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而且,僅僅接觸了一下,輝老頭就把毒蟲放到小鬼脖子上,有點不可思議。要知道,稍有不慎,毒蟲咬的可能是輝老頭自己。直到天黑的時候,小鬼的生命特征趨于平緩,為了不引起警方的注意,我們還是沒有報警。 小鬼的臉蛋通紅,我們守到凌晨的時候,小鬼終于醒過來了。 小鬼沒力氣動,迷迷糊糊叫著我和王雅卓。 我們也不敢去碰小鬼,只能按著小鬼的手,不讓她去抓身上的水泡。 小鬼哭得都咳嗽了起來,她一只喊著身上很癢,想要去抓。 小鬼只是個小孩而已,就連大人都未必忍得住,她又怎么可能忍住。 見小鬼難受的樣子,我的心疼了起來,就在王雅卓掉眼淚的時候,小鬼突然不掙扎了,她咬著牙:“方涵哥哥,雅卓jiejie,你們不要生氣,別難過,我不抓了?!?/br> 果然,小鬼接下來強忍著,一動不動,難受得臉都漲紅了。 小鬼越是懂事,我的心就越難受,好不容易,小鬼終于又睡過去了。 羅峰的手下沒有找到玄一,半夜也全都趕到了醫(yī)院里來,我讓他們寸步不離地守著王雅卓和小鬼,自己揣了一把匕首,叫了一輛車,連夜趕到了巫村。 到輝老頭門口的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都是小鬼那副難受的模樣,我一腳踹開輝老頭家的木門,直接從床上揪起了他,把匕首,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要殺了你!” 第184章 錄音,風衣男介入 屋子里一片漆黑,我很快就感覺到了異常,在床上躺著的這個人,根本就不是輝老頭,我聽到了他陰冷的笑聲。我往后退了一步,死死地盯著正在床上的那個人影。他沒有動,我伸手在桌子上摸了摸,很快找到了油燈。 我掏出打火機。把油燈點燃了,這下,我終于看清了床上的人。他一身風衣,還戴著口罩。風衣的帽子遮住了他的大半張臉,他把他的手伸了出來,準確的說法,應(yīng)該是他把他的爪子伸了出來。 這個人,就是之前在渝市出現(xiàn)的風衣男,沒想到,他竟然也到了巫村來。風衣男從床上跳了下來,他陰沉著聲音問我,為什么要殺輝老頭,我沒有回答他,而是死死地盯著,我感覺到了蔓延全身的危機感。 我在石頭屋里四處找了找,沒有發(fā)現(xiàn)輝老頭。我冷聲問風衣男是誰,加上這次,風衣男已經(jīng)出現(xiàn)過三次了。我并不認為這是巧合。風衣男又伸出了手,露出他如野獸一樣的尖銳指甲,說如果我要殺輝老頭,他可以幫我。 說完,風衣男又笑了起來,全身都在顫抖著。 “我的事,不需要你管,要殺他,我也會自己動手?!蔽遗e起了手里的匕首:“你是誰,為什么接近我,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全部告訴我,否則你今天別想安然離開。” 風衣男根本不顧我的威脅,他從懷里突然掏出了一根東西,原本以為他要掏槍,我還警惕了一下。等看清楚,那東西,是一支錄音筆。風衣男按了上面的按鈕一下,嘴里說了一聲:“完成了。” 我蹙眉,我問他什么完成了,風衣男晃了晃他手里的錄音筆,我明白了過來,他是指他已經(jīng)錄音完成了。我的心里突然不安起來,我剛剛和風衣男的對話,全被他錄了下來,輝老頭不在這,我擔心他已經(jīng)出了什么事。 如果輝老頭真的出事,風衣男把我剛剛說要殺輝老頭的話提供給警方,我會有大麻煩。風衣男不顧我拿匕首指著他,慢慢地朝門外走去,我擋住了他,又一次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風衣男戴著口罩,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他反問我想要干什么,我讓他把手里的錄音筆交給我,風衣男只是聳肩笑了笑,把錄音筆又給收了起來,隨后,他突然出手,掐住了我的脖子,他的速度太快了,我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風衣男尖銳的指甲好像已經(jīng)陷進了我的脖子里。 我拿著匕首一劃,風衣男松開手,已經(jīng)退到了一邊。 