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羅峰想都沒想就回答:“隨便你,我他媽還沒怕過誰?!?/br> 大喜之前丟我的啤酒瓶還在我的手里,他聽了我和羅峰的對話,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我就揪住大喜的頭,手里的啤酒瓶子很很地朝他的腦袋砸了下去。大喜一聲慘叫,血一下子就從他的腦袋滲了出來。 他倒在地上的時候,他的所有手下都想要沖過來。我一腳踩在了大喜的頭上,我突如其來的攻擊,讓大喜毫無準(zhǔn)備,猝不及防之下,他根本沒有反抗就被我拿下了??创笙脖晃也戎?,他們也沒人敢過來了。 除了羅峰之外的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盯著我。羅峰早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所以一點都不驚訝。這個時候,來支援羅峰的人都已經(jīng)趕到了,這里畢竟是羅峰的地盤,比人多,大喜根本比不上羅峰。 大喜已經(jīng)昏迷了過去,我狠狠地把他踢到了他手下的腳邊,羅峰指著他們,喝了一聲:“馬上滾!” 形勢對大喜他們不利,大喜的手下只好趕緊抬起大喜跑出去了。他們都走之后,羅峰下了命令,讓人盯緊他們,如果有什么報復(fù)的行為,一定要提防。游藝廳里的人已經(jīng)很少了,我轉(zhuǎn)過身的時候,卻在大門的角落里,又一次發(fā)現(xiàn)了熟悉的身影:小眉。 她又出現(xiàn)了,我讓羅峰在這里等著我,我馬上跑了出去。 和小眉之前出現(xiàn)的時候一樣,等我跑到小眉原先站著的地方時,小眉已經(jīng)跑到了遠(yuǎn)處,她在慢慢悠悠地朝我揮手,動作慢的,根本不像是一個人。我一路追著,但是一直沒有追上,小眉兩次出現(xiàn)的地方,地形都很復(fù)雜,到處都是小巷和拐角。 我追進(jìn)了一條滿是垃圾的小巷子,但是,我跑到小巷子最里頭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這是一條死胡同。我正準(zhǔn)備轉(zhuǎn)身跑出去的時候,突然聽到了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聲音很細(xì)微,有氣無力地,盡管如此,我還是馬上辨認(rèn)了出來,那是小眉的聲音。 我朝四周看著,但是,這條小巷子,根本就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那聲音還在繼續(xù)飄著,似乎離我很近,仿佛就在耳邊。正是中午,四周一個人都沒有,天上有太陽,但是那陽光灑在人的身上,一點溫度都沒有。 我找了很久,終于找到了聲音傳來的地方。我在把巷子堵死的墻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洞,那洞口,只有人的眼睛那么大,我把耳朵貼了上去,果然,聲音就是從墻的那一邊傳來的。我又把眼睛對準(zhǔn)那個小洞口,很快,我看到了一張蒼白的臉。 這道墻并不厚,小眉就站在墻的另外一邊,她正對著我笑。小眉笑起來的表情,非常不自然,總讓人覺得她是皮笑rou不笑。我咬牙,喝了一聲:“你到底是誰,為什么總是裝神弄鬼?” 我朝上方看了一眼,這里的墻太高了,翻不過去,我必須從這條巷子出去,再找路去墻的另外一邊。 “方涵,我們見過面了?!蔽衣牭叫∶嫉穆曇魪膲Φ牧硪贿叴┻^來。 我想起了小眉在聲色場所里坐在我身上的場景,那個時候,小眉還沒顯得這么詭異。我心思一轉(zhuǎn),馬上改了語氣,調(diào)侃道:“是啊,你的身體倒挺柔軟的,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做完那天被打斷的事情?” 