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軍壓低聲音，他問我有沒有辦法阻止徐芳自殺?？磥恚姴幌胍旆妓涝谶@里，不管怎么樣，一個人在警方面前自殺，警方卻束手無策，這是警方的莫大恥辱。放走徐芳是不可能的，但讓徐芳真的抹脖子自殺，那也是最壞的打算。

    江軍不想要放棄，所以想再嘗試一下。我思考了起來，在我沒有想出辦法之前，江軍只好又對著徐芳大喝：“徐芳，如果警方答應(yīng)你的要求，放你離開，你要去哪里？”江軍為了拖延時間，假意作出讓步，隨后又拋出這個問題來。

    徐芳手里的匕首還是沒有放下來，她披頭散發(fā)，肩膀劇烈地顫抖著，所有的警察都拿著槍對著徐芳，只是，徐芳所站的位置，是一片林子里，樹木太多，就算大家開槍，也未必能夠打得中，有那些樹木的遮掩，稍有不慎，就可能將徐芳一槍斃命。

    警方還是想先保證徐芳不死，將她送上審判席，如果在這個時候開槍將徐芳打死，那和徐芳自殺，并沒有什么區(qū)別。徐芳聽到江軍說的，顫抖著聲音問了一句：“你真的肯放我走？”

    再聰明的人，在窮途末路，生死攸關(guān)之際，都會變得天真起來。徐芳很聰明，否則她不可能一度騙過了警方，但是她這句話問的，并不聰明。江軍的問題提醒了我，江軍剛想開口，我就按住了江軍的肩膀，我用眼神示意他，讓我來。

    江軍似乎并不擅長談判，他對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把局面交給了我。我鎮(zhèn)定下來，對徐芳喊道：“警方放了你之后，你會去殺徐艷，對不對？”

    江軍愣了愣，但旋即也明白了過來。

    徐芳被警方抓住之后，可能被判死刑，也可能被判無期徒刑，而徐芳要求警方放她走，否則就要自殺。這兩種結(jié)果，非常相近，被警方抓住也是死，自殺也是死，結(jié)果都是一樣的，對徐芳來說，沒有太大的差別。

    但是她卻以死相要挾，這足以說明，徐芳其實(shí)并不怕死，她只是想要離開而已，因?yàn)?，她還有事情沒有做完。聯(lián)系徐芳已經(jīng)做的這么多事情，我作出推測：她是想去殺徐艷。

    輝老頭，已經(jīng)成功被徐芳給殺了，只有徐艷，非但沒有死，而且警方抓捕徐芳的那一刻開始，徐芳就明白了，警方已經(jīng)破案，徐艷自然會安然無恙，這是徐芳所不愿意看到的。果然，我的話一出口，徐芳就大吼了起來：“沒錯，我就算是死，也要拉上那個賤人墊背！”

    徐芳、徐艷和輝老頭，這一家三口，表面上或和諧，或不和，但這都是表面上的，實(shí)質(zhì)上，這一家三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念頭：輝老頭無情無愛，一心只為蠱術(shù)，苗疆女人和兩個女兒，全被他當(dāng)成了利用的工具，而徐艷和徐芳，各自仇視著彼此以及輝老頭，這樣的家庭，本就不該存在。

    這個家庭的仇恨，最早開始于愛，一個苗疆女人奮不顧身的愛。

    如果那個時候，苗疆女人沒有愛上年輕的輝老頭，一切就不會發(fā)生。可惜的是，已經(jīng)發(fā)生的，永遠(yuǎn)都無法改變，開始了就是開始了，沒有辦法重來。至此，一個有愛開始的故事，衍生出了以蠱術(shù)和勾心斗角的諸多案件。

    徐芳的嘴臉，展露無疑。

    在此之前，一切都還只是我的推測，最直接的證據(jù)，就是徐芳的認(rèn)罪供述。

    “輝老頭和馮亮，是你殺的，對不對？”江軍趁著徐芳情緒最激動的時候問道。

    徐芳已經(jīng)沒有再隱瞞的必要，她直接認(rèn)了罪。隨后，江軍又問了幾個問題，徐芳的回答，和我推測的，都完全相同，并且，徐芳的回答，也算是給輝老頭殺死苗疆女人和自己父親以及徐芳的前幾個男朋友作了證。