我往脖子上一摸,果然,已經(jīng)出血了。 風衣男冷笑著問:“你現(xiàn)在確定你能攔住我了嗎?” 風衣男的語氣里,滿是不屑,短短的一個照面,我已經(jīng)感覺到風衣男的不簡單了。我拿著匕首攻了上去,但我發(fā)現(xiàn),風衣男的速度很快,總是像能預(yù)知到我的攻擊方向似的,我怎么都傷不到他。 很快,風衣男晃過了我,沖出了門外,我追了一會,停下了腳步,他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黑夜之中了。我喘了幾口氣,這個人的身手太好了,絕對經(jīng)過專門的訓練,就算是長期訓練的武警,都未必打得過。 我迅速在村子里找起了輝老頭,把整個村子給找了一遍,我還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哪里,我的心里越來越不安,就在這個時候,我想起來還有一個地方?jīng)]有找過:墓地。我匆匆朝墓地跑去,果然,在這里,我發(fā)現(xiàn)了正倒在地上的輝老頭。 我拍了拍輝老頭的肩膀,他沒有反應(yīng),把他翻過身來,確認他還有呼吸之后,我才更加用力地搖晃起他來。終于,輝老頭迷迷糊糊醒過來了,他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躺在墓地里,馬上站了起來,問我對他做了什么。 看樣子,輝老頭是被迷暈之后,帶到這里來的,我在心底長舒了一口氣,但我也疑惑起來。輝老頭沒事,我想不通風衣男為什么要錄下我說的話。 我冷聲一笑:“這話應(yīng)該我問你吧,你對小鬼做了什么?” 和風衣男打斗之后,我慢慢冷靜了下來,我已經(jīng)把匕首收了起來。 輝老頭笑著,也沒有承認他對小鬼說了什么,只是問了一句:“那小孩出事了?”緊接著,輝老頭又沉聲說:“我早說過了,不要招惹我,如果你們都想要活下去,趕緊離開這個巫村,不要對任何人提起這里發(fā)生的事情。” “你這算是承認小鬼出事是你干的,還是沒有承認?”我冷冷問。 輝老頭也不回答,轉(zhuǎn)身,若無其事地朝回村的方向走,我大步攔住了輝老頭。輝老頭不高,我揪著他的衣領(lǐng),直接把他提了起來。 “我警告你,最好祈求小鬼沒事,這樣你才能活下去?!蔽乙а赖溃骸案嬖V我,小鬼是被什么毒蟲咬的。” 雖然小鬼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是誰都不能保證她會不會突然又出什么事,最保險的辦法,就是盡快知道小鬼的病因,才能對癥下藥。輝老頭還是一點都不怕,他反著威脅我,說最后警告我一次,趕緊帶著人離開這里,免得怎么死的都不一樣。 想到小鬼痛苦的樣子,我動了真火,天已經(jīng)隱隱要亮了,村子里開始有了動靜,我只好把輝老頭給放下來。輝老頭笑了兩聲,繼續(xù)朝前走。我在身后問他:“你不想知道是誰把你弄到這里來的嗎?” 輝老頭沒有回應(yīng),我繼續(xù)說:“那個人,可能就是在石碑上刻字的人?!眴釓d來號。 輝老頭的身形一頓,但是很快,他繼續(xù)朝前走去了。 天徹底大亮的時候,輝老頭又坐在自家的門檻,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那肥碩的白色蠕蟲,就像先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一樣,臉上還傻笑著。 我找到村民,問起了情況。 大家都詫異地看著我,問我怎么又來了,他們不停地勸我快離開,免得出事,我猶豫了一會,說已經(jīng)出事了。 我把小鬼的情況告訴了那些村民,想看看他們有沒有辦法。 只是,大家聽了之后,臉都嚇白了,他們說,當初輝老頭父親死的時候,就是這模樣。 我一愣,讓他們趕緊說下去。 輝老頭的父親死了有幾年的時間了,本來年紀大了,生老病死很正常,可是輝老頭父親的死,讓很多知情的人,印象深刻。據(jù)說,輝老頭的父親死的時候,全身也起了紅點和水泡,那樣子非??膳?,身體都快要爛了。 水泡脹得很大,不少都破開了,流出來的膿水也非常惡心。 