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節(jié)
終于,烏安開始彈奏起了第一個音符,我和阿穆爾盯著烏安看,烏安的動作,非常連貫,對于她來說,彈鋼琴好像是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烏安彈奏出來的鋼琴曲,時而細(xì)膩,時而磅礴,阿穆爾聽得有些入迷了。 我則一直盯著烏安看。 “韓方兄弟,你說,這鋼琴的聲音,還真好聽。”阿穆爾說道。 這個時候,大廳里的音樂戛然而止,我看到烏安突然猛地站了起來。隨后,烏安的嘴里發(fā)出了一聲尖叫,我們立刻推門進(jìn)去,烏安正驚恐地盯著巴圖。我和阿穆爾回過頭,這下,我們都愣住了。 巴圖死了! 第433章 追查兇手 阿穆爾驚慌失措地跑向了巴圖,巴圖手里舉著的高腳杯,已經(jīng)落在地上,成了碎渣,酒也灑了一地。巴圖睜大眼睛,他的腦袋上,一把偌大的鋼制匕首,插進(jìn)了他的頭骨,鮮血混著其他顏色的液體,把巴圖的整個腦袋都染紅了。 阿穆爾驚慌失措地大喊。說巴圖還有一口氣,讓人趕緊去找嘎查里的醫(yī)生。巴圖原來還沒有死,他還有一口氣。阿穆爾慌了,我鎮(zhèn)定地問巴圖,是誰干的,巴圖的嘴巴微張了幾下之后,嘴唇不動了。 一把匕首直接插進(jìn)腦袋,巴圖已經(jīng)注定活不了了。還沒等到醫(yī)生趕到,他就已經(jīng)斷了氣,就算醫(yī)生趕到了,嘎查里的醫(yī)生,又怎么可能能救下傷的這么重的巴圖。阿穆爾全身都在發(fā)著抖,我四處看了看,烏安已經(jīng)癱坐在了地上,臉色蒼白。 除了我們之外,大廳里,沒有其他人了。我讓阿穆爾先冷靜下來,巴圖已經(jīng)死了,找到兇手才是最重要的。阿穆爾得到了我的提醒,猛地?fù)u了搖頭。他的怒火徹底釋放了出來,他讓人封鎖整個大宅,他說,所有宅子里的人,都要被接受盤問。 阿穆爾徹底慌了,他所能做的。就是第一時間封鎖宅子了。嘎查里的村民,還沒有被邀請進(jìn)大宅,能在宅子里走動的,全部是巴圖的人。時間過了很久,所有宅子里的人,全部被聚集到了大廳。 阿穆爾怒喝:“誰干的,現(xiàn)在站出來,我留他一個全尸!” 每個人的臉上都是驚恐,原本是喜慶的日子,可是突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不一樣。阿穆爾問了數(shù)次,卻沒有人回答。阿穆爾的全身顫抖著,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告訴他這么問也沒有用,重要的是找誰沒有不在場證明。 阿穆爾喘著粗氣點了點頭,他開始分析了起來。很快,他排除了幾個人的嫌疑,這幾個人,分別是烏安,我,還有他自己。巴圖死的時候,烏安正在我和阿穆爾的注視下彈鋼琴,除非她有分身之術(shù),否則不可能到巴圖的邊上,殺了他。 而我和阿穆爾又一直站在門外。阿穆爾也直接把我的嫌疑給排除了。這是直接可以排除的,阿穆爾問剛剛大家都在干什么。大家開始驚慌地?fù)屩f話,阿穆爾聽的心煩意亂,直接扇了一個人巴掌,讓他開始先說。 這個人很害怕。說剛剛,他在宅子外面守著,還有另外一個人可以作證。很快,他指出了另外一個人,這兩個人的嫌疑,暫時被排除。但是,阿穆爾沒有徹底覺得他們不是兇手,他害怕兇手不止一個人。 如果用專業(yè)的偵查術(shù)語來說,那就是共同犯罪。每一個人都被詢問過后,阿穆爾揪出了好幾個沒有辦法證明案發(fā)當(dāng)時自己不在場的人,這幾個人,成了阿穆爾最懷疑的對象,至于其他人,阿穆爾也沒有放棄觀察他們。 阿穆爾來回走著,他想不出辦法,最后竟然掏出一把刀,說寧可殺錯,不能放過,他想要把那幾個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全部給殺了。