    徐芳的供述，有些讓人憤怒，也有些讓人同情。

    徐芳說，她曾經(jīng)沒有想過要?dú)⑷?。她很小的時候，就知道是輝老頭殺了苗疆女人，但是那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她沒想過要報仇。只是后來，輝老頭又殺了自己的親生父親，這讓徐芳感覺到了心寒。

    她深知，蠱術(shù)真正可怕的，并不是蠱術(shù)傳說中的詛咒，也不是那些蟲子，而是蠱術(shù)可以讓人像瘋魔一樣著迷。徐芳不想自己變成輝老頭那樣的人，更不想讓蠱術(shù)限制了自己一生的幸福，所以，她在很小的時候，就故意和男人野合，破了自己的童子身。

    徐芳還以為，從那之后，自己就徹底自由了。沒想到的是，她對輝老頭的利用價值，非但沒有結(jié)束，還重新開始了。輝老頭為了讓徐艷繼續(xù)篤信蠱術(shù)，竟然選擇犧牲她的幸福，殺了一個又一個她的男朋友。

    其實(shí)，一開始的時候，徐芳也不知道那些人是輝老頭殺的。

    她還以為，嫁蠱真的起了作用。

    但是隨著一起又一起案子的發(fā)生，徐芳也起疑了，終于在一次偶然的機(jī)會下，徐芳知道了真相。那個時候，她的心徹底地死了，她再也沒有把輝老頭當(dāng)成是父親，而是把他當(dāng)成了自己的仇人。

    仇恨，是會蔓延的。

    徐艷，看似也是一個受害者，但是徐芳的遭遇，都是因徐艷而起，對輝老頭的仇恨，蔓延到了徐艷的身上，甚至于，徐芳對徐艷的怨恨，還更甚于對輝老頭的仇恨。圍以序弟。

    徐芳準(zhǔn)備了很久，她一直在等機(jī)會對輝老頭和徐艷下手。終于，她想到了一個既可以讓輝老頭和徐艷都死，自己還能全身而退的方法。

    可惜的是，這個計劃，也并不是天衣無縫的。

    至此，這個案子，圍繞著徐芳和輝老頭的部分，算是徹底結(jié)束了。

    徐芳說完之后，對著我們撕心裂肺地吼道：“不要再拖延時間了，你們想知道的，我都告訴你們了，現(xiàn)在就放我離開，否則，死在你們手里，倒不如死在自己手里！”

    第247章 心理的罪孽

    徐芳下了最后通牒，她手里的匕首又晃了晃，遠(yuǎn)遠(yuǎn)看去，匕首好像已經(jīng)將她的脖子割破了一點(diǎn)。我還盯著徐芳腳邊的那個大袋子，袋子里的東西好像不少，一個盒子。顯然裝不下那么多東西。

    但是，袋子里的那么多東西中，很可能其中某一樣?xùn)|西，原本就裝在那個盒子里。江軍撞了撞我的肩膀，我這才反應(yīng)過來。我看著徐芳，鎮(zhèn)定一笑：“還有一些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如果你知道之后，恐怕會更想殺死她?！?/br>
    果然，我的話讓徐芳停下了手里的動作。我伺機(jī)朝前走了一步，徐芳并沒有就此放松警惕，她大喝，讓我停下來。我按照她的意思，不再往前走了，我的腦海里閃過了一個念頭。我轉(zhuǎn)頭，對著江軍說：“你讓人，把徐艷給帶來?！?/br>
    江軍蹙眉，問我想要干什么。圍以樂血。

    我回答江軍，說徐芳要離開這里，就是要去找徐艷，倒不如讓徐艷直接來這里，這樣，我們暫時還可以穩(wěn)住徐芳。江軍看了我一會，突然冷哼一聲：“人我可以叫來，但是你最好不要耍什么花樣?！?/br>
    我微微一笑：“我能耍什么花樣。”

    江軍觀察得很仔細(xì)，他說我朝徐芳走去。應(yīng)該是有自己的目的，因?yàn)樗⒁獾轿乙恢倍⒅旆寄_邊的那個大袋子。江軍壓低聲音，說如果我敢在警方面前耍什么手段，他會直接把我抓起來，不管我和王鑫有什么特殊的關(guān)系。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轉(zhuǎn)頭看向徐芳，我對她喊，說徐艷一會就會被帶到這里來。徐芳死死地盯著我，她問我剛剛那話是什么意思。我又往前走了一步，笑著回答：“其實(shí)，你的計劃，從一開始就是失敗的。你根本不可能讓徐艷坐牢。”

