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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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花一路狂追,卻仍是遲了。待到她追到客棧門前,就瞧見黑三郎正與一個高壯白胖的妖怪在客棧邊上的空地上打斗。 那個妖怪顯然是不及黑三郎厲害,也不曉得被黑三郎教訓(xùn)了多久,這會兒已是鼻青臉腫的在地上滾了一身的泥。 眼瞧著那妖怪還在哼哼唧唧的與皮笑rou不笑的黑三郎討?zhàn)垼』ū悴挥傻糜行c幸,雖然沒能半途追上蛛娘,但瞧這樣子,想來她肯定還沒來得及跟黑三郎告狀,如此一來,倒還有轉(zhuǎn)圜的余地。 下意識摸了摸袖口,定下心來的浮花伸手整理了一下鬢角的發(fā)絲,這才擰著纖腰,妖嬈多姿的走進(jìn)了客棧。 大堂里滿是飲酒說笑的客人們,嘴角含笑的浮花輕移蓮步的從大門一路直往廚房走去,臨到廚房門口,她再次確認(rèn)袖子里的東西沒有丟,方才抬手輕輕推開門。 正與蛛娘在那里辨認(rèn)藥草的青衣聽見響動便抬起頭來,待看見門口人的是浮花,她便轉(zhuǎn)頭悄悄的對蛛娘道:“怎么她又跟來了?” 蛛娘因不慎聽到些不該聽的東西,這會兒正是怕見浮花的時候,如今眼看著浮花追了過來,她登時就有些慌張起來。 “奴奴時常把玩那些藥草,論配藥,想來奴奴比你們更擅長。”仿佛沒有瞧見蛛娘的慌張一般,神色如常的浮花細(xì)聲細(xì)氣的對青衣建議道,“而且奴奴方才瞧見那位大人正與你們的料理師傅在外頭打斗,不若讓奴奴教蛛娘煎藥,而青衣小娘子正好出去瞧瞧,正好勸一下架?” 一聽說黑三郎正與高師傅在打斗,青衣便不由得蹙了蹙眉,正遲疑,邊上的蛛娘怯生生的出聲道:“青衣不如去看看吧?我沒關(guān)系的……” 青衣若有所思的看了蛛娘一眼,心里明白她們兩個這是想要把她支開,雖不知她們私下要談些什么,但蛛娘既已開口,她也只好由著她們?nèi)チ恕?/br> ☆、第97章 荒夫草6 眼瞧著青衣那抹青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縫里,坐立不安的蛛娘攥著一把桔梗愣是不敢轉(zhuǎn)頭去看浮花。 誰知浮花竟沒有馬上拉住蛛娘深究偷聽的事情,她略挽了挽袖口,當(dāng)即便在蛛娘身邊坐了下來,并開始整理起那堆散亂的藥材來。 這邊的蛛娘惶惶不安的垂頭半響,卻只聽得一陣藥草翻動時的窸窸窣窣聲,待到她好奇的微偏頭去瞧時,就看見正專心撿擇藥草的浮花默契的回過頭來,對著蛛娘嫣然一笑。 蛛娘登時一慌,忙又把頭垂了下去。 浮花見蛛娘對自己似有芥蒂的也不惱,隨手捻起一株夏枯草,浮花言笑晏晏的出聲問道:“蛛娘你莫要惱奴奴之前怠慢了你,那時候奴奴瞧著你采摘草藥正在興頭上,恰好那人來尋奴奴說話,奴奴便想著先打發(fā)了他,再親自送你回來,誰知一時沒注意耽擱了時辰,等奴奴出來尋你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你早走了。那條野徑素來難進(jìn)難出,奴奴甚是擔(dān)心你會在半道上迷路,這才一路追了來,萬幸你平安回來了,不然叫奴奴好生懸心呢!” 蛛娘素來深居簡出,兼又生的膽子小,原本就不善言語,更別提懂那些彎彎繞繞的客氣話了,如今浮花避重就輕的將來意說了個滴水不漏,一席話下來,倒叫蛛娘聽得一愣一愣的,反倒生出些不告而別的愧疚來。 “我——并非有意的——”自覺做錯了事情的蛛娘越發(fā)不安起來,她眨著眼囁嚅道,“我采完藥就不見你的蹤影,一時情急,就——就——” 說著像是想起浮花那時與妖怪纏綿的場景一般,本就靦腆的蛛娘登時漲紅了一張臉說不下去了。 