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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望門農(nóng)家女在線閱讀 - 第162節(jié)

第162節(jié)

    似是不滿顧清宛呆愣愣的沒反應,面具男子不由又湊到她耳畔處輕輕的呵了一口氣。顧清宛只覺渾身一麻,待反應過來,一張俏臉漲的通紅,心里嘔的要死,她怎么就被這無恥男子誘惑住了呢?果然不適合跟太妖孽的男子打交道。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先想辦法掙脫開了再說,硬的不行就來軟的。

    思及此,斂了心神,臉上露出一副討好的面容,軟軟糯糯的開口道:“那個,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摟了你,你也抱了我,咱們算是扯平了,這樣吧,有什么事情你先放開我,咱們好好說。”

    “不放,這樣抱著舒服?!蹦凶铀坪醺櫱逋鹂干狭耍嗷蛘咄娴纳习a了,說出來的話特別欠揍,聲音里帶著痞痞的笑意,柔軟的唇似乎竟貼著她的耳朵在說話。

    “你——無恥——”

    麻痹的,叔可忍,嬸子她也忍不了!顧清宛大罵了一句之后,揚著小腦袋猛地往身后一撞,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馬車里瞬間安靜了下來。顧清宛豎著耳朵聽了聽悶哼聲,似乎還挺嚴重,雖然她的腦袋也嗡嗡直響,但是能讓那面具男子吃虧,她也值了。

    “小丫頭,你可真狠心?!边^了半晌,身后傳來一句咬牙切齒的聲音,那面具男子實在沒料到顧清宛會使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招,冷不防的就中了招,若不是他的鼻子結(jié)實,恐怕得被她撞碎。

    “哼,早就讓你放開了,誰讓你這么不識抬舉的,活該?!苯K于一雪前恥,顧清宛不僅有些揚眉吐氣的感覺,等回過味來,又忍不住鄙視自己,一向遇事沉穩(wěn)的她今兒是怎么了?動不動就發(fā)脾氣,不過轉(zhuǎn)念一想也就釋然了,試問哪個在遇到流氓對自己上下其手時,還能忍住不發(fā)脾氣的?反正她是不能。

    “呵,小丫頭,本來我是打算放開你的,不過現(xiàn)在改變主意了,誰讓你用腦袋撞我的,我鼻子都被你撞歪了,你得為我負責,不如這樣吧,你讓我親一口怎么樣?”

    說著,腦袋便跟著湊到了顧清宛的臉頰處,熱熱的氣息噴來,顧清宛都能感覺到面具男子的唇快貼到她臉頰上了,這下子真是被惹毛了,趁面具男子不備之時,伸手抓起他的一條手臂,惡狠狠的咬了下去,可謂是連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咬完還不算,又用胳膊肘重重的踹到他的胸口處,怒聲罵道:“你這個該死的登徒子,想要本姑娘為你負責下輩子吧,本姑娘不把你打殘已經(jīng)是看在洛王妃的面子上了,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敢對我無禮,我就讓你一生不舉。”說到最后一句,眸底閃現(xiàn)著冰冷的寒光。

    她現(xiàn)在能百分百確定面具男子跟洛王妃有著密切的關(guān)系,不然的話,車廂里都鬧騰的這么厲害了,而那個趕車的冷峻男子依然是不聞不問的,她不相信他聽不到,第一眼看到那趕車的男子,她就能斷定那人必定會武功,而他不出現(xiàn)制止,那么只有一種可能,那便是他事先就知道。

    “哈哈……”聞言,面具男子不怒反而大笑,手臂不知是因為被咬痛了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松開了,顧清宛趁機忙退到一邊去了,若不是武功盡失,身體柔弱無力,這會子都想從馬車上直接跳下去了,早知道會這樣,她還不如走著回去呢,也不用被不知從哪蹦出來的登徒子占便宜。

    面具男子的笑聲還在持續(xù),顧清宛蹙著眉頭看向他,笑,還笑,也不怕笑岔了氣,直接過去嘍!話說他是從瘋?cè)嗽号艹鰜淼陌?,要不然被人又咬又打又罵的,還能笑的如此歡實,不是腦袋有問題就是精神有問題,總之人有問題就對了。

    想到這里,顧清宛好整以暇的點點頭,決定大度的不與一個精神病患者計較,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趕快到寧國侯府,然后拍拍屁股下車走人,決定以后再也不上帶有‘洛’字標志的馬車了。

    顯然面具男子不想就此放過她,正當顧清宛想事情的時候,他忽的湊過來,一雙眼睛充滿了捉狹的笑意,輕語道:“大言不慚,小丫頭可知不舉是何意思?”

