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可如果兩人有將軍府的腰牌就不好說了,在府里鬧出了動靜,穿得是武定將軍府的衣衫,讓杜仲百口莫辯,人他承認是武定將軍府的,她就讓外邊的人評評理好了。 文管家了然地點了點頭,領著兩人走了,沈月淺身提到了嗓子眼,讓玲瓏去打聽外邊的情況,玲瓏回來得快,幾乎算得上是小跑著回來的,“打起來來了,杜將軍帶的人多,我們的人節(jié)節(jié)敗退,大夫人帶著人過去了?!?/br> 文戰(zhàn)嵩不在,文博武和文博文忙自己的事情去了,府里男丁就剩下二房的,他們是絕對不會出頭的,沈月淺想去看看,玲瓏攔著,“大夫人過去了不會有事的,您懷著孩子,萬萬不能去。” 沈月淺微微一想,認同了玲瓏的想法,只希望文管家速度快些,找的那兩人能逃脫杜家人的追蹤才好,“你再去前邊看看,讓大夫人別沖動,派人去知會大少爺一聲?!?/br> 寧氏壓根不知曉發(fā)生什么事,前邊人說武定將軍府帶著人上門她還云里霧里,無論如何是不能讓人闖進來的,杜家不給文家面子,寧氏也沒必要顧忌那么多,帶著將軍府的人,和杜家的人對峙。 杜仲一口咬定偷了杜太夫人首飾的人進了院子,絲毫沒管寧氏乃一介婦人,“她穿著我武定將軍府的衣衫,堂而皇之進了大將軍府,門口的人有目共睹,我倒是想問問文大夫人是什么意思了?!?/br> 寧氏面色坦然,不疾不徐道,“杜將軍莫要無中生有,欺負我們大將軍府沒有人,今日你敢?guī)е斯饷髡蟮貧⑦M來,我家老爺不在,來日我必進宮在太后跟前說說今日之事到底誰對誰錯?!?/br> 杜仲知道拖下去的時間越長對他越?jīng)]有利,冷哼道,“正好,我也讓皇上評評理,說你文家的人進我杜家偷東西,要知道皇上最討厭以權謀私之人,我倒是要看看皇上包庇你文家不?”杜仲不愿意和寧氏多說,抬手讓身后的人沖進去,寧氏面上一動不動,臨危不亂,“來人,誓死也攔著,殺了沖過來的一人我獎勵五十兩銀子?!?/br> 杜仲有備而來,寧氏知曉不是對方的對手,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寧氏不擔心有人不喜歡銀子,她的話說完,文家這邊果真嚴陣以待,拔刀相向。 交手不過兩招,就有丫鬟從里邊跑出來,嘴里大喊著,“不好了不好了,二夫人院里遭賊了,還打傷了院子里灑掃的丫鬟以及側門的婆子跑出去了,大夫人,眼下可怎么辦?” 寧氏心思轉得快,立即明白了,“真是賊喊捉賊,杜將軍剛才信誓旦旦地說武定將軍府的人進了我文家,接著文家就出了事,這件事我必追究到底,來人,去問問前邊人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很快文管家就回來了,帶了侍衛(wèi)的說辭,“說是一男一女,男子在門口出示了二夫人院子的令牌,侍衛(wèi)就沒有多問,已經(jīng)派人請二夫人去了?!饼R氏一直在太夫人院子,對這些事哪會知道,問明了侍衛(wèi)牌子的顏色,形狀,齊氏心中有了印象,蹙眉道,“那個令牌我有印象,之前下邊報上來就說令牌丟了,若非我走不開早就去回事處重新領了新的了,難不成有人撿著牌子來府里作亂?” 寧氏似笑非笑地瞪著杜仲,“還請杜將軍給個說法吧?!?