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節(jié)
“至少,你盡力了。就憑這一點,我知道,你這個兄弟值得交。” 聽到這話,光頭虎一掃滿臉的陰霾,笑容滿面的他,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道:“我這是能力不夠,盡力來湊。有袁兄弟這句話,我心里可好受多了。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江湖上的人都會喜歡你?!?/br> 袁一端著一臉正經(jīng),卻用開玩笑的口吻,道:“千萬別告訴我,是因為我長得太好看了?!?/br> 方才快步從房中走出的老板娘,本想著要趕緊擺脫嘮嘮叨叨的光頭虎,可當(dāng)她看到門外的袁一,突然停下了腳步,站在兩三步遠(yuǎn)的地方,看著說著話的袁一和光頭虎。 這時,見他們要走,老板娘略帶猶豫聲音,輕聲喊道:“袁一?” 本邁起步子的袁一聽到喊聲,便收回步子,轉(zhuǎn)頭看著站在護(hù)欄邊的老板娘,只見她穿著湖綠色團(tuán)花抹胸羅裙,外罩一件衣領(lǐng)袖口鑲著銀狐毛的對襟冬衣,梳著嬌俏的墜馬髻,裝點發(fā)髻的步搖是近來長安城最流行的款式。 她的妝容艷麗妖嬈,尤其是眼角的那顆朱砂痣,給人一種別樣的銷魂蝕骨之感。 袁一看這老板娘最多不過二十□□歲,雖然長得魅惑無比,卻能給人一種十分精明的感覺。她年紀(jì)不大,又是一個女子,卻能經(jīng)營這樣一間青樓,肯定不簡單。袁一覺得自己好像沒跟這一類的女子打過交道,可是,她既然知道自己的名字,那么,他們肯定認(rèn)識。 他這樣想著,便在腦子里努力搜尋著,與眼前這個女子有關(guān)的線索,最后,他終于想起來,女子好像叫雙雙,以前是倚翠樓的姑娘。 多年前,他還是捕役時,曾跟這個雙雙好過一段日子,至于,后來怎么斷了交往,他就記不太清,可能是他又迷上了別的青樓女子,也可能是雙雙有了新歡。 現(xiàn)在,他回憶起這些,有些明白當(dāng)初為什么只與青樓女子來往。因為,那時他根本就不把感情當(dāng)一回事,他太濫情,太混蛋,那時的他可能會毀了良家女子的一生幸福??墒乔鄻桥油瑯硬话迅星楫?dāng)一回事,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地同她們游戲人間。 想起過去的那些荒唐往事,他感到有些羞愧,他匆匆地看了眼面前的雙雙,便垂下視線,摸了摸眉角道:“你是雙雙?” 見袁一竟然還記得自己,雙雙的喜悅之情溢于言表:“是。沒想到,你還記得我。你這沒良心的家伙!”最后這一句,雖略有些火氣,可更像是嬌嗔。 一旁的光頭虎聽到倆人的這番對話,瞪大眼睛一拍手,笑道:“啊哈!搞了半天,原來你們認(rèn)識??!” 說著,他用手肘撞了撞袁一道:“葉老板,不肯為我破壞規(guī)矩,袁兄弟何不同她再說說,說不準(zhǔn)她看在你年輕又俊俏的份上,愿意給你個面子呢?” 說著話的光頭虎看到葉雙雙滿面飛紅,不甚嬌羞地低頭不語,便看出了一些情況,更加賣力的夸贊起袁一。 只見他掐了掐袁一的胳膊,挑了挑眉:“我這兄弟不僅長得俊,身體也是倍結(jié)實,瞧這胳膊壯得跟牛似得,你幫了他這個忙,他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聽油腔滑調(diào)的光頭虎越說越離譜,袁一感到很是尷尬,便想要結(jié)束這個話題,趕緊走人。 因此,他便用詼諧的方式化解尷尬道:“葉老板,別誤會,虎爺可不是兼職的皮條客,而我不賣藝也不賣身,所以,我們就不打擾葉老板,先告辭了!” 見袁一邁開步子,葉雙雙伸手?jǐn)r住他,笑得風(fēng)情萬種道:“我要是誤會了,那該怎么辦?” 面對如此露骨的調(diào)情,袁一心冷臉更冷:“我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br> 葉雙雙裝作一臉無辜的表情,睜著那雙水汪汪的桃花眼望著袁一,嬌聲道:“你是說清楚了不賣藝,還是不賣身?” 