    廢話,不知道她會說么!顧清宛聽了,無語的撇了他一眼,隨后扭頭,不再理他。她又沒瘋,怎么可能以一個十一二的小姑娘的身份去跟一個陌生男子討論這種話題。

    顧清宛坐在一邊獨自生悶氣,能不生氣么,打也打不過,逃也逃不了,怎么忽然有一種上了賊船的錯覺,也不知道洛王妃到底安的什么心,不想送直接說讓郡主來就是了,何必弄一個面具男子來折騰她。

    兀自坐在那里神游,任由面具男子打量她,心里卻想著此男子到底是何方神圣?據(jù)說洛王府總共有兩位少爺,一嫡一庶,嫡子聽說是傻子,而洛王妃非常不喜歡庶子,想到這里,不由暗暗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撇了撇嘴,他要是傻子,那天底下就沒有聰明人了,不是洛王府的人,難道是洛王妃的親戚不成?

    話說她今天桃花運挺旺盛的,雖然兩只都是爛桃花,但不可否定的是兩人皆是美男子,顧清宛正想著,突然一只胳膊就伸了過來,“吶,被你咬傷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顧清宛看著面具男子手臂上被她咬的牙齒印,再看他那雙極其無辜的眼神和語氣,才平息下去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又冒了出來,特碼的,欺人太甚,一雙眼睛噴火似的瞪著面具男子,只一會兒的功夫便熄滅了下來,沒辦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雖然她恨不得想上去撓花他的臉!

    打青他的眼!

    打碎他的鼻梁!

    縫住他的嘴!

    奈何現(xiàn)實不給力。

    xiele勁,頓時倍感無力,警惕的看著他,手卻無奈的在翻隨身攜帶的荷包,掏啊掏,掏啊掏,掏出了一塊兒玉質(zhì)非常的好的玉佩,怔了怔,忽然想起是與蘭逸軒第一次見面時偷拿的醫(yī)藥費,也不知道那人現(xiàn)在如何了?有沒有把她們之間的約定給忘了?怔愣見,她沒看到面具男子在看到那塊兒玉佩時也不由愣了一下,沒想到玉佩小丫頭一直隨身攜帶著,回眸再看向顧清宛時,一雙鳳眼眼睛盡是柔情,只可惜出神的顧清宛沒瞧見。

    片刻后,顧清宛反應過來,重新將玉佩裝了進去,復又在里面掏啊掏,掏啊掏,掏的面具男子臉都不由黑了幾分,半晌就在面具男子快要暴走的邊緣,顧清宛從里面摳出了兩個銅板,直接拍他手里了。

    看著手中的兩枚銅板,面具男子的眉頭皺了起來,似是不滿的嘟囔道:“你撞別人一下給了三兩銀子,到我這兒可好,直接變成了兩個銅板,打發(fā)叫花子呢,你可別忘了,你不止咬了我,還撞了好幾下呢,鼻子和胸口到現(xiàn)在都疼的厲害,要不,你幫我揉揉吧,我就勉強不收你銀子了?!?/br>
    顧清宛被氣得差點又要跳腳,她覺得自己所有的忍耐力在這個人面前全都變成了零,只要他一開口說話,她就忍不住想上去揍人。不過話說回來,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連她在威遠侯府撞人和給銀子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莫非他一直在監(jiān)視她?還是說他跟她被劫持那件事有關(guān)?