/br> 杜仲目不轉睛地望著齊氏,齊氏的為人他打聽了許多情,知道她是不會幫著寧氏的,除非,事情是真的,再看寧氏,杜仲心思一沉,是他魯莽了,以為人贓并獲,不想被對方設好了陷阱,他一直懷疑和杜家為敵的人是大將軍府,杜鵑說了一番話打消了他不少疑慮,可心底仍不放心,安置在大將軍府的眼線并沒有撤走,今日見著兩人一進府就有人稟告了他,誰知鬧到現(xiàn)在的局面。 “分明血口噴人,不要以為得皇上器重就能為所欲為?!倍胖匍L相隨了杜老將軍,周身肅殺之氣重,寧氏如果不是和文戰(zhàn)嵩成了夫妻,對這樣的人估計是害怕的。 寧氏譏諷道,“我倒是想問問杜將軍有什么資格闖進將軍府,武定將軍府的人有我文家自由出入的令牌,來人,備馬車,我要進宮問太后要個說法。”寧氏也不是怕人的性子,待文管家吩咐下去后,寧氏果真進了宮,杜仲給身后示意全力追捕從文家跑出去的兩人,他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誰的人竟然有兩邊府里的標志。 杜仲走的時候鐵青著臉還沒回到府里,身邊的小廝來報說人跟丟了,“將軍,據(jù)追捕的人說,兩人好像確實是心術不正之人,逃跑到大街上還趁機偷了兩個錢袋子,我們的人一追上去兩人就跑得沒了影子?!?/br> 杜仲擺手讓他退下,稟退所有人后去了書房,神色沉重。 “事情怎么樣了?”傳到一道渾厚的詢問聲。 “人跟丟了,我仔細看過齊氏和寧氏臉色,不像是說假的,大將軍府沒有什么異常的舉動?!倍胖傧嘈乓磺卸际鞘聦?,可又覺得還有什么他沒弄清楚。 如果今日的事情都是有人想出來的應對的法子,杜仲不得不佩服對方的應變能力,“我懷疑文家藏有高人,要不要找人進去試探一番?”杜仲神色恭敬地問道。 “大將軍府沒有因為這件事戒嚴?” “戒嚴了,我離開的時候寧氏進了宮,她吩咐人戒嚴,文家不缺人,不一會兒就來了許多人?!睕]有抓到人,之后想要再去文家就麻煩了,杜仲沉著臉,果真,不一會兒就聽小廝稟告說文家來人了,文博武帶著兩百府兵來了,不等杜仲回話又來小廝稟告,“將軍,博武將軍帶著兩百人往里沖,對方身后矯健,傷了我們不少人,可如何是好?” 文博武手里精兵多,兩百府兵是他訓練出來的,本事自然不差,杜仲蹙眉,文博武是準備秋后算賬了?杜仲轉身欲走出來,被身后的人叫住,“文博武的性子可是出了名了狠厲,你別和他正面沖突?!蔽睦蠈④娙藳]有本事,后人卻是一個比一個厲害,杜仲不見得有文博武的身手,打輸了就丟臉了。 杜仲稱是離開,還沒到弄堂,前邊就傳來兵器撞擊的聲音,夾雜著人的悶哼大喊大叫,杜仲加快步伐,文博武一身黑色錦服,一動不動地站在冷眼旁觀雙方打架,杜仲身側的小廝說了聲住手,趁此機會,文家的府兵手起刀落,差不多有二十多名府兵腦袋滾落在地,杜仲咬牙,“你別欺人太甚?!?/br> 文博武不以為意,“杜將軍說得什么話?誰知道你抬手是不許動的意思,身邊的人反應快都沒來得及收手,不過二十幾個人,杜將軍也不是會在意他們性命的人吧,否則也不會帶著他們?nèi)ノ募音[事了?!?/br> 杜仲咬牙,“你什么意思?” 文博武挑眉,促狹地望著杜仲,“顯而易見的鬧事,杜將軍看不明白?”語聲一落,抬起手,又是二十多個人頭落地的身影,武定將軍府的人何時見過這種場面,瞬間紅了臉,憋著一口氣等杜仲一聲令下殺個痛快。 “不好意思,您身邊的人反應也太慢了,我抬手就是往前進的意思,他們打不過也該知道閃躲才是?”