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胖子的眼神，依舊給我一種可以看透人心的感覺，只是這一次，我不再懷疑這是我的錯覺。魯胖子回答我之后，我慢慢地舉起手，小心翼翼地把魯胖子抵在我手上的槍給撥開了，魯胖子沒有什么動作，他只是嘲諷般地笑問：“小子，你很有膽子，我的槍都敢撥，你不怕我一槍崩了你的腦袋嗎？”

    魯胖子徹底把槍給放下了，但是他卻沒有把槍給收起來。

    我對著魯胖子搖頭：“你說你看人很準，所以我確定，你不會對我開槍。”

    魯胖子似笑非笑地盯著我：“這么說，你是好人？”

    我反問魯胖子：“那你覺得我是壞人？”

    王雅卓依偎在我懷里的身體都在發(fā)著抖，魯胖子猶豫一會，竟然徹底把槍給收了起來。這種行為，讓我不知道作何評價。一個警察，在這種情況下把貼身的武器給收起來，并不聰明，但是不可否認的是，魯胖子很有自信，也很有膽識。

    魯胖子接下來的話，讓我的心猛然一顫，他說，剛剛我持槍和那群人周旋的場景，他全看到了。這下，我算是徹底死了心，如果說之前魯胖子只是一直在懷疑我，但是剛剛他親眼看到的，就是徹底確定了我的嫌疑。

    魯胖子讓我不必再隱瞞他了，他說，第一天把我們帶到警局里的時候，他就知道我不簡單，他也確定，就算他不找我，我也會主動找上警方。他堅信，我會出現(xiàn)在邱曉的藏身之處，絕對不是偶然。

    魯胖子放我們離開之后，暗中派人觀察了我們一陣，他發(fā)現(xiàn)我們不僅在渝市范圍內(nèi)搜尋什么，還去了醫(yī)科大學(xué)，正因如此，魯胖子才確定我想要查這起案子，至于查案的目的，魯胖子也覺得我是另有所圖，絕對不像是我跟他說的那樣，只是氣憤不過而已。

    果然，一切都合乎魯胖子的預(yù)料，我最終主動找上了他。魯胖子自己沒有出動，只是動用了一些人，就坐在警局里，等到了我。我完全沒有辦法把這個觀察力敏銳的破案王和之前的魯胖子聯(lián)系在一起。

    “僅僅是憑直覺，就放任我們?nèi)?，你不怕推測出錯，讓我們給逃了嗎？”我問魯胖子。

    魯胖子搖了搖頭：“渝市到處都是我的人，如果我不想讓你們走，你以為你們能夠成功走掉嗎？”

    魯胖子的話，更是讓我的心一沉。魯胖子的意思是，他不僅有警方的資源，還有分布在整個渝市的眼線，這些人，可能是魯胖子的特殊勤務(wù)，也可能是魯胖子自己的自愿，連警方都不知道。

    到了此刻，我真正明白，這個破案王，名不虛傳。我也毫不懷疑，我們被魯胖子盯上之后，在渝市的一舉一動，全部都逃不過魯胖子的眼睛。果然，魯胖子接下來的一句話，印證了我的推測。

    “差點被假冒酒店服務(wù)員的人毒害，還有穿著黑色風(fēng)衣，爪子像野獸一樣的男人，接連出現(xiàn)在你們住的酒店?！濒斉肿訉ξ倚Γ骸斑@種情況還不報警，除非你們怕被警方盯上?！眴峋拗S亡。

    我的情緒很復(fù)雜，這個滿臉橫rou的男人，是這些年來，第一個讓我感到心悸的人。

    “王雅卓，京市地頭蛇王鑒明的孫女?！濒斉肿永^續(xù)說道：“警方盯了王鑒明很久，只可惜沒找到證據(jù)抓人。而你，幾年前被警校以盜竊為由開除，之后就一直混跡在京市街頭，還陰差陽錯地和來自港區(qū)的幫會話事人羅峰稱兄道弟，你到現(xiàn)在還是不肯說，既然如此，我就都替你說出來了。”

