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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三途川客棧在線閱讀 - 第70節(jié)

第70節(jié)

    身著百葉裙的浮花邁著輕盈平穩(wěn)的步子在前頭帶路,神色微焦的蛛娘惴惴不安的跟在她的身后。如此七彎八繞的一條野徑,浮花走起來確實連片刻的停頓與猶豫都不曾有,想來她常從此路來回,早已是將道路牢記于心了。

    像是覺察到蛛娘的不安一般,始終不曾停步的浮花輕聲開口道:“聽聞蛛娘是那位大人親自選中帶去客棧的?”

    “……啊,是的?!敝肽镞t疑片刻,然后握著手怯生生答道,“蛛娘素來無甚出眾之處,唯有一身裁衣織布的技藝值得一提,那位大人便是看中了蛛娘的手藝……”

    走在前面的浮花聞言回頭露出個羨慕的笑來:“蛛娘快別謙虛了,但是這一樣長處,便足夠你夸耀的了。換了我,卻是連根繡花針都捻不起來呢!”

    蛛娘被浮花一贊,頓時就有些難為情起來,她抬袖掩著臉羞答答的垂下頭,就那么默默不言的跟在浮花身后。

    一時間兩人皆無話語,就那么默默無言的走了一段路,末了還是浮花又尋了個話頭,打破了那沉默的氛圍:“說起來,蛛娘怕是有心上人了吧?”

    猶沉浸在羞澀中的蛛娘猛然被戳中了心事,不由得把臉紅了個透,她慌里慌張的四下張望幾下,雖未出聲回答,卻已是默認(rèn)了。

    浮花偏頭溫溫柔柔的輕笑一聲,然后又道:“你要采的藥材,想來也是要給你那心上人服用的吧?那人當(dāng)真是有福,能得了蛛娘這般溫柔可人的小娘子的青目。”

    “……并非如此……”原本還貌若嬌羞的蛛娘瞬間又落寂起來,她垂眸顯出個傷感的微笑來,黯然神傷道,“蛛娘不過是一個膽小懦弱的小妖精而已,遠(yuǎn)不及那位正直無私的大人……”

    浮花先是一愣,頓時就明白過來,怕是蛛娘單戀著那個人吧!如此,再多言反倒不美了。

    一思及此,她便閉了嘴,再沒說什么了。

    又前行了約莫一刻鐘,一路未曾停腳的浮花忽然停下來了腳步,著實叫頭也不抬的跟在她身后的蛛娘始料未及,若非她及時回神剎住了腳步,只怕這會兒兩個人定是要撞在一起了。

    “看,我們到了?!蔽堥_雙臂,浮花如是說道。

    蛛娘忙驚喜的抬起頭向前望去,只見前方漫山遍野皆是茂密的草植,連綿起伏的山坡順著她們腳下的高地徐徐向下,最后趨于平整。彼時,一座精致的小草樓正靜悄悄的矗立在平地之中,環(huán)繞著小草樓,一大片不知名的植株遍開著顏色嫩黃的碎花,每當(dāng)春風(fēng)吹拂之際,那些黃花便乖順的低了頭,顯露出隱藏在它們之下的珍貴藥草來。

    “快跟我來!”一把拉住驚呆的蛛娘的手,浮花拖著蛛娘快跑到那座小草樓下,然后指著那片黃花地笑道,“這里頭藏了好些奇草靈藥,你快快選出兩種來,我與你摘出來!”

    自出客棧到如今,蛛娘一直都在焦心客棧里那高燒中的費書生,如今看到能治病的藥草,頓時喜不自禁。她不自覺湊近了那黃花地,細(xì)細(xì)看了兩眼,然后素手清點,竟是一氣兒指了無數(shù)種藥草出來:“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這個那個那個那個那個——還有那邊那個……”

    幾乎是把所有叫得出名字的靈藥都指了個遍,雖然知道自己要的有些多了,但生怕藥不夠誤了費書生的病情,一向靦腆膽小的蛛娘難得厚著臉皮怯生生問道:“……這些,都可以給我們嗎?”