浮花并不以為意的掩嘴輕笑兩聲,末了她噙著笑,有心開解道:“這有什么可羞得?吾等妖怪,素來不為禮義廉恥所束縛,順應(yīng)本能,及時行樂,方才是為妖之道?。 ?/br> 浮花所言,似是而非,饒是不甚懂世事的蛛娘,聽著也有些半信半疑。 浮花見蛛娘生性單純,喜怒哀樂皆露于表,這會兒她面有疑惑,顯然是對自己的話將信將疑。不過浮花的目的原本就不再于蠱惑蛛娘,蛛娘信或不信,與她的目的來說,并無多大干系。 懷揣著隱秘的小心思,笑靨如花的浮花悄悄兒的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然后壓低了嗓音對蛛娘竊竊私語道:“你可知那妖怪為何對奴奴那般癡情?” 正有些迷糊的蛛娘聞言霎時瞪大了眼睛,她認(rèn)真的想了想,方才又是好奇又是羞澀的小聲道:“想來你們是絕世良緣……” “嘻嘻嘻——錯了!”未等蛛娘說完,笑不可遏的浮花登時就捂了嘴打斷蛛娘道,“誰與那妖怪是良緣來著?奴奴可從未對他傾心過,自始至終,不過是那個妖怪獨(dú)自癡戀于奴奴罷了!” “誒?”蛛娘未曾想過他們是這樣的關(guān)系,當(dāng)時她還道他們是兩情相悅呢!這會兒聽得浮花如此說明,當(dāng)下就有些反應(yīng)不能了。 “怎么?你不信?”浮花嘻嘻笑了兩聲,又如同舉證一般的繼續(xù)道,“實(shí)話同你說吧,不只是那個妖怪,癡戀于奴奴的妖怪少說也有數(shù)十個,但凡是和奴奴略親近些的妖怪,沒有不傾倒在奴奴裙下的!” 從未聽過這般不知羞恥的言論的蛛娘登時就有些目瞪口呆起來,她微張著嘴,欲言又止的望著浮花那張無甚出色之處的臉蛋看了半響,末了又將她那妖嬈的身段看了幾眼,最后又默默的把嘴巴閉上了。 浮花見蛛娘滿目皆是糾結(jié),便知她這會兒并不信自己的話。 垂眸暗笑一下,浮花輕聲道:“想來你定是奇怪,奴奴這樣姿色平平妖力不高的妖怪如何能俘獲眾男妖的癡心?奴奴能如此招人喜愛,自有奴奴無人知曉的秘訣,如今你我投緣,奴奴甚是愿意與你分享著秘密。” 說著她就伸手從自己的袖口里摸出一小把草藥來遞到蛛娘面前,同時低聲解釋道:“這草你是見過的,就長在奴奴的居所邊上,名喚瑤草,乃是個尚不及體會男女情愛便香消玉殞的小娘子的精魂所化,其心甚篤,其情甚切,是故這瑤草便生出了一種極為厲害的效力來,你猜猜是什么?” 蛛娘呆呆的看著浮花手里那小把瑤草,只見那些瑤草皆是長了層層疊疊的芽狀綠葉,頂上攢了無數(shù)細(xì)碎的小黃花,期間隱約有些已經(jīng)開敗了,已經(jīng)結(jié)了細(xì)長的菟絲子一般的小果實(shí),咋一眼看去,確如浮花一般其貌不揚(yáng)。 “我——我猜不出——”見浮花問自己瑤草的效力,早已被浮花弄得暈頭轉(zhuǎn)向的蛛娘只得怯生生的問道,“它有什么功效?” 浮花聞言微微一笑,沒有馬上回答,卻是岔開話題反問一句:“蛛娘,你心悅的那個凡人,可是無心與你?” 蛛娘猝不及防的被戳中了心事,當(dāng)下就白了臉懨懨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想不想他也如你心動一般對你傾心?”得了回應(yīng)的浮花露出個蠱惑的微笑,輕聲引誘蛛娘道,“奴奴與你一見如故,知道你是個善良單純的好妖精,是故愿意與你分享這效果奇佳的瑤草。你本就生的性情溫和,兼又有這般好模樣,倘若付下一點(diǎn)瑤草,那凡人并將毫不遲疑的傾心與你,你可想要試試?” “我——”被浮花玩弄于股掌之上的蛛娘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覺心神飄搖,她本就暗暗戀慕費(fèi)書生,可惜費(fèi)書生滿心滿眼都是績女,并不曾注意到蛛娘的心動。