替巴圖報仇。我及時攔住了他,我讓阿穆爾冷靜一點,說別兇手抓不住,自己成了殺人犯。 阿穆爾怒喝,把我推開。他的情緒已經(jīng)崩潰了,他問我要怎么辦。我的目光,放在了還癱坐在鋼琴邊上的烏安身上。阿穆爾馬上搖頭,說她不可能是兇手,我搖了搖頭。說不是懷疑烏安是兇手,而是她可能是當(dāng)時大廳里唯一的一個目擊者。 阿穆爾反應(yīng)過來,馬上放下刀,跑去把烏安給扶了起來。阿穆爾問烏安剛剛到底是怎么回事,烏安的聲音顫抖著。受了驚嚇。她支支吾吾,過了很久才有些平靜下來。烏安告訴我們,她最后睜眼的時候,巴圖的腦袋上,已經(jīng)被人插進(jìn)了一把匕首。 烏安說的是實話,她在彈鋼琴的時候,我們透過偏門,可以看到她的側(cè)臉。她完全沉溺在自己彈奏的鋼琴曲中,大部分時間都是閉著眼睛的。大廳里的音樂聲很大,她連巴圖的慘叫聲都沒有聽見,巴圖就被人下手了。 同樣,烏安也沒有看到人從大廳里進(jìn)出。阿穆爾的聲音顫抖:“兇手,利用的就是大廳里的音量,做到了來去都無聲!我們站在這個偏門外面,沒有人從這里逃出來。那兇手就是從另外一個偏門逃走的!” 阿穆爾又怒喝,問剛剛有是在另外一個偏門附近。有幾個人舉了手,他們說在他們在那邊的門附近,但是都沒有很靠近門,所以也沒有發(fā)現(xiàn)誰聲色慌張。舉手的幾個人。和之前不能證明自己有不在場證明的人有重疊和交叉。 阿穆爾也不笨,那兩個重疊交叉的人,被他揪了出來,可以看的出來,阿穆爾已經(jīng)動了殺心了。如果不是我攔著,他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就把這兩個人給殺了。只是,這兩個人根本不承認(rèn)自己殺了巴圖,他們急的都哭了,說就算借他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殺巴圖。 阿穆爾著急之下,又問我要怎么辦。幸運(yùn)的是,這些長期生活在偏僻嘎查里的人,根本沒想到報警。一旦他們報了警,我就必須離開這里,再次過上逃亡的生活。我想了想,說先確定到底有沒有外人進(jìn)了宅子,再確定宅子里的人,是不是真的都到了這里。 阿穆爾點了點頭,他問那幾個在外面放哨的人。他們都說沒有看見有外人進(jìn)來。他們守的很嚴(yán),如果有誰翻進(jìn)來,肯定會被發(fā)現(xiàn)。而且,外人要到大廳來,必然要經(jīng)過很多地方。那些地方,都有不少巴圖的人。 嘎查不大,每一張面孔大家都認(rèn)得,如果有外人或者陌生人出現(xiàn)在宅子里,大家第一時間就能發(fā)現(xiàn)。這就基本可以確定。兇手就是可以自由進(jìn)出宅子的人了。之前,宅子只有巴圖一家和我可以自由進(jìn)出,因為這場馬上要開始的演奏,巴圖的手下也都進(jìn)來了。 巴圖的手下,少說也有三十多個人,這為確定兇手,增加了難度。我把每一個人身上的衣服都檢查了一遍,案子才剛發(fā)生,大家就被召集了起來,兇手沒有時間去換衣服,我期待能在他們的身上,發(fā)現(xiàn)血跡。 可是,我失望了。 就在這個時候,阿穆爾突然猛地喊了一聲:“烏云呢!” 我們這才發(fā)現(xiàn),我們完全把烏云給忽略了!所有巴圖的手下,全部都聚集到了這里,但是烏云卻沒有在這里!阿穆爾讓人把那兩個最有嫌疑的人給關(guān)起來,又警告大家,如果誰敢逃,他找到之后。會將他和他的親人都五馬分尸! 警告過后,大家開始在宅子里找起了烏云。烏安已經(jīng)被扶回了房間,我跟在阿穆爾的身后,先是去了烏云的房間,沒有發(fā)現(xiàn)烏云的蹤跡,阿穆爾更慌了,他滿頭大汗,說可能就是烏云干的了。 