原以為小眉會像那天一樣變了臉色,但是,我的話對小眉根本不起作用。小眉幽幽的聲音又一次從墻的那頭傳過來,她說,在聲色場所的那一次,并不是和我的第一次見面。我正疑惑著,小眉就說了一句讓我震驚的話。 她說,我和她第一次見面,在三松觀上。 我怔了好幾秒鐘,我仔細(xì)地想了想,如果我見過小眉,不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你騙不了我。”我對小眉說。 小眉的話,讓我越來越震驚,她又告訴我,她和我見面的時候,老道長也在場。我猛地想起老道長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的場景,也想起了老道長提著燈籠,在三松觀大門外,對著空氣送行的場景。 我竟然一下子,把小眉和老道長對面的空氣聯(lián)系在了一起,但是,我馬上就把這個荒唐的念頭拋開了:“不要再裝神弄鬼了?!?/br> 小眉也沒有在意我說的話,她又對我說了一句:“我要走了。” 小眉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又比剛剛?cè)趿瞬簧?,我再一次把眼睛貼到那個小洞,果然,小眉已經(jīng)轉(zhuǎn)過身,慢慢地朝前走了。小眉穿著一身白色的長裙,裙擺都已經(jīng)貼到了地上,我看不到她的雙腿,這樣看過去,小眉就像是在地上飄一樣。 我的背脊莫名地發(fā)涼,小巷子里突然起了冷風(fēng),我對著墻高聲喝:“那手鐲還給我!” 我還不知道從三松觀小徑上得來的那個手鐲有什么用,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個手鐲,絕對不簡單。 小眉已經(jīng)慢慢走遠(yuǎn)了,我聽到她對我說的最后一句話是:那個手鐲,本來就是她的。 我沖出了小巷,等我找到路跑到墻的另一邊時,小眉早已經(jīng)不在這里了。我一拳打在了墻上,找不到人,我又回到了游藝廳。羅峰已經(jīng)等急了,他問我去了哪里,還說如果我再不回來,他就要派人出去找我了。 我告訴羅峰,我看到小眉了。 羅峰也有些震驚,把詳細(xì)情況告訴羅峰之后,羅峰罵了一句:“好好的人不當(dāng),偏要裝鬼!” 大喜的小插曲過去了,我把目光放在那幾個小混混身上,我又問他們老九幾人失蹤的時候,他們在哪里。我把大喜打趴了,他們哆哆嗦嗦,告訴我們,那一天,他們不在村子里,但是具體在哪里,他們也忘記了。 他們告訴我們,他們都是小嘍嘍,平時跟著幫會里的人,四處閑逛,收收保護(hù)費,時間已經(jīng)過了這么久,他們已經(jīng)不記得了。 我問羅峰,這些人是從哪里被帶回來的,羅峰回答說,他們都是在那村子里被帶回來的。 我馬上就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們不應(yīng)該同時出現(xiàn)在村子里才對。 第042章 工具痕跡 這些小混混,跟了幫會之后,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他們回村,一般也都是各自回去,一般是不會集體回去的。但是這一次,羅峰竟然在村里把他們所有人都給帶了回來。我一把揪住了其中一個小混混的頭,我冷聲說道:“不要我問一句你們再說一句,那天為什么回村,全給我說清楚!” 我的威脅起到了作用,接下來的詢問,非常順利。他們告訴我,今天,他們都接到消息說,村里有老人死了,所以他們都趕回去看了。這群小混混,對外人兇,但是對自己村里的人,都是很照顧的。 但是,他們到村里,還沒有看到死去的老人,就被羅峰的手下攔住并問話,最后被帶回來了。我問羅峰,今天村子里是不是有人去世了,羅峰的手下回答說,沒看到村里有人死。