文博武聲音低低的,好似在談論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似的。 “文博武,你不要欺人太甚?!蔽牟┪涫窍雸髲退麕е松衔募业氖虑?,杜仲現(xiàn)在不想和他多說,畢竟孰是孰非之后才有定論,隱忍道,“我府里的人知曉太夫人多寶貝那件首飾才會想著將其奪回來,這件事之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杜將軍過笑了,我哪需要什么交代?今日來就是純屬報復而已,我要讓整個京城的人看看,哪怕我爹不在,只要我在,誰敢傷我身邊的人,一定讓對方生不如死?!蔽牟┪湓频L輕的語氣讓杜家府兵身子哆嗦了下,連報復都說得如此坦然的人哪會將他們的生死放在眼里。 杜仲心中憋著氣沒處撒,臉上紅了白,白了又紫,好不精彩,“今日的事情真相如何我查明后會給你一個說法,你帶著人找上門是什么意思?” 文博武勾了勾唇,“杜將軍年紀不算大,耳朵倒是背了,我不是說過報復嗎?當然,我改主意了,就是想問問杜將軍查明真相后如何給我一個說法?我要的不多,今日多少人去了我大將軍府,一人不少的全部交由我處置,否則,別怪我不給武定將軍府留情面。” 不等杜仲說話,文博武挑眉地抬了抬手,杜仲身側的人反應極快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文博武嘴角嘲諷的笑意更甚,“不用怕,一切等你家將軍查明清楚原因了再說,但愿不要讓我失望,五天后我再領著人來。” 說完,轉身悠悠然走了,杜仲低頭就是一片睜著眼的血淋淋的腦袋,心生厭惡,瞥了眼眾人的神色,怒不可止,“還不快將人收拾了?”今日他帶人上門逼得文家侍衛(wèi)節(jié)節(jié)敗退,他以為文家有意藏拙,剛才算是見識到了,比起他們訓練出來的那批人,今日文博武帶過來的人絲毫不差,杜仲蹙眉,這時候,門口的小廝說宮里太監(jiān)來了,皇上讓他進宮,杜仲蹙起的眉頭更深了,本以為勝券在握,不想最后成這樣,皇上自然是偏心文家的,杜仲沒理會,轉身回了書房,待了大半個時辰才出來,急沖沖進了宮。 打架的時候文博武站得遠,身上沒有濺到鮮血,不過擔心沈月淺聞著味道,拐去宅子換了身衣衫才準備回去,穿著大山和菊花衣衫的兩人給他請安,文博武揚手,“文管家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們之后再回府,別露出了馬腳?!?/br> 他身邊有武功的人不少,沈月淺被刺殺后,他就在她身邊安插了會武功的人,不過身份不起眼,沈月淺發(fā)現(xiàn)不了。 文全松了口氣,大山長胖了,他穿這身衣衫太過寬松,也不知曉對方看出他的身形不同于大山的沒,文博武沒有停留地回去了,今日的事情沈月淺反應快,否則不好收場,杜仲想要人贓并獲,也要看看能不能。 他是故意帶著人去武定將軍府鬧事的,據(jù)沈月淺說杜仲對那位福榮差不多是言聽計從的地步,常年做主的人疑心病重,文博武就是有意抓著對方這點,他上門鬧一通,對方一定會認為他是惱羞成怒覺得文家沒了臉面才如此做的,實則,他是想看看武定將軍府的詭異,走進去,確實不太尋常,前邊遇著地多是小廝,連灑掃的人都是小廝,經(jīng)過兩座院子沒遇著一個丫鬟,完全說不過去,朝廷對府兵人數(shù)有要求,對丫鬟小廝卻是不加干涉的,如果杜家的小廝人數(shù)多得離譜定會引起懷疑,眼下來看,多年都沒發(fā)現(xiàn)杜家小廝人多,指不定就是和人說話時,嘴邊提及的是奴才總數(shù),杜家,拿小廝充當丫鬟,只怕還有另一層意思。 