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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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鶴,活下去?!?/br> 那是外公元禮的聲音。 然后,他就真的活了下來。 雖然席景鶴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了,但他卻能夠感覺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進入了自己的身體,不斷凈化自己的五臟六腑,淬煉著他的身體,一切臻于完美。 到后來,他的意識神智慢慢回歸,雖然仍然不知道是什么使得他活了下來。但后來改造他身體的力量,卻是來自于他所在的地宮。 外公元禮,在將一切告訴他的時候,也跟他說了關(guān)于地宮機緣的事情。 不過具體的元禮也不清楚,跟席景鶴也只是說了個大概。 這時候,席景鶴知道,他所得到的力量,應(yīng)該就是這個地宮中的機緣了。 而這機緣,正是倍加渴求而不得的玄洛,辛辛苦苦耗費了三年的時間,費盡一切心思辦法都想要得到的東西。 最后卻被席景鶴輕而易舉地得到了。 還好,玄洛現(xiàn)在已經(jīng)死了。 身體的改造和不斷淬煉,是一個漫長的過程。 這個過程,有足足三年。 在這三年里面,他渾渾噩噩,醒了又昏,昏了又醒,不斷反復(fù),實際上清醒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 他清醒的時候,不是沒有想過辦法離開這里。 可是他絕望地發(fā)現(xiàn),這里根本成為了一個徹底封閉的,與世隔絕的空間。 他找不到任何的辦法可以走出這里。 于是,在這些清醒時間中,他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想她。 想念入骨,深入靈魂。 他不斷地回想兩人的過往,開心的,不開心的,幸福的,快樂的,所有美好的瞬間,都不斷地在他的腦海中翻來覆去。 而在他的記憶中,她的每一個笑容,每一個表情,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根頭發(fā)絲的弧度,他都能夠記得清清楚楚。 如今,終于見到她了。 席景鶴的心里,唯剩感激。 但是,席景鶴不知道的是。 他之所以能夠活下來,之所以會在生命的盡頭聽到元禮的聲音,是因為,救他的,是元禮。 一開始,告訴席景鶴事實真相,希望自己孫女能夠活下來的,是元禮。 于是。 席景鶴以自己的命,換了元晞的命,讓她得以逃過生死劫。 元禮則以自己的命,換了席景鶴的命,讓他在絕境之中,有了一線生機。 而后,元禮命格破碎,從地宮秘境出來之后,險些死去。 還是元晞用神物龜雖壽,吊住了他的命。 元禮至今都還昏迷不醒,如同植物人躺在病床上面。 而這神物龜雖壽,正裝在元禮帶著元晞逃離地宮時,席景鶴從玄洛手中搶到丟給元晞的玉盒中。 正所謂,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 席景鶴抱了元晞一會兒,失而復(fù)得的狂喜激動,將他席卷,幾乎快要失去了理智。 他看似平靜無波,可內(nèi)心的波濤洶涌,又哪里是刻畫在臉上的? 只是,抱了元晞一會兒,不理智漸漸散去,他忽然發(fā)現(xiàn)元晞有什么地方不對。 也許,是因為太平靜了。 席景鶴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元晞緊緊閉著眼睛,額頭上滿是汗珠,擰著眉,蒼白著臉,整個人的狀態(tài)極為不對勁,好似已經(jīng)半暈了過去。 他伸手想要去碰她的臉,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一靠近她,便灼燒得厲害。 翻手看看手掌,居然還有被燒過的痕跡。 席景鶴的神情微微凝重,探手在元晞面前一拂,指間迅速夾住了一抹白色近乎透明的火焰。 “心魔之火?”他低聲喃道,眉頭緊皺。 看著懷中元晞蒼白的臉色,和一臉的痛苦糾結(jié),席景鶴臉色沉重得快要滴出水來。 在這地宮呆了三年,得了一場大機緣的席景鶴,早就不是以前那個對風(fēng)水玄術(shù)一無所知的席景鶴了。 