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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嫡妃策在線閱讀 - 第187節(jié)

第187節(jié)

    赫連璧被這兩人的目光凝視著,更是明白了他們的不安好心,咬了咬牙,厲聲喝道,“安九,北策,朕……朕是北秦國的皇帝!”

    “北秦國皇帝……那才有趣,不是么?”安九眉峰一挑,笑得更是開懷。

    赫連璧狠狠的瞪著這二人,當(dāng)整個身體,被捆得嚴(yán)嚴(yán)實實,被丟到船尾的水中之時,赫連璧終于知道,這夫妻二人所謂的游戲是什么!

    且不說全身被捆著,還有那錦衣華服,沾了水,緊貼著肌膚,健壯的身軀在水中若隱若現(xiàn),安九看在眼里,眉峰一挑,戲謔的吹了個口哨,水中的赫連璧聽了,嘴角禁不住抽了抽,一張臉,更是難看得嚇人。

    這安九……

    將他當(dāng)做什么了?

    羞辱感從心底冒出來,他赫連璧幾十年,第一次受這樣的屈辱!

    赫連璧緊咬著牙,似乎想要掙脫,安九看在眼里,明了他的意圖,那雙晶亮的眸中似笑非笑,“赫連皇上,這漓江有多深,今日的風(fēng)浪可不小,若你是不小心從這繩子上給落下了,就算你水性再好,只怕,北秦國也要大亂了?。 ?/br>
    話落,赫連璧原本心中的算計,倏然打消,感受到這江水的冰冷,幾乎能夠想象,若落入這江水之中會是怎樣的下場。

    想到此,赫連璧抓著繩索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生怕一個不小心,被這風(fēng)浪給打落。

    安九挑眉一笑,起身和北策相攜而立,居高臨下的瞥了一眼一臉狼狽的赫連璧,俏皮的揮了揮手,“祝你好運!”

    說罷,沒有理會赫連璧那憤恨的眼神,和北策的手交握著,進(jìn)了船身,船在漓江之上,朝著漓心島的方向緩緩而行,而在船尾,船帶起的水花,打在赫連璧的臉上,不知道是水的涼意,還是他心中的怒意,一張臉,蒼白得不像話。

    想著今日的兩國會盟,赫連璧心中更是憋屈,現(xiàn)在可好,所有的計劃,都全數(shù)落空了。

    都是他太過大意了,若非一心系著天命之人,他也不會讓北策鉆了空子。

    可現(xiàn)在,怎樣才能挽回形勢?

    饒是精明如赫連璧,面對此刻的局面,也是難住了。

    船距離漓心島越來越近,漓心島上的人,也是察覺到了這艘正朝著這邊駛來的船,并非方才赫連璧帶走的那一艘,船還沒靠岸,漓心島上的人,便瞧見那船頭站著幾人,卻看不真切來人的真實面容。

    一襲男裝的上官憐,小心翼翼的留意著那船上的動靜,突然,她好似意識到什么,神色微閃,待到船越發(fā)的近了,足以瞧見船上的情形,上官憐的臉色,越發(fā)難看了幾分。

    漓心島上,隨著那船的靠近,北秦國的人,面容之上,皆是難掩震驚。

    那……那不是他們的皇上么?可他們的皇上,此刻被五花大綁著,渾身從頭到腳,都是被水泡過的樣子,若非那張凌亂發(fā)絲間露出來的臉,可以辨認(rèn)出是赫連璧,他們定也不會相信,他們所看到的一切。

    而同樣是在船上,赫連璧身旁站著的其他人……

    “北策……”靖豐帝蹙眉,下意識的看了一眼身旁這白衣勝雪的“北王爺”,臉上也是難掩疑惑。

    這船上和島上,兩個北策,到底是……正疑惑著,漓心島上的北王爺臉上似松了一口氣,大步向著剛靠岸的船,迎了上去,“王爺……”

    這一喚,誰都分辨出了真假,這張臉,看在赫連璧的眼里,卻是分外刺眼,這北策,當(dāng)真是將他給騙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自己竟是栽在了北策的手中!

