,就在棺材即將入土?xí)r,張家人痛苦的哭號起來。 嫡姐張錦嵐和弟弟張逸凡撲向棺材,幾個來吊唁的人死死拽住他們。 “錦瑟meimei!” “錦瑟jiejie!” 兩人崩潰的模樣,就似一把雙刃劍,將蕭瑟瑟的心臟戳得鮮血淋漓。 她多想告訴他們自己沒死,可在罪名洗清之前,她什么也不能做。 “啊,是瑾王!” 突然間不知是誰在呼喊,蕭瑟瑟抹了把眼角的淚珠,看見的是前來吊唁的玉忘言。 一襲縞素,將他的全身都染上傷痛。沒人攔得住他,他瘋了般的沖到了棺材前,攔住扶棺人下葬的行動。 “參見瑾王殿下。” 周遭人本能的想跪,可玉忘言卻視若無物,那雙墨玉般的瞳眸,只死死盯著棺材。 那黑色的箱子里,躺著他摯愛的女子。 她已再不會睜開眼睛,他卻多想她能夠活過來! 骨節(jié)分明的手略有顫抖,從懷中掏出一對捂熱了的白玉鯉魚。取過其中一只,輕輕放在棺蓋上。 黑色的棺木,白璧無瑕的鯉魚,這場景讓在場之人不禁微微抽氣,小聲議論。 “這白玉鯉魚是瑾王的定情信物,從前管錦側(cè)妃提親的時候,這玉就送出去了?!?/br> “唉,可惜錦側(cè)妃不收啊,還差點公開砸了這玉?!?/br> “瑾王真是個可憐人……” 凝睇著棺槨,玉忘言悲切低語:“錦瑟,將來不論我娶誰為妃,這塊屬于妻子的玉,都只是你的……”袖子無力的一拂,沉聲喃喃:“下葬吧?!?/br> 滂沱的淚眼讓蕭瑟瑟視野模糊。 當(dāng)初她明知玉傾揚(yáng)風(fēng)流成性,還被他迷了心竅,看不上玉忘言,當(dāng)眾拒婚羞辱他。 可他呢?始終對她一往情深! “瑾王?!?/br> 蕭瑟瑟聽見耳畔的男聲,是她的爹蕭恪。 “瑾王,老臣斗膽詢問,關(guān)于殿下您與小女的婚事……” 眾人安靜下來,望向蕭恪,這才憶起,前幾日天英帝傳了口諭說要將蕭瑟瑟配給瑾王做正妃。 只是,在張錦瑟下葬時討論這個,這蕭右相未免太薄情了。 蕭瑟瑟也明白蕭恪今天為什么帶她來,是算準(zhǔn)了玉忘言要來,故意好提起婚事的吧。畢竟自己一屆癡傻之身,配玉忘言,顯然是蕭府占了便宜。 倒是那晉王怎么會給兒子求一個這樣的婚事? 淚眼婆娑中,玉忘言的視線交疊著蕭瑟瑟的視線。 縞素慘白,冥錢飛舞,兩個人相顧無言。 玉忘言望著對面的淚人,腦海中只有張錦瑟靜美多情的翦瞳。 蕭瑟瑟望著對面的男子,肝腸寸斷間,卻堅強(qiáng)的傻笑出來。 “嘻嘻……”她想,她一定笑得比哭還難看。 “明明不諳世事,笑著就是了,為何還要哭?”玉忘言突然問道。 蕭瑟瑟扯開唇角,艱難的說:“我看大家都哭了,所以我也跟著哭,你說我哭得好不好看?” 玉忘言挪開視線,凝視著黑色的棺木,他深愛的女子已隨著那半塊白魚鯉魚,漸漸被掩埋在無情的泥土中…… ☆、刁毒二姐 從出殯結(jié)束回府后,蕭瑟瑟把自己關(guān)在房里,哭了整整一個晚上。 綠意不明就里,還以為是蕭瑟瑟瘋病發(fā)作,只好去給她弄吃的。 這整宿都睡得極其不好,甚至醒來的時候,還能摸到枕頭上大片的濡濕。 看窗外像是還早,可不知怎的分外吵鬧,有女子在驕橫惱怒的罵咧。 蕭瑟瑟擦著淚痕喚道:“綠意,外面是什么人在說話?是不是要發(fā)糖吃?” 綠意忙出去打探情況,過了會兒回來說:“是二小姐在打罵三小姐呢,這是府里的常事,二小姐橫行霸道的,小姐咱們別管。” 蕭瑟瑟確也無心去管,翻了個身想繼續(xù)睡的,卻聽見外面驕橫的女聲正罵道:“就是你偷我的簪花,我說是你就是你!” “二小姐冤枉我了,我沒有偷二小姐的簪花。” “還敢騙我?盧mama,給我打她,狠狠的打!” 蕭瑟瑟被吵得清醒了些,在聽見“盧mama”三字時眼底微冷。 這個盧mama,不僅作賤她,連其他小姐也欺負(fù)嗎? 綠意也聽見了外頭的話,憤憤不平道:“二小姐真是個差勁的人,小姐你肯定忘了,那天你爬樹摔下來,就是二小姐惹得禍!是二小姐在樹下嘲笑你膽小不敢跳,你不服氣才跳下樹摔暈的。二小姐明明都知道小姐癡傻,還這樣壞心,明擺著就是想讓小姐你不好過,可小姐何時惹過她?” 蕭瑟瑟心中吃驚,忙撐起身子說:“這事你怎么不早些告訴我?嗚嗚,綠意你壞死了?!?/br> 綠意委屈答:“小姐你根本記不住什么東西,就是告訴你了,你也馬上就會忘掉,綠意想著還是不要惹小姐生氣了?!?