文貴也在,他也發(fā)現(xiàn)了,“大少爺,奴才留意到那些小廝都是有底子的。”文貴和文博武一樣,雙方打架的時候他多在觀察,自然發(fā)現(xiàn)那些小廝躍躍欲試想要幫忙的心情,不過心有忌憚,徘徊不前罷了。 文博武點頭,回到院子,沈月淺正和大山說話,見著他,沈月淺一顆心落到了實處,“你將打聽到的消息和大少爺說吧,至于菊花出府拿回賣身契,估計有些麻煩。” 文博武沒想有朝一日杜仲會領著人闖進來,杜仲懷疑他一定會想辦法試探文家侍衛(wèi)的底子,他讓侍衛(wèi)若是依著杜家的人不用拼盡全力,保住性命就好,不讓杜家懷疑府里有高手,又不至于讓杜仲覺得文家不堪一擊,本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事情自然而然就發(fā)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情人節(jié)快樂~ 明天讓男女主甜蜜一整天,萬更~ 元宵節(jié)發(fā)紅包~ ☆、第106章 106 從宮里出來,杜仲鐵青著臉,命知道皇上的心思是偏的,沒想到偏得如此厲害,他就是懷疑錯了對象,自然會想法子給文家賠罪,皇上插手就是不管事情結果直接認定是他的錯,杜仲有苦說不出,只能應下,答應親自去文家給文博武賠禮道歉,文博武的性子不見得會將這件事接過去,杜仲回院子的時候愁眉不展,院子已經(jīng)收拾干凈了,可還彌漫著淡淡的血腥味,稍微吸吸鼻子就能聞見,杜仲抿唇不語,僵硬的線條看得出是極為生氣的。 杜仲回屋琢磨了一晚上,果真沒有再將目光放在大將軍府,文博武為人向來囂張不給人留情面,如果闖進閣樓的人是將軍府的,文博武今日不敢大張旗鼓帶著人上門,問身邊的小廝,“府里的小廝丫鬟可查清楚了?” “奴才查過了,當日兩人穿的衣衫是今年分發(fā)給莊子上的,南邊莊子少了兩人,前些時候還來過府里,不過只在回事處待了會,沒有進閣樓,奴才懷疑另有其人?!笨刹皇悄莾扇艘膊粚?,其他莊子上的人如果少了,管事會稟告聲,尤其還是在這樣的關卡更不會有疏忽,他也說不準問題出在哪兒了。 杜仲皺眉,如果那兩人真的是莊子上的人之后又去大將軍府行竊,顯而易見是想挑起武定將軍府和大將軍府的爭斗,他們已經(jīng)盡量隱藏實力了,誰發(fā)現(xiàn)了不成?杜仲轉去了閣樓,門口的兩位小廝給他行禮,杜仲一一點頭,在屋里,說了許久的話才沉重地走了出來,差大將軍府的人有了結果,“文家掌家的是寧氏,并沒有其他謀士?!?/br> “我知道了,你問誰打聽的消息?”文博武說到做到,出了這事,府里只會更加強戒備,之前他們都什么都沒查到,怎么偏生這時候打探到消息了? 小廝嚴肅著臉,聲音沙啞,“據(jù)說是文二夫人身邊的丫鬟,細細問過進賊一事,確有其事,再者,二夫人和大夫人關系不好,雖然沒有鬧到明面上,可身邊的人是知曉的,文二夫人因為沖撞了文大少錢夫人,在文太夫人身邊伺候好幾個月了,依著意思,要等文大少夫人生完孩子才將人放出來?!?