袁一依舊冷冷地重復(fù)著那句話:“我都已經(jīng)說清楚了?!?/br> 葉雙雙絲毫沒把他的冷漠放在心上,繼續(xù)調(diào)戲他道:“你不賣,可買?。∧憧次以趺礃??”說著,她抬起青蔥玉指,柔情地?fù)崦坏哪橆a。 袁一甩開她手,聲音低沉而惱怒:“請自重!” 這時,一身嬌嬈的她頓時變得惱羞成怒起來,她冷笑道:“自重?當(dāng)年你給我寬衣解帶,走進(jìn)我心里的時候,怎么沒讓我自重?” 說著,她淚水便如斷線的珠子簌簌地往下落,她聲音哽咽道:“那晚,你說要去波斯,一回來就立刻來看我。當(dāng)年,混蛋見得少,真傻傻地等著你來,可你再也沒有出現(xiàn)。這么多年了,我還記著你,可你早就把我給我忘了,這不公平!” 聽到這些,消失的記憶又一下子回到袁一腦海,當(dāng)年他要進(jìn)宮保護(hù)太平,卻向所有人謊稱自己要去波斯,當(dāng)然也包括葉雙雙。 從當(dāng)年的情況來看,他們并沒有達(dá)成分開的默契,他給了葉雙雙期盼,而葉雙雙則一直等待他來兌現(xiàn)這個期盼。 如此想來,他覺得,葉雙雙并沒有多愛他,只是遺憾使然。只要彌補(bǔ)這個遺憾,葉雙雙就能放下這段感情。 這樣想著,他嘆了氣,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葉雙雙,道:“當(dāng)年,我真是想過,把事情辦完就來看你??芍笪矣龅搅撕芏嗍虑椋切┰庥鰩缀醺淖兞宋业娜松?,我需要時間去整理這些改變。等我適應(yīng)了改變,那已經(jīng)是很多年后,以為,你不會把那些話放在心上,覺得,相見只會變成打擾?!?/br> 葉雙雙止住淚,用探究的眼神愣愣的望著他,長長吐了口氣:“是?。∧愕拇_變了很多,我也變了。八年了,我遇到過一些待我好的男人,可他們從沒走進(jìn)我心里,因為,我放不下你?!闭f著,她停頓了許久,方才繼續(xù)道:“我們還能再繼續(xù)嗎?” 袁一搖搖頭:“不能。” 葉雙雙眉心一緊,滿臉布滿了失望的陰云:“為什么?” 袁一沒有說話,只是用冰冷而堅定的眼神看著她,以此來表達(dá)自己的決絕。 葉雙雙嘴角浮現(xiàn)出一抹像是哀怨,又像是嘲弄的笑:“因為,你已經(jīng)是郡王,而我只是個為人不齒的青樓女子。你覺得,以你今時今日的身份,不應(yīng)該再跟我這樣的人糾纏不清?!?/br> 袁一用僵硬而簡短的話語回應(yīng)道:“不是?!?/br> 葉雙雙低頭陷入沉默,良久后,她用沮喪而低沉的聲音道:“歡場中的道理,我怎么傻得不明白呢?一個男人要是喜歡你,可以為了你做任何事,可以說盡千言萬語來表達(dá)對你的愛意??墒?,如果這個男人對你視而不見,對你冷漠,就不要相信他自圓其說的任何理由,因為,理由只會有一種,那就是他不喜歡你。” 袁一沒有否認(rèn),他用極為真誠的口吻道:“沒錯,男人就是這樣簡單又勢力。相信,你會遇到一個能為你做任何事,說盡千言萬語的男人。而我,始終都不是那個人?!?/br> 第206章 陳年情債(二) 葉雙雙深深吸了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我可是葉雙雙,以為,我身邊沒有那樣的男人嗎?只是,愛一個人容易,可相愛實在太難,太難!” 說到此處,她和袁一都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中。 在一旁聽著他們談話的光頭虎,感到很不可思議,在他的印象中,葉雙雙絕對是妖女的化身,可以風(fēng)情萬種地跟你談情說愛,可以妖媚銷魂與你床笫之歡。 可是,一旦你被她迷得神魂顛倒,覺得這一輩子都離不開她時,她就會冷落你,另結(jié)新歡。當(dāng)你妒火中燒,把她的新歡殺了,提著人頭去向她示威時,她只是輕描淡寫地“哦”一聲,沒有眼淚,甚至連傷心都沒有,然后,繼續(xù)另結(jié)新歡。 你仍舊不甘心,又找到她,揚(yáng)言要殺了她的新歡,她依舊一臉冷漠,沒替新歡求半句情,只是冷血的提出一個要求,不要在她的倚翠樓動手。 