    “哈……哈哈……”靖豐帝見此情形,也是明白了,瞧見船上的夏侯音,確定她安然無虞,揮開了心中的擔(dān)憂,目光落在赫連璧那狼狽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看好戲的意味兒,“北秦皇上,你這一走一回,變化可真是大,險些讓人認(rèn)不出來啊!”

    赫連璧眉心一皺,臉色更是難看,北秦隨行的官員,卻是按耐不住了,厲聲喝道,“快將我國皇上放開!”

    安九和北策等人下了船,赤楓立即上前將赫連璧押著,沒一個人的臉上,都是不屑,放開?他們還不明白現(xiàn)在的形勢么?

    這一切,又怎是他們北秦國說了算的!

    沒有理會方才叫囂的那人,北策朝著靖豐帝行了個禮,“皇上,這兩國會盟,商議的事情可商議好了?”

    “沒,沒呢!”靖豐帝呵呵一笑,那張臉上的笑容,更是開懷,一掃先前的陰郁,心中更是在盤算著,該如何好好的宰赫連璧一筆。

    “如此正好,今日兩國會盟,那咱們就好好趁此機會,商議商議。”北策斂眉,那云淡風(fēng)輕的語氣,聽在赫連璧的耳里,更是覺得正深深的被算計著一般。

    不情愿的被帶進(jìn)了漓心亭,赫連璧當(dāng)真成了一個待宰的羔羊,最后下來,竟是失了漓江之北的十座城池!

    赫連璧氣憤不已,可是,卻無可奈何,只能認(rèn)栽,而靖豐帝卻是高高興興的賺了個盆滿缽滿。

    臨了要放赫連璧離開之時,安九似突然想到什么,目光迅速的搜尋了一番,看到一抹身影,緩緩走到那人的面前,一襲男裝的上官憐,在安九瞧見自己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便咯噔一下,那閃爍的目光,泄露了她此刻的不安。

    眾人的目光之中,安九走到上官憐的身旁,細(xì)細(xì)的打量了一遍,嘴角淺揚,“這個人,我要了!”

    不僅僅是上官憐,就連赫連璧也是神色大變,“不,不行!”

    想到這女人的作用……赫連璧眸中更是堅決。

    “這可由不得你說什么了。”安九眸中光華隱現(xiàn),瞥了一眼赫連璧,那語氣,猶如一個霸氣的王者,不容置喙。

    她可不管赫連璧為何會如此在意上官憐,她只知道,關(guān)于北策母妃之死的關(guān)鍵人,和這上官憐有著脫不了的干系。

    她此次來鄴城,也正是為了上官憐,不是嗎?

    上官憐眉心緊皺著,望向赫連璧,那眼神所傳遞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那是求救,不管這安九是為了什么,如此執(zhí)著的找尋她,她都不能落在這安九的手中!

    “安九,朕拿別的東西,來和你換!”赫連璧開口,渾身依舊被捆綁著,狼狽的模樣,帝王的氣勢,卻依舊甚濃,可是看在安九的眼里,那卻什么都不是。

    安九斂眉一笑,冷冷一句話,“別的東西?你的腦袋么?”

    “你……”赫連璧盛怒,這安九分明是絲毫也不相讓啊!

    安九沒有理會赫連璧的盛怒,朗聲道,“來人,將這位……公子,給我?guī)氯?,好生招待著!?/br>
    “是?!背鄺饔H自上前,那上官憐根本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臨被帶走之前,上官憐冷冷的看著安九,滿臉的不甘。

    靖豐帝讓鄴城的軍隊,將赫連璧一行人遣送到了舜城,卻沒有在舜城待上半刻的時間,以赫連璧為人質(zhì),如入無人之境,十來天的時間,便足足退了十城。

    據(jù)說赫連璧被放了之后,仰天長嘯,更是歃血起誓,不過,起的什么誓,卻是無人得知了。

    安九得到這些消息的時候,一行人已經(jīng)從鄴城回了京都城,十座城池的收獲,也隨之傳到了京都城內(nèi),百姓們甚至比打了勝仗還興奮,街頭巷尾,皆是迎接著一行人的回來。