    徐芳問我為什么，我趁機(jī)又往前踏了一步。

    “因?yàn)椤Ｋ缇椭滥阋獨(dú)⑷?，要陷害她，她什么都沒有做，就讓你們一直實(shí)施自己的步驟，她從來都不是受害者，她才是你們?nèi)齻€人當(dāng)中，最大的贏家。”我回答。徐芳不可思議地看著我，她的情緒比之前更加激動了。

    “你和輝老頭所做的，徐艷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只是她一直沒有說破，心甘情愿地做受害者，讓你們一步一步按照她的計劃，實(shí)施犯罪，最后全部走上滅亡的道路。一切，都在她的預(yù)料之中，一切，全是她用心理所造就的罪孽?！蔽依^續(xù)說道。

    是的，如果要說真正的兇手，只有一個人，那就是徐艷。

    除了苗疆女人和輝老頭的父親，其他所有人，包括徐芳的幾個男朋友，包括馮亮，包括輝老頭，全部都是徐艷一個人殺的。只不過，她什么都沒有做，而是用心理成就了一切，利用其他人之手，把這些人全部殺了。

    對于輝老頭和徐芳來說，這才是真正的痛苦。

    而輝老頭和徐芳對此卻一無所知，或許他們一直都以為自己才是勝利者。就連徐芳，也是在我說出了事情的真相之后，才后知后覺，而已經(jīng)死去的輝老頭，永遠(yuǎn)都不可能知道這件事了。

    徐艷所用的這種方法，如果非要給她冠上一個偵查學(xué)和法學(xué)的名詞，那就是間接誘導(dǎo)殺人，這是誘導(dǎo)性犯罪。只是，徐艷所用的方法，要比一般的誘導(dǎo)殺人，高明的多。因?yàn)?，她從來沒有用言語直接勸誘這兩個人進(jìn)行犯罪，正因如此，我才會對江軍說，就算警方知道一切，也束手無策。

    哪怕警方強(qiáng)行把徐艷控制起來，等到檢察機(jī)關(guān)以故意殺人罪提起公訴，也沒有任何證據(jù)，一場公平的審判結(jié)束，徐艷將會被無罪釋放。所謂審判公平，是指完全按照證據(jù)和程序進(jìn)行判決，這是法庭的公平，疑罪從無，這是司法的公平，是法律的理性。

    可是，這種公平，并不能和人們所理解的公平相等同。如果通俗的說，一個罪大惡極的犯罪嫌疑人，在審判之前，是完全無罪的，輿論和法律，都不應(yīng)該對其進(jìn)行聲討，法律更不能對他進(jìn)行制裁，就算這個人真的殺了人，但是沒有證據(jù)，就不能將他定罪，這在法律上是公平的，任何國度，任何時期，都應(yīng)該這么做，這是法學(xué)的理性所在。

    但是，這種法學(xué)的理性，并不能被所有人所理解。因?yàn)?，大家會覺得不公平。

    在場的所有警察，聽到我說的，全部都沉默了。這些人，應(yīng)該要比任何人都了解我所說的，大家都很無奈，可是沒有證據(jù)，又能怎樣。

    徐艷在誘導(dǎo)殺人的時候，沒有留下任何證據(jù)，就連教唆殺人罪的表面特征都沒有。沒有證據(jù)，沒有證人，唯一可以將她定罪的證據(jù)，就是她自己的供述。只是，在我們還待在警局里的時候，徐艷在猶豫之后，已然作出了什么都不說的決定。

    我一步一步地朝著一臉無法相信的徐芳靠近，慢慢地，我已經(jīng)走到距離她不到五米的地方。她突然大喝了一聲，讓我站住。徐芳的脖子已經(jīng)滲出了血來，她怒喝，說我在一派胡言，說我說了這么多，只是想讓她放松警惕，從而抓住她。

    我冷冷一笑：“你難道不曾想過，為什么你的那些男朋友，在和你交往之前，全部都跟徐艷有關(guān)系，你為什么不想想，為什么徐艷要把那些男人，用各種方式，讓給你。你真的相信，她只是想讓你用她已經(jīng)用過的男人嗎？”