最后,你徹底被她的冷血無情擊敗,只能束手無策的跪在她面前,淚流滿面地乞求,告訴她,你有多么愛她,不能失去她,你只希望她的在乎,哪怕一點點也好。 這時,她就會大發(fā)善心,牽起你的手像原來那樣,跟你溫存一番。然后,再告訴你一個道理,她是個風(fēng)塵女子,男人可以得到她的身子,可別妄想得到她的心,想要留在她身邊,就得乖乖呆著,等待她的施舍。 這些都是光頭虎的親身經(jīng)歷,他相信有很多男人都被葉雙雙這樣對待過,或者說馴服過。男人要是愛上這樣的妖女會有兩種結(jié)果,第一種成為任她驅(qū)使的奴隸,第二種幡然醒悟,知道她不需要愛她男人,只需要對她惟命是從的奴隸,僥幸逃出來她的魔爪。 光頭虎好像介于兩者之間,沒有淪落為奴隸,也沒離開她的魔爪,這些年,他找到一種最好的方式與她相處,便是逢場作戲。 一個這樣冷血至極的妖女,現(xiàn)在纏著袁一又哭又鬧。而袁一面對這樣勾人攝魄,又真情流露的妖女,竟然可以拒絕她的投懷送抱,而且,還是如此不留余地。 想到這些,他看了眼還在沉默中的倆人,想著要打破此時的這種尷尬,便上前對袁一道:“葉老板,這么惦記著你,是不是當(dāng)年你答應(yīng)要給她買朱釵首飾,后來,人沒來,東西沒來,所以,葉老板就一直記到了現(xiàn)在。我也犯過很多這樣的毛病,可是得罪了不少美人!這樣,袁兄弟,現(xiàn)在就去買樣漂亮的首飾送給葉老板,就當(dāng)賠罪也好,彌補(bǔ)也罷,這件事就算翻篇了?!?/br> 袁一知道光頭虎是在替自己圓場,便點點頭:“晚些,我會派人把東西送來,算是彌補(bǔ)當(dāng)年的錯誤?!?/br> 葉雙雙也欣然接受道:“你害我白等了這么多年,現(xiàn)在,你也不是那個什么都買不起的窮捕役。所以,我要一件長安城最好,最貴的東西?!?/br> 這時,光頭虎插話道:“我可得說句公道話。之前,你可是嫁過人,可不存在白等了這么多年的說法。你敲竹杠可以,可下手不能這么狠吧!” 葉雙雙推開光頭虎,滿臉不快道:“這里沒你的事,一邊去!再說,他都沒心疼銀子,你替他心疼什么!?”說著,她將視線轉(zhuǎn)向袁一,像是在等他的答復(fù)。 袁一點點頭:“好!先告辭了?!?/br> 見他要走,葉雙雙問道:“這樣就走了?不想辦事了?” 他搖搖頭,苦笑道:“我們剛把過去算清楚,我要是再欠你人情,以后就算不清楚了?!?/br> 葉雙雙嘆了口氣:“我究竟是有多討厭,讓你這么想跟我撇清關(guān)系?我這人有個壞毛病,別人越不待見我,我就偏要糾纏他,所以”說著,她沖著冷著一張臉的袁一嬌俏地笑了笑:“我就是要跟你糾纏不清,你不愿意欠我人情,那這個人情,我做定了!” 袁一冷冷一笑,沒有理會葉雙雙,轉(zhuǎn)身邁開步子。 這時,他身后的葉雙雙,繼續(xù)說道:“我剛才聽虎爺說,你要請折沖府的都尉來倚翠樓,想要請四大金釵中的一位姑娘出來撐撐場面。照理說,你大可以用你郡王的身份,來請我的四大金釵,可偏要隱瞞自己的身份,還拖虎爺向我說情。這里面究竟有什么文章,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不但是榮郡王,還是折沖府總都尉,一個上司如此大費周章地請下屬來煙花之地消遣,肯定有不簡單的目的,或者說,不可告人的目的?!?/br> 聽到這番分析,袁一在心中暗暗地吃了一驚,他停下腳步,裝作一臉若無其事道:“隨你怎么想!” 她邊走近袁一,邊道:“我不僅會想,還會做。人情不能浪費,你不需要我的人情,那我就把人情做給折沖府的都尉,告訴他們,今天榮郡王要請他們來倚翠樓,他們” 聽到她耍這樣的手段,袁一憤然轉(zhuǎn)身,用惱怒的目光瞪著近在咫尺的葉雙雙,用帶有威脅的口吻道:“你敢!” 葉雙雙投出一絲嫵媚的壞笑:“我敢不敢,試試不就知道?” “你” 葉雙雙向前走了一步,用她的烈焰紅唇貼近袁一耳邊,吐著帶著溫度的氣息,輕聲道:“從你的眼神里,我看到你需要這個人情。如果你真是鐵石心腸,面對任何誘惑,都會坐懷不亂,你拒人于千里之外,是害怕我的糾纏會讓你動心嗎?” 袁一轉(zhuǎn)過頭,他的臉與葉雙雙的臉幾乎只相隔一根手指的距離,他用極為淡然的語氣道:“你說得沒錯。我接受你這個人情。” 