一場機緣,讓他一步登天,走到了一個多少風(fēng)水師竭盡一生都無法站上去的高度。 他伸手觸碰元晞的臉,那白色透明的心魔之火立馬躥了起來,直直跳到他的手上。 可席景鶴卻隨手撥開那心魔之火,手掌上泛出淡淡白光,竟然讓那燃燒的心魔之火,一點點熄滅消失了。 元晞痛苦的神情,也慢慢歸于平靜。 終于,她緩緩睜開眼睛,朦朧茫然的眼眸很快有了焦距,可出現(xiàn)的卻是抗拒和警惕。 她翻身坐起,眨眼間便竄出距離席景鶴很遠之外。 “你是誰!”她厲聲喝道。 席景鶴向她伸出手:“晞晞……” “走開!”元晞疾言厲色,毫不含糊,眼眸也忽然泛起紅色,“我要……殺了你!” 此話一出,她的眼神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理智,竟然不顧一切地想要攻擊席景鶴,殺掉他! 席景鶴看到這一幕,心里一沉。 不是因為元晞的舉動傷害到了他。 而是因為,他知道現(xiàn)在元晞的情況有多么的眼中。 心魔竟然已經(jīng)控制了她的理智,開始慢慢吞噬她的本我了。 若是等到這心魔被完全擴散,將她的理智控制吞噬,那一天,也將會是元晞的死期。 不能再這樣繼續(xù)下去。 眼看著元晞出手朝著自己而來,席景鶴順勢抓住她的手,在她腦后輕輕一拂。 元晞頓時暈了過去,癱軟在席景鶴的懷中。 這次,她神色寧靜,仿佛只是睡著了。 席景鶴緊緊摟著她,撥弄了一下她額前垂落的發(fā)絲,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頭。 “我們走吧,回家?!?/br> 他抱起元晞,轉(zhuǎn)身跨出一步,卻徑直跨越了空間的壁壘,出現(xiàn)在元晞最后出現(xiàn)的那寨子中。 這里仍然是一片狼藉混亂,不過比起之前好上太多。 元晞進入地宮秘境,好似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實則已經(jīng)過去很久了。 山中無歲月,世上已千年。 當(dāng)然沒有千年歲月那么夸張。 事實上,距離元晞進入地宮秘境,這外界,已經(jīng)過去一個星期了。 黃殊帶著人在這附近找了三天,也沒有任何結(jié)果,無奈之下,他一邊派人在這里繼續(xù)尋找,而自己則回去了元門山,跟元門的人商量這件事情到底要怎么辦。 當(dāng)務(wù)之急當(dāng)然是要找到元晞,只是怎么找,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這一去,黃殊還沒回來,而席景鶴卻抱著元晞,出現(xiàn)在了這個地方。 席景鶴懷中抱著元晞,她的頭倚靠在他懷中,睡得正沉。 他抬腳往外走,雖然是赤著雙足,但是地上的塵埃臟污卻半點兒沒有弄臟他的腳底。 他一步一步,看似走得極慢,實則一步是跨越了好幾步的距離,沒多久,就走出很遠了。 這小寨子中,仍然是一片安靜祥和。 就像是一個星期前的變故,與他們來說,沒有任何的變化和影響。 山中倒掉的樹,和死掉的花花草草,會再長起來,村民們可以去其他的地方。 而玄洛也不過是寨子中的一個過客,與其他村民交往不深,他離開與否對于村民來說更是沒有什么影響。 一切好似都和一個星期前,沒有變化。 生活仍然緩慢而寧靜,這里美好得就像是一個世外桃源。 席景鶴從寨子中經(jīng)過—— 一群小孩子蹲在地上笑嘻嘻地玩泥巴;一棟小竹樓前面,賢惠溫柔的妻子在晾衣繩上掛起剛喜好的衣服;大榕樹下,一群老大爺圍在一起,打著長牌…… 席景鶴從小孩子身邊走過,從農(nóng)婦身邊走過,從老大爺們身邊走過。 卻沒有一個人把目光投向這個,披散著雪色及踝長發(fā),懷中抱著一人兒,面容盡是清冷寒峭的男子,從寨子中走過。 無人所知。 好像剛才拂過的,只是一陣風(fēng)。 不知不覺,他已經(jīng)走到了外面的泥土馬路上。 沒多久,恰好一輛拖拉機經(jīng)過。 拖拉機上的人也未曾看到他,徑直經(jīng)過他的身邊。 他卻略略一抬眸,然后一躍而起,落在了拖拉機后面的稻草堆上,盤腿而坐。 元晞則躺在他的膝蓋上,依然睡得安詳。 這一路上路況顛簸,泥土路很簡陋,只是在上面鋪了一層細石子,原本拖拉機就已經(jīng)夠顛簸,遇上這樣的路況,這拖拉機就更加顛簸了。 理應(yīng)被抖得七暈八素的席景鶴,卻穩(wěn)坐如石。 他懷中的元晞被護得更是好,外界的顛簸絲毫沒有影響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