    這是最大的問題所在。江軍已經(jīng)調(diào)查了出來，徐芳的那些男朋友，根本就不是后來才和徐艷發(fā)生關(guān)系的，在這些男人和徐芳戀愛之前，徐艷就已經(jīng)和他們相識，并有過親密關(guān)系了。大家一直都以為是徐艷插足，但事實(shí)上，所有的男人，都是徐艷讓給徐芳的。

    徐艷先和那些男人交往，再利用各種方法，讓這些男人接觸徐芳，讓他們喜歡上徐芳。

    當(dāng)江軍訊問出這個事實(shí)來的時候，我的心底就已經(jīng)起疑了。

    這是疑點(diǎn)之一，而疑點(diǎn)之二，是這些男人的共性。

    這些男人，全部都非常富有，這是他們簽高額保險合同的基礎(chǔ)。

    而這些男人，又都沒有親人，在他們出事之后，不會有和他們關(guān)系密切的人報警。

    如果只是一個兩個，還能說這是湊巧，但連續(xù)這么多個，都符合這種共性，只能說明這是刻意的人為，是有人故意尋找了這樣的目標(biāo)。而最早接觸這些男人的，并不是徐芳，而是徐艷。

    至此，我有非常合理的理由，懷疑這一切都是徐艷布下的局，不管是輝老頭，還是徐芳，都陷進(jìn)了這個局里去。

    雖然我和徐艷交談的時候，一直都沒有說破，但她的反應(yīng)，明顯知道我已經(jīng)了然一切了。我不斷地勸誘徐艷招供，她也猶豫了，只是，最后，她什么都沒有說。她的態(tài)度，更加讓我確定，我的懷疑和推測，都是正確的。

    一道用心理造就起來的罪孽，成功讓徐芳和輝老頭走向滅亡，我們不知道徐艷為此做過多少的準(zhǔn)備，但就從表面上，徐艷除了吃了點(diǎn)被警方控制的苦，似乎真的是不費(fèi)吹灰之力。真正可怕的人，不是輝老頭，也不是徐芳，而是徐艷。

    徐芳的全身都在顫抖著，她的情緒已經(jīng)徹底崩潰了。

    趁著這個時候，我把目光又放在了徐芳腳邊的那個袋子上，我壓低聲音，用只能被我和徐芳聽到的聲音說道：“盒子里的東西，是不是在那個袋子里，交出來給我，我?guī)湍阕屝炱G也栽一個跟頭。”

    第248章 苗疆人，兩樣?xùn)|西

    徐芳緩緩抬起了頭，她面如死灰，人也突然像是老了幾十歲一樣。她幽幽地問我，能夠讓徐艷栽怎么樣的跟頭，我鎮(zhèn)定下來，回答道：“你想讓徐艷栽怎么樣的跟頭？”

    徐芳像個瘋子一樣。突然大聲吼道：“我要讓那個賤人，死無葬身之地！”

    我馬上回頭，果然，江軍和其他警察，全部都盯著我們。我已經(jīng)非常接近徐芳，他們看到了將徐芳生擒的希望。所以還是沒有立刻沖上來。江軍朝我做了個手勢，他讓我不要激怒徐芳。

    江軍以為我正在轉(zhuǎn)移徐芳的注意力，伺機(jī)將她手里的匕首給奪下。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轉(zhuǎn)頭看向徐芳。我告訴徐芳，徐艷很快就會被帶到這里來，只要她肯將盒子里的東西交給我，我就幫她。

    我和徐芳之間的距離很近，我已經(jīng)有把握直接將徐芳手里的匕首給奪下，但是。我不敢賭。萬一盒子里的東西，并不在徐芳腳邊的大袋子里，也不在徐芳的身上，我這么做，徐芳就不可能告訴我盒子里的東西究竟藏在哪里了。

    就算東西在袋子里，或者在徐芳的身上，在眾目睽睽之下，我沒有辦法把那東西占為己有。如果是其他警察還好，但是江軍一定會按照程序，把徐芳身上的所有物品，全部當(dāng)作證據(jù)繳獲。

    一時之間，我沒有辦法輕舉妄動。

    徐芳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她冷冷笑道：“方涵?？磥?，你以為那東西藏在這個袋子里。我可以明確告訴你，袋子里，沒有你要找的東西，我也勸你不要來強(qiáng)行打開這個袋子，否則，發(fā)生什么事情，我不負(fù)責(zé)。”

