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節(jié)
段力徹底紅了眼,像瘋了一般,撿起地上的石頭就朝著我們?nèi)舆^來,我轉(zhuǎn)身,躲過去,直接把段力給撂倒了。羅峰一腳踩在段力的身上,怒罵:“管住你的嘴,再敢胡說什么,你信不信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段力喘著粗氣,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陶虹這個時候也從地上爬起來了,她朝我們跑過來,抓著羅峰的腳,求我們不要再打了。我想了想,給了羅峰一個眼色,羅峰這才把腳給挪開。我什么都沒有說,跟著羅峰,直接離開了墓園。 走遠(yuǎn)了之后,羅峰渾身打了個冷顫:“媽的,一想到段力說我們跟陶虹有一腿,我就渾身惡心,都幾歲了啊,他媽的?!?/br> 羅峰一直爆著粗口,見我沒有回答,他問我怎么那么輕易放過段力。羅峰說,按照我以前的性格,如果誰得罪了我,不把對方整個半死,絕對不會罷手。 “從陶虹那里,我沒有問出太多,但她也告訴了我一些重要的事情,算是還陶虹一個人情吧?!蔽覍α_峰說:“而且,我還想從段力嘴里再問出一些話來?!?/br> 羅峰搖了搖頭:“我們算是把段力得罪死了,這恐怕不可能?!?/br> 正說著的時候,我們就發(fā)現(xiàn),遠(yuǎn)處有一雙陰冷的眸子在盯著我們。 第304章 詭異的天,方老? 是梅師傅,他竟然沒有走遠(yuǎn),羅峰被梅師傅盯得全身發(fā)麻,羅峰對著遠(yuǎn)處的梅師傅喝了一聲,問他老盯著我們看干什么。梅師傅和我們的距離不遠(yuǎn),他絕對是聽到羅峰喊的了。但是他也不回答,就是那么站著不動。 遠(yuǎn)遠(yuǎn)看去,梅師傅向一邊斜著的嘴角,仍舊像是正詭異地笑著,他那一高一低的兩只眼睛,也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我們。我和羅峰走近了。這么近距離地看梅師傅,他臉上的燒傷顯得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嚴(yán)重的多。 梅師傅戴著厚厚的手套,天已經(jīng)徹底回暖,還有些熱,梅師傅全身卻包裹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一點也沒有要減衣的意思。梅師傅這才咳嗽了幾聲,他問我:“你想問段力老婆的,都問好了嗎?” 我想了想,故意回答說都問好了。我也不接著說話。等著梅師傅開口,我想知道這個人究竟想干什么,但其實,我的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一些推測。梅師傅馬上用沙啞的嗓音跟我說,既然已經(jīng)問好了,就離開沅溪鎮(zhèn)。 梅師傅的說法還是一樣,他說我們身上陰氣太重,絕對是沾染了不干凈的東西。梅師傅指著天,說不要看西山上面一片晴朗,但實際上,沅溪鎮(zhèn)已經(jīng)危機(jī)四伏。說著,梅師傅指了一個方向。 那方向,正是沅溪鎮(zhèn)。墓園。是在沅溪鎮(zhèn)外的,我們站的地方是半山腰,這么望過去,剛好能把沅溪鎮(zhèn)盡收眼底。這一看,我和羅峰都微微有些詫異。沅溪鎮(zhèn)上空,凝聚了一片陰云,灰色的陰云,讓人頓時覺得心情一陣壓抑。 從我們所站的這個角度看去,那陰云好像馬上就要壓到沅溪鎮(zhèn)地面上一樣。羅峰倒吸了一口氣,說這沅溪鎮(zhèn)的天氣,實在太詭異了老是在晴天和陰天之間變來變?nèi)ァ6?,也不見沅溪?zhèn)有下大雨。 