我瞬間明白了過來,這群小混混,是被人故意引回村子里的。 這群小混混,成天到處瞎晃,說不清老九失蹤那一天在哪里,非常正常,但同時,他們的嫌疑也會很大。羅峰又罵了一聲:“你的意思是,有人故意讓我們抓到他們?” 我點了點頭,又問那群小混混消息是誰給他們的,他們都說,是大喜告訴他們的。 “cao,早知道剛剛就不讓大喜走了!”羅峰啐了一口。 “別急,你先去調(diào)查一下,大喜這兩天跟誰見過面,說不定就能查出來?!蔽覍α_峰說。 羅峰叫了幾個人,把他們打發(fā)了出去。我掃了一眼那群小混混,他們的確是有一些嫌疑,也是村子的本地人,但是得知他們是接到消息才回村之后,我就又覺得,是又有人在干擾我們的調(diào)查了。 羅峰把他們都暫時關(guān)了起來,和羅峰從游藝廳出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傍晚了。 三天的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半天,羅峰問我有沒有把握,我想了想,回答說,既然話已經(jīng)放出來了,那就必須要做到。羅峰又問我接下來要去哪里,我說想去肥基的家里看看。肥基死后,我并沒有非常仔細(xì)地在案發(fā)現(xiàn)場觀察過,之后想去,但是詭異的事情頻發(fā),我沒去成。 羅峰把車子開到了肥基住的經(jīng)濟(jì)型別墅區(qū),進(jìn)了別墅區(qū)之后,我和羅峰都翻過肥基家外面的鐵門,跳了進(jìn)去。肥基死了也好幾天了,之前有陳凡的指引,警方調(diào)查的非常仔細(xì),可惜的是,他們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痕跡。 我和羅峰準(zhǔn)備先進(jìn)肥基的家里看看,門已經(jīng)被上了鎖,我們只能到后門去,打破肥基家的玻璃,再想辦法鉆進(jìn)去。案子還沒有破,所以犯罪現(xiàn)場還沒有被清理,我們到了肥基的臥室,床上還是有不少鮮血。 繞了一圈,沒發(fā)現(xiàn)什么,我們又到了肥基別墅里的后院去,這里才是肥基遇害的第一現(xiàn)場。那天,部分傾倒的雜草,如今已經(jīng)恢復(fù)了直立的狀態(tài),那地方,是我推測肥基遇害倒下的地方。 當(dāng)天,我清楚地記下了位置,我走到那一個位置,開始仔細(xì)地思考。 “方涵,照你的說法,肥基是連掙扎都沒有掙扎,直接就倒地死掉了?”羅峰問我。 我點頭確認(rèn),那一天,草叢只有一個地方的草是傾倒的,根據(jù)傾倒的形狀,我推測那是肥基倒地之后壓倒的。但是,除此之外,其他雜草,大部分都保持直立。羅峰也覺得有些不可思議,他說,肥基雖然當(dāng)天受了驚嚇,而且人又胖,但怎么說都是一個警察,不可能有個人拿著匕首,在他面前或者身后,直接就割破肥基的喉嚨。 “再怎么地,也要打斗一下吧。”羅峰說。 草叢上的血跡很少,只需要用吸水性的墊子事先墊上即可,屋里沒有痕跡,只需要兇手轉(zhuǎn)移尸體的時候小心點,且時候清理現(xiàn)場即可,肥基的嘴里被塞滿冥紙,其實也并不詭異。肥基被割喉的案子,其實最詭異的就是:肥基為什么沒有掙扎就死了。 換句話說,問題出在肥基是怎么死的。 羅峰的話,給我提了醒。的確,如果是有人拿著匕首,悄悄靠近肥基,肥基肯定是會發(fā)現(xiàn)的,這樣的話,作為警察的肥基,肯定會和兇手殊死搏斗,而有搏斗,勢必會踩踏更多的雜草,留下痕跡。 肥基的后院里,雜草太多,照理說,一個人在大晚上,是不會到這里來的。但是,肥基卻死在了這里。很可能是肥基聽到什么動靜,所以被引到了這里,但如果是這樣的話,肥基當(dāng)時肯定也已經(jīng)有了更高的警惕性,兇手想要持刀一招斃命,更加不可能。 我瞇起了眼睛,問羅峰:“如果,靠近肥基的,只是一把刀,根本就沒有人呢?” 