/br> 杜仲沉著的臉微微舒展開來,如此一來,齊氏更不會像是幫著寧氏說話的人,那兩人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揚手吩咐身邊的小廝,“你繼續(xù)盯著,文家二夫人可以利用,不過切莫過了頭?!崩玫煤媚苤牢募掖笮∈拢玫貌缓?,文博武用一個齊氏就能毀了他們多年的心血,尤家和奎家就是活生生的例子,杜仲當然不愿意冒險。 小廝稱是走了,杜仲還有事情忙,杜鵑去了一趟大將軍府什么都沒試探出來,京里邊定還有他不知道的勢力存在,事情棘手,杜家的人得開始轉移,近段時間不能全部在府里藏著了。 交代好了,杜仲又換了批丫鬟進府,府里的丫鬟小廝均衡不少。 杜仲帶著禮物上門這天遇著文博武休沐,沈月淺剛吃過早膳,門口的丫鬟就說杜仲來了,沈月淺蹙眉,“會不會出什么事?”大山和菊花在府里,杜仲只需要拿著小廝的畫像一一盤查就知道少了誰,堵在府外,大山和菊花總有出去的一天。 文博武擱下筷子,接過玲瓏遞過來的巾子擦拭了嘴角,眉眼漾著淡淡的笑意,“不會出事的,他今日來只怕是另有所圖,我陪你去外邊走走,待會再去前邊,文貴,貴客來了,小心伺候著?!苯z毫沒有給杜仲面子的意思。 見文博武勝券在握,沈月淺松了口氣,小心翼翼道,“不用了,你先過去吧,明日答應小七要回去,今時的情形只怕是不可能了,你讓文貴去趟沈府給我娘說一聲。”小七明日放假,讓沈月淺回去看他騎馬,小七奇術精湛不少,自然想要在沈月淺跟前炫耀一番,沈月淺也答應下來了,不想是現(xiàn)在的情形。 文博武扶著她的手,這幾日,手指也臃腫了,不再是十指纖纖,rou嘟嘟地好看得多,想起生完孩子手上的rou就慢慢散去,文博武略有遺憾,“手指維持現(xiàn)在的樣子就就好了。”伸手捏了捏她的中指,軟嘟嘟的,十分舒服,“阿淺再胖些,生完孩子也別急著瘦,你皮膚白,rou嘟嘟地也好看?!蔽牟┪湟娺^沈月淺臉頰有嬰兒肥的時候,那時候的沈月淺掏面粉腮,唇紅齒白,眉目如畫,說不上絕艷傾城,可看著讓人覺得舒心。 沈月淺噘嘴,“我肯定是要想法子瘦下來的?!庇兴伟馋┑睦釉谇?,沈月淺從不覺得胖是件好事,反握著文博武的手,白茫茫的天地,銀裝素裹,鵝毛般的大雪紛紛揚揚,文博武用襖子裹著沈月淺,說起三個孩子的大名來,“爹說孩子的名字要慎重,每日都引經(jīng)據(jù)典也可能找到合適的,盡量在孩子出生的時候想出來?!?/br> “不急,疊在外邊的事情忙,讓他別太cao勞了?!鄙蛟聹\步子邁得小,文博武走一步她要兩步,文博武放慢了步伐將就她,“我和二弟的名字也是爹想的,爹肚子里墨水不多,可對孩子的心不是騙人的。” 經(jīng)過兩處亭子,沈月淺準備回了,催促文博武,“杜將軍等了有一會兒了,你快過去吧,我自己走回去就好?!鄙蛟聹\不喜歡有人等,不管對方是不是自己樂意見的,她心里都不樂意,文博武無非想落杜仲面子,在沈月淺看來完全沒必要,大將軍府和武定將軍府交集不多,禮數(shù)周到了就好,沒得無緣無故落下話柄來。 文博武蹙了蹙眉,“我陪你回去后再說?!倍胖賮淼迷缰慌率橇系剿麜现灰娏?,既然杜仲揣測對了他的心思,文博武也樂意給杜仲這個面子,扶著沈月淺回屋,服侍她睡下后在書桌邊看了一會兒書才去了接待人的垂花廳。 