沅溪鎮(zhèn)上空的陰霾和我們頭上的晴朗,像是把我們隔絕在了一生一死兩個世界,梅師傅也不多說,他只讓我們自己考慮清楚,隨后,梅師傅就慢慢悠悠地朝著回鎮(zhèn)的路走去了。我對著梅師傅的背影喊:“梅師傅,你為什么要幫我支開段力?!?/br> 梅師傅也沒有回頭,用非常小的聲音回答:“了卻你的心愿,讓你安心離開沅溪鎮(zhèn)。” 梅師傅說話的聲音本來就小,又走遠(yuǎn)了,我差點就聽不到他的回答。羅峰也搞不懂梅師傅在想什么,他問我:“方涵,你說這梅師傅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他回答的這么誠實,連個謊也不撒,好像也不是在妖言惑眾。”圍溝帥才。 我猶豫了一會,跟羅峰說,先把這個人列為重點觀察的對象,再看看再說。說完,我們朝著沅溪鎮(zhèn)的方向走去了。沒多久,我們就進(jìn)了陰云以下的區(qū)域,陽光一下子就暗了下來,天上的那片陰云正在慢慢擴(kuò)散,整片天空,正慢慢地全部變成灰色。 羅峰依舊說這沅溪鎮(zhèn)的天氣太詭異,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但又不見沅溪鎮(zhèn)會下雨。羅峰的話剛說完,豆大的雨珠砸在了我們的頭上,沒過幾秒,瓢潑大雨席卷了整個沅溪鎮(zhèn)。我和羅峰跑回賓館的時候,全身都濕了。 羅峰咒罵,說這雨說下就下。 換了衣服,羅峰派出去調(diào)查的手下也淋著雨回來了。他告訴我們,他們問遍了整個沅溪鎮(zhèn),總算問出了關(guān)于胡玉芳的消失來。他們問了好多人家,終于有一兩戶人家想起來,在幾年前,的確有一個cao著一口粵市和港區(qū)口音的年輕女人,到過沅溪鎮(zhèn)。 羅峰的手下轉(zhuǎn)述了那幾個人的話,根據(jù)他們對那年輕女人的描述,那個人,應(yīng)該就是胡玉芳。羅峰的手下告訴我,那個年輕女人,只在沅溪鎮(zhèn)上待了一天,是借宿在一戶人家家中的。那戶人家好心,看年輕女人孤零零的,就收留了她一個晚上。 據(jù)那戶人家回憶,當(dāng)時年輕女人在他家住下之后,放了行李,直接就出門去了,只在很晚的時候,回到家里睡覺,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帶著行李,跟那戶人家告別,離開了沅溪鎮(zhèn)。至于年輕女人放下行李之后,去了哪里,那戶人家也不知道。 以及胡玉芳離開沅溪鎮(zhèn)之后的去向,那戶人家也是一無所知。 我已經(jīng)把從陶虹那里問出來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羅峰。羅峰也覺得,時間是符合的,那個年輕女人,外貌像胡玉芳,又cao著港區(qū)的口音,應(yīng)該就是胡玉芳無疑,否則不會有這么巧的事情。 現(xiàn)在至少可以確定,胡玉芳到過這沅溪鎮(zhèn)。 羅峰又問他的手下,有沒有問出其他什么事情來。羅峰的手下也都聰明,他們問那戶人家,胡玉芳住進(jìn)他家之后,有沒有打聽什么。被羅峰的手下這么一問,那戶人家果然想了起來。 那戶人家稱,胡玉芳住進(jìn)他家之后,問了關(guān)于苗疆女人的事情。胡玉芳,到沅溪鎮(zhèn),好像就是要打聽苗疆女人的。至于具體的細(xì)節(jié),因為過去太久,那戶人家已經(jīng)記不清了。 “方涵,你的推測應(yīng)該是正確的?!绷_峰對我說:“胡玉芳應(yīng)該不知道太多段家的秘密,是段坤讓她來沅溪鎮(zhèn)的?!?