    短短的時間內(nèi)，魯胖子已經(jīng)查出了這么多。

    魯胖子對我的懷疑，絕對不是只是說笑而已，否則他也不會跨地區(qū)調(diào)查出這么多事情來了。

    我皺起了眉頭：“你還查出了什么？”

    魯胖子笑了兩句：“被你放在警局里的那個小孩，你們叫她小鬼，她有港區(qū)的身份證，她的身份，我倒是沒有查出來，我希望你能老實告訴我，不要一切都等到了警局之后再招供?！?/br>
    魯胖子的意思很明顯，他想要把我給抓起來。

    這讓我稍微心安了一些，魯胖子畢竟還是一個人而已，因為跨越到港區(qū)，他沒有把小鬼的來歷查出來，這說明，魯胖子應(yīng)該也還沒有查到玄一那個地步。我猶豫了起來，今天想要安然離開，恐怕非常困難。

    我在想，要不要在警方更多人趕到之前，解決了魯胖子。

    殺他，肯定是不可能，但是把他打暈逃走，我有把握，可是，一旦如此，我們必然成為警方的通緝犯。我猶豫的時候，魯胖子又警覺地把手放到了腰間，似乎只要我稍微一有動作，魯胖子就會拔槍。

    果然，我的心思，完全瞞不過魯胖子。

    第167章 說了什么？

    我放棄了這個念頭，我又考慮了一會，鎮(zhèn)定了下來，我揚起了嘴角：“魯副隊長，這把從來沒有開過的槍，為了我而開。你覺得值得嗎？”

    魯胖子蹙眉，問我想要說什么。

    “如果我猜的不錯，你對冰戀案。早就運籌帷幄了，但是你卻扮豬吃老虎，你有你的目的吧？”我反問魯胖子。

    我已經(jīng)徹底相信，魯胖子破案王的名頭，絕非浪得虛名?？峙虏恢故俏?，大部分知道魯胖子的人，都會覺得魯胖子名不副實，破了那么多案子，要么是運氣。要么是有人在身后幫助他。

    破案縱使有運氣的成分，但是一起案子靠運氣，兩起案子靠運氣，說得通，一大堆大大小小的案件，全靠運氣偵破，這是說不通的。所以只要是精明的人，都會覺得魯胖子身后有人幫助，可怕的不是魯胖子，而是魯胖子身后的人。

    魯胖子的種種行為，一直在替自己打掩護。誰會想到，這么一個看上去根本不靠譜的人，破案竟然真的是靠自己。除此之外，魯胖子的名聲其實并不好，太多的人說魯胖子膽小怕事，貪慕虛榮，最愛做的，就是搶功勞。

    或許也有人認為，那么多案子的偵破，靠的全是北區(qū)分局，只是最后功勞都被魯胖子搶去了而已?？稍瓉恚磺卸际囚斉肿觽窝b出來的，和南區(qū)分局的破案王沈承比起來。魯胖子顯得非常不正常。

    明明是個破案天才，卻總是裝作無能的樣子，魯胖子絕對有他自己的目的。

    果然。魯胖子對我點了點頭。

    魯胖子說，他早就推測出邱曉并不是殺害胡玉芳的兇手，他通過這一年的偵查，其實早就盯上了章文這個人，除了章文藏身何處，他已經(jīng)調(diào)查出了很多線索。一切，都只剩下抓捕章文而已。

    因為我的突然出現(xiàn)，魯胖子決定順著我的意思，讓我參與案件的偵破，看看我究竟想要搞什么名堂。甚至于，當(dāng)初幾具尸體的照片，魯胖子也事先看過了。他知道章文的目標是和胡玉芳外貌特征相似的人。

    他故意讓人送資料進辦公室，故意自己裝作懶得看，直接把資料扔給我的樣子，為的就是試探我。果然，我在最短的時間內(nèi)，發(fā)現(xiàn)了章文通過受害者目標想要告訴警方的預(yù)警信息，這和魯胖子的預(yù)期，一模一樣。