這會兒又被浮花蠱惑,經(jīng)歷寡淡的蛛娘登時就云里霧里的沒了什么理智,眼瞧著那把據(jù)說能助她捕獲費(fèi)書生真心的瑤草在眼前晃來晃去的,她便下意識的伸手想要去接。 誰知才伸出手來,那頭浮花又反悔似的把瑤草收了回去。蛛娘不自覺抬頭巴巴的望著浮花,不知她是何意。 “你可知這瑤草得來不易?奴奴縱觀東西中南山,閱遍九州四海,除卻姑瑤山,并不曾在別處看見一棵瑤草?!备』ò淹嬷掷锬切“熏幉?,終于道出了她最想說的一句話,“如今奴奴給了你這么難得瑤草,你可愿答應(yīng)奴奴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終于找回了一絲理智的蛛娘惴惴不安的問道,“我除了會做衣裳以外,并無其他本事……” “無需你為奴奴做什么?!备』ㄎ⑿χ焓种噶酥缸约旱淖彀?,意有所指的提醒道,“只需要你向奴奴保證,將那些不可言說的隱晦事情爛在心底——便可以了!” 蛛娘一時又呆了呆,半天才明白過來,浮花這是希望她能保守秘密,不將她與那妖怪的香*艷場景宣揚(yáng)出去。 只是蛛娘原本就不曾打算與他人言語此事,畢竟偷聽已是大大的不妥了,若是再多嘴多言,更非光明磊落的行徑。她原本就不是那等愛嚼人舌頭的妖怪,更兼費(fèi)書生常常將君子慎獨(dú)、有所為有所不為等言論掛在嘴上,如此,她更是要做那等品行良善的妖怪了。 這會兒想明白了,又見浮花一臉期待的望著自己,本就無心做那口無遮攔之事的蛛娘馬上堅(jiān)定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費(fèi)了好一通心思才堵住了蛛娘的嘴,得償所愿的浮花頓時喜笑顏開,她從那小把瑤草里拿出一株來略湊到蛛娘鼻尖,見蛛娘有些難受的偏頭避開了,她就笑著開始教蛛娘如何服用瑤草:“瑤草最是怕火,倘若想要發(fā)揮它最大的藥性,最好是直接服用。不過它的味道著實(shí)有些刺激,你初次服用,想來會有些不適應(yīng)?,F(xiàn)下奴奴教你一個法子:將這把瑤草盡數(shù)碾碎,再加些甘草蜜露調(diào)成藥茶,再一氣兒喝下去,然后你就去找你的心上人,與他略獨(dú)處片刻,屆時你的心上人必定會對你心動!” 說完浮花就把那把瑤草盡數(shù)塞進(jìn)了蛛娘的懷里,唯有那株單獨(dú)拿出來的瑤草沒有送給蛛娘。當(dāng)著驚訝的蛛娘的面,她偏頭斯文的將瑤草放入口中,在面色不改的細(xì)細(xì)咀嚼過幾遍之后,她微笑著咽了下去,并抬袖輕拭了一下嘴角,末了細(xì)聲細(xì)氣道:“你瞧,只需如此,便可得眾人的癡情了?!?/br> 說罷她便不打算與蛛娘繼續(xù)糾纏了,略頷了頷首,她便在蛛娘那呆愣愣的目光中,婀娜多姿的走出了廚房。 青衣一出廚房,便急忙朝大門走去。 要說高師傅,最近也確實(shí)有些陰陽怪氣,除卻那些對她說過的亂七八糟的話以外,他仿佛哪里得罪了黑三郎,以至于黑三郎時不時就要拖他出去打斗一番。 若兩人勢均力敵的話,青衣也只會認(rèn)為他們只是閑著無聊,純屬玩鬧消遣罷了,但事實(shí)上,高師傅遠(yuǎn)不如黑三郎厲害,是故每每打斗,必將以高師傅鼻青臉腫的結(jié)束。 而每當(dāng)如此,被痛扁了一頓的高師傅必定要回來罵罵咧咧的叫囂著要報仇,然后過不了多久,又會跑過來對她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如此循環(huán)不止,簡直沒有了結(jié)的盡頭??! 為此青衣時常擔(dān)心他們兩個一處打架。 