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jié)
一天過后,我們總算到了渝市。 羅峰給我?guī)硐ⅲf王鑒明到了渝市之后,更加小心了。 他派去偷偷跟著王鑒明的人,在經歷了數次跟丟和重新跟上之后,發(fā)現王鑒明帶回渝市的那群人,全部不知去向了,而那批人,也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但是,羅峰說,王鑒明的下落還掌握在他的手里。 我知道,那批貨能那么輕易過海關,肯定不是毒品,至于里面裝的是什么,還是說那只是掩人耳目的東西,暫時就不得而知了。這一次,王鑒明沒有再住在酒店里,而是住在渝市郊外的一棟小房子里。 羅峰的人也不敢靠近,只能遠遠地盯著。 得到地址之后,我和王雅卓立刻朝著那里趕去。 終于,在天黑的時候,我們總算和羅峰的手下匯合了。 羅峰的手下說,這里很偏僻,他們雖然沒有靠近,但是肯定王鑒明還沒有離開,因為車子就停在外面。這里沒有其他交通工具,離開必然要開車,否則就要走上非常久。 王雅卓已經按捺不住,她直接沖過去敲門了。 可是,敲了很久之后,也沒有人開,王雅卓問我能不能把門撞開,她說她覺得出事了。 我想了想,按照王雅卓說的意思,直接把門撞開了。 可是,門一開,濃重的血腥味就撲鼻而來,地上,躺著很多具尸體,王鑒明就躺在客廳里,他還在動,可是看他的樣子,已經瀕死了…… 第256章 風衣男的路數 感謝千年一頁suv捧場玉佩2枚 屋子里,橫七豎八地躺著尸體,唯有王鑒明還有一口氣,王雅卓跌跌撞撞地跑到了王鑒明的身邊,她徹底慌了,她對我大聲喊。讓我找救護車。我掏出手提電話,正準備打電話的時候,王鑒明就用虛弱的聲音讓我們,千萬不要叫救護車。 王鑒明已經奄奄一息了,他躺在地上,身下的血不斷地流淌著。屋里充斥著刺鼻的血腥味。血跡還沒有干涸,下殺手的人,也未必遠去了,我叫來了羅峰的所有手下,他們圍在門口,我?guī)Я藥讉€人,留下小鬼,朝著門外跑去。 打著手電筒,我們在房子外面找了一會。終于,我找到了幾個血腳印,沿著血腳印,我一路朝前追,很快,血腳印消失了。按照血腳印延伸的方向,兇手應該是朝著一片小樹林去了,進了小樹林之后,我和大家分頭去找人。 樹林里一片幽森,看來渝市剛下過雨沒多久,地很濕,不斷地有水珠從書上掉落下來。在手電筒的光束下,樹林里的霧氣正濃。我只能看見一顆顆高聳的樹干輪廓。霧氣在風里輕輕飄動著,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總覺得,在那片霧氣之后,站著一個人。 我慢慢地走近,隨著我越走越近,我終于看清了,那的確是有一道人影! 我在身上摸索了幾下,把槍給掏了出來。羅峰給我的槍,一把在冰戀案中被我丟了,另一把也被我丟棄在巫村?,F在,我的身上只剩下兩把槍,這是我自己的槍,一直被我藏在床底,當時小鬼還差點把柜子翻出來。 我給槍上了膛。慢慢地朝著那道人影走去。我喝了一聲,讓他舉起雙手,不過,看對方的身影,似乎連動都沒有動。我的食指扣在扳機上,危險的感覺從背脊升起,莫名地,我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 那個人還是沒有動,終于,我走近了,手電筒的光束穿過那層厚厚的霧氣,我隱隱約約看清了他的模樣。這個人。穿著一身黑色的大風衣,風衣偌大的帽子,扣在他的頭上,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而他的臉上,還戴著一個黑色的口罩,口罩上,畫著一個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骷髏頭。 又見面了,是風衣男! 我眉頭緊蹙,只見風衣男突然掏出了一樣東西,我立刻警惕了起來,隨時準備開槍。