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柳氏無法,少不得又讓人帶著往后院的荷花池尋去。 從屋里出來,繞到后院,就見正對臥室的軒窗下種了一株芭蕉,柳氏想起來jiejie在信中說過,珍姐兒這孩子最愛臥在窗下芭蕉聽雨。 柳氏在心里一嘆,jiejie對珍姐兒確是用了心的,即便她這個做母親的也不能做的再好了。 穿過后院的月洞門,入眼便是一片一眼望不到邊的碧荷,水面上有那活粉或白或紅的荷花亭亭而立,只是柳氏卻并未在這里發(fā)現(xiàn)女兒的身影。 “姨太太,請往這邊來。。?!?/br> 見柳氏疑惑,帶路的丫頭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帶了柳氏繼續(xù)往前走。 柳氏走著,突然就聽荷葉深處似有聲音傳來,柳氏站在岸邊細(xì)細(xì)聽了,就聽一管清脆中略帶稚嫩的嗓音念到“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亂入池中看不見,聞歌始覺有人來?!?/br> 繼而又聽一聲男子的輕笑如珠玉落盤,只聽那人說到:“只可惜珍姐兒今日穿了身粉衣,等哪天表哥讓人也給咱們珍姐兒裁一身荷葉羅裙,那才真叫亂入池中看不見呢。。。。。。” 作者有話要說:又是一章 朋友們看在作者努力的份上收藏一下吧 謝謝大家啦 再次感謝愛慕虛榮的貓同學(xué)投的地雷 第55章 事畢 柳氏那天到底也沒去見兒女,她在湖邊站了會兒,聽女兒的笑聲像銀鈴一般歡快。 “表哥,我要那只蓮蓬。。。對。。。就是那只,你沒看它一直在對我說‘吃我吧,吃我吧’。。。。。。哈哈哈。。。。。?!?/br> “你這孩子,又淘氣了。。。。。。給你。。。。。。讓丫頭替你剝吧,小心傷了手。。。。。?!?/br> “。。。。。。果然清甜多汁,怪不得它毛遂自薦呢,哈哈哈哈。。。。。。表哥你嘗嘗。。。。。?!?/br> “回去吧。”柳氏聽得微微一笑,回身對丫頭吩咐了一句,便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回程的車上,柳氏有些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可心中卻思緒萬千,她想起當(dāng)年明悟法師對她說的話。 “這孩子乃鳳命,當(dāng)與龍子同生?!?/br> “大師說的沒錯,這孩子同她哥哥正是一對龍鳳胎?!?/br> “女施主,此龍非彼龍,此鳳非彼鳳?!?/br> “大師此話何解?” “此女命中主貴,必當(dāng)托庇貴子,日后方能龍嘯鳳鳴,翱翔九天?!?/br> 記得當(dāng)時自己被大師的話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心道大師所謂的貴子豈不就是龍子?那可是皇子啊,只是就算公府門第顯赫,又哪里能替女兒找到一位皇子來庇護(hù)她? 大師見她不知所措,又言到這孩子父母緣淺,十歲之前還是將她舍出去,方能保她一時平安,這才有了后來她將珍姐兒送去封地這一節(jié)。 直到,五年前太子薨逝,皇后與定南王兄妹崢嶸初露,柳氏才隱隱覺得當(dāng)年的決定或許是歪打正著了。 如今細(xì)細(xì)想來,當(dāng)年做出將珍姐兒送去封地的決定,其中未必沒有大師言語暗示的結(jié)果。 只是如今皇后有孕,也不知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定南王府看似煊赫非常,其實已是站在懸崖邊上,進(jìn)退維谷了。 柳氏這里頭痛欲裂,卻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蕭紹下午一直在書房會人,后又同楚先生等幕僚說話,半路突然想起來母親要同珍姐兒說丫頭們的事,心里想著以那孩子的性子,只怕心里還不知道怎么難過呢,因此便從書房起身,想著必要去看一看才能放心。 此刻,表兄妹兩正在一艘小畫舫里,周寶珍饒有興致的看了船后的船娘,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珍姐兒那可不是玩的,還不快來坐下?!笔捊B見她這樣能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于是便出言對她招呼到。 周寶珍無法,心想一會還要同表哥說丫頭們的事,這會子可千萬不能再惹表哥不高興了,于是便乖乖在他對面坐了下來。 “表哥,送給你——”周寶珍笑著,將手中一朵半開的粉荷遞到蕭紹面前。 蕭紹看得啼笑皆非,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倒要送花給他。只見蕭紹伸手接過那花,放在鼻下嗅了嗅,一副風(fēng)流自持的摸樣,配著他身后的碧波紅日,倒也可以入畫了。 “說吧,又有什么事要求表哥?!睙o事獻(xiàn)殷勤,他就不信小丫頭沒有事情要同他說。 周寶珍朝蕭紹面上看了看,就見他鳳眼含笑的摸樣,顯然此刻心情不錯。她有些猶豫,很怕自己一開口表哥的好心情就不翼而飛了,只是這事要不趕緊解決,等淺碧幾個被打發(fā)出去就我晚了。 “那個,表哥。。。。。。關(guān)于幾個丫頭的事情。。。。。。” “如果是想替那幾個丫頭求情,那你就不必再說了?!边€不等周寶珍把話說完,蕭紹便沉了臉打斷了她,果然是不高興了。 “可是表哥。。。。。。”周寶珍急了,身子越過桌子便抓住了蕭紹的袖子,嘴里哀求到“表哥,看在她們伺候我多年的份上,你就繞了她們這回吧?!?/br> 周寶珍一著急,將事先想好的說辭都給忘,說的話也沒了章法,只一味求蕭紹繞了丫頭們。 蕭紹見她這樣,連儀態(tài)也顧不得了,真恨不得將她抓起來再打一頓才好。 “珍姐兒,你素日的教養(yǎng)都到那里去了?”蕭紹氣急了反倒平靜了,只見他一點一點將自己的袖子從周寶珍手里抽了出來,然后站起身,在船艙里背了手,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周寶珍也知道自己此刻的形象必是狼狽不堪的,只是她此刻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她知道這次要是再不行,就真的完了。只見她膝行兩步抱住了蕭紹的腿,仰頭看對他哭訴到:“我知道她們做錯了事,只是表哥罰過她們也就是了,如果但凡以后丫頭們有一點差錯就要攆出去,那么以后誰還敢來我身邊伺候我,又有誰還能真心對我?” 原本見周寶珍跪在地下蕭紹就有些心疼了,后來又見她哭的不管不顧,只一味的哀求個不停。她本就生的嬌美,此刻釵松鬢頹,就更是說不出的楚楚可憐。她自來養(yǎng)的嬌貴,何時有過這種情態(tài),就連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不免也要軟上兩分,更何況疼她入骨的蕭紹? “好了,珍姐兒。。。。。?!笔捊B無奈,就算是有天大的脾氣,此刻也發(fā)不出來了,只得蹲□子先將她扶抱起來。 而船上伺候的人早在蕭紹生氣,周寶珍哭求的時候就噤若寒蟬了,此刻就見這些人一個個屏聲斂氣,恨不得自己不存在才好。 蕭紹將周寶珍扶到椅子上坐了,又從袖子里掏出帕子替她擦臉,對著情緒激動還要說些什么的周寶珍問到:“珍姐兒你可是一定要保下這幾個丫頭?” 周寶珍點了點頭,看向蕭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