    浮花未曾想這個看起來羞答答的蛛娘要起東西來竟是如此不客氣,當(dāng)下就有些僵了臉。

    蛛娘雖膽小靦腆些,但卻不是個不懂察言觀色的蠢物,此時見浮花表情凝滯,眼中似有不快之意,便知她定是有些不愿。于是她囁嚅著道:“我每樣都只采摘一兩棵,絕不多采!”

    浮花勉強(qiáng)笑了笑,心里卻極不情愿,這塊地乃是她專為那些尋要的妖怪和凡人精心侍弄出來的苗圃地,森羅數(shù)十種奇草靈藥,蛛娘雖然每樣只要一兩棵,但那么多種類加在一起,卻是有些多了。今日讓她一采摘,這苗圃怕是也要禿了。

    一想到面前這塊茂盛的苗圃地轉(zhuǎn)眼就變成亂草崗,浮花頓時覺得rou疼的慌。但瞧著眼前這位淚汪汪、十足愛哭包的蜘蛛精可憐兮兮的模樣,她便忍不住猜想,倘若現(xiàn)在她不答應(yīng),回頭這小妖精回了客棧,肯定要哭哭啼啼的哭訴自己小氣吧啦的不給藥草吧?

    這樣的話,別的妖怪聽見了倒也不妨事,怕就怕那位大人聽見了會越發(fā)對她沒了好感。

    有心給黑三郎留個好印象的浮花默默咬了咬,硬是忍痛點頭答道:“你無須問我,這片花藥地,原本就是天生地長,無主之物,平日里也是任由妖精鬼怪們采摘的。原本我還說代勞一下,誰知你要的那般多,叫我也有些眼花繚亂了。如此……不如你自己去摘吧?”

    “當(dāng)真?那我就不客氣了!”蛛娘頓時大喜過望,得了浮花的話,她再不耽擱時間了,忙提起裙擺,興沖沖的沖進(jìn)了那黃花地。

    站在原地的浮花眼瞧著蛛娘毫無憐花之意,就那么大刺刺的踩進(jìn)了她的苗圃,將那開的正艷黃□□直踩在腳下,登時心疼的幾乎都要滴血了。

    她忍了又忍,到底忍不住,磨牙半響后,還是假意溫和的提醒道:“蛛娘,你略小心腳下,那些花兒開的甚美,白白踩踏了豈不是可惜?”

    心里眼里都是藥草的蛛娘瞧著那些黃花不解的眨了眨眼睛,在她看來,這些葉子重重疊疊,單只開了些零碎黃花的野草還不如夏枯草來的好看,不過既然浮花已經(jīng)開口了,她也就心不在焉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果真開始留心避開那些黃花了。

    蛛娘這般急著搜羅藥草,倒不是貪小便宜。想她平日里甚是膽小,少與其他妖怪打交道,對于凡間之事,也多半是從績女那里聽來的。自進(jìn)了客棧,日夜常與費書生在一起,耳濡目染,漸漸也明白,凡人并不像妖怪那般體格康健,只要他們食五谷雜糧,就難免有病痛的時候。如今在她心里,唯有客棧里那幾位人物是頭等大要,其中那費書生與青衣更是重中之重。如今有機(jī)會多弄些藥草回去備著應(yīng)急,蛛娘又豈能錯過呢?

    再說了,此次若非費書生疾病重癥,按她那小的可憐的膽子,她是萬萬不會獨自出來的?,F(xiàn)在既然一路惶惶不安的來了這里,不多帶些回去,日后萬一藥草不夠用,那她豈不是還得出來一次?那必然是萬萬不能啊!