/br> 蕭瑟瑟沉默,蹬上繡花鞋,衣服一披,便出了屋去,邊走邊整理頭發(fā),背對著綠意時,眼底光澤如茫茫雪原。 外頭那事她本不想管,可既然二小姐是間接害死原蕭瑟瑟的兇手,盧mama又是個結(jié)了梁子的,那她便定要管上一管了。 攜著綠意快步踏出秋瑟院,就望見二小姐蕭文翠濃妝艷抹,蠻橫的立著,指著地上三小姐的鼻子大罵:“奴才秧子就是奴才秧子,你娘偷了我娘的丈夫,你偷我的簪花。盧mama,蕭醉這小賤人還挺能裝無辜的,給我打死她!” “好嘞,二小姐!”盧mama諂媚的朝蕭文翠點點頭,再轉(zhuǎn)臉望蕭醉時,兇神惡煞,恨不能吃了她。 旁邊兩個幫兇婆子也跟著盧mama狠狠打,三人的巴掌全落在蕭醉臉上身上,指甲摳rou,粗手拽頭發(fā),蕭醉連跪都跪不住,一口血流出,身子翻滾。 “別打了,二小姐求您別打了!”蕭醉的貼身婢女拼命要護(hù)住主子,奈何盧mama一手就將她拎起來丟開。 婢女受了傷,爬著過去,又挨了盧mama一腳,只得不斷給蕭文翠磕頭,“二小姐,求求您高抬貴手,放過三小姐吧,三小姐真的沒有偷您的簪花。” “滾開!”蕭文翠立刻給了婢女一腳,這模樣比對待畜生還要惡劣。 蕭醉從地上爬起,側(cè)頭躲過盧mama的一道巴掌,筆直的立著,直視蕭文翠。 “二小姐,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偷竊之事,我縱是落魄也絕不會做!” 靠近的蕭瑟瑟,因著這話步子一停。 志士不飲盜泉之水,廉者不受嗟來之食。這個人即使落到這般落魄的地步,無從反抗,卻仍是不愿丟了氣節(jié)? 下意識的望向蕭醉的眼,蕭瑟瑟看見的是透骨清寒,倔強(qiáng)、堅強(qiáng),似風(fēng)雪中凌寒獨自開的梅花,不畏霜雪,鐵骨錚錚。 心中突然生出一道強(qiáng)烈的念頭,她決定要替自己和蕭醉,懲罰蕭文翠和惡奴! “二jiejie?!笔捝鏖_綠意,朝著蕭文翠蹦蹦跳跳過去。 “二jiejie,你們在打人嗎?” 蕭文翠瞅了蕭瑟瑟一眼,不打算放在眼里。 倒是盧mama因為上次在蕭瑟瑟手里吃了虧,心有積怨,甩了蕭瑟瑟一個惡毒的臉色,“小傻子這兒沒你的事,沒看見二小姐正在審問三小姐嗎?” 蕭瑟瑟驚疑的說:“剛才是二jiejie在回答我嗎?奇怪了,二jiejie什么時候變成了一個又丑又胖的婆婆。” 盧mama大窘,接著就遭了蕭文翠的眼刀,渾身一哆嗦。 “蠢笨東西,誰讓你多言了?還敢替我回話!”蕭文翠怒道。 “二、二小姐息怒,老奴不是有意的……”盧mama嚇得面目慘白,邊打蕭醉邊給蕭文翠賠禮,動作狼狽至極。 蕭文翠惡狠狠哼了聲。這個蠢笨老奴,仗著是她的奶娘就敢這么沒大沒小,真欠揍! 再看蕭瑟瑟一臉癡傻狀,蕭文翠傲然道:“你剛才說什么?” 蕭瑟瑟天真的說:“我就是想知道,打人是不是很好玩?!?/br> “你打打看就知道了?!?/br> 蕭文翠朝著蕭醉一指,就等著看蕭瑟瑟動手,可誰想下一刻左邊臉就挨了一巴掌,疼的蕭文翠差點仰面翻過去。 ☆、文翠吃癟 “???你!”蕭文翠捂著臉,震怒的盯著蕭瑟瑟,“傻子,你敢打我!” “嘻嘻,好玩,二jiejie說得對,打人真的好好玩?!笔捝_心的拍拍手,繼續(xù)打。 “哎呀!疼!你!” 蕭文翠沒想到蕭瑟瑟打得這么狠,巴掌拳頭都上了,打得蕭文翠捂臉痛呼,甩頭望向蕭瑟瑟,結(jié)果鼻梁又挨了一拳頭,蕭文翠頓時淚眼汪汪。 “傻子,你這個傻子……?。【让?!救命?。 ?/br> 蕭文翠抱頭鼠竄。 蕭瑟瑟緊追其后,巴掌拳頭如雨落下,嘻嘻笑道:“二jiejie說得對,打人真的好好玩,謝謝二jiejie告訴我?!?/br> 蕭文翠狼狽逃命,“滾!你這個傻子!盧mama你們都聾了嗎?快點救我!” “是、是!”盧mama和兩個婆子這才如夢初醒,把蕭醉丟下,跌跌撞撞的追蕭瑟瑟去了。 綠意見事情超出控制,趕忙撒腿往書房跑去,要通知蕭恪。 在這空檔,蕭醉的婢女連滾帶爬過來,攙扶蕭醉。兩人都挨了打,起身時身子很痛,婢女流出了淚水,但蕭醉的眼眸依舊是透骨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