我本以為風衣男會掏出槍來,沒想到,他竟然掏出了一個方形的東西。我還沒看清那是什么東西,就看見風衣男的手里一閃。 強烈的光線,一閃而逝,因為強光,我的視覺短暫消失,但隨即又恢復了正常。只差一點,我就扣動扳機了。我已經明白過來,風衣男手里拿著的東西,是一個很小的照相機,在這種情況下,他竟然拿著照相機,對著我拍了張照。 風衣男做完這一切之后,突然陰笑起來,聲音陰陽怪氣的,他非但不忌憚我手里的槍,竟然還笑著朝我慢慢走了過來。我喝了一聲,讓他站住,把手舉起來,風衣男停下了腳步,他盯著我看了一會,非常配合地把手給舉了起來。 風衣男的兩只手掌露了出來,借著手電筒的光,我又看到了那如野獸般尖銳鋒利的爪子。我一手持槍,一手拿手電筒,我注意到,風衣男黑色的外套上,還沾染著一絲血跡。我沉聲問他,王鑒明那些人,是不是他殺的。 風衣男也不回答我,而是陰陽怪氣地回答了一聲:“你覺得是我殺的,那就是我殺的?!?/br> 我冷哼一聲:“你數次接近我,到底有什么目的。你的身手再快,能快過我手里的槍嗎?” 風衣男的眼睛都被風衣帽子的帽檐給擋住了,我看不到他的眼睛,我也很好奇,風衣男的視線被擋住,他是如何看到我的??此槻克鶎Φ姆较?,他應該正盯著我手里的槍。風衣男緩緩地把舉著的手給放下了。 “你手里的這把槍,來源可不簡單,我不認為你敢隨意開。”風衣男對我說。 我猛地一怔,旋即,我又鎮(zhèn)定了下來:“你到底知道些什么?”聽見我的話,風衣男沙啞著嗓子,回答說:“你知道的,我都知道,你不知道的,我也知道。方涵,這種感覺是不是很難受,那么多人都比你知道的多,你卻什么都不知道,你覺不覺得,你像個猴子一樣被耍?” 風衣男不再有任何忌憚,他繼續(xù)朝著我走了過來。 我的食指放在扳機上,猶豫了幾次,最終,我還是把槍給收了起來。風衣男見狀,陰笑了幾聲,突然出手,用無比迅速的速度,朝著我攻了過來。我不斷地后退,但卻仍然沒有躲過風衣男的攻擊。 風衣男的爪子,抓在了我的胸口,我只覺得胸前一痛,低頭再看自己胸口的時候,我發(fā)現胸前的襯衫,都被抓破了。我心底有些驚訝,人的爪子,想要做到這種程度,非常困難。我現在才明白過來,風衣男如野獸般的爪子,不只是裝飾,而是他的武器! 風衣男得手之后,站住了腳,他拿著自己的爪子,往嘴里送,舔了幾口之后,他搖了搖頭,轉身就要走。我追上去,扣住了風衣男的肩膀,只是他的身體往后一撤,撞上了我的胸口,隨后,他又把肩膀往前一送,非常輕松地掙脫了我的攻勢。 我徹底愣住了,風衣男的武術路數,和軍方和警方所練習的套路,非常相像,他掙脫我所用的路數,是武警訓練當中,再經典不過的反擒拿招式。 盡管要從表面套路上,分辨出武術種類,比較困難,但因為軍方和警方訓練嚴格,路數統(tǒng)一,就算招式再怎么靈活變化,但是還是能看出基礎招式的影子。我非常確定,風衣男用的套路,來自于軍方或者警方! 我沒有再攻擊了,風衣男也像是故意要展示他的武術套路一樣,轉身再次朝著我攻了過來。越來越多的動作,讓我更加確定,風衣男的武術套路基礎,和軍方或者警方武術訓練的套路基礎,一模一樣。 一不留神,我的胸口上又多了幾個抓痕。 手電筒早就被我丟在了一邊,風衣男整理了身上的風衣,似乎是聽到什么動靜,風衣男朝著林子深處迅速地跑去了。沒多久,羅峰的手下就都聚集了過來,他們聽到這里有動靜,所以趕過來看看。 見我受傷,大家都很著急,我還沒從驚訝中反應過來。 警方和軍方的武術套路,不是誰都會的,風衣男很可能是軍方或者警方的人,又或許,他曾經是警察或者軍人! 只是,我不敢確定,畢竟,警方和軍方練習的武術,也有自己的來源,并不是警方和軍方自己創(chuàng)造出來的。套路相同,并不能直接證明風衣男和軍方或者警方有關系,只是,有關系的可能性比較大而已。 我沒有心思查看自己胸前的傷口,我俯身,把手電筒從地上撿了起來。 說實話,我的身手和一般警察比起來,并不算弱,畢竟在警校的那幾年,我一心想要成為優(yōu)秀的警察,體能訓練也非常上心。