阿穆爾想了想,說烏云要么在房間,要么在廚房。說著,他又帶著我,朝著廚房跑去了。只是,廚房里,除了一些還沒有開始烹飪的食材,連一個人影都沒有。阿穆爾踉蹌了兩步:“我對她怎么好,她怎么敢!” 阿穆爾看到了灶臺上放著的菜刀,直接拿了起來,大步朝外面走去。我跟了上去,很快,尋找烏云的人都聚集了起來,沒有人找到烏云。阿穆爾說烏云就是兇手,讓大家全力找人。 可就在這個時候,烏云突然出現(xiàn)在了大門外,看到烏云,阿穆爾怒喝,舉著菜刀就沖了過去! 第434章 重匕首,受傷 烏云的手里,還提著一個袋子,看見阿穆爾舉著菜刀朝她沖去,她手里的袋子一下子就落在了地上。烏云嚇得到處竄,阿穆爾就舉著菜刀在后面跟,阿穆爾已經(jīng)急了,他竟然直接把菜刀朝著烏云扔了過去。 大廳里傳來一聲驚呼,菜刀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僅僅差一點,那把菜刀就要砸在烏云身上了。烏云嚇得癱坐在了地上。阿穆爾還一步一步地朝著烏云走過去,烏云嚇得大叫救命。阿穆爾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隨后去撿地上的菜刀,眼看就要砍下去的時候,我及時到了阿穆爾的身邊,抓住了他的手腕。 阿穆爾氣的問我為什么要阻止他,我鎮(zhèn)定道:“就算要殺她,也要讓她死個明白吧。”阿穆爾聽了我的勸,這才放下手里的菜刀,他怒問烏云,為什么要殺了巴圖。聽到巴圖的死訊,烏云的全身一顫,她表現(xiàn)的好像完全不知道這事一樣,只是這種反應(yīng),究竟是不是裝出來的,卻暫時還不得而知。 烏云馬上搖頭,說她沒有殺巴圖。烏云指著落在那邊地上的袋子,說是食材不夠,所以就到嘎查里去買了一些回來,她說,她在一個多小時前就出門了,期間一直在嘎查里的一個屠戶那里,和屠戶交談買賣,還說有不少人可以證明。 阿穆爾將信將疑,馬上派了人出去詢問。過了好一會。阿穆爾派出去的人回來了,他對阿穆爾點頭,說是烏云說的都是真的,嘎查里有不少人都能證明。阿穆爾的全身都在顫抖著,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后怕。 就在剛剛,他險些不分青紅皂白,把烏云給殺了。阿穆爾手里的菜刀落在了地上,他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辦了,他坐在地上,抓著自己的頭發(fā),不知所措。阿穆爾派出人去詢問的同時,巴圖的死訊,注定是隱瞞不住了。 整個嘎查里的人,不久后都會知道巴圖已經(jīng)死了。原本,巴圖和烏安的婚訊傳遍了整個嘎查,這本來是件喜事,巴圖還邀請大家在下午進(jìn)大宅聽烏安演奏。可是,烏安還在排練的時候,巴圖就死了。 喜事,頓時變成了喪事。這個時候,終于有人想到報警了,他問阿穆爾要不要報警,阿穆爾猛地站了起來,說一定要去城里通知警察。我趕緊阻止了。阿穆爾的眼神像毒蛇一樣盯著我,他問我為什么不能報警。 “你表哥在嘎查里的名聲不太好,你們這么多人聚集在一起,就不怕警方把你們都抓了?”我這樣說道。阿穆爾被我給嚇住了,他問我要怎么辦。我想了想,說先自己調(diào)查,如果可以查出來,那就沒有報警的必要,等我們都查不出來,再報警也不遲,只要讓宅子里的人,都不要離開就行了。 阿穆爾馬上點頭,他拉著我的手,拜托我一定要幫他,他說我是從城里來的,一看我就不簡單,他問我能不能幫他。我點點頭,說我盡力。我松了一口氣,我不能把警方的人招到這來。 我朝著巴圖的尸體走去,巴圖的尸體,還沒有人碰過,他還躺在那張?zhí)梢紊?,腦袋上的匕首也還直插他的腦袋。我走到巴圖的尸體邊上,開始細(xì)細(xì)地觀察了起來。沒有辦法報警。