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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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低著頭,柳生看不到此刻徒兒的表情,只知道她一瞬都沒猶豫就立即回答了“好”。 “你不用考慮一下么?”柳生有些訝異,雖然早已猜到她會答應但沒想到她居然應的這么干脆。 葉琉漣笑笑:“他為我默默地做過了許多,可是我卻沒能為他做些什么,好不容易有了機會,我怎能放過。” 看著這樣的她,柳生有些動容,但想想蘇子衾是言氏一族最后的血脈了,為了師父的救命之恩他也一定要讓他的曾孫活過來! “說吧,我該怎么做?!?/br> “等我喂他服食了菩沽果,你只消將功力傳給他即可。” 葉琉漣眨眨眼睛有些不可思議:“就這么簡單?” “我教你的《逆水》其實是司雪閣的禁術,只能女子修煉,它與《衡水》相生,你傳他功力之時,二者氣息融合自成一體,便攜了你的命壽隨入他體內(nèi),此為以命換命,另外我擔心你無子衾修習的同等心法可能會造成他身體的排斥,便先讓你修了《衡水》。只是子衾多年病侵,經(jīng)脈皆有損傷,恐受不得強大的命氣,又無意識接納,所以還需修脈之物作輔?!?/br> 柳生看向她從懷里掏出一個保存甚好的圓殼狀果物:“菩沽樹是司雪閣的圣樹,百年一開花,據(jù)傳可解百毒延壽續(xù)命,可并無先例驗證。我多方游歷以查真實,翻閱了各種稀世典籍才知道并不是這樣,花雖有益,無甚大用,只是菩沽果可融血脈,自作修復損傷經(jīng)脈之用。但是菩沽樹開花易結果難,需得在冬寒天氣中以雪水澆養(yǎng),是以我才回了玉龍悉心培出了這個菩沽果?!?/br> 葉琉漣看過那個果子猶疑:“可是他現(xiàn)在就連米粥和稀水都不大能吃下,如何能咽果子?” “這個就不必擔心了,菩沽果入口即溶,無需吞咽便自透于血脈當中了?!?/br> “那師父且快快予他服下!” 柳生擋開她拉著自己的手,依然保持跪態(tài)低頭道:“菩沽果下咽之時,便是你傳他功力之時了,不然雖他的經(jīng)脈修復,但依舊無所意識,便無法將你傳入的壽氣封固入骨。然而那之后,你便……” 葉琉漣眸光閃爍了兩下,呼吸吞吐中皆是釋然之意:“我知道,師父快起來吧?!?/br> 柳生這才起身:“只是你傳他功力之時必須默念我教你的心法,心無雜念不可有絲毫動搖,不然子衾便會當場斃命,這也是我選來選去選到你的原因?!?/br> 葉琉漣笑,還有心情打趣道:“那師父你眼睛可夠毒的,我才那么小你便看出我將來愿意為他豁出性命,可比度善法師厲害呢?!?/br> 末了,未看他的反應又緩緩道:“怪不得你出手那么闊綽,雪淬這般的好劍,眼睛眨也不眨地就給我了,原是心中有所愧欠啊。” 柳生默認,他確實是因了這個原因。 葉琉漣已經(jīng)坐到榻邊將蘇子衾扶起:“那么,開始吧。” 柳生聽到霍的抬頭,眼中更是驚訝:“你不需同家人交代些什么么?” 葉琉漣看著蘇子衾的側(cè)臉笑的溫婉:“昨日嫁來之時早做了道別之語,只是他們答應我嫁給他,卻不可能答應我為他而死,未免節(jié)外生機,就不要過多言語了,反正我已做了不孝之舉,就不孝到底好了。即刻,開始吧?!?/br> 說罷俯身于蘇子衾唇邊柔柔一吻,抬頭卻看到他眼角處有些微的濕潤,心中一喜,緊握他的手掌言道:“子衾,子衾,你能聽到我說話是不是!” 柳生側(cè)立其后看著他們道:“我先出去,你與他說說話吧?!?