當初,村子里的人和輝老頭一起送輝老頭的父親去過鎮(zhèn)上的衛(wèi)生所,但是衛(wèi)生所里的醫(yī)生也束手無策,讓他們趕緊送到大醫(yī)院去。只是,村子里的人沒錢,最后只把輝老頭送回村子里了。 又過了兩天,那水泡都張到了輝老頭父親的臉上去,把眼球都給擋住了。 沒過多久,輝老頭的父親就死了,輝老頭給父親下葬的時候,一滴眼淚都沒有掉,輝老頭的兩個女兒也沒有哭,倒是村子里和輝老頭父親關(guān)系比較親近的村民,哭得死去活來。 記得當時,很多人都罵輝老頭和輝老頭的兩個女兒不孝,但是也有人說輝老頭是后來才進的村子,和自己的父親沒有太多接觸,沒有哭也是正常的。 在輝老頭進村之前,村民是不知道輝老頭的父親有兒子的,后來有人問起,輝老頭的父親也只是說年輕的時候家里窮,就把輝老頭過給別人當兒子了。 第185章 新娘的詛咒 其實那個時候,關(guān)于村子里的人會蠱術(shù)的傳聞已經(jīng)有了,不過都是村外人傳的。村外人知道這個村子,曾經(jīng)是苗疆人的聚集地,所以有了這樣的傳聞,只不過傳言沒現(xiàn)在這么兇而已。 村里人也開始傳。就是在輝老頭的父親死后不久。輝老頭的父親死的很詭異,之后輝老頭養(yǎng)蟲子,神神叨叨的行為被大家發(fā)現(xiàn)。于是大家又開始說輝老頭養(yǎng)蠱,甚至有人懷疑,輝老頭父親的死,是不是也和輝老頭養(yǎng)蠱有關(guān)系。 村民不會刻意疏遠輝老頭。因為輝老頭對大家熱情,但也不會走的太近,大家心底還是害怕的。有人把小鬼的病情和輝老頭父親的死聯(lián)系在一起,這么一說,大家全部都嚇慘了,竟然還有人說要不要到村外躲一陣子。 “能有什么事,在村子里這么多年,不也沒事嗎?”有人插了嘴:“連他兩個女兒那么詭異的事情我們都見過,不也沒事嗎,你出村去,你有錢嗎?” 大家爭論著的時候,我悄悄走開了,從村子里問不出什么,我決定回去陪小鬼。我也沒有心思打聽其他問題了,現(xiàn)在。我的腦子里想的全是小鬼痛苦的模樣?;氐结t(yī)院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中午了,小鬼是醒著的,醫(yī)生正在給小鬼清理身上的膿包。 小鬼見我回來,馬上哭著跟我說對不起,說她沒有忍住,抓破了身上的膿包。我拍了拍小鬼的頭,王雅卓愣愣地坐在一邊,臉色蒼白。醫(yī)生跟我們說,他們還在研究小鬼的病情,醫(yī)院已經(jīng)將小鬼列為了重點觀察對象。一定會全力保證小鬼不會出事。 醫(yī)生還給小鬼打了針,小鬼這才覺得沒那么癢了。小鬼雖然清醒,但是一點力氣都沒有,王雅卓喂小鬼喝粥,小鬼也是一點胃口都沒有。我和醫(yī)生走到門外。醫(yī)生說在給小鬼做身體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很多寄生蟲,那些寄生蟲都是人體常見的,醫(yī)生會提起,完全是因為小鬼體內(nèi)的寄生蟲數(shù)量很多。 我微微一愣,小鬼從小吃生rou長大,體內(nèi)的寄生蟲自然多,雖然在港區(qū)的時候已經(jīng)除過一次了,但是那么多年的積累,能活下來就已經(jīng)是奇跡,體內(nèi)的寄生蟲想要清除到和常人一樣的狀況,不是一時半會做得到的。 除此之外,醫(yī)生還跟我說,小鬼的消化系統(tǒng)跟正常人也不一樣,根據(jù)胃部的形態(tài)和特征,醫(yī)生推測小鬼的消化功能要比普通人強很多,胃內(nèi)的分泌物也多。醫(yī)生問我是什么情況,我只搖頭:“你是醫(yī)生,你都不知道,我怎么會知道?!?/br> 如果把小鬼從小被當成野獸飼養(yǎng),吃生rou長大,太駭人聽聞了,我沒有說出來。 醫(yī)生嘆了口氣:“算了,不影響身體就行,她的抵抗力很好,這也是好事,如果換了其他孩子,恐怕早就死了?!?/br> 醫(yī)院已經(jīng)將診斷結(jié)果確定為毒蟲叮咬,醫(yī)生問我有沒有帶小鬼去什么深山老林,我搖頭。醫(yī)生納悶地離開了,他也驚訝有什么毒蟲會這么厲害,他讓我放心,說醫(yī)院還會再繼續(xù)分析檢查。 把醫(yī)生送走之后,小鬼又被王雅卓哄睡著了。 