    正欲開口問,突然發(fā)現(xiàn)馬車停了下來,左思右想了一下,決定還是先離開為上策,反正事情到最后都會水落石出的,再說了,依著面具男子的痞性,就算她問了,估計也問不出個所以然,當務之急還是先脫身為妙,前后思索了一遍,顧清宛便不再做停留,掀開簾子一看,果然到了寧國侯府,雖然不是大門處,但離的也不遠了,走上幾步即可。

    掀開簾子,正準備跳下馬車之際,想了想,不甘心的回身狠狠怒瞪了面具男子一眼,不帶面具男子有所反應,轉(zhuǎn)過身,‘咚’的一聲跳下了馬車,就在這時,綠蘿在后面也跟了上來,顧清宛連話都沒說,就逃也似地往寧國侯府去,等顧清宛和綠蘿兩人走遠了,奢華豪貴的馬車內(nèi),面具男子方才收了事先,把玩著手中的兩枚銅板,不悅的瞥了趕馬車的冷峻男子一眼,半晌突然開口道:“馬車還是太快兒了些,下次繞著京城跑一圈?!?/br>
    ☆、第四十四章 看著渣渣受虐,咋就恁爽呢!

    一身勁裝的冷峻男子聽后一愣,還是太快了?他已經(jīng)把車速減慢兩倍了好伐,明明一刻鐘就能到的地,他硬生生的拖了將近半個時辰,主子今兒是怎么了,如此反常?垂眸瞥了一眼神色淡然的少年,忙應了句,坐上馬車,甩鞭啟程,調(diào)轉(zhuǎn)馬頭去了另一條街。

    半晌,車上之人又道:“她的脾性人前溫順人后野蠻,母妃應該不會察覺的到吧,阿寒,你說是不?”

    冷峻男子聽得背后一僵,顧姑娘哪里算野蠻???都被這般戲弄了,不過才咬了一口,撞了幾下,明明一身武藝卻要裝作受傷還訛人家兩個銅板,主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無恥了。不過他知道,自家主子今兒得的這兩枚銅板比林少爺送來的幾千兩幾萬兩銀子還要高興,至于王妃娘娘,他不擔心,只要主子喜歡,即便她知道顧姑娘脾性不溫順,仍舊會為主子求娶的。

    話說這邊顧清宛帶著綠蘿進了侯府大門,才走了幾步,就迎頭碰上了寧老夫人院里的秋香,看見顧清宛,焦急的臉上終于露出了一絲笑容,忙上前福身行禮道:“三姑娘,你可總算回來了,老夫人都等急了,奴婢來來回回跑兩趟了,你要是再不回來,老夫人就要派人去接你了?!?/br>
    顧清宛見狀,心里就猜到了一兩分,定是寧雪蓮和寧雪玉兩個去芳暉苑告狀了,還真是心急呢,恐怕前腳剛到府里,后腳直接就去了寧老夫人那,心里這般想著,面上卻是露出不安,忙拉著秋香的手悄聲問道:“秋香jiejie,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聞言,秋香點了點頭,腦中想著剛剛門房才報三姑娘回來了,凌mama便朝她使眼色,估計就是想要她先過來告訴三姑娘一聲,好讓三姑娘提前想好對策吧,昨兒晚上三姑娘偷偷塞了她一盒特別好用的美顏膏,她還念著恩呢,想及此,便提點道:“二姑娘和四姑娘才一回府便去了老夫人那兒告你的狀,眼下大夫人也在那兒,瞧著臉色不是太好?!毖酝庵猓褪亲屗⌒牧?。

    秋香說的委婉,瞧著大夫人臉色不太好,顧清宛都可以想象的到,大夫人現(xiàn)在該是臉如黑墨了,能把她氣死才好呢,就算氣不死,氣個半死也是好的。

    只要一想到大夫人被氣個半死,顧清宛的嘴角就忍不住往上翹,沒辦法,天天在她面前裝孫子,好不容易逮住機會,還不得狠狠虐她一頓,哼,想看她受罰,也得她們有那個手段才行。

    收斂了心神,顧清宛笑著謝下,跟著秋香往芳暉苑走去,一進屋,便見大夫人的寒冰眼射來,顧清宛全然不放在心上,規(guī)矩恭謹?shù)男辛硕Y,方才低眉順眼的站在一旁,等候接下來的唇舌大戰(zhàn)。

    寧雪玉見了顧清宛,忍不住冷聲哼道:“把我和二jiejie兩人丟在那兒就先走了,這會子總算回來了,把我們寧國侯府的臉面都丟盡了?!?/br>
    聽到這話,顧清宛差點沒被氣笑,特碼的,也不知道誰把誰丟在那兒?