    從那個時候開始，魯胖子更加提防我。

    我也突然想起了魯胖子曾經(jīng)數(shù)次被我們不屑的行為，他說我的推測，和他想的，一模一樣。原本以為是魯胖子邀功，現(xiàn)在想起來，原來魯胖子說的，都是真的。甚至于，每一次線索出現(xiàn)的時候，魯胖子都要比我先一步分析出來。

    但是，魯胖子為了調(diào)查我，都甘于忍住，在這個所有人都想要搶功的世界，能耐得住心緒的人，少之又少，魯胖子就是其中一個。魯胖子形象的突然轉(zhuǎn)變，非常突兀，但是回想他數(shù)次的表現(xiàn)，又在情理之中，怪只能怪我，雖然有懷疑，但是在此之前，一直沒有確定下來。

    “你把自己的才能隱藏起來，為的是什么？”我問魯胖子。

    魯胖子肥胖的身體靠在墻上：“如果我說，只是為了讓那些犯罪分子對我放松警惕，以求更好的破案時機，你信嗎？”

    我點了點頭：“我信。”就在魯胖子的目光里閃過一絲失望的時候，我又繼續(xù)說了一句：“但是，你絕對有更大的目的，我聽說過南區(qū)分局的破案王沈承，他年輕有為，鋒芒畢露，破案率卻要高過你，隱藏實力，和破案率，沒有必然的關(guān)系?！?/br>
    果然，魯胖子突然大笑了起來：“我就喜歡和聰明人說話?！濒斉肿犹郑戳丝词滞笊系氖直恚f救護車和警方的人，差不多也該到了，他讓我自己考慮，是準備現(xiàn)在交待清楚，還是等回了警局，坐到訊問室里，再全部交待了。

    我沒有理會魯胖子，而是順著我的話繼續(xù)說了下去：“如果我猜的不錯，是為了渝市那個讓人聞風(fēng)喪膽的殺手組織?！?/br>
    到渝市之后，我開始知道渝市存在一個在國內(nèi)非常罕見的類似于國外傭兵團的殺手組織，殺手組織已經(jīng)存在多年，但是至今沒有被警方取締，殺手組織的案子，是由南區(qū)分局的破案王沈承負責(zé)的。嗎巨諷技。

    魯胖子微微一愣，他問我為什么會做這個推測。

    魯胖子的反問，實際上已經(jīng)更加印證了我的猜測。

    “你離開酒店的時候，讓我小心殺手組織。”我回答。魯胖子到酒店找我們的時候，曾經(jīng)讓我們小心渝市的殺手組織。當(dāng)時，魯胖子反復(fù)地追問我們?yōu)槭裁匆獡Q一家酒店，我推測，魯胖子那個時候已經(jīng)查出王雅卓差點被冒充酒店服務(wù)員的人毒害。

    魯胖子對我們這么上心，恐怕是推測我們和大型犯罪有關(guān)系。

    他當(dāng)時跟我們描述起案發(fā)現(xiàn)場的慘狀，是為了觀察我們的表情，判斷我們和案子是不是有關(guān)系。在當(dāng)時，我覺得他的手段并不高明，可現(xiàn)在想起來，魯胖子卻非常聰明。他離開酒店的時候，提到殺手組織，恐怕也是為了判斷我們和殺手組織是不是有關(guān)系。

    據(jù)此，我推測魯胖子扮豬吃老虎，實際是想一舉滅了臭名昭著的殺手組織。

    魯胖子聽了我的分析，笑了笑：“我查過，當(dāng)年你在警校的時候，主修的是痕跡學(xué)，但是犯罪心理學(xué)和其他偵查學(xué)學(xué)科，成績都非常優(yōu)異，當(dāng)時還有人說，你將是警校的第二個年輕有為的李教授，看來所言不假，和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必須得經(jīng)過深思熟慮，否則我的心理就會被你給推測出來。”