尸體鑒定肯定是做不了了,周遭的指紋痕跡和足印,更是查不了。 不過,巴圖的死因顯而易見,他是被那把匕首殺死了。我不敢直接確定。還是細(xì)細(xì)地觀察巴圖有沒有中毒的征兆。尸體上看不出來,我想了一個最笨的辦法,地上灑著的酒還沒有完全干,在我的建議下,有人讓動物舔了那酒。 一直過了很久。那動物也沒有事。這就完全可以排除是巴圖中毒了。阿穆爾不明白我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告訴阿穆爾,有的時候,再顯而易見的事情,也要調(diào)查。如果巴圖早就已經(jīng)有了中毒的征兆,那這起案件的性質(zhì)就完全不一樣了。 地上,除了灑滿的酒外,還散落著高腳杯的碎片。巴圖家用的這種高腳杯,本來杯壁就非常薄,易碎,從躺椅這種高度掉落在地上,肯定是碎的。碎片,有大有小,我戴了手套,把這些碎片都搜集了起來。 如果我查不出來,那他們肯定是要報警的,到時候,這些東西,都有可能成為證據(jù)。阿穆爾同樣不知道我收這些杯子干什么。我沒有多作解釋,只是問他我能不能把巴圖腦袋上的匕首給拔出來。 傷口的深度,其實不算太深,畢竟腦袋有頭骨,想要完全穿透。不容易。但是,在其他地方,不怎么深的傷口,放在腦袋上,卻可以成為致命傷,因為腦袋,是人最致命的部位。但是,假定兇手是一個男人的話,以他要巴圖命的心態(tài),必然非常用力。傷口要更深才對。 我想了想,問阿穆爾:“宅子里,有沒有女人或者小孩?” 阿穆爾搖了搖頭,說除了烏安和烏云,宅子里沒有其他女人了,大家也都是成年了。阿穆爾不知道我為什么要這么問,但是,排查這一點,很有必要。如果是女人或者小孩的話,力氣相對沒有那么大。還可能造成不是非常深但是足以致命的傷口。 我深思了一會,戴著手套,握住了插在巴圖腦袋上的匕首。拔出匕首的時候,鮮血頓時飛濺,不少沾染到了我的衣服上。我的眉頭馬上皺了起來。我發(fā)現(xiàn)了奇怪的地方,這把匕首,和普通的匕首,好像不太一樣。 這把匕首的材質(zhì),完全是鋼制的。除了匕首的刀尖非常尖和薄,其他地方甚至有些頓了。越是尖和薄,就越容易給人造成傷害。作用力相同的情況下,受力面積越是小,壓強(qiáng)就越大,這就是為什么一根針可以穿破人的皮rou,但是相同作用力下,筷子卻不行的原因。 而且,這把匕首材質(zhì)的密度,非常大,匕首本身的長度不長,但是卻要比普通匕首重上非常多。密度這么大的匕首,不是隨隨便便在哪里就能買到的,肯定是經(jīng)過特殊加工的。這么重的匕首,使用起來,應(yīng)該不是那么方便才對,我在想兇手為什么要用這種不方便的工具殺人。 匕首的刀尖部位,顯然要更重,接近刀柄的地方,又顯得很輕。 我深吸了一口氣。一時半會,我想不出原因來了。我走在大廳里,從每一個人的面前走過,我的目光一直盯著他們,觀察他們的反應(yīng)。幾乎每一個人,在我看他們的時候,都會緊張。這倒不是說明他們心虛,剛剛被阿穆爾這么一鬧,大家都怕我們會不分青紅皂白,說他們就是兇手。 大家的反應(yīng),都挺符合常理。阿穆爾更加著急了,他跑到我的身邊,問我看出什么來沒有。我搖了搖頭:“你別著急,查案不是一時半會的事情,我會替你找出兇手。” 阿穆爾只好點了點頭。我想著,終于,我想出了點頭緒。 大家都是成年男人,殺巴圖的時候,抱著一舉必殺的心理,下的力氣,肯定很大。也就是說,如果按照常理推斷,傷口應(yīng)該更深。但是,現(xiàn)實情況卻相反,或許,兇手不是不用大力氣,而是他根本沒有辦法用大力氣。 “誰的手,受過傷?”我問了一遍。 沒人回答,我笑道:“我自己查?!?/br> 說著,我讓大家都把衣服脫掉,我一個一個地觀察了下去,很快,我發(fā)現(xiàn)了一個人的肩膀和手,都受傷了…… 第435章 不是機(jī)關(guān) 我第一時間抓住了這個人的肩膀,這人疼得大叫了一聲,看來,他傷得不輕。