    蛛娘心中如此一想,摘起藥草來更是不手軟了,以至于除了那不知名的黃花,但凡她認(rèn)得的奇草靈藥,她統(tǒng)統(tǒng)都給塞到自己的裙擺里了,后來發(fā)現(xiàn)裙擺不夠裝,她干脆吐絲織布現(xiàn)做了個大口袋來裝。

    也不曉得采摘了多久,等到半人長的大口袋都塞不下了,蛛娘這才停手起身了。

    “浮花?”一回頭發(fā)現(xiàn)浮花不見蹤影,獨自提著口袋站在那里的蛛娘不由得十分害怕。她怯生生的叫了浮花一聲,見無人答應(yīng),頓時嚇得有些六神無主起來。

    “浮花——”蛛娘抖著嗓子又哭喊一聲,想了想一面哭一面抱緊了滿是藥草的口袋朝那小草樓跑去。

    想來她采摘草藥有些出神了,竟沒注意時辰,也不知費書生先下如何了,別是叫她耽誤了病情!

    誰知當(dāng)心慌意亂的蛛娘一路小跑到小草樓下之后,她就聽到草樓里模模糊糊的傳出一道粗重的喘息聲來。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蛛娘登時嚇得心頭一跳,正不知所措,那里頭又傳出個含羞帶怯的小娘子的聲音來。

    “哎呀——別——”

    驚慌中的蛛娘一下子就認(rèn)出那說話的小娘子是浮花,且她的聲音聽起來頗有些嬌嗔,想來并無危險。

    一找到浮花,蛛娘那高懸的心總算可以落回去一些了。她緊了緊懷里的口袋,剛抬腳準(zhǔn)備進(jìn)草樓,就聽見里面的浮花嬌笑道:“討厭,你一來就只想著拉扯奴奴的衣裳,與那位大人比起來,可差遠(yuǎn)了!”

    一聽這話,蛛娘腳下一頓,一時不知該不該進(jìn)去了。

    “哼,什么大人,不過是個厲害些的少年郎,還是個無自由身的仆從,只怕此生都要耗在那客棧里頭了?!币粋€男子先是怒罵一聲,接著又粗啞喘息的哀求道,“好浮花,我的親親浮花,打從我瞧見你第一眼,我這眼里心里,就只有你一個,別個小娘子我再沒多看一眼!如今難得沒有人打擾,你就從了我吧!”

    蛛娘聽那男子先是說了一通輕薄話,接著就開始嘖嘖有聲的吮吸起浮花的肌膚來,那濃烈的發(fā)情的氣息便是連草樓都扯擋不住,就那么隨風(fēng)飄散出來,叫不小心聽見□□的蛛娘羞紅了臉。

    只要待要走,又有些邁不動腿。她還是第一次撞見別的妖怪發(fā)情哩!

    “嗯~~~~別~~~~”嬌軟無力的浮花呻吟著推開壓在她身上的精壯男子,然后氣喘吁吁道,“誰說這里沒有別人?那只小蜘蛛精還在那里刨藥草呢!”

    “噗——那么些藥草,不都是你的心肝寶貝么?平日里我略動一下你就惱。”那男子笑不可遏的調(diào)侃道,“特別是那片黃花,瞧著也沒有多美,怎的你如此愛?又是戴花兒又是當(dāng)飯吃的,也不覺得膩味兒——”

    “怎么?你對奴奴已經(jīng)膩味了?”浮花登時有些傷心道,“奴奴——嚶嚶嚶——”

    “唉——別哭別哭,你哭的我心都碎了!”那男子抵不住美人啼哭,忙不迭做低伏小道,“只有你膩味我的,哪有我膩味你的?只要你還肯把我記在心上,便是叫我死,我都甘愿!”

    “哼——誰叫你死了?奴奴信你就是了!”得了誓言的浮花嬌笑一聲,又溫柔的低語道,“好啦,奴奴不需要你死,只是今兒個就別拉扯奴奴啦。想來現(xiàn)在那小蜘蛛也差不多搜刮夠了,奴奴得先出去送那只小蜘蛛回三途川客棧呢!”

    “那我能留在這里等你回來嗎?”那男子又可憐兮兮的求道,“我不歪纏你,只是想陪著你!”