    “四meimei用不著生氣,誰讓咱們姐妹在三meimei的眼里還不如個外人呢?!币慌缘膶幯┥彶恍嫉钠沉祟櫱逋鹨谎?,不緊不慢的跟著加了一句。

    寧老夫人聽了寧雪玉和寧雪蓮的話,心中也有些不快,她這輩子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便是她們姐妹幾個不相互扶持,心里想著,嚴肅的眼神就直直的射向了顧清宛,等著她的解釋,顧清宛上前一步,挺直了腰板解釋道:“二jiejie和四meimei先我回來,又是坐府里的車回來的,怎么就是我丟下二jiejie和四meimei了呢?”

    “用過膳,我不過是肚子不舒服,由綠蘿扶著去了趟茅廁,回來就不見了二jiejie和四meimei的人影,我以為二jiejie和四meimei會在大jiejie的院子里等我,誰成想跑到大jiejie那兒,一問才知道你們倆已經(jīng)走了,大jiejie說才走一會兒,興許還追的上,就讓青巧將我們送到了威遠侯府的大門處,誰知到了那兒才發(fā)現(xiàn),你們已經(jīng)走了?!?/br>
    想顛倒黑白將臟水潑到她身上,顧清宛豈會讓她們的計謀得逞,一席話下來說的寧雪蓮和寧雪玉兩人啞口無言,無從辯駁。她肚子不舒服去了趟茅廁有什么錯,她們兩個不聞不問就先出侯府大門,坐了馬車回府,還有臉倒打一耙,媽蛋的,真當她好欺負啊,果真是人不要臉,天下無敵。

    提起這個,顧清宛便不由得想起了馬車里的那個無恥賤男人,看向?qū)幯┥徍蛯幯┯窠忝脗z的目光越發(fā)的不善了,若不是她們,她也不會讓那人戲弄,如果下次再碰到他,非得讓他嘗試一下不舉的滋味。

    今兒這事不能善了,非得讓她們倆嘗到受罰的滋味不可,而且現(xiàn)在她有寧雪蘭和青巧給她作證,諒大夫人也無話可說,更不敢拿她怎么樣,別人的話或許她不信,但她寶貝大女兒的話又豈能不信。

    果然,寧老夫人聽過之后臉色頓時沉了幾分,望著寧雪蓮和寧雪玉兩人的眼神就帶了兩分寒意,她就覺得三丫頭是個沉穩(wěn)性子,應該做不出那樣的事情,果真是二丫頭和四丫頭在說謊。

    兩人也沒料到顧清宛會這么說,一時間均怔住了,顧清宛才不管她們是何反應呢,停頓了片刻,繼續(xù)接著說道:“臨去前,母親可是再三教導我不可壞了寧國侯府的名聲或者做一些丟了寧國侯府臉面的事情,否則回來后家規(guī)處置,我也是時時刻刻牢牢記住,一刻都沒敢忘?!?/br>
    “到了威遠侯府,不敢多說話,因為母親教導過,要少說多聽多看,后來各府千金表演助興,建寧侯府的嫡女康姑娘看我沒表演,就非常熱情的讓我表演一個,我婉拒說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都不太精通,怕表演不好損了寧國侯府的顏面,可是那康姑娘卻說…卻說…”

    顧清宛越說眼眶越紅,一副生怕大夫人罰她的膽怯樣子,當說到這里的時候,更害怕了,身子都不禁顫抖了幾下,紅著眼眶怯怯的看了眼大夫人,又看了眼寧雪蓮和寧雪玉姐妹倆,后面的話張了張嘴,卻始終沒說出口。