/br> 我點了點頭,眉頭緊蹙:“只是,苗疆女人都已經(jīng)死了,段力也不在沅溪鎮(zhèn)了,段坤還讓胡玉芳來沅溪鎮(zhèn)干嘛?” 我的問題,也把羅峰給問住了。 想不通之下,我和羅峰敲了呼蘭房間的門,我想看看呼蘭的傷勢有沒有好一點。門推開之后,我們看見呼蘭正站在窗前,窗戶也沒有關(guān),雨水都從外面濺進(jìn)來了。呼蘭赤裸著上身,除了纏在身上的紗布,呼蘭身上壯實的肌rou,全部暴露了出來。 下雨天,剛剛回暖的氣溫又驟降了下來,羅峰在我身邊調(diào)侃一句:“果然不是什么普通人,連冷都不怕?!?/br> 呼蘭出神地盯著窗外傾盆的大雨,就像是我們進(jìn)來的動靜,他都不知道一樣。 我走到呼蘭的邊上,呼蘭側(cè)臉上的棱角,像刀鋒一樣凌厲,我只能看到他的半只眼睛,盡管如此,他身上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息,已經(jīng)展露無遺。羅峰并不是特別待見呼蘭,他遠(yuǎn)遠(yuǎn)地站著,也沒有過來。 我叫了呼蘭一聲,他也沒有回答。 “可能還要在沅溪鎮(zhèn)上待幾天。”我對呼蘭說。 呼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yīng),我轉(zhuǎn)身,剛想出去,呼蘭卻有了反應(yīng)。呼蘭喃喃地說了一句:“這雨,下的真大?!?/br> 我止住腳步,點了點頭。 “你看外面,在雨里跑著的人,是好人,還是壞人?”呼蘭突然問了我一個奇怪的問題。 我想了想,回答:“好人和壞人,能這么看出來嗎?” 呼蘭扭過了頭:“你想做好人,還是壞人?” 我沒有回答,呼蘭嘆了口氣:“我想做好人,但我感覺,我是個壞人?!?/br> 不知道為什么,呼蘭的話,讓我心里掀起了波瀾。 “有的時候,我也分不清楚自己是好人還是壞人,但我覺得那不重要。”我回答呼蘭。 呼蘭搶過我的話,一直對什么都不在意的他,竟然對我說的這句話很在意。 “不,這重要。”呼蘭對我說:“一個人,如果連自己是好人和壞人都不清楚,那還活在這個世界上干什么。” 呼蘭說著高深莫測的話,但我知道,他并不是故意裝出來的。 就在我正想著怎么回答呼蘭的時候,呼蘭又問了一個讓我非常震驚的問題:“看到雨里的人,我想起了一些事情。方涵,你的爺爺,是不是方老?” 第305章 回憶里的雨天 我沒想到呼蘭會突然問我這樣的問題,我想了想,才微微一笑:“我的爺爺,當(dāng)然姓方?!?/br> 本以為呼蘭稱呼我的爺爺為方老,是因為尊重的原因,但沒想到不是。老一輩的人。或者是某些地方的人,還會像舊時代一樣,用這樣的稱呼尊稱一些長輩,就像我的爺爺肯定姓方,有的人就會尊稱他為方老,以示尊重。 呼蘭對我搖了搖頭。說他指的,不是這個意思。我臉上的笑容馬上收斂了起來,從認(rèn)識呼蘭以來,我還沒有見過呼蘭笑,他的臉上,似乎一直都沒有什么表情,這讓人感覺他很冷漠,但此刻,我卻從呼蘭的臉上捕捉到了嚴(yán)肅的情緒。 我轉(zhuǎn)過身。坐到了一邊,問呼蘭是什么意思。呼蘭說,他看著外面走的人,突然想起了一段記憶。那段記憶,好像是在呼蘭還小的時候發(fā)生的。呼蘭記得并不是很清楚,他只記得,那個時候,他好像也過的非常落魄。 他在大雨里穿行,好像有什么人在追他。呼蘭說,剛剛他站在窗邊,看到外面有小孩跌倒,那小孩的身體摔破了,血都涌了出來。那種疼痛,竟然蔓延到了呼蘭的身上,就好像,摔倒的是呼蘭。 呼蘭這才意識到,小時候的自己。也經(jīng)歷過這樣一個雨天,他被人追趕,也狠狠地摔倒在了地上,就像外面摔倒的那個小孩一樣,血從身體里涌了出來。呼蘭說著,眉頭皺了起來,盡管不知道他說這些。