見他一臉坦然,沒有半分不自在,葉雙雙感覺自己這張足以傾倒眾生的臉,在他面前,不過是一面冷冷冰冰的墻,如此近的距離,他不該如此無動于衷,不該如此坦然自若。 一瞬間,葉雙雙感到很困惑,難道她一直以為的美貌,魅力都是她的自以為是? 這樣想著,她那張滿是魅惑的面龐變得黯然失色,原本肆無忌憚地勾人眼神,也偷偷地垂下,像是在掩飾著突然消失的自信。 對于一個縱橫歡場的老手,一個把迷倒天下所有男人為己任的妖女來說,在男人面前自卑,可是致命的錯誤,她不允許這種錯誤出現(xiàn),可現(xiàn)在既然出現(xiàn)了,她要快速地,不留痕跡地掩蓋過去。 這時,她抬起頭粲然一笑,用重新燃起嫵媚火焰的雙眸,直視袁一寒氣逼人的眼睛,用嬌媚的聲線宣戰(zhàn)道:“知道嗎?你越是表現(xiàn)得不近女色,百毒不侵,我就越想要得到你。只要我想,就沒有男人可以逃出我的手掌,你也不例外!” 面對這個氣焰囂張的妖媚,袁一依舊面無表情,冷冷道:“他們有心,可我沒有。一個沒有心的人,又如何動心?你沒有必要在我身上白費力氣,證明自己作為倚翠樓老板娘的價值?!?/br> 這次,葉雙雙知道適當(dāng)?shù)某聊?,反而可以增?qiáng)說服力,因此,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笑了笑,便邁開步子離去。 光頭虎看來眼走遠(yuǎn)的葉雙雙,上前拍了拍袁一的肩膀,用開玩笑的口吻道:“能夠被她盯上,算你走運了!” 他戲虐道:“如果這算走運的話,那應(yīng)該是霉運?!?/br> 光頭虎白了他一眼:“大家都是男人,知道你心里樂壞了,可還非得裝得像黃花大閨女似的扭扭捏捏!一個這么大的美人兒,都已經(jīng)撲進(jìn)你懷里了!而且,她不是要你娶她,只是要你睡她,對于一個男人來說,這算哪門子霉運?” 他道:“以一個男人的尊嚴(yán)來說,睡自己想睡的女人,而不是被自以為是的女人強(qiáng)睡。” 光頭虎思考了片刻,點點頭:“你說得是有那么點道理。不過,話說回來,葉雙雙不就是男人都想睡的那種女人嗎?” 他搖搖頭:“至少,我不這樣覺得。” 光頭虎滿臉不解道:“那我就糊涂了,你究竟喜歡什么樣女人?” “母老虎?!?/br> 光頭虎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母老虎?你這口味還真夠特別?!?/br> 他沒有說話,只是笑了笑。這一刻,他突然特別想念太平,想念在獵戶村的那些日子。 一切都如計劃的那般,果毅都尉衛(wèi)安作為陳精忠的心腹,果然沒讓袁一失望,他如約把另外十一名折沖都尉,都請到了醉臥居。 按照之前約定好的,衛(wèi)安帶著都尉們來到醉臥居的雅間,然后,袁一很巧合地與衛(wèi)安在雅間外偶遇。 之后,因為袁一是陳精忠的親戚,衛(wèi)安便很熱情地把他帶進(jìn)雅間,介紹給都尉們認(rèn)識。 最后,衛(wèi)安又很客套地讓袁一留下來作陪,其他都尉出于禮貌也隨聲附衛(wèi)安的邀請。 第207章 陳年情債(三) 如此,袁一沒有禮節(jié)性地推辭,而是,毫不客氣地在席間坐下。眾人見他真留了下來,熱情的笑臉頓時冷了下來,中斷了原本熱絡(luò)的談話,都是自顧自地低頭夾菜吃。 其實,袁一心里明白,一個熟人飯局里突然混進(jìn)一個陌生人,那是一件多么掃興的事。 所以,此時,看到這樣冷得寒氣直冒的場面,袁一并不感到意外,而對于驅(qū)散這股“寒氣”,他早就想好應(yīng)對之策,那便是,提供一壇三十年陳糧的女兒紅。 如此,他便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由頭,讓事先存放在醉臥居的女兒紅米分墨登場。好酒有了,袁一便開始殷勤勸酒,出于禮貌,大家都會喝上一輪,然后,愛酒之人遇到如此好酒,為了能夠開懷暢飲,他們也會不自覺的向身邊人勸酒。 這樣一來,席間的氣氛慢慢就融洽了一些,加之,衛(wèi)安想要給袁一幫成這個忙,便使出渾身解數(shù)將氣氛推向熱絡(lu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