    這時候,寧老夫人卻聽出道道來了,感情大夫人只教導三丫頭一個人出門在外里要守規(guī)矩,卻放縱二丫頭和四丫頭,寧老夫人雖然年紀大了,但可一點都不糊涂,反而精明的很,若是三丫頭但凡說的有半點不對,依著二丫頭和四丫頭兩個得理不饒人的性子,這會子還不得跳起來指責才怪,現(xiàn)在孰是孰非,清清楚楚,三丫頭處處以寧國侯府的名聲為先,一點錯處都沒有。

    轉(zhuǎn)眼再看四丫頭一副不甘指責,怒眼相待的模樣,寧老夫人越發(fā)覺得這嫡出的孫女還沒庶出的好,性子驕縱不說,還不明事理,二丫頭倒是能沉住點兒氣,雖然沒有像四丫頭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但眼里的憎惡卻也是分明,看到這種情景,寧老夫人不由悲從心生,二丫頭和四丫頭是她看著長大的,到頭來竟還不如三丫頭。

    想到這些,寧老夫人當即不悅的皺起了眉頭,朝顧清宛說道:“三丫頭,不要害怕,祖母在這兒呢,康姑娘說了什么,大膽的告訴祖母。”

    聽到這話,顧清宛心里竊喜了下,她等的就是寧老夫人這句話,當即便紅著眼眶,怯弱的說道:“康姑娘卻說…卻說我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她還說這話是二jiejie和四meimei親口對她說的,我當時就不相信的反駁她,因為之前剛到威遠侯府的時候,我們姐妹幾個陪著大jiejie在院子里散心,剛巧碰到依依郡主和靜柔郡主一行人,當時四meimei當著她們的面親口說我對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不精通的,祖母也知道,我也本來就不怎么會,便沉默承認了?!?/br>
    “只是沒想到康姑娘會當著那么多夫人的面重提這件事,還這么說,我不傻,我知道康姑娘對我有意見,因為依依郡主處處維護我,她也許覺得我一個庶女不配得到依依郡主那么看重,可是…可是…我沒想到二jiejie和四meimei說話居然出爾反爾,她們又當著各府夫人的面說我會,我當時慌了,不知道該怎么辦,又不敢丟了寧國侯府的臉面,只能硬著頭皮胡亂彈了一首,幸好后來沒被說什么,保全了寧國侯府的臉面?!?/br>
    說完這些,顧清宛的眼眶越發(fā)的紅了,身體不知是被嚇的還是傷心過度,像篩糠似的抖個不停,低垂著腦袋,讓人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聽完這些,寧老夫人臉色難看的要命,當即將手里的茶盞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看著寧雪蓮和寧雪玉的目光就凌厲了起來,“你們兩個半個月之內(nèi)就老實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半步也不許出門,在屋里把女戒好好抄一百遍,半個月之后我親自檢查,不許下面的丫鬟幫你們,若是誰幫了你們讓我知道了,直接拉出去發(fā)賣?!?/br>
    寧老夫人這次是真動了怒,兩人年紀都不小了,而且二丫頭已經(jīng)定了親,如果讓人家得知這件事,指不定會怎么樣呢,而四丫頭就更不能驕縱了,她是寧國侯府的嫡次女,將來是要嫁進權(quán)貴人家的,若是被外人知道她如此蠻橫無理,驕縱放肆,誰家還敢來提親?她不能再姑息下去,這不是疼她們,而是害她們。