/br> “不用了。”葉琉漣阻止他,“這些天能說的我都說了,不過也都是些零碎細語,只差一句,趁他此刻有些意識,我說了便可以了?!?/br> 柳生默首,葉琉漣復又回過頭。 眼中軟軟溫眷,如絲牽縷,葉琉漣握緊他的手俯身到他耳畔,極盡綿纏輕聲語道:“我喜歡你。” 多說則過,點語淺止,如此她再無遺憾。 李國源全程一直守在門外,以防有人前來打擾,只是緊握的拳頭泄露了他內(nèi)心的糾結。 原來,他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可以做到不為所動啊。或許,子衾知道自己的脾性,很長一段時間讓自己給他做替身掩飾他經(jīng)常出府的事時,順便打的就是這個主意,但到底是用子衾的身份與她作陪過許久,說沒有任何感情是假的。 子衾啊子衾,你為了她真是思慮苦多,甚至不惜把我也算計進去??上愕降走€是低估了我的狠心,我又不是你,又怎會護她全心全意。 看到屋內(nèi)那個緩緩倒下去的那個纖柔身影,李國源知道,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作者有話要說: 虐……女主了…… otz,你們相信我,這文真的如文案所說是he…… 真的真的哈皮ending,兔子四腿朝天舉爪保證! ☆、弦音重奏清州雪 (6) 葉琉漣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好長的夢,夢里她回到了二十一世紀。 飄在空中她看到了外婆顫悠悠洗棗子的場景,院子里坐著三個人,繼父、母親、還有弟弟,所有的都很圓滿,沒有她的棲身之地。 突然耳邊風聲驟起,呼呼吹的她一陣脫力,仿佛全身的骨頭都被抽去,疼痛難忍。 閉上眼睛緩緩想了想,發(fā)現(xiàn)連思考都很吃力,好久她才記起。哦,這是好像是她給子衾傳功時候的感覺。 雖然師父說了很多注意,讓她一定一定要集中精力,可是從功力傳進他身體的那一刻開始,她知道師父不用擔心了。也許是因為師父讓她將《衡水》和《逆水》都修習過了的原因吧,兩人體力的氣息相觸即融,無需她傳,功力便紛紛順著手掌的方向被吸過去了,只一瞬,便近乎被掏空。 失去意識的最后一刻,葉琉漣在心里默默地罵了一句:師父這個騙子,還說沒什么感覺,從認識他被騙到死去,真他媽的疼??! 然后一片混沌,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她睜開眼的時候,眼前是垂下的床絳,她不知道地府的待遇這么好,還能讓人躺在床上過來…… “醒了?” 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清潤的讓她想哭,然后她便真的哭了,一發(fā)不可收拾。 蘇子衾沒想到她一睜眼就開始眼淚泛濫,絲毫沒有準備就趕忙拿袖子去擦,邊擦邊笑她:“現(xiàn)在知道害怕了?” 葉琉漣這才轉(zhuǎn)過頭,透著淚眼看到了那個好端端蹲在自己面前的俊秀男子,哭的更兇了,還邊哭邊口齒不清道:“嗚嗚嗚,你抱抱我,死前我忘記再吃一遍你的豆腐了。” 手里的袖子被無情的抽走,蘇子衾黑著臉轉(zhuǎn)過身去準備讓人端來隨時備著的米粥。他昏迷的時候意識其實一直都是清醒的,身體也有感覺,周圍所有人的說話聲他都能聽到并分清,本來他還一直盤恒在阿姮毫不猶豫的答應柳生給他換命的感動中,結果她醒來后出口就是要吃他豆腐! 回想她新婚后給自己扒光了換藥的時候,真是羞憤的要死了,云淺統(tǒng)共也沒抽自己幾鞭子,哪里用的著全脫了! 