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音剛落，屋里的打手快步上前，將袁一團(tuán)團(tuán)圍住。

    袁一深感無奈搖了搖頭：“年輕時，總覺得能動手的，就不要動口?，F(xiàn)在，年紀(jì)大了，覺得講道理比較省力，也就懶得動手?？煽倳龅叫U不講理的人，那我就會不遺余力地廢了他們?！?/br>
    光頭虎冷笑道：“想要廢了我們？你這口氣倒不小，有這樣的本事才好！”

    袁一轉(zhuǎn)過身，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我有沒有這樣的本事，試一試不就知道了？”

    看到袁一的臉，光頭虎突然一愣，他伸長脖子盯著袁一瞧了許久，頓時，蔫了半截，賠笑道：“你看我真是欠打，我怎么瞎得連袁大爺都沒認(rèn)出來？”說著，他推了推身邊的女子，道：“鶯鶯，還不快倒杯酒，替我向袁大爺賠罪！”

    見女子將倒好的酒送來，袁一擺了擺手：“我說虎爺啊，你這罪賠得真是一點(diǎn)誠意都沒有。請我喝酒，不知道自己過來嗎？”

    聽到這話，光頭虎反倒向后退了一步，神情緊張道：“我真是誠意十足，袁大爺”

    袁一大喝一聲：“過來！”

    光頭虎嚇得一哆嗦，慌忙拿起酒壺和酒杯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袁一面前。他邊顫顫巍巍地倒著酒，邊用顫抖地聲音說著話：“說說起來，我我也有好些年頭沒見過袁大爺了，我我真不少有心要冒犯袁大爺，實(shí)在是眼瞎沒有認(rèn)出來??！我給袁大爺賠罪，請?jiān)鬆敶笕瞬挥?jì)小人過，原諒我這一次?！?/br>
    說著，他用抖得厲害的手將酒遞上，袁一接過酒道：“這么說來，今天要是換作別人，早就被你大卸八塊了？”

    他慌忙解釋道：“怎么會！那只是些唬人的話。袁大爺，您又不是不知道，賭坊的賭客魚龍混雜，有許多三教九流的人，我管理這么大一間賭坊，要是不裝得兇惡一點(diǎn)，可是要被人欺負(fù)的?！?/br>
    袁一點(diǎn)點(diǎn)頭：“看在你態(tài)度還不錯的份上，就放你一馬。”

    聽到這話，光頭虎千恩萬謝，拿起書案上銀袋遞給袁一道：“這些都是袁大爺贏回來的，請?jiān)鬆斒障隆！?/br>
    袁一擺了擺手：“我不想破壞規(guī)矩?！?/br>
    光頭虎臉上殷勤一笑，眼里卻帶著幾分真心的敬意：“袁大爺雖然不是江湖中人，卻是江湖上人人稱道的英雄豪杰。規(guī)矩從來不是給像袁大爺這樣的人定的，所以，這銀子還請?jiān)鬆斒障隆！?/br>
    袁一問道：“我和那個蠢蛋在不到一盞茶時間內(nèi)，就贏了這么多銀子，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光頭虎答話道：“因?yàn)椋鬆斁毦土颂煜碌谝坏馁€術(shù)?！痹拕傉f出口，他就深感后悔，急忙改口道：“其實(shí)，我是想說”

    沒等他把話說完，袁一就打斷道：“你說的沒錯。再說，我能夠逢賭必贏，在江湖上也不是什么秘密。我看來，賭錢全靠運(yùn)氣，如果靠的是高超的賭術(shù)，那就勝之不武。以前，江湖救急，會厚著臉皮來虎爺這里騙幾兩，十幾兩銀子花花，可現(xiàn)在，不再需要江湖救急，不能拿這銀子?！?/br>
    光頭虎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袁大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我就不強(qiáng)人所難了。”說著，他將銀子交到一旁的賬房先生手中，繼續(xù)道：“前段時間，我聽說，這幾年袁大爺打仗立了許多戰(zhàn)功，皇上封了袁大爺做郡王，是不是有這么一回事？”

    見袁一苦笑不語。光頭虎上下打量了眼袁一，繼續(xù)道：“說句實(shí)話，瞧袁大爺這穿著，倒不怎么像郡王，我想，這消息應(yīng)該是江湖上的誤傳，袁大爺別見怪?！?/br>
    “這不是謠言。”

    光頭虎神情里出現(xiàn)一絲驚訝：“這么說來袁大爺榮升為郡王了，那真是可喜可賀！我知道了，袁大爺來我這里不是為了贏錢，只是技癢來消遣消遣！”