    顯然寧雪玉不是這么想的,聽了寧老夫人的處罰,當即氣得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哪里有錯了,寧雪沫那個傻子明明會彈琴卻沒告訴她,讓她當成傻子似的被人嘲笑,手里有好東西卻不想著給她這個meimei,反而一股腦的給了外人,吃了飯,分明就是她先走的,到最后老夫人罰的竟是她,她不服,寧雪玉昂著脖子,睜著通紅的眼睛,一臉不服氣的反駁道:“我不服,我又沒錯,憑什么受罰?!?/br>
    說完,轉(zhuǎn)身惡狠狠的用手指著顧清宛,怒吼,“是她,一切都是她的錯,她會彈琴唱歌為什么不事先告訴她?她有好東西為什么不先送我?她一直都是在裝傻充愣,故意讓我在那么多人面前出丑,祖母,您該罰的人是她才對?!?/br>
    寧老夫人見寧雪玉冥頑不靈,竟還當眾頂撞了起來,當即氣的一掌拍在了旁邊的茶幾上,朝寧雪玉怒斥道:“你有什么不服的,三丫頭做事處處都在為寧國侯府著想,被你抹黑了不敢出聲反駁,怕落了你的面子,怕丟了寧國侯府的臉面?!?/br>
    “而你都做了些什么,你們是親姐妹,不僅不為她著想,還處處尋她的不是,你明白著告訴外人三丫頭樣樣都不會,到頭來又自己反駁了自己的話,你就那么想看三丫頭出丑么?還跟外人聯(lián)起手來奚落三丫頭,你就那么想看三丫頭丟寧國侯府的臉面?三丫頭被人譏笑嘲諷,你就那么高興?你可知,你與三丫頭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別人在嘲笑三丫頭的同時,難保沒有把你算在內(nèi),你可好,還有臉給我不服,回來就指責三丫頭的不是,你說你有沒有錯!”

    說完,轉(zhuǎn)眼又對上嚇得臉色發(fā)白的寧雪蓮,“二丫頭你也有錯,四丫頭年紀小不懂事,難道你也不懂事嗎?不僅不知道攔著,反而跟著四丫頭一起胡鬧,你就是這樣以身作則的,你太令我失望了。”

    寧雪蓮聽了,臉色嚇得煞白,老夫人可從來沒有用過這種語氣跟她說話,還有老夫人說‘太令她失望了’那豈不是表示她以后沒靠山了,想到這里,整顆心咯噔一跳,當即就跪了下去。

    寧老夫人見寧雪蓮跪下,心里的怒火消散了不少,懂得知錯就改便好,只是在扭頭看向仍是一臉倔強的寧雪玉時,剛消散了些的怒火噌噌的又冒了出來,指著她氣得半晌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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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慶節(jié)快樂!

    ☆、第四十五章 想找虐,成全你!

    寧老夫人氣的說不出話,眼睛唰的一下掃向一直黑著臉坐在旁邊默不作聲的大夫人,大夫人被盯的渾身一激靈,頓時也轉(zhuǎn)過彎來了,有那么多名門夫人在邊上看著,玉兒姐妹幾個卻不和睦,反而聯(lián)合外人奚落三丫頭,這讓那些貴夫人們將如何看待玉兒?她的玉兒是寧國侯府的嫡次女,將來是要嫁進王孫貴族的,若是今兒之事傳揚出去,那玉兒的名聲豈不是毀了?

    想通了這些,大夫人的心跟著一顫,比起那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玉兒的終身幸福才是頭等大事啊,只是老太太剛才罰的也太重了,而且就只罰了玉兒和二丫頭,難道三丫頭當真一點兒錯都沒有么,玉兒有句話說的對,如果三丫頭不欺瞞,也不會有后面那么多事,老太太也太護著三丫頭了。

    不得不說大夫人和寧雪玉是母女倆,連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的毛病都如出一轍。

    思前考后了一會兒,大夫人也覺得玉兒的性子浮躁,她還在這兒呢,怎么也會護著她的,她怎么就跟老太太頂撞起來了呢,這可是大不孝的罪名,如果被侯爺知道了,肯定罰的比這重,侯爺重孝道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就是她也不敢在老太太跟前太放肆。

    思及此,大夫人忙重新給寧老夫人倒了杯茶,說起了軟話,“母親息怒,玉兒年紀小,性子不沉穩(wěn),被人串掇,一時沒想到那么多行事就魯莽了些,都是媳婦兒沒教好,您老別生氣,媳婦兒回去后定會對她嚴加管教,只是您也知道長公主的壽宴馬上就要到了,屆時各府千金都要前去表演節(jié)目,玉兒這些天還要練琴,一些閨中好友互相討教,她們?nèi)羰巧祥T來,總不好一直呆在院子里,而且罰抄一百篇女戒……”