可是,這樣的我,在風衣男面前,竟然毫無招架之力,就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這足以看出風衣男的可怕。圍記諷巴。 風衣男想要殺了我,不會太容易,但也不算是件難事,數次交鋒,風衣男都沒有對我下殺手。這一次,他同樣沒有殺我。 “涵哥,人是傷你的人殺的嗎?”有人問我。 第257章 風衣男還是小眉 感謝千年一頁suv捧場玉佩2枚 我搖了搖頭,說實話,我并不確定。風衣男的身上沾著鮮血,他又在這附近,人的確很可能是他殺的,但是。這事還有疑點。最大的疑點便是,假如風衣男殺了人,他還留在這附近干什么。 總不能說,風衣男是在向我炫耀他殺了人。雖然和風衣男的接觸不多,但是我對這個怪人的性格,已經稍有了解。他很自信,甚至可以說是自大,這是毋庸置疑的。按照他的這種性格,殺了人之后,被我逮個正著,他不會否認人是他殺的,反而會非常爽快地承認。 我剛剛問過他人是不是他殺的,他的回答卻模棱兩可:你說是就是。 他好像對這件事,完全不在意。而且。這附近似乎沒有其他人了,風衣男幾次出現,都是獨來獨往,他的身手再厲害,我也不相信他一個人,可以殺了王鑒明的所有手下。房子里躺著的尸體,我沒有細數,但是至少也有七八具。 王鑒明的手下都有槍,又都訓練有素,一個人要解決這么多人,是絕對不可能的。羅峰的手下一直盯著那棟房子,雖然沒有靠近,但是如果有很多人進出那棟房子??隙〞涣_峰的手下發(fā)現。 他們也沒有發(fā)現異常,這說明屋子里沒有發(fā)出太大的動靜,至少沒有人開過槍。如果只是一兩個人,殺了人之后偷偷從窗子逃走,可能不會被發(fā)現,但是人數一多,想要不被發(fā)現,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件事,還存在非常多的疑點。風衣男出現在這附近,非但沒有逃走,而且還站在樹林里,好像是在等我一樣。而見了我之后,風衣男只做了兩件事,一件是拿著照相機,對著我拍了一張照片。另一件事向我展示他武術的套路。 風衣男絕對不會閑著沒事做這事,他肯定有他的目的。特別是拿著照相機對著我拍照這事,這讓我想起上次風衣男潛伏在輝老頭的石頭屋里,用錄音筆錄下我聲音的那件事。我還是沒有想明白風衣男有什么目的。 短暫的考慮之后,大家又繼續(xù)在林子里尋找。不過,風衣男已經徹底沒有了蹤影,我們也沒有找到其他人影,就在我們準備原路返回的時候,突然有人驚叫了一聲,那人正指著一個方向,說那邊有人。 我順著他的指尖看了過去,果然。幽森的林子后面,又多了一道人影。那個人,絕對是個女人,風一吹,那個女人的長發(fā)隨風亂舞,她好像還穿著裙子,遠遠地看去,裙子一舞,像是她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一樣。 有人把手電筒顫顫悠悠地照了過去,光束下,大家看到了一個女人,她正低著頭,一動不動地。有人馬上咒罵了一聲,喝問那人是人是鬼。我讓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動,自己跑了過去,羅峰的手下還擔心我會有危險,但我一點都不擔心。 那個人,我認了出來,是小眉。 沒想到,小眉竟然也這么快到了渝市。圍記諷圾。 一個晚上,連續(xù)發(fā)生了不少事情,先是王鑒明一行人遇害,而后風衣男和小眉先后出現在這片林子里。小眉又恢復了以前那副嚇人的模樣,我總覺得,小眉不是要故意嚇人,而是她的外表和她的行為,在黑夜里,本身就讓人覺得心慌。 跑近之后,小眉才終于抬起頭來。我沒有拿手電筒,但是羅峰的手下,每個人都把手電筒對著這邊,大家都關注著我和小眉。我上下打量著小眉,她穿著一身純白的衣服和裙子,而裙子上,竟然和風衣男一樣,沾染著血跡。 