    蛛娘聽見浮花溫柔的笑了一聲,然后應(yīng)道:“當(dāng)然可以,奴奴很快便回來!”

    呆立在那里的蛛娘聽著里頭又傳出窸窸窣窣聲響,便知浮花這是要出來了,當(dāng)下就急了起來,生怕她發(fā)現(xiàn)自己聽了床角。

    誰知她到底還是太過膽小,被那對野鴛鴦這么一驚一嚇兼臊了一把,她的腿著實有些不聽使喚起來,眼瞧著樓門被浮花慢慢打開了,她情急之下,竟是變回成臉盆大小的大蜘蛛,也不敢回頭看,就那么背著那大袋子藥草飛快的爬走了。

    好不容易安撫住突然冒出來求歡的妖怪,浮花終于得以脫身去找蛛娘。誰知才推開樓門,她就一眼瞧見一只白生生的大口袋正快速的朝山坡上跑去。

    浮花先是一愣,待細(xì)細(xì)一看,卻是蛛娘變換做個臉盆大的花蜘蛛,正馱著那口袋逃命似的跑呢!

    浮花心里登時一個咯噔,心道那小蜘蛛八成是聽見他們方才說話了!

    這可怎么好?萬一那小蜘蛛貿(mào)貿(mào)然跑去與那位大人告狀……

    心神不寧的浮花在草樓外胡亂的轉(zhuǎn)起了圈圈,開始拼命想辦法挽救這個劣局。

    剛轉(zhuǎn)了三兩圈,心急如焚的她一眼瞥見那片七倒八歪的黃花草,登時心頭一亮,想到了個好主意。

    “對啊,奴奴還有你在——”浮花俯身掐下一株半謝的黃花草,平平無奇的臉上露出個意味莫名的微笑來,她將黃花塞進(jìn)了自己的嘴里,開始慢慢咀嚼起來,像是在品味汁水芳醇的水果一般,她的臉上滿是享受和迷醉之色,待到將那花一點點咽下肚子,她這才抬袖掩嘴嘻嘻笑了起來,“虧得留了個心眼,那條野徑錯綜復(fù)雜,沒有奴奴帶路,不迷路才怪呢!”

    ☆、第96章 荒夫草5

    荒無人煙的野徑上遍布著無數(shù)青黃交接的雜草,彼時青空無垠,萬里無云,正是艷陽高照的好天色。在明亮的日光下,遍地的荒草也如同鍍上了一層微光,看起來格外的色彩鮮明。

    越過高高的斜坡,急于趕回客棧的蛛娘馱著裝滿藥草的大口袋飛快的朝來路奔去。她片刻不停的移動著八足,就如同一條漂浮在草地上的圓形小舟,在不斷輪轉(zhuǎn)的長漿與清風(fēng)的推動之下,毫無猶豫的直往前方?jīng)_去。

    密集的草叢仿若不斷波動的河水一般翻起波浪來,當(dāng)草面上下起伏之時,一絲似有若無的銀光在草叢中閃現(xiàn),倘若有人偶然進(jìn)過這條野徑,并為之吸引而忍不住低頭細(xì)細(xì)查看的話,他便能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道銀絲不過是根纖細(xì)到一掐就會斷開的蛛絲罷了。

    就是這么一根極細(xì)的蛛絲,此時卻是蛛娘找到歸路的關(guān)鍵之物。它將連綿不斷的直通向客棧的大門。

    循著她一路留下的蛛絲,即便沒有浮花的引路,不熟悉這條錯綜復(fù)雜的野徑的蛛娘也能憑一己之力走出去,而這點,恰恰是后方辛苦追趕蛛娘的浮花最不愿接受的。

    比較埋頭趕路的蛛娘,浮花的心緒卻更為復(fù)雜且多變。先時,她還道蛛娘定然要為那怪氣繞彎的小路頭疼一番,每到一個岔道口,她自然是要猶豫多時,方才擇定一個方向繼續(xù)趕路。倘若哪個岔道口走錯了,她勢必還要回頭重新選一遍,如此一來,時間便耽擱了。