羅峰一驚,他四處看了看,問我:“沒有人,刀怎么可能靠近肥基,還把他殺了。你別跟我說,還有人的功夫那么厲害,能一刀擲出來,那么精確地把人的喉嚨割破?!?/br> 我只是微微一笑,不再多說,而是站到了肥基倒下的位置。我仔細(xì)地回想著當(dāng)天雜草傾倒的方向,很快,我大致推測出了肥基倒下時候躺的姿勢:他是側(cè)躺。我四處看了看,后院里,還是比較空曠的,除了一棵樹和滿地的雜草之外,就沒有什么其他東西了。 那棵樹,不算高,我走到樹邊,又回頭看了一眼肥基倒下的地方。我拿著手比劃了起來,羅峰不知道我在干嘛,所以也沒有來打擾我。終于,我找了一個推測出來的方位,我告訴羅峰,刀應(yīng)該就是從這棵大樹飛出去的。 羅峰愣住了,他笑了兩聲:“方涵,你真的認(rèn)為是有人把刀擲出去殺人的?你如果說肥基是身上被砍死的,我還相信是有人擲了把刀出來,但是割喉,絕對不可能?!?/br> 我從大樹的位置,朝前直線走了過去,經(jīng)過肥基倒下的位置時,我停下來,讓羅峰跟我一起往前走。羅峰莫名其妙,但還是照做了,很快,我們沿著直線,走到了院子的磚墻邊上,羅峰忍不住,問我到底要干嘛,我讓羅峰仔細(xì)地觀察這面墻。 肥基住的別墅,雖然是經(jīng)濟(jì)型的,但是比較新。墻是用磚砌起來的,外面涂了一層看上去比較光滑的水泥。我在墻上找了一會,果然找到了我要找的痕跡,我指著墻,讓羅峰仔細(xì)看:墻上,有一個不規(guī)則的小坑。 小坑很小,也很淺,但是和周圍光滑的墻面對比,這個小坑已經(jīng)很明顯了??瓷先?,就好像有人拿著鐵釘,不經(jīng)意地在墻上一錘,所以留下了一個不規(guī)則的小坑。 “這是什么?”羅峰問我。 “一把刀擲出來之后,刀尖撞擊在墻面,留下的痕跡?!蔽覍α_峰說。 這是典型的工具痕跡,通過模型對比,我立刻就分析出來,這是刀尖與墻面碰撞留下的痕跡。所謂工具痕跡,偵查中一般指犯罪工具與被破壞物理客體接觸,留下的塑性形變。大部分工具痕跡的模型,我都已經(jīng)爛熟于胸了。 羅峰越來越震驚了,他呆呆地問我:“還真有人能擲刀精確割喉?” 我只是一笑:“誰說刀是人擲出來的。你剛剛的話提醒了我,如果有人拿著刀靠近肥基,不可能一點掙扎痕跡都沒有,所以,靠近肥基的,只有這把刀而已。人做不到,但是,工具卻能做到?!?/br> 墻上的小坑,就是最好的證明。我走近大樹并比劃,就是在推測刀飛出去的位置。那把刀,一定是受到了非常大力道的推力,才能飛了這么遠(yuǎn),還在墻上留下小坑。而這種推力,最有可能是彈力。 我模擬了當(dāng)時的情況:肥基聽到后院里有動靜,所以提心吊膽地慢慢朝后院走來。但是,經(jīng)過草叢的時候,他踩到了草叢里的某種道具開關(guān),隨后,樹上的刀被彈出,朝著肥基的喉部爆射而去,割破肥基的喉嚨之后,在墻上留下了工具痕跡。 羅峰皺著眉頭,他還是不太愿意相信:“什么道具或者陷阱,能這么精確地割破肥基的喉部。而且,后院這么大,兇手怎么保證肥基一定會到那個開關(guān)的位置,并踩中開關(guān)?”羅峰想來想去,又說:“會不會根本就沒有什么開關(guān),兇手一直躲在樹上,等肥基來之后,兇手再想辦法把那把刀彈出去?” 我笑了笑:“這只是我的推測而已,其實,我也沒有想通是什么道具或者陷阱可以這么精確地割破一個人的喉嚨?!?/br> 羅峰怔了怔:“沒有把握你還笑,天快黑了,七十二個小時,馬上就要過十二個小時了,你真的不急嗎?” 我搖頭:“兇手應(yīng)該比我們更著急,總有辦法把他引出來?!?/br> 這個時候,羅峰的手提電話響了,他聽過電話之后,告訴我,大喜在今天見了云高。 “又是云高,一定是云高讓大喜把那幾個小混混引進(jìn)村,干擾我們的!”羅峰越說越氣:“云高自己又不是兇手,又沒有要保護(hù)的人,他到底為什么一直妨礙我們!” 羅峰的話,讓我睜大了眼睛:“我想明白了?!?