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節(jié)
“我應(yīng)該認(rèn)識?” “可是,” 喬予笙想了下,要說的話被咽回。 宋賢表情平靜,潭底不見絲毫波瀾,如果他真的知道徐真真這個人,怎么會是這種反應(yīng)? 至少—— 也應(yīng)該有點(diǎn)吃驚才對。 可徐真真當(dāng)時做出的第一手反應(yīng),不像是騙人。 這究竟怎么回事? 兩個人,誰都不像在說謊。 宋賢近身,抬手為她別了下耳發(fā),“發(fā)生什么事了嗎?” 喬予笙搖了搖頭,“沒有?!?/br> “不管是蘇堇還是徐真真,只要是你的朋友,我以后都會認(rèn)識的。” 宋賢的眼神真摯寵溺,和以前一樣能夠令她感到溫暖,喬予笙闔下鳳目,這么多年,他一如繼往疼她,寵她,盡到了男朋友應(yīng)盡的責(zé)任。 宋賢是什么人品,她比誰都清楚,喬予笙心想,能讓真真覺得恐懼,一定另有其人。 世界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不是? 十多分鐘后,宋賢驅(qū)車,送她到酒店門口。 喬予笙解開安全繩,“回去開慢點(diǎn),注意安全?!?/br> 男人應(yīng)了聲,“早點(diǎn)睡?!?/br> 喬予笙湊身過來,在他唇峰覆蓋個吻,“晚安?!?/br> 她坐電梯上到三樓,期間給徐真真敲去幾條短信,許是對方已經(jīng)睡了,一直沒見回應(yīng)。 喬予笙嘆口氣,將手機(jī)放回包內(nèi),她想,找個時間一定要把事情問清楚。 回到房間,落地窗外一縷月光探頭進(jìn)來,揮開黑暗,照得臥室微亮。 喬予笙換雙拖鞋,沒有點(diǎn)燈,徑直走至電腦前坐下。 電腦打開后,屏光在她潭底不停跳躍,喬予笙打開百度,指尖敲動鍵盤,輸入一串徐真真起先說的,有關(guān)談梟的新聞。 一點(diǎn)回車鍵,果然,瞬間跳出很多相關(guān)鏈接。 喬予笙大致看眼,一篇篇報道,全是夸贊,有人形容他溫潤如玉,正直無私,有人形容他平易近人,一言九鼎。 總之,民心所向。 喬予笙越往下看,越覺得眼睛酸疼。 這個社會,只認(rèn)權(quán)勢,不認(rèn)人。 當(dāng)她終于證實(shí)了談梟的地位,除了難以置信外,更加覺得,掐住她脖子的那只手,又勒緊了力度,無論她想如何掙扎,如何反抗,都無法掙脫他的桎皓。 喬予笙兩手捧住臉,思緒很亂。 包里,猛地傳出陣手機(jī)鈴。 她看眼備注名,劃開接聽鍵,“喂,蘇堇?!?/br> “予笙,在干嘛呢?” “上網(wǎng)?!?/br> 蘇堇握著手機(jī),盤腿坐上床,“還在找工作?” “沒有?!彼枚鋳A住手機(jī),忙敲鍵盤,“查一個人的資料?!毕肓讼?,喬予笙又問,“對了小堇,你知道談梟這號人嗎?” “談梟?”蘇堇拿過枕邊一只絨毛熊抱在懷中,“誰???不會是你的新歡吧?” “很出名的一個人?!?/br> “明星?” “比明星牛x太多了?!眴逃梵夏蚱聊?,她翻找半天唯一找出他的一張照片,“不過是個很討厭的人?!?/br> “能比以前那個換臉的整容女,徐真真還討厭?” “小堇,真真怪可憐的。” “哈哈,我沒別的意思,都是學(xué)校論壇罵得太難聽了,人家有錢,整不整容的那都是資本?!碧K堇下巴放在熊頭頂,徐真真墮胎的事,喬予笙一直瞞著,連從小一起長大的蘇堇都沒提過。 “最近我和她還有些聯(lián)系?!?/br> “你是說徐真真?” “嗯?!眴逃梵鲜持赴贌o聊賴的點(diǎn)著鼠標(biāo),“她好像認(rèn)識宋賢,但我不能確定?!?/br> 蘇堇豎起耳朵認(rèn)真聽著,自從上大學(xué)后,她去了另一座城市念書,很少有機(jī)會和喬予笙相聚,更不要說見閨蜜傳說中的男友一面,宋賢不喜歡拍照,所以蘇堇連他長什么樣都不知道。 “予笙,我不在的時候,你好像發(fā)生了很多事?!?