這個人的肩膀淤青,手上的皮rou也被擦破,很嚴(yán)重,還沒有結(jié)痂。一個人,如果僅僅是皮rou受傷,還可以勉強(qiáng)忍著用力,但是筋骨受傷。這就不是靠毅力可以強(qiáng)行使勁兒的了。 他的肩膀關(guān)節(jié)處,淤青紅腫,所以就算再努力,也用不上多大的力氣。這個人手臂受傷的特征,恰好符合巴圖腦袋淺卻致命的傷口。這下,最有嫌疑的犯罪嫌疑人,又多了一個。之前的兩個,是沒有不在場證明又靠近另外一個偏門的人,兩種嫌疑疊加重合,使得他們更加有嫌疑。那兩個人,已經(jīng)被阿穆爾關(guān)起來了。 我對阿穆爾分析了一遍,阿穆爾聽了,覺得有道理,說一定是這個人雙手都受傷了,但是他又想殺了巴圖,所以才造成那樣的傷口。案發(fā)當(dāng)時,兩個偏門都是近乎完全被關(guān)上的,我和阿穆爾站在其中一個偏門處,只能看見正在彈奏鋼琴的烏安。 目前。按照分析和推測,兇手最有可能就是利用了大廳里的聲音,以及烏安彈奏鋼琴時沉溺音樂,不經(jīng)常睜眼的習(xí)慣,才瞞天過海,進(jìn)了大廳,神不知鬼不覺地走到巴圖的身邊,下了狠手。 阿穆爾聽了我說的之后,火氣又上來了,我及時拉住他,讓他不要太毛躁,我告訴阿穆爾,就算這個人符合我描述出來的犯罪嫌疑人畫像,也未必可以證明他就是兇手。犯罪心理畫像,并不源自國內(nèi),雖然國內(nèi)早期并沒有構(gòu)建出犯罪心理畫像完整的理論,但其實自古以來,辦案人員還是不知不覺地會利用邏輯推理,描述出犯罪嫌疑人的畫像。 只是,國內(nèi)的犯罪心理畫像的理論,至今不完整,甚至可以說是缺失。阿穆爾聽不懂什么是犯罪心理畫像,他只想知道,我怎樣才能最終確定兇手是誰。阿穆爾說話間都帶著火氣,大家全被嚇壞了。 我想了想,說還要有直接證據(jù),以及犯罪動機(jī)。說著,我看向了這個手臂受傷的人,我問大家,這個人平時和巴圖的關(guān)系怎么樣。大家都說。巴圖在嘎查里,都被看成是惡霸,但是對自己的手下,雖然冷漠,但是基本也沒有大打出手過。還給足了工錢和吃飯錢,算是對他們很好了。 沒有起沖突,基本可以排除是仇殺的可能。殺人,除了仇殺,無非就是利殺、欲殺和無目的殺人。所謂利殺,就是見利起意,如搶劫殺人,欲殺,則有可能是他想得到巴圖的某種東西,可能是金錢,可能是地位,也可能是巴圖身邊的人,比如烏安。 假定是利殺的話,兇手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動手,因為這個時候動手。他非但沒有辦法得到他想要的,還可能暴露自己。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殺死巴圖,奪走巴圖的錢,這才是最明智的。 利殺基本被否,我又在想是否為欲殺。但很快,這種可能性也基本被我否定了。理由基本相同,就算兇手殺了巴圖,他也不可能得到巴圖的地位、金錢或者女人。巴圖擁有的權(quán)利和錢財,怎么可能隨隨便便給人,巴圖死了,唯一可能得到他所有產(chǎn)業(yè)的,只有阿穆爾一個人,而這個人,一直都在我的身邊,不可能殺人。 至于無目的殺人,一般是指心理畸形,精神異常,單純?yōu)榱藵M足自己內(nèi)心變態(tài)欲望的人進(jìn)行的殺人犯罪。這種犯罪動機(jī),涉及面太廣,按照目前有的線索,沒有辦法確定兇手殺人是為了這種目的,但卻也沒有證據(jù)去否定。 想了很久,我也沒有想出殺手殺巴圖的動機(jī)來。我嘆了口氣,讓阿穆爾也先把這個人給關(guān)起來。阿穆爾揪住這個人的衣領(lǐng),說最好不要讓他查出那個人就是兇手,否則就把那個人大卸八塊。 