    袁一搖搖頭：“我可沒那么清閑，我正在執(zhí)行公務(wù)?！?/br>
    光頭虎一臉不相信，笑道：“袁大爺這就把我當(dāng)外人了。以前，袁大爺做捕役時，這么說，我還能相信?？涩F(xiàn)在，您可是郡王了，還有什么公務(wù)，需要您親自動手？再說，我又不會去告發(fā)你，何必說這些話逗我玩呢？”

    他一臉正經(jīng)道：“我可沒逗你玩。現(xiàn)在，我是當(dāng)著郡王的官，干著捕役的活，以前，還有梅仁可以使喚，現(xiàn)在只能單打獨(dú)斗。”

    光頭虎接下話茬道：“我懂，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皇帝老兒也不例外。袁大爺想要使喚人，可以使喚我光頭虎啊！我雖然不是朝廷中人，可我長安城好歹也混了十多年，也建立了一些人脈勢力，只要袁大爺一句話，不管什么事，我光頭虎都給辦得妥妥帖帖的?！?/br>
    袁一笑了笑：“你這話是對郡王說的，還是對我袁一說的？”

    光頭虎一臉不快道：“這話我就不愛聽了！我跟您說這樣一個道理，我這樣規(guī)模的賭坊，在長安城有三間，在全國各地不下五十間，這買賣我做了將近十六年，遇到過小麻煩，可從來沒惹上過□□煩?！?/br>
    說著，他刻意壓低聲音道：“要知道，賭坊本就是一種處在律法邊緣的生意，我能把這樣的生意，做成現(xiàn)在這個規(guī)模，可不是光憑運(yùn)氣兩個字就能做到。所以，我結(jié)識的達(dá)官顯貴可不在少數(shù)，甚至一些王孫貴胄也樂于跟我稱兄道弟?！?/br>
    見他一臉真誠，像是肺腑之言，袁一便頗感不解道：“這么說來，你是要為我袁一辦事，說實(shí)話，這可撈不到什么好處。”

    光頭虎道：“既然，你說得實(shí)在，我也實(shí)在點(diǎn)說。我是一個生意人，不會做沒有利益的事。我要替你袁一辦事，就是看重你在江湖上的名聲。我一直把自己當(dāng)作江湖人，現(xiàn)在錢有了，地位有了，可江湖上的人都看不起我，說我巴結(jié)權(quán)貴，視財(cái)如命，這可讓我太難受了。我一直想要交個像袁大爺這樣的豪杰做兄弟，琢磨著，如果能夠如愿，也能稍稍洗刷下，我在江湖上這滿身銅臭的名聲。”

    袁一想了片刻，道：“你真是打錯算盤了。我不是江湖中人，而且，我是郡王，從表面來看，我也屬于權(quán)貴那一類，你同我結(jié)交，這名聲不是越洗越臟嗎？”

    “從某一方面來說，你的確是權(quán)貴，可恰恰又是江湖中的特例。劍魂斷冷三少，出了名的劍快心冷，只殺人不交朋友，而你卻是他唯獨(dú)承認(rèn)過的朋友。還有，刀不留人可是威名遠(yuǎn)播的綠林好漢，可因?yàn)槟愕囊环瑒駥?dǎo)竟然開起了鏢局，做起了正道生意。再是魔音琴少，他殺人可從沒失手，可唯獨(dú)在殺你時失了手，經(jīng)過你一番勸導(dǎo)，竟然改邪歸正，從此消失在江湖，成為了一個可怕的傳說?！?/br>
    袁一覺得，光頭虎說的這些事情，大體上符合事實(shí)，可細(xì)節(jié)上卻有些夸大他能力的錯誤。他明白，不管是在江湖也好，在坊間也罷，傳言不可能跟發(fā)生的事情毫無出入。所以，他也見怪不怪。

    袁一用半開玩笑的口吻道：“沒聽你說這些之前，我還真不知道自己勸導(dǎo)過這么多人，我都快趕上那些普度眾生的得道高僧了。”

    光頭虎笑了笑：“袁大爺真會說笑！不知道，我說的這事？”

    “你這么熱情地要給我?guī)兔?，我沒道理拒絕。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不會客氣。有人還在等我，耽誤太久的話，怕他會不高興，先告辭了！”

    光頭虎做個送客的手勢：“那袁兄弟慢走！對了，剛才同袁兄弟來的那位賭客，是不是袁兄弟的朋友？如果是的話，等他再來，我就吩咐我的人，好好招呼他?！?/br>
    袁一臉上露出厭惡笑：“他啊，不是我朋友。下次他要是來了，你也可以好好招呼他，不過，是另一種招呼?！?/br>
    聽到這話，光頭虎立刻便會意，握起拳頭晃了晃：“我懂了。下次，我會替袁兄弟好好招招呼他?！?/br>
    他沒有答話，只是笑了笑便邁開轉(zhuǎn)身離去。