和他稱呼的方老有什么關(guān)系,但我還是沒有打斷他。 呼蘭的來歷太神秘,他能想起從前的事情來,對他來說,是件好事。呼蘭繼續(xù)告訴我,他感覺追趕他的那些人,好像要殺他,因為呼蘭感覺到了危險。呼蘭感覺到的這種危險,同樣非常奇特。 呼蘭并沒有記起回憶中,那個小時候的自己是否有感覺到危險,這種危險,是現(xiàn)在的他感覺到的?,F(xiàn)在的呼蘭,在回憶里看到以前的自己被追趕,所以感覺到了危險,他在替從前的自己擔(dān)憂。 羅峰似乎也來了興趣,他慢慢悠悠地走到我的身邊,坐在了另外一張椅子上,隨后,他點了根煙,深吸了一口氣,饒有興致地盯著呼蘭。窗戶還是沒有關(guān),外面的雨越來越大了,風(fēng)從窗戶里灌進(jìn)來,就算我和羅峰坐在距離窗臺非常遠(yuǎn)的地方,都能感覺到迎面撲來的水霧。 呼蘭身上纏著的紗布也有些濕了,這對傷口的影響不好,但是呼蘭也根本不在意。這個時候,我也沒有把注意力放在呼蘭身上的傷口上,我感覺,呼蘭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呼蘭繼續(xù)告訴我,他感覺那個時候的自己,已經(jīng)跑了非常久,身上還到處都是傷。 聽到這里,羅峰打了岔,他笑道:“你有什么時候身上是不帶傷的?” 呼蘭也沒有搭理羅峰,繼續(xù)說了下去。呼蘭不知道是誰在追他,也不知道為什么要追他,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跑。呼蘭說,那種感覺,真的很其他,他覺得窗臺就像是一臺播放機(jī)一樣,那時候的場景,就全部映在窗臺外面的茫茫大雨中。 他親眼看著小時候的自己在雨中慌張地狂奔,我問呼蘭,小時候指的是多少歲,呼蘭皺著眉頭想了很久,說大概是十一二歲的時候。呼蘭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多少歲,但看他的外貌,應(yīng)該才三十多歲,最多也就大我十一二歲,但更可能才三十出頭,因為他看上去,雖然滄桑,但并不老成。 如果這樣算下來,呼蘭現(xiàn)在想起的這段記憶,可能發(fā)生在大約二十年前,那個時候,我也才幾歲而已。 “有人救了我。”呼蘭突然說道。 不知道為什么,一向?qū)e人發(fā)生的事,毫不關(guān)心的我,突然非常想知道呼蘭究竟發(fā)生過什么事情,包括他是誰,他的來歷,他為什么會沒了記憶,他為什么會知道我的名字,還說我是他非常重要的人。 這一切,我都想要知道。盡管呼蘭在跟我們說這段回憶的時候,語氣平和,但他所說的每一個字,竟然都能抓住我的心。我馬上問呼蘭,救下他的人是誰,羅峰看了我一眼,似乎有些不明白我怎么會對呼蘭的事情這樣關(guān)心。 “方老?!焙籼m的嘴里,吐出了這幾個字。 終于,我明白呼蘭為什么之前明明在說方老這個人,卻突然說起自己小時候的遭遇了,原來,救了呼蘭的人,正是這個被稱呼為方老的人。羅峰問呼蘭:“那個人的名字,就叫方老,還是說,方老只是一個稱呼?” 呼蘭猶豫了一會,搖了搖頭,他說他不知道。 羅峰微微有些氣結(jié),他嘆了口氣:“聽你講故事真是受罪,又是你想不起來的事。” 沒想到的是,呼蘭馬上回答了羅峰的話。他說,不是他忘了,而是他小的時候,好像就不知道方老這個稱呼,究竟是一個比較奇特的名字,還是別人對他的稱呼。呼蘭說,就像別人叫他為呼蘭一樣,他也不知道這究竟是他的名字,還是只是一個稱呼。圍腸豐技。 呼蘭隱隱約約記得,那個被稱為方老的人,把他給救了回去。那個時候,呼蘭倒在雨地里,近乎昏厥,在眼睛馬上就要閉上之前,他看到一個臉上沒有皺紋,頭發(fā)卻全部花白的老人朝著他走過來。 