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節(jié)
宋堯,“……” 他說錯什么了嗎? 總感覺哪里不對勁。 柒嬸擺好麻將桌,自己人玩,全圖個樂趣,弄張桌子倒上麻將直接拿手搓,沒必要非得用賭博性質(zhì)的機(jī)麻。 砌好牌,喬予笙帶頭打出個三萬,柒嬸泡了四碗茶,切了些水果在茶桌上。 第一輪下來,喬予笙糊了宋堯一個杠上花,男人臉都綠了。 她拿起毛筆,蘸了不少墨水,“兩番,四筆。” 愿賭服輸,宋堯只得認(rèn)栽。 喬予笙在他右眼畫了個圈,中間涂成黑色,兩筆一拉做出個海盜的半邊瞎,算下來正好四筆。 模樣滑稽的不得了。 徐真真瞅眼,噗嗤笑出聲,宋堯一個眼神丟去,“很好笑嗎?” 徐真真垂下頭,憋住呼吸再不敢多喘。 第二輪,宋堯扔個一筒,徐真真苦等的就是這一張,她單手伸出來,想去撿,宋堯拍著她的手背,“做什么?” 徐真真小聲喏喏,“我單釣一筒?!?/br> “敢糊我的牌?”宋堯一揚(yáng)手,作勢要沖她扇去,徐真真忙縮回手,“不糊了?!?/br> 宋堯滿意勾唇,“真乖?!?/br> 喬予笙眉眼清淡,幫腔道,“你這不是耍詐么?” “那又如何?”宋堯不屑一顧,摸出打火機(jī)點燃根煙,手肘支在麻將桌上,一副萬歲爺?shù)母吒咴谏?,“能治她那也是少爺我有本事,既然你這么看不慣,要不你糊?”他撿起一筒放到喬予笙跟前,“來,糊給我看看?!?/br> 喬予笙瞪起雙目,宋堯抽口煙進(jìn)嘴里,他料著喬予笙沒話說,眼角笑容得意忘形,“別介,糊,隨便糊,你要能把這一筒給我糊了,我這臉,你畫個王八都成?!?/br> “你別拿話擊我?!眴逃梵蟿e了下耳發(fā)。 宋堯點著自個兒的臉,“來來來,想怎么畫怎么畫?!?/br> “這可是你說的。”喬予笙瞇起雙眼擺出一副假笑,復(fù)后,她將手中碼好的牌直接推倒下去,“我糊一四七筒,還怕吃不了你這一筒?” 宋堯一看,果不其然,他一口氣沒提上來,被嘴里煙霧嗆到,差點咳得岔過氣去。 咳咳咳—— 誰家的婆娘,彪悍成這樣? 談梟彎著薄唇的弧度,他的老婆,怎么可能沒兩把刷子。 喬予笙執(zhí)起毛筆,“來,王八?!?/br> 宋堯松開領(lǐng)帶,俊臉黑作一團(tuán)。 幾圈下來,談梟和喬予笙臉蛋干干凈凈,徐真真也只是眼部有一道叉,比不過宋堯的凄慘。 喬予笙看著對桌的男人,王八海盜,嘴角處還有兩抹八字胡,蓋去本來面目,這會兒就一張搞笑臉譜,著實讓人捧腹。 懲治這種男人,就不能手軟。 解氣! 宋堯砌好牌,神情煩躁,這位太子爺向來拽慣了,啥時候受過這種氣? 媽的! 陰溝里翻船了! 與此同時,門外一人急匆匆進(jìn)來,他望眼宋堯的背影,幾步上到他跟前,俯身在男人耳際低喃,“大少,出事了?!?/br> 聞言,宋堯眼角瞥去。 手下猛然對上男人一張畫得墨黑的眼睛,他沒有絲毫心里準(zhǔn)備,嚇得往后一彈。 喬予笙和徐真真見狀,再也憋不住,放聲大笑出來。 哈哈哈哈! 宋堯臉色鐵青,他傾起身,長腿踢開椅子,“走!” 宋家。 陸玟坐在沙發(fā)上,她拿著帕子捂住額頭,滿臉是血。 “二嫂,去醫(yī)院吧?!?/br> 陸玟不依,堅持要等兒子回來,劉芝夏看著她的血跡還在順著手心往下滴,“失血過多可不好?!?/br> “我要真有個三長兩短,她傅雪就是個殺人犯!” 宋家其余人都去了公司,家里只剩幾個女人,一旁的傅雪聽見這話,心里可不樂意,“老二家的,你憑什么就認(rèn)定,是我把你從樓梯上推下來的?” “你別不承認(rèn),我都看見了?!?/br> “你看見什么了?”傅雪臉色一沉,“我走那兒路過怎么了?” 陸玟冷笑,“好一個路過,傅雪,在這個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存的什么心!” “你——” 傅雪腳步邁上前,柳素忙去勸,“媽,別氣壞了身子?!?/br> “是啊大嫂?!眲⒅ハ膲︻^草,裝著好人,“等阿堯回來,我們再從長計議。” 陸玟靠著沙發(fā)扶手,額角處一陣陣的疼,宋堯用帕子擦著臉,皮鞋踩過石階進(jìn)入大門。 “阿堯!” 一見他,陸玟更覺傷口痛得厲害,她眼眶泛淚,“媽被人下了黑手?!?/br> 宋堯皺著眉,大步走過去扶住她,“媽?!?/br> 陸玟臉色蒼白,宋堯銳眸望向旁側(cè),“打120了嗎?” 劉芝夏急說,“打了?!?/br> 陸玟血流的兇,傷口不淺,宋堯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將人抱出去,沒一會兒,傅雪就聽見門外傳來汽車發(fā)動的聲音,她臉上的幽暗轉(zhuǎn)瞬即逝,折身上了樓,柳素跟過去,“媽?!?/br> 傅雪沒說話,只是拉著她回了屋。 劉芝夏命人將客廳的血跡清掃干凈,她剛回房,就聽見宋悠悠躲在門背輕喊她,“媽…?!?/br> 劉芝夏神色微變,她瞅眼屋外沒人,趕緊把門帶上,嗓音壓至喉嚨口,“你個死丫頭,不是讓你回學(xué)校嗎?” “二嬸怎么樣了?” 劉芝夏氣得手抖,“問這么多做什么?” “我把她推下去的時候,沒有輕重,她萬一真出了問題,我會不會坐牢啊?” “不許胡說!” 宋家是個大染缸,爾虞我詐,比得就是誰先出手,倘若一直這么坐以待斃,保不準(zhǔn)哪天被人暗害,劉芝夏讓女兒這么做,無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 劉芝夏看著宋悠悠,再三叮囑,“你今天一整天都在學(xué)校上課,沒回過家,聽見沒有?” 宋悠悠害怕,全聽母親安排,“好?!?/br> 劉芝夏勾起唇,眸仁危險一瞇,“等到你爸那邊處理好,還有個喬予笙呢。”宋家的財產(chǎn),可不能隨隨便便落入他人之手。 “我爸想怎么對付她?” 劉芝夏握住女兒肩膀,“到時候你就知道了?!?/br> 一月的冬,清冷入骨。 這個夜晚,天空飄起了鵝毛大雪。 喬予笙縮在談梟懷里,腦袋枕著他的手臂,一只手橫過去將男人抱住。 兩人方才的溫存,她這會兒都還記得。 談梟正在抽煙,似乎養(yǎng)成了個習(xí)慣,要過她之后,總喜歡這樣,他吐出口煙卷,灰色的霧朦氤氳人眼,男人捏著她散在枕邊的一束沐發(fā),“吃避孕藥了么?” “吃了。”喬予笙往他懷里縮,“你去洗澡的時候我就吃了?!?/br> 談梟側(cè)過臉,盯著她烏黑的頭頂,劍眉漫過一襲幽深,“你打算吃多久?” 喬予笙微揚(yáng)臉蛋,“怎么呢?” “我想要個孩子?!?/br> 她瞳光閃爍下,那抹驚愕隱藏得極快,“這么早嗎?” “早點生出來,你恢復(fù)得快?!闭剹n凝視煙頭妖嬈的猩紅,想著有孩子陪伴在身邊那種溫暖,他唇瓣不由輕勾,眼角潤化,引得一張臉更是俊美無暇,“給我生個孩子出來折騰,我喜歡,最好是個女兒,讓我整日寵著?!?/br> 都說女兒是父親上輩子的情人。 “如果是個兒子呢?”喬予笙不假思索,脫口而出,說完才知后悔,臉頰一陣燥熱,她怎么會想著要給他生兒子? “兒子我也喜歡,只要是你為我生的種,什么樣的都好,妖怪我也疼愛?!?/br> 呸! 喬予笙拿嘴呸他口,“罵誰呢?” 越說越不正經(jīng)! 談梟唇角微漾,“等我抽完這支煙,便可以開始造人計劃?!?/br> 喬予笙靠在他肩上的腦袋挺起,“誰要同你造人了?” “你?!?/br> “我還沒心里準(zhǔn)備呢?!彼伊藗€最恰當(dāng)?shù)睦碛?,“我才剛吃了事后避孕藥,要是真懷上那可不得了,吃過藥有了孩子,容易影響胎兒發(fā)育?!毕肓讼?,她又接著補(bǔ)充,“先不急吧,我想等到過完年再想這些,反正也就一兩個月的事,忙完新年,到時候你想怎么著都成。” 她說的在理,談梟也覺得合適,畢竟跨年是一年一次的大事,萬一她要真有了種,也不太方便。 男人指尖彈了彈煙蒂,嗓音寵溺,“行,依你。” 喬予笙綻開笑容,心底總算松了口氣,他竟趕上在這節(jié)骨眼上說要孩子,能不嚇人么? 她將頭枕回去,“你明天想吃什么?我又給你做。” “不用。”他抽完最后一口,將煙頭摁入煙灰缸內(nèi),談梟擁緊她,精致的下巴抵在女人頭頂,“明天我?guī)愠鋈コ浴!?/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