而且,小眉身上的血跡,還不少! “人是你殺的?”我問小眉。 小眉搖了搖頭,簡單回答:“不是?!?/br> “你身上的血跡是怎么回事?”我覺得小眉比往常更加奇怪,我這樣追問道。小眉看了我一會,還是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她告訴我,她剛剛看到我和風衣男打斗了,說到這,小眉的話戛然而止。 我問她怎么不繼續(xù)說下去,小眉卻回答她沒什么好繼續(xù)說的了。 “風衣男是誰?”我繼續(xù)問。 “不知道?!毙∶蓟卮稹?/br> 我攥緊了拳頭:“算了,我不問你了,反正你也不會說。不過,你出現在這里,不會是只想跟我說這么幾句話吧。”我讓小眉開門見山,小眉想了想,也不再猶豫。她問我,是不是得到盒子里的東西了。 果然,小眉是為了那個盒子而來。 小眉的消息很靈通,我才剛得到那懷表沒多久,她就知道了。仔細一想,小眉知道我沒有得到盒子里的東西,不會輕易離開粵市。而我離開了粵市,說明我已經得到了盒子里的東西。 我知道瞞不過小眉,所以也就不再否認,我對她點頭,問她想要干什么。 小眉直接伸出了手,像是在討要原本屬于她的東西一般,讓我把盒子里的東西交給她。 我自然不可能輕易地把盒子給她,我搖頭拒絕了。 小眉深吸了一口氣,說東西在我身上,只會給我招來危險。我冷冷一笑:“主動找上門來的危險,還會少嗎。想要從我這里拿走盒子里的東西,不是不可以,用你知道的一切來交還?!?/br> 小眉把手縮了回去,她說的,跟之前告訴我的那一套,還是一樣。她說,現在還不到告訴我的時機,還說,如果可以,她情愿我永遠都不知道,好好地生活下去。對于小眉的這套說法,我已經聽的不耐煩了。 我知道小眉說的是真的,盒子里的東西,會給我招來危險,但為了殺父之仇,我必須查出一切。 夜色正濃,小眉做出了讓步,她說我可以不把盒子里的東西給她,那東西也可以暫時放在我這里,但是我必須告訴她,盒子里裝著的,究竟是什么。看小眉的樣子,是真的不知道盒子里的東西是懷表。 她也不知道,除了懷表之外,盒子里還有另外一樣未知的物品,而那東西,早在幾年前,就被段坤交給了已經死了的胡玉芳。 我想了想,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我告訴小眉,我也可以作出讓步,我不要求小眉把她知道的一切告訴我,但我必須知道,那一天粵市的碼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江軍去調查過,碼頭有人開槍,但是卻沒有人員傷亡。 這事,顯得有些怪異,我知道,這事絕對和小眉有關系。 小眉猶豫了一會,答應了。 她跟我說,那一天,出現在碼頭的,不止有云清,而且有玄一。 我猛地怔住了,那一天,我根本就沒有發(fā)現玄一。 小眉告訴我,玄一想要接近云清,但是目的,她也還沒有查出來,小眉覺得,可能云清的身上,還有其他秘密,看云清后知后覺的樣子,可能云清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偶然間,發(fā)現了什么大秘密。 小眉得到消息,不只如此。 小眉查出來的,不只是玄一想要接近云清,她還查出來,港區(qū)的三松觀弟子,想要殺了玄一。 “你以為,三松觀的世俗弟子,為什么會那么輕易地放云清離港?”小眉嚴肅對我說道:“他們知道玄一不敢再回港區(qū),又知道云清一離港,玄一就會去找云清,所以準備在粵市的碼頭下手,殺了玄一?!?/br> “你的消息怎么這么靈通?”我問。 小眉搖了搖頭:“這就無可奉告了?!?/br> 我往前走了一步,正準備繼續(xù)追問的時候,我的臉上一陣濕潤,原以為是樹上的水珠滴在我的臉上,可是用手一抹,我發(fā)現,從樹上往下滴的,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