/br> 第043章 交叉名單 羅峰立馬就問我想明白了什么,我告訴他,我想明白為什么云高總是阻礙警方調(diào)查真相,并存心嫁禍云清了。羅峰一驚,我四處看了看,告訴羅峰,天快要黑了,我們要先離開這里。趁著還有一些光,我拿著事先帶來的照相機,把肥基別墅后院墻上的工具痕跡留了照片。 隨后,我們偷偷出了別墅區(qū)。在車上的時候,我才向羅峰詳細(xì)地解釋起來。 云高肯定不是第一兇手,因為他的不在場證明太過充分且真實。但這并不能排除他不是幫兇的嫌疑,如果按照正常邏輯去分析,假設(shè)云高是幫兇的話,他害怕罪行敗露,嫁禍他人,并調(diào)動媒體力量,干擾警方辦案,這是完全合理的。 但是,我卻基本把云高是幫兇這個可能給否定了。通過幾次和云高的接觸,再加上羅峰的調(diào)查,我們對云高這個人的性格和特征,有了比較深的了解。云高并不傻,嫁禍給自己的親meimei,勢必會引起警方注意,從而也去對他進(jìn)行調(diào)查,這樣罪行暴露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而且,云高還三番兩次,比較明顯地干擾警方和我們偵查,比如說請各大報刊的編輯吃飯,又比如通過大喜,引那幾個小混混進(jìn)村。雖說不是明目張膽,但不管是我們還是警方,稍作調(diào)查就能查出來。 如果不是云高自己不是鬼叫餐案的兇手,他不會傻到這么引起警方的懷疑。并且,假設(shè)他是幫兇,那真正的兇手一定會阻止云高的行動,就算是要轉(zhuǎn)嫁嫌疑或者干擾警方辦案,也會讓云高以非常隱蔽的方式進(jìn)行,這才符合鬼叫餐案兇手縝密的思維。 真正的兇手,比云高要聰明的多。 “你這么一說,云高好像的確不太可能是幫兇?!绷_峰手里握著方向盤:“那到底是為什么?” 我想了想,回答:“這是因為,犯罪嫌疑人如果被警方逮捕,可能會影響到云高的前途,或者,給云高帶去滅頂之災(zāi)。” 云高幾次不聰明的作法,除了基本可以排除他是幫兇,還可以基本讓我肯定,他并沒有和兇手串謀,兇手也沒有辦法控制云高,讓云高使用比較聰明的做法,但可以肯定的是,云高知道真兇是誰。 我們已經(jīng)調(diào)查得很清楚,云高沒有什么想要保護(hù)的人,通過排除各種可能性,只剩下這一種可能了:云高所做的一切,并不是為了幫助真兇,而是為了保護(hù)他自己。 而云高保護(hù)自己的行為,必然需要保住真兇。換句話說,云高和真兇,有關(guān)系,一旦真兇被捕,可能會牽扯出其他對云高不利的事情。 羅峰踩了剎車,我的推測,已經(jīng)讓羅峰沒有心思開車了。他把車子停在路邊,讓我繼續(xù)說下去,他還驚訝地問我說,是不是云高曾經(jīng)和兇手一起,干過其他違法犯罪的事情。我點了點頭,說非常有可能。 云高是個商人,如果是犯罪的話,很有可能和經(jīng)濟(jì)犯罪有關(guān)系,我準(zhǔn)備從這方面著手,去調(diào)查一下。但是,我并不把調(diào)查這個作為重點,我需要重點調(diào)查的,是三松觀。 羅峰又是一愣,自從老道長仙逝、玄一離港之后,我們這些天就比較少提及三松觀了。羅峰問我:“那個三松觀雖然詭異,但是你之前不是去調(diào)查過了嗎,除了那個不知身份的老道長,還有玄一的不老神話,沒什么奇怪的了?!?/br> 我搖頭:“不,還有一批人,我們沒有調(diào)查。之前調(diào)查那批人,看似和案子本身沒什么關(guān)系,所以我就沒有浪費時間,但是現(xiàn)在看來,非常有必要?!?/br> 我說的那批人,是三松觀收的世俗弟子,羅峰點了根煙,他也已經(jīng)猜到了。這批人,其實也非常詭異,羅峰之前調(diào)查過,這批人,在山上待了兩年,下山之后,竟然每一個都事業(yè)順利,一帆風(fēng)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