    “嗯?”寧老夫人一直沉著臉聽大夫人求情,沉默不語,但當聽到罰抄一百篇女戒時,就聽不下去了,狠厲的眼神直直的射向大夫人,她就知道玉兒之所以變得如此驕縱蠻橫,性子浮躁,蠻不講理,全是拜她這個娘所賜。

    兩個嫡女沒一個教好的,本來看著大丫頭還算是個好的,怎么出了嫁為人處事反而不如從前了,一遇到事就哭哭啼啼的跑回娘家,這讓外人瞧了怎么看待寧國侯府,秦氏不好好教就算了,還一味寵著慣著,早晚得出事不可,一想到這些,寧老夫人看著大夫人的目光越發(fā)的不善了。

    ‘也太多了’,大夫人其實想說這句話來著,可一對上寧老夫人陰沉的目光,到嘴邊的話卻怎么也說不出口,而且在寧老夫人冷冷的注視下,不得不改口,“母親別誤會,媳婦兒不是說處罰的太重,媳婦兒只是想著這一百篇女戒可否緩緩?”

    緩著緩著怕就是沒影了吧,冷眼看戲的顧清宛聽了大夫人的話,當下冷笑道,她還真是小看了大夫人呢,沒想到大夫人打太極的本事這么高,彈琴?顧清宛眉目一轉(zhuǎn),彈琴好啊,她想彈琴那就讓她一次彈個夠,而且彈琴還可以修身養(yǎng)性,比罰抄女戒有用的多,雖然寧老夫人再三言明不許下面的丫鬟幫忙,但她卻沒說不許讓找外面的人幫忙啊,依著大夫人疼愛寧雪玉的程度,在外面幫她找個代筆先生模仿她的字抄女戒,完全不成問題。

    心里這般想著,嘴角劃過一絲冷笑,當即幫著勸道:“母親說的言之有理,祖母您就應了吧,四meimei對這次表演可是準備許久了呢,還非常用心,一天少說也得練個三四個時辰才肯罷休,確實沒時間抄女戒,上回我從四meimei的荷薇苑經(jīng)過的時候,四meimei就在院子的涼亭里練著呢,可好聽了,跟她一比,我的琴聲就不堪入耳了?!?/br>
    “古人云彈琴亦可修身養(yǎng)性,在我看來,比罰抄女戒有用的多,祖母院中的那片竹林清幽雅致,正適合四meimei在那兒練琴,一來可以修身養(yǎng)性,二來可以讓祖母聽到美妙的琴音,心情舒暢不說還能給祖母解解悶,祖母閑暇時還可以指點一二,一舉數(shù)得?!?/br>
    聽到顧清宛幫襯寧雪玉說話,跪在地上的寧雪蓮眼中閃過一抹惡毒的光芒,雙手緊緊的撕扯著手中的帕子,她不甘,她怨,她恨,憑什么寧雪玉有大夫人護著,就因為她出身好,就因為她是寧國侯府的嫡女?還有寧雪沫那個傻子也護著她,是怕大夫人事后找她算賬么?

    哼,她不服,憑什么所有人都向著她?她做錯了什么,要背負所有的黑鍋?想到這里,不由暗地里狠狠瞪了寧雪玉和顧清宛一眼,后面的日子長著呢,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她就不信她們兩個沒有栽倒她手里的時候,且走著瞧。

    寧雪玉見顧清宛夸她,想也沒想,當即就得意的昂起了脖子。大夫人口中的宴會,與其說是長公主的壽宴,不如說是大型的表演宴會,而且是男女同臺那種,跟冬日的梅花宴有異曲同工之妙,通俗點說就是大型的相親宴會,因為就是在那天,長公主找到了心意的駙馬,所以為了紀念她與駙馬的愛情,便有了每年那日的宴會。

    被顧清宛夸的飄飄然的寧雪玉,一臉的得意,長公主壽宴當日能在眾多貴女中奪得魁首也是給寧國侯府長臉的事,雖然她一時想不明白為何寧雪沫那個傻子突然為她說話,但來老夫人院里練琴,讓老夫人知道她的勤奮刻苦正好,沒準她老人家一高興,還能賞賜點兒什么呢,再不濟也不用抄寫女戒一百篇了,何樂而不為?