/br> 喬予笙從脖間取出手機(jī)握著,她背部靠向椅背,聲音疲倦,“說來話長?!彼F(xiàn)在最頭疼的不是別的,是談梟。 蘇堇安慰道,“沒關(guān)系,反正我過幾天就來市里找工作了,到時候你慢慢跟我說?!?/br> “嗯。” 喬予笙掛上電話,她視線再次投入屏幕,談梟絕俊的臉,謙和平易,嘴角上揚(yáng)的弧度,染得一雙茶色眸子越加魅惑。 喬予笙越看,越覺得虛偽。 她食指狠狠戳上去,“談梟,走著瞧!” 一不做二不休,她干脆抓起腳下的拖鞋,像拍小人般,對準(zhǔn)照片抽上去! “臭不要臉的!” “電腦砸壞了,不用賠么?” 倏地,臥室內(nèi)毫無預(yù)兆的響起抹清亮動聽的男音。 喬予笙嚇了一跳,“誰?” 不遠(yuǎn)處,有個男人慵懶的枕在單人沙發(fā)內(nèi),他一雙長腿伸直,交疊在跟前茶幾上,手中執(zhí)著個高腳杯,借著稀薄的月光,能見到杯底裝有半指高紅酒。 “你的警惕性,向來都這么差么?老婆?!?/br> 喬予笙容顏微變。 018惹不起,躲得起 “你什么時候進(jìn)來的?”她坐在電腦椅內(nèi),側(cè)身凝視斜后方。 一束月光籠罩而下,擔(dān)于男人雙肩,喬予笙的視線撥開朦朧,一眼就睇見他嘴角勾起的弧型,玉樹臨風(fēng),翩翩如玉。 只是,潭底不知藏有什么,才能令一對眸子,如此幽暗且諱莫如深。 談梟舉著高腳杯,玉手輕晃,嫣紅的液體在杯沿一圈一圈漾開,妖嬈迷醉,“我等你很久了?!?/br> 喬予笙估摸著,他剛才從餐廳走后,應(yīng)該是直接到了這里。 她勾唇冷笑,起身將臥室的燈拍亮,月光被水晶燈吞噬的瞬間,屋內(nèi),頓如白晝。 喬予笙抬腳行至床頭柜,二話不說便彎腰抓起座機(jī)聽筒,食指按下呼叫前臺,“來我房間一趟。” “好的,喬小姐請稍等。” 談梟目光一直緊鎖著她,喬予笙扣上電話,從抽屜里翻出個夾子,兩手?jǐn)n了下長發(fā)后,她把頭發(fā)全部綰在腦后,束成個高高的發(fā)髻。 一個再簡單不過的動作,卻讓她瞬間變換了氣質(zhì),男人半瞇左眸,盯得有些出神。 她就像是他手中這杯酒,醇香,迷人,仿佛淬過劇毒一般。 不知道嘗起來,味道是不是也一樣…… 能叫人,無法自拔? 約莫兩分鐘,門鈴響起,“喬小姐,客房管理?!?/br> 喬予笙走過去,伸手拉開門。 門外立了位衣冠楚楚的中年男人,態(tài)度謙和,畢恭畢敬,“請問喬小姐有什么吩咐?” 喬予笙看著他,眉眼間淡若秋菊,“你是酒店管理?” “是的?!?/br> “正好,我有個問題?!眴逃梵贤碎_身,腳步往里走,與談梟隔張茶幾停下,她掃眼跟進(jìn)門的男子,笑問,“你們酒店什么陌生人都能往客人房間帶嗎?” 陌生人? 談梟挑了下眉峰,這個女人,撇清關(guān)系的本事,倒是不弱。 酒店管理看眼沙發(fā)上的男人。 “非常抱歉喬小姐,我們對談先生是核實(shí)過身份的?!?/br> “核實(shí)過什么身份?” “談先生是您的……” “我根本不認(rèn)識他!”喬予笙知道他要說什么,適時打斷,“證件也分真假,人民幣都有高仿,酒店這種做法,有沒有考慮到客戶的利益?” 她字字珠璣,男子被問的啞口無言,“這……” 談梟唇弧微挽,食指指腹在杯口邊緣來回摩擦著,他深褐色眸底剔起的斑駁,難以琢磨。 喬予笙兩臂環(huán)胸,“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任誰的忍耐都有限度!” 男子埋了下頭,“對不起喬小姐,為您造成困擾。” “困擾?”她目光直視,“我的損失,豈是一句困擾這么簡單?”女人上到衣柜前,自里面拿出個巴掌大小的盒子,胡亂編出理由,“我的鉆石不見了?!?/br> 酒店管理眼眸輕睜。 喬予笙將空盒丟在他腳邊,“我出門前還在,一回來就沒有了,到底是誰拿的,有必要看看監(jiān)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