一路走來,杜仲發(fā)現(xiàn)將軍府戒備森嚴,比上次人數(shù)明顯多了不少,杜仲來的時候就知曉文博武不愿意給他和解的機會,才提早來了,冬日的雪下得沒有停歇的時候,喝了大概一壺茶,才見著文博武從院子盡頭緩緩而來,小廝撐著傘,愈發(fā)襯得文博武閑散逸志,杜仲抽了抽嘴角,面上裝作歉意的樣子,“文大少爺來了?” 文博武淡淡一瞥,文貴識趣地收了傘,文博武就迎著大雪走上了臺階,幾步路的距離肩頭落了不少雪花,文博武絲毫不在意,伸手撣了撣,跨進屋子里徑直在杜仲旁邊落座,目光掃過又空了的茶杯上,朝外吩咐道,“給杜將軍奉茶?!?/br> 杜仲嘴角僵硬,冬日如廁的次數(shù)多,再多喝幾杯,他就該出糗了,不過沒阻止小廝奉茶,面上帶著溫和的笑,“有勞了,今日來也是因為之前的誤會,早前府里去了人,偷了太夫人重要的東西,我身邊的人都快抓到人了被莫名沖出來的人救走了,不瞞你說,那些人的祖上都是追隨過我父親的,能力如何我再了解不過,放眼整個京城,能尋到除了大將軍府的對手,我心里都沒譜?!?/br> 和文博武說的一半是實話一半是假話,虛虛實實,杜仲讓文博武自己去判斷,目光盯著文博武一動不動的眉,對文博武他心里是贊許的,小小年紀皇上就對他信任有加,予以重任,比起他的父親有過之而無不及,這樣的人物要是放在杜家多好,心里不免覺得嘆息,只聽文博武嘲諷道,“武定將軍府守衛(wèi)出了岔子就出來隨便攀咬人?依杜將軍話里的意思,京城里能和武定將軍府為敵的只有大將軍府了?” 杜仲自然是這么認為的,誰知,文博武又譏諷道,“不過,在我看來,武定將軍府的實力還不足以和我大將軍府為敵,當然,也有我看走眼的時候。”文博武姿態(tài)高貴,語氣輕蔑,杜仲心里莫名松了口氣,文博武再好,終究是太年輕經(jīng)驗不足,槍打出頭鳥的道理還沒參悟透,今日換做是別人,雙方只怕又鬧起來了,為了嘴上痛快逞一時之氣,不值得,文博武看不起人,除了自信還有某方面的自負,一個人有了缺點就不怕找不到法子對付他,聯(lián)想之前文博武對武定將軍府的行為,杜仲態(tài)度愈發(fā)和善了。 “武定將軍府不比之前,你看不上我們自然有你自己的理由,今日來還是希望你不要介意之前的事。”皇上召見他進宮全京城上下都知道了,皇上偏袒文家不是一天兩天了,如今的結果,雖然出乎他的意料,可細細琢磨好似又在意料之中,皇上給文家的權利越大,文家承受的就越多,從來沒有天上莫名其妙掉餡餅的事。 文博武挑了挑眉,手把玩著手里青花瓷的杯子,漫不經(jīng)心道,“杜將軍要是沒有什么事就回去吧,還有幾日就過年里正是府里忙得時候?!痹捦辏似鸩璞p輕抿了一口,一副送客的模樣將杜仲接下來的話吞回了肚子里,他還想著讓文博武查那兩人的事情,眼下卻是不好開口了,猶豫片刻,他硬著頭皮道,“不知道府里之前行竊的人找到了嗎?” “不牢杜將軍費心了,我自會想辦法,既然將主意打到我文家人的頭上就要有能力承擔后果。”說完這句,不等杜仲接話,起身差文貴撐傘,晃悠悠走了,杜仲蹙眉,文博武的意思就是人沒抓到了?兩人到底是什么人,還有之前被杜家軍重傷的幾人又是什么身份,一切都還是謎。 文貴將兩人之間的對話聽在耳里,不明白文博武為何要那樣說,欲言又止地看著文博武,張了張嘴,忍不住問道,“大少爺那么說會不會讓杜將軍對您心存怨恨?”