    心里這般想著,面上便隨著顧清宛的話道:“祖母,為了能在長公主壽宴上為寧國侯府增光,孫女兒每日練琴都會苦練三四個時辰,現(xiàn)如今琴藝已經(jīng)大有長進了,回頭孫女兒就去取了琴來給祖母解悶?!?/br>
    一旁的大夫人顯然沒料到顧清宛會主動為寧雪玉求情,一時間不由怔了怔,待反應過來時,耳邊就響起了寧雪玉的說話聲,聽了之后卻是皺起了眉頭,玉兒才八九歲,雙手非常稚嫩,若是每天練三四個時辰,那她一雙手還要不要了,想要幫玉兒拒絕,卻已經(jīng)來不及了,玉兒自己開口應了,她要是再開口拒絕,就是不把老太太放在眼里了。

    怪不得三丫頭那么好心替玉兒求情,感情在這等著呢,小賤蹄子,真是小瞧她了,大夫人無奈的看著自家小女兒,正想著怎么才能幫她這個還沾沾自喜的笨女兒挽救,就聽老太太開了口,“嗯,這個提議不錯,彈琴確實可以修身養(yǎng)性,再者我老人家一天到晚呆在芳暉苑確實悶得慌,聽聽四丫頭彈琴也好?!?/br>
    說到這里,頓了頓,一雙略微渾濁的眼睛掃向乖乖跪在地上的寧雪蓮,淡淡的開口道:“二丫頭最近在練舞蹈吧,既然四丫頭來我這彈琴,那你也來我這跳舞吧,正好你們倆一個彈一個跳,倒也相得益彰,我老人家看著也舒心。”

    說完,眼睛里猛然射出銳利的光芒掃向?qū)幯┥徍蛯幯┯瘢掍h一轉(zhuǎn)道:“罰抄一百篇女戒可以暫緩,但長公主壽宴過后必須執(zhí)行,如果誰再找理由搪塞,處罰翻倍?!憋@然這次寧老夫人是真的動了怒,不再姑息。

    聽到這話,本來還挺高興的寧雪玉立即撅了嘴,眼神不滿了瞥了一眼寧老夫人,隨后鼓著腮幫子,瞪著眼睛,滿臉委屈的看向大夫人,大夫人也很無奈,這次老太太像是鐵了心似的,她也沒辦法,只好示意寧雪玉先稍安勿躁,之后再另想辦法。

    處理完寧雪蓮和寧雪玉兩人,寧老夫人看顧清宛的眼神比先前更加和藹了,不僅恭謹守禮知進退,而是還是個聰慧的,知道大夫人是在跟她打馬虎眼,她一番求情下來,既給了大夫人面子又懲罰了四丫頭,三四個時辰,依著四丫頭活潑好動的性子也該是種煎熬了,她也不要她非得練上三四個時辰,練夠兩個時辰就好,那驕縱的性子得好好改改才是,既然她那個當娘的不忍心,那就由她這個當祖母的做惡人好了。

    顧清宛突然變得聰慧倒是沒有讓寧老夫人太疑心,古代人最信奉神明之說,在寧老夫人心里,前十多年寧雪沫一直處在渾渾噩噩之中,為了彌補她,恢復神智的寧雪沫被老天厚待,比旁人聰明許多也是無可厚非的。

    出了寧老夫人的院子,顧清宛實在沒忍住捏著帕子掩嘴低低的笑了起來,這還是她被人擼來面對大夫人,頭一次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只要一想到大夫人看寧雪玉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她就想開懷大笑。

    不過她知道不能太得意忘形了,畢竟內(nèi)院還是大夫人的天下,寧國侯府里里外外布滿了大夫人的耳目,她今兒才將了大夫人一局,往后的日子指不定有多長呢,得悠著點兒,想笑等回到自己的地盤上再痛痛快快笑個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