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jié)
她抬了抬下巴:“上將軍要違令么?” 作者有話要說: 雁逸:我是上將軍!打仗的事兒我說了算! 阿追舉牌子:那我辭退你! 雁逸:Σ(っ °Д °;)っ 臥槽主上怎么能給你這個權力! 阿追挺胸:叫我hr! ====================================== 明后兩天可能會修一下行文里的小細節(jié),導致收藏夾里經(jīng)常提醒“有更新”, 大家無視就好…… 這個一修文就跳提示的設定我也沒轍…… ~(≧▽≦)/~不過我會盡量減少這個情況啦,爭取都晚上更新前后改~~ 更新時間一直是每晚七點,其他時間跳提示都是捉蟲! 12|賭局 阿追抬出戚王壓陣,到底是沒人敢違令的。雁逸睇了她片刻后,卻也并未直接從命:“這樣的大事寄托于賭局之上,如若輸了,天下皆要嘲我們視國事如兒戲!” 阿追舉著令牌與他對視了一會兒,強硬道:“我清楚。但上將軍還是和談一試為好,否則即便大勝,上將軍不也是違令?” 而他前不久已因為違令之事惹惱過戚王一次了。 見她眉頭緊皺還要反駁,阿追又忙續(xù):“非我一意孤行,實在王命不可違。上將軍聽命為好,如若當真輸了再戰(zhàn)不遲。到時就算天下皆嘲笑戚國,上將軍也只不過奉命行事,自不算上將軍的錯處?!?/br> “我豈是因怕?lián)锩 毖阋輩柭暤?,阿追不示弱地也提了聲:“但求上將軍聽我這一回!若不然,我便只好奉殿下之名,改換此行主將了!” 帳中瞬間鴉雀無聲。雁逸冷睇著她,額上直暴起青筋來。須臾,吩咐手下的聲音都切著齒:“取骰子來!” 不一刻,賭局要用的東西就呈了進來。共是三個骰子,一個一乍長、半乍粗的竹筒,另還有張案面大小的方形卷軸,羊皮所制。 卷軸展開,正中央劃了長長的一筆,右邊書著“大”、左邊寫著“小”,是為下注押錢所用。 雁逸一把抓起那三枚骰子,托在手心里低眼端詳,口氣平淡間仍夾雜氣惱:“我沒玩過,只聽說過。雙方押大小,三個骰子一起擲。以朝上面為準,‘四五六’為大,‘一二三’為小,若兩大一小也算大,反之,兩小一大亦算小。” 他說罷,手掌一翻將骰子扣進了竹筒里,信手往案上一擱:“諸位誰有興趣拿去試試看吧,若是誰在這上面頗有天資,在下等著替諸位請功?!?/br> 卻是半晌都沒有人去動那竹筒,眾人來回來去互看了一會兒,倒有人出主意:“聽說把水銀灌進去,就總是灌水銀的那面朝下?” 而后即有人反駁:“闕轍會讓你用自己的骰子?再者,總是同一面朝上,會無人起疑嗎?” 雁逸禁不住皺眉,以手支頤,重新將那竹筒拿起來,邊在手里晃蕩邊想事情,認真覺得即便是骰子撞出的混亂聲,也比他們那無謂的爭執(zhí)要好聽得多。 三枚骰子在竹筒里撞得“喀拉喀拉”的,他心下已然盤算起如何排兵布陣。偌大的彌關內(nèi)外化作一張巨幅地圖映在腦海里,蒼茫草原上陣型清晰,每一次的陣型變化后,數(shù)種許會出現(xiàn)的后續(xù)變動便在眼前劃過。 雁逸仔細盤算,手里一下下晃著的骰子也沒停。耳聞一聲低低細細的“將軍……”,他思緒一時未斷,只抽出幾許神思等著下文。 卻再沒聽到話。雁逸蹙蹙眉頭,眼剛一抬,見阿追猶站在幾步開外的地方,但目光空洞,神色慌亂。 他狐疑地打量了她好一會兒,她仍只是這樣站著。他直被她的神色弄得有些不自在起來,手中竹筒往案上一放:“女郎?” 阿追身上一悚!進來換茶的護衛(wèi)恰從她身邊經(jīng)過,相碰間茶水驟翻,引得正爭執(zhí)不下的幾人都看過來。 滿座皆靜! 阿追驚然回神,大感尷尬:“我……” “女郎怎么了?”雁逸睇視著她,她心慌意亂地回看過去:“我能……把骰子拿回去看看嗎?”而后似心虛般立即解釋,“我先看看書讀到過些賭場中的事,回去細找一找,可能有些有用的?!?/br> 雁逸帶著疑色的目光又在她面上定了一瞬,伸手將竹筒往前一推:“女郎自便。” 阿追上前接過呈著竹筒的骰子,欠身后又道了句“那我先回去了”,便轉(zhuǎn)身離開主帳。雁逸睇著她的背影沉吟了一會兒,吁了口氣,又與幾個文官繼續(xù)小議。 眾人心里都清楚,即便要奉命“和談到底”,但一旦輸了,戰(zhàn)事還是不可避免的。是以雁逸要著手安排開戰(zhàn)事宜,旁人并無異議,領了命后各做各的,無一敢有懈怠。 至于排兵布陣一類,則多需雁逸親手打理。議事的眾人散去后,主帳仍舊燈火通明。 雁逸忙至深夜,倚在靠背上又凝神思量了一遍各樣安排,終于舒了口氣,拎起一壺酒,起身出帳。 軍營里按說除戰(zhàn)勝請功外,是不許飲酒的??梢雇砜傆行├洌幢闶乾F(xiàn)在這樣的夏季,清風刮在人身上也涼颼颼的,雖沒冷到讓人嘆說“好冷!”,但若吹上半夜,受涼也是難免。 他便有個習慣,每每入夜時總要拎著酒在營里巡上一圈。見有守夜巡邏的兵士覺得冷,便教人倒半碗酒過去,不至喝醉,又能暖身。 帶著兩個護衛(wèi)走了大半圈,忽見還有一頂帳篷亮著燈,細看制式不是給兵士住的,雁逸便問:“那是誰的住處?” “那是……”簡臨一想阿追被自己請去幫忙,卻“叛變”幫了那些文官,聲音便有點不快,“是太史令?!?/br> 雁逸脧他一眼,提步走向那方帳子,進去前還是在簾外停了停:“女郎未睡?” 帳中,正等云瑯再搖一次骰子的阿追一愣,遂又眼睛一亮:倒來得正好。 . 隔了一日便是與闕轍開賭的日子。兩方密見的地方,離雙方的軍營皆有二三十里之隔。 那方帳子沒有用任何一國所尚之色,而選了猩紅。東榮尚火德,是以慣用紅色,昔日天子大權猶在時,各諸侯隨之圍獵,賜下的帳子便都是這樣的猩紅色。 此時用來卻是“假和氣”的味道十足——于褚國、戚國、班國這三個強國而言,對天子雖仍有君臣之別,也只余了一張窗戶紙尚未捅破,擺出這樣“你我皆諸侯國,同以天子為尊”的架勢,也不過是為這場和談添幾許牽強的和睦而已。 席位設在兩側(cè),兩側(cè)席間相隔五尺,一側(cè)是戚王差來的文臣武將,另一側(cè)是闕轍及其親信。中間空出的地方鋪了一方用數(shù)張羊皮拼成的大毯,正中以一筆濃墨切開,一邊書著“大”,一邊書著“小”。 下注所用的東西做得這樣大,好像在襯托這番豪賭是要定個大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