    魯胖子提到了李教授，李可，29歲名揚全國，偵破奇案無數(shù)，京市警校傳奇般的人物，整個警界，我一直只佩服李教授，但現(xiàn)在，我打從心底佩服的人，又多了一個魯胖子。

    “我想不通的是，明明不是你負責(zé)的案子，你為什么還要管，這是越權(quán)?！蔽覍︳斉肿诱f。

    魯胖子聳了聳肩：“偵查，沒有越權(quán)之說，太拘泥，只會降低偵查的效率。再說，我總是比沈承低了一等，我想搶他的功勞。”

    魯胖子不像是在開玩笑，我這才發(fā)現(xiàn)，魯胖子的手竟然在發(fā)抖，他似乎因為和我對峙，非常緊張。

    我還是沒有辦法完全把魯胖子看透，我分不清楚，他的貪慕虛榮和膽小，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人非常不簡單。

    魯胖子又掃了一眼手表，他問我的底氣究竟是什么，他算了算時間，幾分鐘之內(nèi)，警方的人必然會趕到。

    王雅卓聽了，身體顫抖得更加厲害了，但是她卻虛弱得說不出話來。

    我把王雅卓輕輕扶到了床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

    做完這一切，我才重新走到魯胖子的面前。

    “我現(xiàn)在就告訴你我的底氣是什么。”說著，我走近了魯胖子，我把嘴湊到了魯胖子的耳邊，魯胖子一開始還有些緊張，想要掏槍，但是我開口，在魯胖子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之后，魯胖子突然鎮(zhèn)定了下來。

    說完那句話，我微笑著盯著魯胖子。

    “你做好決定了嗎？”我問魯胖子。

    魯胖子皺著眉頭，過了幾秒，他掏出手提電話，走了出去。

    王雅卓看著我，她滿臉茫然。

    大約兩分鐘之后，魯胖子走了進來，與此同時，一大批警察趕到了。

    第168章 疑點

    魯胖子帶著人沖了進來，王雅卓更加緊張了，每一個警察手里面都拿著槍，魯胖子站在人群的后面，那群警察沖進來之后，把我們給包圍了起來。我的心里也忐忑了起來。魯胖子，完全是一個無法事先預(yù)估的不穩(wěn)定因素。

    慢慢地，魯胖子終于撥開人群。站到了我的面前，他雙目凝神，在我身上掃了幾眼之后，轉(zhuǎn)過身：“水庫附近有槍聲，這里沒事，你們到其他地方搜查一下?！?/br>
    我總算松了一口氣，魯胖子把人都打發(fā)走了，他又轉(zhuǎn)過身，看了我?guī)籽壑?。拍了拍我的肩膀：“確認過了，小子，救護車到了，帶著你的小情人去吧。”

    魯胖子說完，拖著肥碩的身體，一步一步走了出去。等魯胖子離開之后，我才往額頭上一抹，我的全身都還是濕的，也幸虧如此，魯胖子才不知道此刻，我早已經(jīng)渾身大汗了。王雅卓滿臉疑惑。我把她橫抱了起來，上了救護車。

    到醫(yī)院，醫(yī)生替王雅卓檢查過之后，才說王雅卓沒什么大礙。王雅卓一直抓著我的手，在水里泡久了，王雅卓的手都有些發(fā)皺了。王雅卓太虛弱，又受了驚嚇，昏睡過去之后，警方把小鬼帶到了醫(yī)院里。

    小鬼看到昏睡著的王雅卓，突然變得異常懂事，她乖乖地坐在一邊，生怕吵醒了王雅卓似的。到深夜的時候，魯胖子派了兩個警察來。對我錄口供，問我水庫周圍的槍聲是怎么回事。

    魯胖子沒有把他看到的跟警方說，這也讓我心安了一些。

    休息了整整一個晚上。第二天，王雅卓終于醒過來了，她睜開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抓著我的手，問魯胖子還會不會來抓我。我對王雅卓搖了搖頭，王雅卓這才放心，她滿臉茫然地問我在水庫的時候，在魯胖子耳邊說了什么。