    誰知當(dāng)她不緊不慢的追到了半道上,看著野徑上那鮮明而又獨特的足跡,以及那隱藏在草叢中的蛛絲,她這才捶胸頓足的懊惱起來。

    未免追趕不及,她只得掐指變換了身形,變做條八尺來長,一尺來寬的五彩大蜈蚣。略動了動細(xì)小的節(jié)足,化成原型的浮花暗使妖力,不過眨眼的功夫,巨大的蜈蚣從原地消失不見了,唯有一陣急促的窸窣聲橫貫荒野,徑直朝著客棧的方向竄去。

    可惜先機(jī)已失,饒是浮花拼盡全力,也再難趕上蛛娘了。

    跟著身姿輕盈的素兮走出廚房后,青衣下意識的抬頭四下張望一番,正暗想是何人點名要找自己,邊上端著下酒菜的素兮便偏頭朝著大堂右側(cè)的方向遙遙一指。

    青衣順著素兮所指的方向一瞧,就見一個身穿青藍(lán)色的長衫、身形高大的男子正背對著她們站在那里。

    青衣瞧著那個高大的背影隱約覺得有些眼熟,不等她細(xì)細(xì)回想,那個男子便似有所見的回過頭來。

    他有著一張冷硬堅毅的如同鋼鐵鑄就的嚴(yán)肅臉龐,乍一眼看上去,頗有些生冷可怕。

    這樣極具震懾感及威懾力的臉,青衣自然是難忘的,當(dāng)那個高大挺拔的男子橫穿大堂,毫不猶豫的走到她面前之時,她便恭敬的低下頭禮了一禮,同時清冷道:“許久不曾見客官來客棧了,不知今日來是要打尖還是住店?”

    “叫我雷騰就好——”模樣冷酷的蛟龍雷騰頗有些惴惴不安的低下頭低聲答道,“前陣子我忙于修煉,所以都沒怎么來關(guān)顧——不知青衣小娘子近來過得還好?”

    突然被問好,青衣也著實有些不習(xí)慣起來,她略遲疑了片刻,還是輕描淡寫的應(yīng)了一句:“……雖有些波瀾,到底無恙,想來算好的罷……”

    “可是客棧里的其他妖怪欺負(fù)你了?”雷騰早已嗅見了青衣身上那濃烈的妖氣,如此霸道又凜冽的妖氣,除卻黑三郎,他并不曾在其他妖怪身上聞見過,如今發(fā)現(xiàn)柔弱的青衣身上妖氣揮之不去,他頓時有些焦急起來,生怕青衣在自己修煉的期間被那黑三郎欺負(fù)了去,他忙沉下臉急切道,“若是誰欺負(fù)了你,你盡管告訴我,我必要為你討個公道!”

    “這……”青衣略有些犯難的看了雷騰一眼,按說她和面前這個雷騰并不曾有多少來往,除卻那次無厘頭的采辦物資,他與自己也不過是說了兩三次話而已,如今他一來就急著為自己出頭,怎么想怎么奇怪。這是其一,其二是照著此前黑三郎說起雷騰的那種輕蔑的態(tài)度,便可知黑三郎的實力遠(yuǎn)在雷騰之上,倘若正讓雷騰為自己討公道的話……別是反叫黑三郎揭了龍鱗才好啊!

    “……如今還算太平,并無人欺壓我。”顧念著雷騰是難得幾個愿意照拂自己的妖怪,不愿叫他白白折在黑三郎手下的青衣只得委婉拒絕道,“倘若日后出現(xiàn)這樣的事情,屆時我再向客官尋求幫助可好?”