    徐芳確認(rèn)徐艷會被帶到這里之后，情緒稍微平和了一些。徐芳似乎沒有必要騙我，更近距離地觀察那個袋子，我發(fā)現(xiàn)，這個袋子的材質(zhì)有些特殊，在袋子口的地方，我看到了一層橡膠。

    這個袋子的內(nèi)部，可能鍍上了橡膠。材質(zhì)也要比普通袋子結(jié)實(shí)很多。

    徐芳在逃亡的時候，還隨身帶著一個大袋子，這說明，這個袋子對她來說，非常重要，否則就成為累贅了。只是，袋子里裝的不是盒子里的東西，我實(shí)在想不到是什么了。我猶豫了一會，繼續(xù)假意和徐芳交談。

    “到了這個時候，你還擔(dān)心我發(fā)生什么事，你的心腸，似乎沒有那么好吧?！蔽一卮?。

    徐芳依然不肯把脖子上的匕首給放下來。她顫抖著聲音回答：“方涵，老實(shí)說，我很感謝你，如果不是你說出來，我可能到現(xiàn)在還不知道徐艷那個賤人的心思。我不是好人，但也不是見誰都想殺的人，你現(xiàn)在就走吧，別再去查段坤的事情了。”

    我感覺徐芳話里有話，我們交談的聲音都不大，江軍和那些警察沒有辦法聽到。

    我問徐芳，段坤到底和他們是什么關(guān)系。徐芳想了一會，回答：“算是對你的報答，段坤，是苗疆女人，也就是我母親的哥哥?！?/br>
    我猛地怔住了，也就是說，段坤竟然是徐芳和徐艷的舅舅，這是我不曾想過的。

    而且，江軍去深入調(diào)查了苗疆女人，就連和苗疆女人早就斷了聯(lián)系的好友都找到了，卻沒有查出苗疆女人竟然還有段坤這么一個哥哥，這太不可思議了。讓人費(fèi)解的，還不止于此，苗疆女人是輝老頭殺的，段坤理應(yīng)為苗疆女人報仇才對，可是他非但沒有對輝老頭下手，還在輝老頭家住了幾個月，最后還把那么重要的盒子交給了輝老頭。

    就算段坤也不知道苗疆女人的真正死因，以輝老頭陰冷的性格，恐怕也會殺了段坤，免得今后事情敗露。段坤和輝老頭共住一屋幾個月，輝老頭利用各種蟲子的毒素，想要?dú)⒍卫?，非常容易，可是，段坤卻活下來了。

    甚至于，輝老頭對段坤，還非常好。

    他們顯然認(rèn)為段坤已經(jīng)死了，為此，輝老頭還為段坤建了一座無字碑，帶著徐芳去祭拜。我提及段坤的時候，輝老頭一家還非常感興趣，想要從我這里得到更多關(guān)于段坤的消息，如果不是那個給輝老頭打電話的人，阻斷了我們的通話，我和輝老頭早就完成條件互換，各自得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信息了。

    我知道，這其中，絕對還有更大的秘密。

    我把我的疑惑說了出來，徐芳卻不肯繼續(xù)說了。她跟我說，知道太多關(guān)于段坤的秘密，沒有好下場，這些年來，他們一家對段坤閉口不提，也是因?yàn)檫@個原因。徐芳雖然沒有說明白，但她卻表示，段坤和輝老頭之間的關(guān)系，的確沒有那么簡單。圍土夾號。

    準(zhǔn)確的說，是段坤和meimei苗疆女人的關(guān)系，沒有那么簡單。

    我記下了徐芳對我說的話，我不曾想到，原來段坤，也是一個苗疆人。

    我在想，苗疆女人和輝老頭都會控制毒蟲，那段坤是不是也會。如果會的話，這個人的危險性，要比從前大的多了。據(jù)我對段坤的了解，他應(yīng)該是不會的，至少，在小的時候，段坤和爸爸一起的時候，我沒有見過段坤使用過蟲子。

    “胡玉芳呢？”我問：“她和段坤又是什么關(guān)系？”

    當(dāng)初提及胡玉芳，這幾個人的反應(yīng)也有些奇怪，這說明，這些人是知道胡玉芳這個人的。

    徐芳又是猶豫了一會，這一次，她隔了很久才終于重新開口。她告訴我，胡玉芳這個人，對段坤非常重要。段坤住在巫村的那幾個月，經(jīng)常會提及這個人，段坤還告訴他們，他曾經(jīng)把一樣非常重要的東西，交給了胡玉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