可惜這次還是晚了些,正當(dāng)青衣急匆匆的走出來,外頭的黑三郎見高師傅做低伏小,厚著臉皮討?zhàn)埩税胩欤杂X已經(jīng)出完了氣,他也就停手沒有再繼續(xù)單方面毆打?qū)Ψ搅恕?/br> 修理完偷看的高師傅,黑三郎神清氣爽的抖了抖袖子,很是輕松愉快從外面走進(jìn)了大堂。待看見遙遙看見走過來的青衣,仿佛是想起之前在廚房里的舔舔一般,他不自覺心跳了兩下,雖有些別扭,但腳下卻沒有停步,徑直朝著青衣走去。 不曾想巴巴等著多看青衣兩眼的雷騰仍然鎮(zhèn)守在原地。當(dāng)青衣出現(xiàn)在廚房門口之時,他便不由自主的開始緊張起來。 又是羞澀又是期待的看著青衣朝自己走來,現(xiàn)以人形示人的雷騰險些忍不住化回原型,并用力甩兩下尾巴。誰知當(dāng)他雀躍的等待許久之后,眼見青衣走到了他的附近,不等他上前醞釀出言語,青衣腳下一轉(zhuǎn),卻是瞧也沒瞧自己一眼的徑直往前走去。 被擦身繞過的雷騰只覺自己的心微微抽搐了一下,心神恍惚片刻,他終是難以克制的轉(zhuǎn)身朝青衣望去。 那個纖細(xì)的青色背影腳步匆匆的朝前走了一路,最后在一個身穿黑衣的少年郎面前停了腳步。 那個少年郎有著一張極為討喜的圓臉,當(dāng)他對著青衣笑得時候,雷騰甚至能清晰的看見他那對深深的酒窩,看起來著實(shí)討喜的讓他隱約生出些不安的感覺來。 這倒也罷了,左右不過是個少年郎的模樣,瞧著身量,他還不如青衣高呢! 平日里并不曾留意他人樣貌的雷騰一時沒能認(rèn)出那少年郎是誰,不等他松一口氣,他就聞見了一股熟悉又討厭的霸道氣息,那氣息曾極具警告性的在青衣身上散發(fā)出來過,如今,它又變本加厲的出現(xiàn)在了大堂里。 感覺著全身龍鱗豎起的戰(zhàn)栗感,模樣堅(jiān)毅冷硬的雷騰猛然沉下了臉,他終于想起來那個正笑嘻嘻的與青衣說話的少年郎是誰了! 他是黑三郎! ☆、第4章 .2城 有道是,情敵見面,分外眼紅。黑三郎雖未明言,但透過那揮之不去的霸道氣息,雷騰就下意識將他視作了競爭的對手。 不得不說雷騰本能之明銳,直覺之精準(zhǔn),僅是嗅見了沾染在青衣身上的妖氣,他便能辨識出對方欲霸占和標(biāo)示青衣的意圖。 如今又與黑三郎面對面的四目相對,透過黑三郎那隱藏敵視的目光,他越發(fā)的確認(rèn)了對方是自己接近青衣之前必要戰(zhàn)勝的敵手。 但是不知為何,只是堪堪對上對方那雙似笑非笑的幽深眼眸,他渾身的龍血便不由自主的開始沸騰起來。 雷騰不由得十分詫異。 要知道自盤古開天地,三皇造物以來,龍即為眾鱗蟲之長,四靈之首。世間皆傳,其多為其能顯能隱,能細(xì)能巨,能短能長。春分登天,秋分潛淵,呼風(fēng)喚雨,無所不能。 縱觀世間生靈,微如蚍蜉,巨如鯤鵬,形態(tài)各異,種類難以盡述。更有甚者,雖出自同族同支,然父母不同,其形貌也必將迥然不同。是故同族之內(nèi),從不泛萬別千差之流。 以龍族為例,又分虺、虬、蟠螭、青龍、蜃龍等,其中,若無角則曰蛟,有鱗曰蛟龍。 雷騰之母乃北方之青龍,父不詳,其原身無角而有鱗,按說當(dāng)屬蛟龍。 蛟龍之于龍,雖同根卻不同源,究根結(jié)底,乃一邪對一正,往往多出惡輩。即便如此,萬條中也有一條蛟龍可得善緣,若遇雷電暴雨,其必將扶搖直上騰躍九霄,渡劫后方即可化龍。 如今雷騰身為龍種,如今尚未成年,亦得水即能興云作霧,放之五湖四海,也少有能與之匹敵的靈獸。誰知厲害如雷騰,當(dāng)面對氣息霸道凌冽的黑三郎之時,仍會本能的生出些許戰(zhàn)栗之感。 如此可見,黑三郎之原型,若非龍種,便是上古神獸。只是平日里黑三郎并不顯山露水,也不曾顯現(xiàn)原型,倒叫欲與之一較高下的雷騰無從辨識了。 