葉琉漣見蘇子衾不吱聲地離開,恍惚中生怕是鏡花水月的一影,趕緊起身想追,然而從骨子里透出的疼痛讓她重跌在地,引的蘇子衾一陣心疼。 “你好好躺著,起來做什么?!?/br> 葉琉漣一撈著蘇子衾的手也顧不得疼痛緊緊抓?。骸拔遗逻@只是一場夢,想去追你來著,可是疼的起不來。” 蘇子衾白了她一眼:“知道疼,還以為是夢么?” 葉琉漣搖腦袋,脖子又是一陣疼,只得憋著嘴道:“嗚嗚,扶我回去躺著吧,我全身上下沒一處不疼的,還是躺著舒服。” 蘇子衾笑著打橫將她抱起,卻遲遲未放下,單停在那個姿勢上語氣責怪地看著她道:“你呀你,別人說什么都信,真是傻,白白浪費了一身的功夫?!?/br> 葉琉漣一聽有些楞了,什么叫白白浪費了一身的功夫?蘇子衾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自己面前么,于是急急問道:“什么意思?” 緩緩踏前,蘇子衾將她輕輕放回榻上,蓋好被子:“意思就是說,柳生真的是把你頭從騙到尾了,什么以命換命,根本沒用。” “那你怎么……” 蘇子衾知道她的意思,慢慢給她解釋。 那日,葉琉漣方按柳生所說的去做沒幾秒就倒下沒了意識,哪門子傳功力能傳到這么快速,柳生上前探過二人的脈,卻發(fā)現(xiàn)功力真的傳過去了,也只是傳過去了而已。 正焦急與李國源商量之時,一名叫周愚的男子前來說他可以解蘇子衾體內(nèi)之毒。柳生曾救過他,知道他的身份,左右再無他法,情況也不會更糟糕了,便讓他試了,沒想到真解了。不過菩沽果的效果柳生倒是沒有說錯,入骨之毒一解,再加上經(jīng)脈的恢復,現(xiàn)在多年的頑毒已經(jīng)好的差不多了。 “周愚?”葉琉漣聽到這個名字一愣。 因為事后柳生給了周愚一枚別的毒物解藥,周愚這才知道自己也中毒了的事。后來從柳生口中蘇子衾又緊接著知道了葉琉漣曾救過他,只不過因為給周愚服毒時她不在場,所以并不知道柳生還留了這么一手,歪打正著了。 “原來他真的是前朝遺孤啊?!彪m然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大概,但真的聽到他的身份,葉琉漣仍覺感嘆,“那他還敢來長安,膽子真不是一般的大,沒想到師父因為他身份而以防萬一之舉,倒是間接救了你的命。” 蘇子衾搖頭:“是你救了我的命。” “嗯?” 蘇子衾知道她幾乎已知曉了所有的事情倒也不隱瞞:“我母親所中的毒說到底其實也稱不上是毒,而是蠱,還是只有前朝皇室血脈才可控制的寒蠱,只不過下蠱容易解蠱難,周愚未經(jīng)蠱術環(huán)境熏染,所以解毒時一個不慎可能反受蠱噬,無可醫(yī)治。原來我還奇怪周愚為何要故意結交太子甚至同來長安,給我解了毒后沒事了他才說,是因知道我在長安,為尋我而來?!?/br> 葉琉漣雖然不明其中緣由但并不插嘴,只握著蘇子衾的手靜靜地聽他慢慢解釋。 “開始來時他只是在觀望,曾祖父與我雖有護他一家血脈之恩,但到底因為知道他可解毒而動機不純。我不久前找過他,但最終并未讓他幫忙,畢竟他還有剛尋到的親妹在側(cè),我實在不想有人再因我而斃命了??墒窃诨槎Y時他站在圍觀人群中看到了你,這才下了決心來報恩,畢竟你救他時存的是單純的善念,未有夾雜其他,所以說到底,也算是你救的我了?!?/br> 說到婚禮時,蘇子衾些微哽咽了一下,但很快便調(diào)整回來,葉琉漣便沒有注意到。 “他沒事?” “沒事?!碧K子衾笑笑,“托你庇佑,一半的成功幾率,他賭中了?!?/br> “那就好?!