出了氣之后,阿穆爾讓人把那個人關(guān)起來了。我告訴阿穆爾,晚一點的時候,我要對三個被鎖定的犯罪嫌疑人進(jìn)行問話。似乎是看我分析出了一些端倪來,阿穆爾現(xiàn)在更加聽我的話了。最后,他問我要怎么辦,我想了想,手里拿著那把重匕首,仔細(xì)觀察了一會,讓阿穆爾先把巴圖的尸體抬走,封鎖這個大廳。 就在大家馬上要走出大廳的時候,我猛地止住了腳步。我有點想明白這把匕首為什么這么重了。我猛地抬頭,望向了巴圖尸體原來所在的正上方,我讓大家趕緊把梯子拿來。昨天夜里。我來過大廳,當(dāng)時,大廳已經(jīng)布置得差不多了。 可是,當(dāng)時卻還有一個梯子倚在大廳里,我還差點撞倒了那個梯子。照理說,大廳已經(jīng)布置得差不多了,那么大的梯子,已經(jīng)被抬出大廳,免得礙事才對。我懷疑,有人在昨天夜里。利用了那梯子,在大廳頂部做了手腳。 匕首,很有可能是自由落體掉落的。匕首很重,加上大廳那么高的高度,自由裸體刺入巴圖的腦袋,絕對可以造成不深但是足以致命的傷口來。匕首的長度本身不長,但是密度大,質(zhì)量大,我一直在想這把匕首不是方便的殺人工具,但是卻沒有想到。很可能這把匕首對于兇手的殺人計策來說,是最方便的。 自由落體,匕首當(dāng)然是越重越好。匕首靠近刀尖的那一端很重,靠近刀柄的那一端又很輕,這完全可以保證匕首在下落的時候,始終保持刀尖向下。我越想越不對勁,我猛然想起了鬼叫餐案。 鬼叫餐案當(dāng)中,兇手李德水在警察肥基家,殺了肥基,是利用了工具,也就是魔術(shù)師最擅長制造發(fā)明的道具。我在想,會不會這起案子,其實兇手也根本沒有接近巴圖,而是利用了某種道具和機(jī)關(guān),讓匕首自由落體。插進(jìn)了巴圖的腦袋。 我讓所有人都不要離開這個大廳,阿穆爾知道我肯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馬上就把梯子給搬過來了。我沒有讓任何人幫忙,就是怕兇手會在這個時候渾水摸魚,把機(jī)關(guān)痕跡給除掉。所有人都在阿穆爾的監(jiān)控下。一動不動。 只要有機(jī)關(guān),就必然會留下機(jī)關(guān)痕跡,從兇案發(fā)生開始,我們幾乎都沒有離開過這里。唯一一次離開,就是跟著阿穆爾去找烏云。但是。那時間太短,大家又四處走著,兇手不可能有時間到這么高的地方,把機(jī)關(guān)痕跡給除掉。 假定我的推測是正確的,那匕首很可能是從巴圖躺著的正上方落下的。所以,這上面必然要有諸如細(xì)線、強(qiáng)力膠水等可以把匕首固定住的東西,才能證明我的推測是正確的。巴圖躺著的位置,正上方有幾根鐵欄桿,這是屋頂本來有的構(gòu)造。 但是,鐵欄桿之間的間隔,足足有好幾厘米。那把匕首,如果要自由落體的話,還沒下落時候應(yīng)該近乎保持刀尖向下,至少要大致保持。如果是橫著的話,下落時候位置會有偏差,未必能殺死巴圖,如果兇手真的利用了機(jī)關(guān),肯定要精密計算,不會做冒險的事情。 但是,如果是刀尖向下的話,這幾根欄桿的距離太遠(yuǎn),沒有辦法卡住匕首,讓匕首藏在屋頂。我又仔細(xì)找了找,試圖找到諸如細(xì)繩之類可以懸住匕首的東西,可是,我失望了,我什么都沒有找到。 我讓人挪動梯子,正上方的四周,還有被安置在大廳上方中部的音箱,為了確認(rèn),我?guī)缀醢颜麄€屋頂,都給找了一遍,但是,卻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類似于機(jī)關(guān)的痕跡。 第436章 受傷,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