    皇宮里,淑妃早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場接風(fēng)宴,午時剛過,隊伍已經(jīng)到了朱雀門外,淑妃領(lǐng)著一干嬪妃,在宮門口守候著,看到靖豐帝下了馬車,淑妃立即迎上前去,一番寒暄,才將眾人迎進(jìn)了宮。

    錦華殿中,所有的朝臣都在席上,恭賀此次的所獲,歌舞升平,異常熱鬧。

    趁著君臣們商議著國事,安九悄然離了席,一趟漓江之行,耗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心中終究還是惦念著凌霄宮中的嫻妃以及她肚中的孩子。

    安九決意趁著這進(jìn)宮的機會,去一趟凌霄宮,還有那上官憐,雖已經(jīng)落入了她的手中,卻是沒有來得及好好盤問,如今,掌握了上官憐,她便距離上官憐身后的那人更加近了幾分。

    安九心中思索著,突然,一陣窸窣的聲音,讓安九禁不住皺了皺眉。

    “可都準(zhǔn)備好了?”

    那聲音似在哪里聽過,語氣中的神秘,讓安九下意識的停下了腳步,在腦中搜尋著那聲音的主人,抬眼看著眼前的宮室,浣衣局?浣衣局里,怎會有她熟悉的聲音?

    帶著這疑惑,安九多停頓了一下,隨即,另外一個柔柔的聲音傳來……

    “姑姑,淑妃娘娘吩咐奴婢準(zhǔn)備之時,奴婢就隨時準(zhǔn)備著了,就等著淑妃娘娘的一聲令下?!?/br>
    那聲音陌生,可口中提著淑妃娘娘,安九心中一驚,淑妃娘娘,方才那個聲音,不就是淑妃娘娘身旁的那個侍女的么?

    準(zhǔn)備?她們在準(zhǔn)備什么?

    心中的好奇,止不住的冒出來,淑妃身旁的侍女,似松了一口氣的聲音傳來,“好,那夏侯音回來了,娘娘有旨,就在今晚,務(wù)必動手!”

    ☆、第一百二十八章 在劫難逃,安九的驚人發(fā)現(xiàn)!

    這個發(fā)現(xiàn),讓安九更是詫異,淑妃要對付夏侯音么?

    安九斂眉,是了,夏侯音如今懷了龍嗣,靖豐帝對夏侯音極盡疼寵,只怕夏侯音一生下皇子,這靖豐帝就要封她為后,她那嫡出的兒子,順理成章的,便是太子的第一人選,淑妃好不容易看著玉皇后倒臺,太子被誅殺,她的兒子百里彥,如今便是當(dāng)仁不讓最有可能被立為太子的皇子,又如何能眼睜睜的看著快要到手的位置,被夏侯音母子搶了去?

    只是,現(xiàn)在淑妃終于是等不及了么?

    腦海中浮現(xiàn)出夏侯音的身影,安九微斂的眸光之中,多了一絲冷然,按理說,她得知這個消息,若是告訴夏侯音,那么,以夏侯音的精明,必定能借此機會,一舉將淑妃給除掉,那這后宮,就徹底的是她夏侯音的天下了。

    可是,夏侯音若是徹底的得了勢,只怕,對自己,倒不是一件好事。

    今晚動手么?安九嘴角勾起一抹輕笑,這后宮的爭斗,她安九本就是一個局外人,何必要將自己牽扯進(jìn)去?

    樂得看一出好戲,不是最好的選擇么?

    “你可有完全的把握?”

    安九思索著,淑妃身旁的那個侍女的聲音再次響起,聽那語氣,分外謹(jǐn)慎,似知道,這一舉,是要徹底的將夏侯音給拔除,來不得半點兒失策。

    “姑姑請放心,那蠱蟲在容妃娘娘的肚子里,已經(jīng)足兩月,已經(jīng)夠了?!蹦悄吧穆曇簦宕嘀型钢鴥?nèi)斂,饒是安九,都覺得詭異。

    蠱蟲?

    那是南境內(nèi)的秘術(shù),按照秘傳規(guī)矩,也只有少數(shù)的南境人,會一些蠱蟲養(yǎng)殖與cao控之術(shù),那個女子,是南境的人么?