碧撎摰卣f出三個字后葉琉漣又昏沉了過去,毫無預兆的昏迷嚇了蘇子衾一跳,急忙去尋了狄玉過來。 狄玉看著他焦急的模樣還以為怎么了呢,探脈后才知只是睡著了。 “未想到閣主居然也有這樣的時候,哈哈?!钡矣袷撬拇箝L老中最年輕的一位,是以看到閣主這般緊張的模樣心下起樂不禁調(diào)笑,“您不用太擔心,讓她睡一覺就好了,本來她就一段時間未得好眠,現(xiàn)在終于放下了心中的石頭,飽飽的睡一覺起來就恢復活力了。” 蘇子衾這才松下一口氣,看著葉琉漣熟熟的睡顏,便讓狄玉看著自己去了書房。 看著書房內(nèi)依舊的陳設,蘇子衾一瞬有些恍然。 在書桌前站定,他回憶著葉琉漣在這里強吻她的事情不禁莞爾,那時的他哪里敢想象,自己還有今日呢? “閣主?!倍瑢た吹教K子衾進來,遂敲門。 “進來。” 看著眼前的那個人影,冬尋微垂著頭道:“右護法和塘史還在外頭跪著呢,不知閣主……” 蘇子衾不疾不徐地轉(zhuǎn)過身,隨意地靠著書案擺弄著筆筒內(nèi)的毛筆語氣涼涼道:“跪著吧,不跪不長記性?!?/br> 冬尋不敢再吭聲了,她知道他們這位閣主雖然待人溫和,但是只是表面而已,雖然心思隨了老閣主的良善但骨子里頭還是繼承了另一位的狠厲。 “你回來的如此快,想來是辦妥了?”蘇子衾涼涼開口,云淺不知何時又傍上了左州侍郎,愣是沒讓先前盛怒中的李國源得手,可是曾經(jīng)清清楚楚受過的屈辱他怎能不討回來呢? “回閣主,妥了?!倍瑢は胂胗行┎蝗?,自己是使鞭的,自然不同于云淺曾經(jīng)對閣主施打的鞭重,但是他讓自己全數(shù)施加回去還要有打在她的臉上,云淺是對自己臉蛋那么驕傲的一個人,可不得生不如死么。 想了想冬尋又道,“皇帝知曉后又將她接回了皇宮?!?/br> “哦?”蘇子衾神情微凜,說皇帝對親情心軟,倒還真被自己言中,左州侍郎不要她了便又把她接了回去,可知在那四伏危機的皇宮內(nèi),如此便更是讓她難以生存,“也罷,其他呢,這幾天可有發(fā)生什么事?” “近幾日因了護法……”后面的話沒說出去,閣主現(xiàn)在還在氣頭上,她還是不要火上澆油為好,“具體事宜未有細分,據(jù)我了解,太子好似又成了什么事讓皇帝大為夸贊,懷王則稱病閉門不出,不過按屬下看來,他似乎還在繼續(xù)搜尋著重翻冤案的證據(jù),可是需要我做些什么?” 蘇子衾知道她的意思便也不計較,只是自己所知道的證據(jù)幾乎已經(jīng)被全部銷匿了。就連僅剩下那位知情的老太醫(yī)的兒子,自己都借著讓太子舉薦他前往西境平亂的由頭,讓他謊作亡故以改名換姓遠遠的離開了這是非之地,現(xiàn)在僅剩下的便只有皇帝手里捏著的不知道是什么的可能性證據(jù),其他的便隨云旸去吧。 “算了,不用管了。” 按著云旸的性子,檀妃的冤案平反也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若是尋不得其他有用的證據(jù),就必然會想盡辦法從太子那里下手讓皇后說出來,或者說,他早已經(jīng)有所行動了,若是皇后說的話,自己就放心了。而且到時候回到皇宮的云淺,恐怕會更后悔吧。 再無別事,蘇子衾重新分配了閣內(nèi)人員的手下事宜便讓冬尋下去了。 太子成器,左右也無甚事情,看來他可以得好一陣安閑了。 作者有話要說: 柳生個糊涂師父??! ??油降芤话倌辏。。?/br> 阿姮扯著某人的襟衣使勁拽到自己面前:“你閑下來了要做什么呢?” 蘇大閣主隨之傾身嘴角微揚:“給你吃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