    “當(dāng)然!”雷騰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yīng)了,又見面前的青衣神情一動,仿佛是放松下來了,他就不由得有些歡喜,只是心頭雖然歡喜,奈何一貫僵硬的臉卻無甚變化,仍是那么的嚴(yán)肅生硬。

    略有些羞赧的緊了緊手指,難得跑過來見意中人的雷騰巴巴的瞧著青衣,又是緊張又是扭捏的杵在那里沒有說話。

    不知雷騰意欲何為的青衣也有些尷尬的抿了抿嘴,見雷騰半天不曾開口,她便探詢的抬頭望了雷騰一眼。

    誰知這一眼,恰恰是撞進(jìn)了雷騰那與外貌截然不同,顯得格外溫和又略帶羞澀的目光中。

    不等青衣覺出味兒來,猛然被意中人看了個對眼的雷騰一時心如擂鼓的垂了眼,頓時連自己姓啥名啥都有些記不清了。

    “青——青衣——”難得長了個大塊頭的雷騰結(jié)結(jié)巴巴的說道,“你叫我雷——雷騰就好……”

    “雷騰……”隱約覺出些情愫的青衣微不可查的嘆了口氣,然后輕聲問道,“你來客棧點名要見我,想來必定不知是為了與我說話兒吧?不知道你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我我我——”雖然事先做好了心理建設(shè),但一面對青衣,就不自覺變的生澀又緊張的雷騰頓時慌張的開始在袖子里扒拉起來,隨著一堆大小不一的油紙包稀里嘩啦的從袖口掉出來,摸索半天的雷騰終于摸到了他想要的東西,小心翼翼的將那個結(jié)結(jié)實實的捆了三四圈絲線的油紙包送到青衣面前,他很是忐忑的說道,“上回我笨手笨腳的弄撒了蜜餞,叫你生生挨了幾下痛砸。我原是準(zhǔn)備第二日就給你賠罪的,不料化形來的突然,我只得回家修煉,如今雖未大成,好歹已無大礙,所以我專程趕著把賠禮給你送來了……”

    說完像是怕青衣不肯收一般,他又巴巴的補(bǔ)充道:“這回我捆了好幾層油紙,除非用剪刀剪開,否則不會散開來的!”

    “……”目瞪口呆的青衣費力的將目光從那一堆亂七八糟的油紙包上挪開,再抬眼就見全身緊繃的雷騰捏著那小小的油紙包期待的望著自己,一時拒絕的話再難出口,遲疑片刻,她還是伸手接過了那個快被捏扁的油紙包,輕聲道了句謝謝。

    賠罪的禮物既已送出,按理說雷騰就該轉(zhuǎn)身坐下點酒吃rou或者徑直離開,但實際上,他仍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杵在青衣跟前,兼之神色滿是期待,倒叫青衣催又催不得,走也走不得。

    一頭霧水的青衣只得面無表情的與緊張到僵硬的雷騰相對無言的呆立在那里。

    周遭的客人來來往往,時不時就有點菜叫酒的聲音,唯有青衣和雷騰所在的地方氣氛尷尬而緊繃。

    如此僵持片刻,青衣終于撐不住了,她輕輕按了按緊繃的額角,又是嘆息又是無奈的開口道:“你一路趕來送賠禮,想來也有些累了,不如坐下來喝杯酒再走吧!”

    聽見青衣主動留自己喝酒,心中歡喜非常的雷騰忙不迭點了點,未等他開口應(yīng)下,就有一個小娘子拖了一個大口袋猛地從外頭沖了進(jìn)來,硬是闖到了他和青衣之間。

    “青衣——”一路瘋趕回來的蛛娘氣喘吁吁的扯住青衣的袖子怯生生道,“我?guī)Я撕眯┧幉幕貋恚闩c我一道兒去煎藥好不好?”

    青衣安撫般的拍了拍蛛娘的手,眼下她與雷霆氣氛尷尬,正巴不得找個由頭離開一會兒,如今聽見這話,如何能不答應(yīng)?于是她略帶歉意的看了一眼雷霆,然后神色溫和的點頭道:“好?!?/br>
    蛛娘聞言就露出個羞澀的笑來,不等青衣與雷霆道別,她就急吼吼的拉著青衣往廚房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