    東楚國鮮少允許南境人進(jìn)入東楚國的境內(nèi),那女子……不但進(jìn)了東楚國,還進(jìn)了東楚國的皇宮么?

    巫蠱之術(shù),歷來在這皇宮內(nèi),都是禁忌??!

    淑妃為了對付夏侯音,當(dāng)真是豁出去了,竟是冒著這么大的險,找來了一個會南境女子,在這宮里行巫蠱之術(shù)么?

    若是被人發(fā)現(xiàn),那可是殺頭的大罪,而這淑妃……

    呵,安九的心里越發(fā)多了幾分興致,淑妃……夏侯音……這兩個女人,一個在暗,懷著將夏侯音置于死地的心,而夏侯音,單是那琴音,都透了幾分妖邪。

    巫蠱之術(shù)……

    她可要看看,這兩個宮妃的斗爭,誰能將誰給壓下去呢!

    “好,一切就交給你了,事成之后,娘娘少不了你的好處?!笔珏膛Z氣多了些高姿態(tài),叮嚀著。

    那女子卻是誠惶誠恐,“奴婢不敢,若非姑姑你救了靈兒,娘娘又給了靈兒一個安生之所,奴婢只怕早就死在街頭了?!?/br>
    淑妃那貼身侍女,淡淡的嗯了一聲,聲音靜了下來,安九沒有再理會什么,悄無聲息的離開,繼續(xù)朝著凌霄宮的方向走去。

    凌霄宮內(nèi),自蕭太子妃看穿了嫻妃裝瘋懷孕的偽裝之后,凡是旁人來了凌霄宮,蕭太子妃都以她的名義,刁難來人,如此好幾次,甚至連內(nèi)務(wù)府送吃的宮人,也只是將一個月的東西,放在門口,連凌霄宮的門,也不敢再進(jìn)。

    嫻妃不用再裝瘋賣傻,每日在房間里安心養(yǎng)胎,蕭太子妃時常過來照看,這一次,安九瞧見嫻妃之時,嫻妃的氣色,明顯好了不少。

    那高高隆起的肚子,也越發(fā)的大了些。

    似乎因為孩子在肚子中慢慢長大,嫻妃的心情,明顯比上一次見,更多了幾分興奮,用她曾經(jīng)的衣裳的料子,親自改了幾件嬰兒的衣裳,已經(jīng)是七個多月的肚子,再過不久,孩子就要降生。

    可瞧見安九之時,嫻妃想到上次所說要將這孩子送走的事情,嫻妃的臉上,越發(fā)多了幾分憂愁。

    這一次,嫻妃拉著安九,似關(guān)不住話匣子,說了許久,到了晚飯時候,蕭太子妃讓身旁那老宮女做了飯菜,這凌霄宮中的幾人,便圍著座子,蕭太子妃今日,也似十分熱絡(luò),寒暄了好些當(dāng)年和安沫郡主的過往,安九聽著,心中竟是有些微微顫動。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安九竟是徹底的適應(yīng)了這個身體,不僅僅是軀體的適應(yīng),更好似靈魂都已經(jīng)徹底的融合。

    現(xiàn)在,聽人提起安沫郡主,她腦中,下意識的便是將她當(dāng)成了自己的娘親,而非這身子的娘親。

    這發(fā)現(xiàn),讓安九詫異,卻也高興,雖安沫郡主已經(jīng)不在,可是,那份血濃于水的親情,卻是讓她心中分外溫暖。

    夜?jié)u漸深了,凌霄宮中幾人的宴席,幾人似乎相談甚歡,宴還未完,門外便傳來一陣動靜,幾人都是一愣,嫻妃的臉色更是倏然慘白,扶著高高隆起的小腹,求救的看著安九和蕭太子妃,“怎么辦?”

    肚中的龍嗣,讓她隨時都似一只驚弓之鳥,擔(dān)心肚中的秘密,被人發(fā)現(xiàn)。

    安九和蕭太子妃對視一眼,安九按住嫻妃的手,以示安撫,蕭文慧給身旁伺候著的老宮女使了個眼色,那老宮女立即退了下去,不多久,便又折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