    王雅卓不解魯胖子對我的態(tài)度為什么會轉(zhuǎn)變那么大，最后直接放過了我們。我并不打算和王雅卓說，恢復(fù)了力氣之后的王雅卓，立刻有些不高興了，她說我身上太多秘密，什么都不跟她說。

    提起這件事，我的聲音也沉了下來。

    “你隱瞞我的事情也不少，我很想知道，你到底跟你爺爺說了什么，為什么他會這么放心地讓你跟著我。”我的表情嚴肅了起來，當(dāng)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我終于有精力去追究王雅卓為什么會突然離開警局了。

    盡管近日以來，我們沒有發(fā)現(xiàn)有王鑒明的人暗中跟著我們，但是我一直覺得，他們一定非常隱蔽地跟著我們，就像魯胖子派出的眼線一樣。沒有出手奪走王雅卓，只是在伺機而動而已。

    但是，經(jīng)歷了王雅卓被章文擄獲這件事，我感覺到了不對勁。王鑒明對王雅卓這個孫女，絕對非常關(guān)心，也很在意，我當(dāng)初挾持王雅卓離開渝市，王鑒明就算知道我不會傷害王雅卓，為了和羅峰的合作，暫時容忍了下來，也不至于會放心到不派人跟著暗中保護。

    但是，王雅卓卻這么輕松地被章文挾持走，這足以說明王鑒明根本沒有派人盯著我們，否則王雅卓獨自離開警局的時候，就是王鑒明的人帶回王雅卓的最佳時機。就算是忌憚北區(qū)分局，沒有下手，可是王雅卓遇到危險，他們也該出手才對。

    這正是我想不通的，如果非要追究理由，恐怕就是因為當(dāng)初在火車上，王雅卓和王鑒明通的那個長達十幾分鐘的電話了。我至今不知道王雅卓跟王鑒明說了什么，更不知道王鑒明為什么會因為一個電話，突然容忍了下來。

    現(xiàn)在再回想，那個電話，絕對不簡單。因為一個電話，王鑒明甚至沒有派人跟著我們，保護王雅卓，這太不可思議了。

    果然，我問起這件事，王雅卓猶豫了一會，最后低下頭，什么也不說。我知道，這個疑點，恐怕暫時是沒有辦法解開了。

    圍繞著我的謎團越來越多，我感覺心煩意亂，一時沒有控制住，對著王雅卓大吼：“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死了！如果只是死了還好，要是章文那個對尸體有特殊癖好的人對你做出什么事來，你要我怎么辦？”

    王雅卓一下子就被我罵哭了，王雅卓一哭，小鬼也跟著哭了起來，小鬼抓著我的手，不斷地晃著，讓我不要罵王雅卓。我咬著牙，問王雅卓章文有沒有對她做出什么事情來。王雅卓馬上搖頭，說章文抓了她之后，除了把她帶到水庫的那個犯罪現(xiàn)場，并沒有對她做出其他不軌的事情。

    果然，章文應(yīng)該是把王雅卓當(dāng)成我的女朋友了，他以為我是警察，而警察的女朋友，是章文不屑的，所以他沒有對王雅卓怎么樣。只是，王雅卓看到了案發(fā)現(xiàn)場那具被侮辱得慘不忍睹的尸體，我知道，這件事，絕對會讓王雅卓銘記一輩子。

    王雅卓還在抽泣著，我呼出一口氣：“算了，當(dāng)長個教訓(xùn)，你的生活閱歷太不足了，如果有下次，我絕對會拋下你，你只會成為我的負擔(dān)而已。”

    我沒有嘴下留情，反而把話說的更重了。

    讓王雅卓長個教訓(xùn)，這倒是真的，王雅卓從來沒有出過遠門，不管是差點喝下那瓶腐蝕性的液體，還是這次被抓，都能看出來王雅卓太沒有生活的閱歷了，如果不長點心，她遲早會出事。

    這次有驚無險，已經(jīng)是不幸中的大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