呼蘭記得,追他的人,有很多,那個方老卻一點都不緊張。他只感覺,有一雙手把呼蘭從地上抱了起來,之后,呼蘭就再也睜不開眼睛了,但是他卻聽到了打斗的聲音。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雨停了。 呼蘭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什么地方,但是眼前的人,卻就是方老。 呼蘭只知道,別人都那么叫方老,所以他也就跟著叫了。 方老,的確不像是一個名字,更像是稱呼。稱呼的作用很奇特,大家往往能從稱呼里,看出別人對這個人的態(tài)度。就拿輝老頭來說,大家沒有稱呼輝老頭為輝老,而是稱之為老頭,分明代表大家對輝老頭并不是特別尊重。 而方老,大家沒有稱呼他為方老頭,代表這個人在大家的眼中,還是值得尊敬的。一般被冠上“老”字稱號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紀(jì),且在當(dāng)?shù)氐赂咄氐娜耍遥@樣的地方,可能傳統(tǒng)氣息比較濃重,在大城市里,一般已經(jīng)不這么稱呼了。 我正想著的時候,呼蘭又開口了。 呼蘭說,雨天之后的事情,他只想起了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 他說,他記得方老的臉。現(xiàn)在想起來,在那個時候,方老可能也就五十歲不到,因為他的臉上,沒有明顯的皺紋,但是方老的頭發(fā),卻非常罕見的全部花白了。五十歲不到就滿頭花白,這的確不常見。 這也讓我感覺奇怪,一個五十歲不到的人,就可以被尊稱為方老,絕對不是因為他的年紀(jì)大了,這更加說明,這個人在當(dāng)?shù)氐穆曂浅8?,而且聲望高到,大家已?jīng)忽略了他的年齡。 呼蘭在雨天被救下,發(fā)生在大約二十年前,那這樣算下來,如果現(xiàn)在那個方老還活著,應(yīng)該有七十歲左右了。 只是,我問呼蘭的時候,呼蘭卻也不知道方老現(xiàn)在究竟是活著,還是已經(jīng)去世了。 羅峰扭過頭問我:“方涵,你覺得這個方老,是不是也不簡單?” 我點了點頭:“如果簡單的話,他能救下呼蘭嗎?” 第306章 方姓老人 羅峰這才意識到,剛剛呼蘭究竟說了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按照剛剛呼蘭說的,追殺他的人有非常多,而他也只看到方老一個人朝他不慌不忙地走過來,且救下他的,只有他一個人。這意味著,方老是從那么多追殺呼蘭的人手中,強(qiáng)行救下呼蘭的。 呼蘭還有印象,他睜不開眼睛之后,還能聽到一些聲響,那分明是打斗的聲音。如果呼蘭的記憶沒有出錯。他也沒有說謊的話,方老一定是和那些人打斗了。雖然呼蘭也不不記得對方到底有多少人,但聽呼蘭的描述,對方的人數(shù),就算不是多到驚人,絕對也不少。 一個人,又要和那么多人打斗,又要保護(hù)呼蘭,這難度??上攵>退闶且粋€年輕力壯的人,要同時對上那么多人,把那些人全部打倒或者打跑,都絕對不是簡單的事情,更何況,呼蘭說那個被稱作方老的人,至少也有四十多歲,五十歲左右了。 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年紀(jì)不是特別大,但是也絕對不是正值壯年之時。雖然呼蘭描述方老,臉上沒有什么皺紋,但是他的頭發(fā)卻已然全部花白。白頭,是蒼老的征兆。這也足以說明方老,不是一個年輕力壯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