杜仲其人他不太了解,可憑借這些日子的觀察來看,杜仲絕不是簡單的人物,文博武那樣說,哪怕杜仲沒有什么想法對他也喜歡不起來吧。 文博武垂眸,目光落在撐著傘的那雙手上,話鋒一轉,“文忠可醒了?” “龔大夫說就這些時日了,身上的傷口好得差不多了,再吃一副藥就該醒過來了?!毕肫鹞闹业牟∏椋馁F心微微一沉,暗忖道,“最近武定將軍府沒有什么動靜,外邊的眼線沒了……” “該干嘛干嘛,其他的不用管?!蔽涠▽④姼氖虑橹挥械任闹倚褋淼臅r候再說了,大山說閣樓一個人都沒有,杜仲出了名的孝子,平時看管得嚴的地方怎么突然沒了守衛(wèi),之前給杜太夫人看病的大夫都沒有從府里出來,武定將軍府肯定有其他出入的通道,指不定平時武定將軍府做事都是從暗道走的。 回到院子,玲瓏剛好提著食盒進屋,文博武揚起嘴角,“大少夫人醒了?” “醒了。”玲瓏恭敬答道,吩咐旁邊的丫鬟傳膳,她手里的食盒是沈月淺想吃的糕點,說先吃點墊墊肚子,等文博武回來后一起用膳,如今人回來了,她手里的食盒也用不著了。 文博武推開門,沈月淺穿了件單衣躺在南邊炕上,露出大半截手臂在外邊,文博武蹙眉,上前試了試她手心溫度,發(fā)現(xiàn)暖和后才松開手,脫了鞋躺在她身側,“我們就在炕上用膳吧,天冷了,我也不想動了。”手撫摸著沈月淺肚子,目光溫柔,“今日可踢你了?” 文博武走了不過兩炷香的時間,她睡到剛剛醒就是因為肚子被踢了一腳痛醒的,孩子活動頻繁,遭罪的是她,語氣既生氣又高興,“剛才還踢我了,估計是肚子餓了?!?/br> 玲瓏搬著茶幾擱在炕上,照樣擺放了糕點,沈月淺蔥白般的手夾起其中一塊,眼饞得緊,“桂mama的廚藝好,將來走了我怕是最不習慣的了?!惫餸ama收的徒弟是文博武的人,沈月淺嘗過,遠遠比不上桂mama。 “這有什么好擔心的,讓文水反復多練習,時間久了次數(shù)多了有經(jīng)驗了自然就做得好吃了。”文博武在沈月淺拿起一塊的時候直起身子,就著沈月淺的手咬住了糕點嚇得沈月淺手一縮,一大半糕點掉在了炕上,沈月淺埋怨地瞪著文博武,后者置若罔聞,反而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龔大夫說懷孕三個月就可以行事了,他擔心沈月淺身子承受不住一直沒碰她,偏生沈月淺不是個安分地,偶爾會撩撥他,最后雖然辛苦沈月淺滅火,可文博武心里始終不痛快,手怎么能和身子比,好比此時,若不是沈月淺穿的衣衫太過撩人,他也不會生出別的心思來,沈月淺穿的衣衫領子本來就大,還若無其事地動來動去,露出大半的風光,懷孕后,沈月淺那里大的不少,握在手里舒軟溫暖,文博武手指動了動,在沈月淺嬌嗔的目光中探進了衣衫內(nèi)側,熟稔地握著老地方,手指微微用力,不知足地嘆了口氣,“等生完孩子可得由著我折騰一番?!彼亓撕脦讉€月了,心中不難受是假的。 沈月淺懷孕身子本就敏感,瞬間軟了下來,抬手拍文博武的手,瞥了眼站在門口招呼丫鬟傳膳的玲瓏,咬牙道,“快松開,丫鬟進屋了?!辈恢牟┪鋸哪膬簩W來的怪毛病,每次睡覺手里都要捏著她胸前的渾圓才會閉上眼,沈月淺習慣了許久才適應下來。 文博武也知道現(xiàn)在不是挑火的時候,抽回手,飯吃到一半才回過神來,沈月淺一身單衣,里邊也是沒有穿衣服的,難怪他的手一進去就爬到了山峰上,目光深邃地望著沈月淺,看得沈月淺心里發(fā)毛,支支吾吾地問他,“什么事?” 文博武搖頭,半晌才道,“在屋里喜歡這樣穿就穿著吧?!