王雅卓這才注意到我脖子上的傷,她緊張地問我怎么了,我把到巫村之后的事情跟王雅卓說了一遍,王雅卓聽了之后,冒出了一頭冷汗:“那個人到底是誰,他要殺你嗎?” 我搖了搖頭:“想殺我的話,早就動手了,放心吧,他很厲害,但是想要殺我,也沒那么容易?!?/br> 又是一天過去了,小鬼除了身體不舒服,依然沒有生命危險,我稍微放心了一些。 王雅卓又接到了王鑒明的電話,因為小鬼出事,王雅卓心煩意亂,直接對著電話吼,說她絕對不會答應(yīng)王鑒明傳業(yè)給她的要求,語氣非常堅定。 距離港區(qū)的行動,也沒有幾天了,羅峰打電話通知我,說胡玉芳的身世還是查出來。 我把羅峰的手下打發(fā)到巫村邊上的鎮(zhèn)里待著,讓他們留意輝老頭。風衣男把我的話錄下來,我心底還是有什么擔心,我怕他會陷害我,找機會對輝老頭下手。只是,一兩天的觀察下來,羅峰的手下沒有再發(fā)現(xiàn)風衣男了。 兩天的時間,就這么過去了,醫(yī)院給小鬼打了不少針,我們一開始還擔心醫(yī)生這是在試藥,沒想到小鬼的病情真的有所好轉(zhuǎn)。只是,醫(yī)院到現(xiàn)在好沒有查出那是什么蟲子,只是根據(jù)毒素的成分,對癥下藥,徹底保住了小鬼的命。 小鬼身上的膿包和紅點也消退了不少,為了保險起見,我沒有著急讓小鬼出院。 這次小鬼突然病危,我和王雅卓兩個人每天都提心吊膽,連眼睛都不敢合上。小鬼差點死了,就算是現(xiàn)在,醫(yī)院都花了很大功夫才保住小鬼的命,如果換成幾年前,醫(yī)院可能還真的束手無策。 想了想,就算當時真的把輝老頭的父親送到大醫(yī)院,醫(yī)生恐怕也是無力回天。 隨著港區(qū)行動的一天天接近,我懸著的心非但沒有放松下來,反而吊得更緊了,我總覺得會有大事發(fā)生,心里滿是不安。 小鬼身體的力氣慢慢恢復了,就在我喂小鬼吃飯的時候,我接到了羅峰手下的電話。 他們說,今天一大早,輝老頭的兩個女兒回到了村子里,然后不知道什么原因,兩個人大吵了一架,整個村子都鬧騰了起來。我馬上問他有沒有打聽出什么,他激動地跟我說,他找了個村民,動手威脅了一下,那村民總算說了。 我微微一怔,羅峰的手下辦事大手大腳,這次倒起了大作用。 “這個村子,最可怕的傳言,不是輝老頭養(yǎng)蠱。”羅峰的手下對我說:“但也和蠱術(shù)有關(guān)系,是新娘的詛咒?!眴釓d豆扛。 他說,村民都在傳言,輝老頭不僅自己會蠱術(shù),還把蠱術(shù)傳給了女兒。 我想起了關(guān)于苗疆蠱術(shù)的記載,蠱術(shù),一般只會傳給女兒,而且女子必須保持童子身。 羅峰的手下繼續(xù)告訴我,輝老頭的其中一個女兒,叫徐芳,已經(jīng)帶了很多個男朋友回村子,每個都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但是,每次只要快要結(jié)婚的時候,徐芳的對象都會突然死亡暴斃,算了下來,已經(jīng)有四個了。 具體的死因,村民是不知道的,但是大家都說是徐芳被人下蠱,得了詛咒。 更讓人驚訝的是,村民都說,給徐芳下蠱的,是徐芳的meimei徐徐艷。 村民知道的不少,只是我之前沒有強行問出來而已。雖然不可全信,但我始終覺得無風不起浪,會有這樣的傳聞,總有特殊的原因。 羅峰的手下繼續(xù)跟我說,之所以有這樣的傳聞,是因為輝老頭只把蠱術(shù)傳給了meimei徐艷。 徐芳和徐艷兩個人很小的時候,就跟著輝老頭養(yǎng)蟲子,但是后來,輝老頭突然不讓jiejie徐芳摻和了,只讓徐艷跟著。而徐艷每次都哭著鬧著,全村跑,因為她不愿意接觸那些惡心的蟲子。 因此,大家才說輝老頭只把蠱術(shù)傳給了徐艷,而徐艷自己是不愿意學的。 至于為什么沒有把蠱術(shù)傳給徐芳,有人說是徐芳在很小的時候,就在外面和男人鬼混,丟了童子身。 輝老頭對徐芳很寵愛,但是對徐艷就很嚴厲了,甚至不允許她談戀愛,據(jù)說是為了讓徐艷保持童子身。 大家都說是徐艷被強迫學蠱術(shù),并且嫉妒不用學蠱術(shù)的徐芳,所以就利用自己從輝老頭那里學來的蠱術(shù),給徐芳下了咒,至此便有了新娘的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