此時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古怪感覺死死的壓在雷騰的心口上,如同遭遇了大敵一般,本能先于理智的覺醒讓他不受控制的放出了一道龍氣。 彼時青衣開問及高師傅現(xiàn)下如何,才修理完高師傅的黑三郎便笑嘻嘻的表示高師傅素來皮糙rou厚,生的格外結(jié)實(shí),如今被他略揉搓了幾下,除卻那身青紫,其實(shí)并無大礙。 青衣聞言先是松了一口氣,接著又?jǐn)Q了擰眉,暗自嘀咕道,怕是沒黑三郎說的那般輕巧吧?虧的是妖怪,但凡是個普通人,此時必定要是去三途河報到的! 既已確定高師傅無恙,青衣便掛心起正與浮花獨(dú)處的蛛娘來,剛想折身回去,就忽然被站在她面前的黑三郎扯住了手腕。 不知其意的青衣身形為之一頓,尚不及開口詢問為何拉住了她,一陣微帶水汽的清風(fēng)一下就從身側(cè)刮了過來,恰巧打在了正欲進(jìn)門的高師傅身上。 原本就有些虛軟的高師傅猝不及防的挨了一陣勁風(fēng),當(dāng)下就甩開了手里的簾子,哎呦一聲被打出了大門。 慌忙按住鬢角那被帶飛起來的長發(fā),險些被吹了個正著的青衣不由大為奇怪,客棧素來不開門窗,好端端的,大堂里怎的突然起了風(fēng)了? 及時護(hù)住了青衣的黑三郎猶拉著青衣的手腕不肯撒手,他略偏頭瞥了青衣斜后方一眼,平時總是笑嘻嘻的臉上登時露出個傲慢不遜的冷笑來,他一面冷笑,一面出言嚇唬青衣道:“你再略站站,莫要回頭!那邊有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盯上了你,這會兒見了我太過激動,一時沒能克制住自己的妖氣!你若回頭,定是要被嚇到的!” 許久不曾被妖怪們當(dāng)做補(bǔ)品惦記的青衣登時有些慌張起來,原來是有妖怪想要對自己下手啊!難怪大堂里忽然起了風(fēng)了! 正心中驚慌,正拉著她手腕的黑三郎又抬頭對她笑咪咪道:“你別怕,有我呢!你只管閉了眼睛,等我把那個討厭的家伙趕出去,你再給我做個好菜吧!” 青衣將信將疑的看了黑三郎一眼,見他眉宇間隱隱透出些驕傲的神色來,便知他定是心有成竹,于是她抿著嘴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這一閉眼,她就感覺到隱約有一道略帶炎氣的風(fēng)從她的身邊吹拂而過。 這道微風(fēng)仿佛遠(yuǎn)不如先前那道擊中高師傅的風(fēng)強(qiáng)勁,但它的威力似乎更為強(qiáng)大,因?yàn)橄乱豢蹋吐犚娚砗髠鱽硪坏栏甙呵逶降凝堃鳌?/br> 與此同時,大堂里的客人們?nèi)缤馐芰藰O大的驚嚇一般,不約而同的發(fā)出驚慌的呼聲,隨著龍吟聲的變調(diào),一種類似巨尾橫掃大地的唰唰聲憑空出現(xiàn)在大堂中。 一聽見龍吟,青衣一時有些懵了。如今在場的客人中,她獨(dú)獨(dú)知道一條龍,那便是雷騰。不久之前,她才與雷騰說,若日后有要對她不利的人,她便尋他幫忙,不料不過半天就真的冒出個想對自己下手的妖怪來了,看起來十分認(rèn)真守信的雷騰莫不是也出手加入了戰(zhàn)局中么? 聽著黑三郎的意思,他一人足以制服那妖怪了。倘若雷騰也出手的話,那當(dāng)真是浪費(fèi)了! 竊以為白白浪費(fèi)了一個日后求助的機(jī)會,并不知自己想叉了的青衣一時在心里捶胸頓足的十分可惜。 她因閉著眼,是故并不清楚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但那些原本只是看熱鬧的客人們卻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