彪y過沈月淺衣服的顏色深邃,他沒留意她胸前兩處明顯和平時不同,嬌滴滴的小圓點一晃一晃地掛在胸前,上下起伏,之前沒注意就算了,發(fā)現(xiàn)了,文博武的目光再難移開眼,口干舌燥,身子跟著熱了起來,沈月淺不明所以,直到文博武目光太過專注,沈月淺順著他的視線往下才發(fā)現(xiàn)自己衣衫不妥當。 那處大,穿著肚兜睡覺好似勒著身子不舒服,沈月淺就將里邊的衣服脫了,醒來肚子餓,吩咐玲瓏拿點糕點進屋,躺在炕上一動不想動,沒想著竟然忘記穿里邊的衣衫了。 沈月淺臉紅得厲害,低著頭,扯過旁邊的被子裹在自己身上,臉紅得能擰出血來,低著頭,緊緊包裹住自己,一動不動,她記性不好,竟然忘記了如此重要的事,在屋子里還好,要是這樣一副樣子出了門,旁人怎么看她,越想,臉上的燥熱越甚,沈月淺索性趟了回去,慢慢挪到里側。 文博武哭笑不得,擱下筷子,促狹地望著將自己裹成粽子似的沈月淺,“你身上哪兒我沒見過?不用不好意思,在屋里,哪怕不穿衣服我也是樂意看的?!?/br> 文博武不要臉,沈月淺扯開被子露出個腦袋,美目含嗔道,“沒個正形,孩子生下來你離我遠點。”臉色發(fā)燙,身上愈發(fā)熱了。 文博武擔心沈月淺冷,屋子里燒了炕,又燃著火爐,和春天的溫度差不多,沈月淺在屋子里穿單衣也是不怕的,“明日將火爐子撤走吧?!倍际俏葑永锱偷木壒?,沈月淺是絕不會承認是她記性不好忘記穿衣服的緣故,一定是屋子里溫度太高了。 文博武也不拆穿她,了然地點了點頭,“不用,這樣就很好,我問?問過龔大夫了,以后散步我們就在屋子里走走就好,你身子到了關鍵的時候,要是著涼了就麻煩了。” 沈月淺懷孕后感冒過一次,剛開始沈月淺不肯吃藥擔心對肚子里的孩子不好,捱了好幾日,愈發(fā)嚴重,最后沒有法子才喝了藥,那幾日,沈月淺身子不舒服,鼻涕橫流不說,眼眶里不時落淚,說話嗓音都變了,龔大夫說變天的緣故,那幾日,是文博武最提心吊膽的時候,他寧愿沈月淺什么都不穿感覺熱也比穿得厚著涼了好。 沈月淺不說話,文博武過來抱起她,揭開她身上的被子,目光一沉,沈月淺裹得緊,目光沉重,文博武的領子滑落到肩頭,胸前傲然挺立,粉紅的一圈紅暈露出大半,而殘余的風光若隱若現(xiàn)地隱在衣衫下,沈月淺被文博武眼底閃爍的光嚇得呼吸一滯,忘記要伸手擋著胸前的風光。 “阿淺?!蔽牟┪渎曇舻统恋煤盟坪诎抵腥粲兴茻o的一聲嘆息,激得沈月淺身子一顫,話都說不清楚了,“什么……什么事……”語聲一落,呼吸就被他奪了去,四唇相對,沈月淺喉嚨干得厲害,帶著呼吸都變得急促。 兩人好些時候沒有親熱過了,沈月淺不適應,立即身子就軟了下來,手下意識地抓著他肩頭的衣衫,氣若游絲,呼吸交融,沈月淺快暈厥過去的時候才感覺自己頭頂?shù)膲毫ο?,是彼此nongnong的喘息聲,“之后再收拾你?!?/br> 呼吸厚重,溫熱的氣息噴在沈月淺耳根,臉頰緋紅,沈月淺別開臉,氣喘吁吁,松開手,他肩頭的衣衫褶皺一片,沈月淺往外推了推,氣息不穩(wěn)道,“吃飯吧,我肚子還餓著?!?/br> 那種感覺許久不曾有過了,沈月淺有些許的懷念,不過,她是不會告訴文博武的,平時他就是個沒臉沒皮的,要知曉她心中的想法,生完孩子自己就真的沒有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