    第204章 派上用場

    袁一來到茶鋪，看到果毅都尉正在悠閑地喝著茶，聽著戲臺上的姑娘唱著小曲。袁一本擔(dān)心他會等得不耐煩，現(xiàn)在見他如此悠哉，便松了口氣走到他身邊坐下。

    果毅都尉見袁一來了，便招呼店小二給袁一沏杯好茶，而后，帶著一絲不悅之色道：“袁兄弟啊，你這茅房蹲得還真夠久！要不是看在這唱曲的姑娘長得夠水靈的份上，我可不會傻坐在這兒等你！”

    袁一知道果毅都尉不高興，便順著話說道：“我就是知道這里有個唱曲的漂亮姑娘，才招呼大人來的。我猜大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舍不得走了。”

    果毅都尉猥瑣的一笑：“看來我們，真是有許多臭味相投的地方哦！要是能把這姑娘請到我房里，單獨(dú)讓她給我唱一曲，那絕對是件美事?！闭f著，他邊咽著口水，邊用色瞇瞇的眼神盯著戲臺上的姑娘。

    袁一當(dāng)然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便道：“這姑娘把自己捂得這么嚴(yán)實(shí)，看上去又這么正經(jīng)，肯定不解風(fēng)情。像這樣的姑娘，看看可以，但是真要怎么樣，絕對很無趣。如果大人想要找樂子，我可以帶大人去倚翠樓?！?/br>
    果毅都尉笑道：“你這小子，看上滿臉正氣，卻是一肚子花花腸子。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說到倚翠樓，自從幾年前，氤氳館結(jié)業(yè)后，它就成了長安首屈一指的青樓，其中的鎮(zhèn)樓之寶就是四大金釵，據(jù)說她們一個比一個的漂亮，一個比一個銷魂?？墒?，這四大金釵只招待名流巨富和達(dá)官顯貴，就算我是那里的?？?，也未能有幸見過那四大金釵的真容。”

    聽他這么說，袁一頗感意外，心想，自己以前還是捕役時，也經(jīng)常光顧倚翠樓，那時，它不過是長安的三等青樓，沒想到，短短幾年，它就取代了氤氳館，成為了長安的頭號青樓。

    見袁一陷入沉思，果毅都尉拍了拍他道：“想什么呢？想得這么入神？”

    袁一回過神，笑了笑：“沒什么。我在想四大金釵?！?/br>
    果毅都尉狡黠一笑：“如果你要請我去倚翠樓，又有門路請出四大金釵的其中一位，那我肯定會很開心?！?/br>
    看到面前這張貪得無厭的臉，袁一知道，如果再跟他耗下去，他肯定提出更多要求。不如趁著現(xiàn)在，向他提出自己的要求。

    有了這樣的盤算，袁一便道：“只要能讓大人開心，什么事我都能做到。不過，我有件心事，想請大人幫忙拿個主意。”

    聽他這么允許，果毅都尉喜不自勝，道：“既然，你把我當(dāng)兄弟，那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什么難處盡管說出來，我能找到門道的，一定幫你解決了?！?/br>
    袁一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大人也知道，我來折沖府也有段日子了，每天都在抄抄寫寫，可真有那么多典籍需要抄寫嗎？我不傻，知道現(xiàn)在干的這差事可有可無，雖然都尉大人許諾過，要給我在第一折沖府里謀個好差事，可我暗中打聽過，府里根本就沒有空閑的職位。所以，我想要大人替我向其他折沖府的都尉打聽下，看看他們府里有沒有什么好差事？”

    果毅都尉滿口應(yīng)承道：“好！改日我就幫你去打聽?！?/br>
    “改日”向來是日常慣用的敷衍推脫之言，因此，袁一用略為強(qiáng)硬的語氣道：“別改日了，就今日吧！”

    見狀，果毅都尉愣了片刻，皺眉道：“今日？”

    “沒錯。我聽說，大人與另外十一府的都尉，關(guān)系處理得都很融洽?，F(xiàn)在，時候尚早，大人可以把他們請出來，我來做東，先到醉臥居吃上一頓好的，然后，再到倚翠樓樂一樂。等我把他們哄得開心了，大人就把我的事向他們說一說，不就水到渠成了？”

    果毅都尉一臉為難道：“我跟他們是能說上幾句話，可那都是看在咱們老大的面子上。我比他們的官職要低，這樣貿(mào)然去他們請來，他們可不一定會給這個面子?！?/br>
    袁一嘆了口氣：“大人的難處，我也明白。說到底，還是我這個差事干得太窩囊，若不是我家里人，一定要我來長安謀個一官半職，我待在家鄉(xiāng)不知道多安樂。我家鄉(xiāng)雖然比不上長安，可我好歹也是那里的土霸王，天天吃喝玩樂，后面跟著一群小的任我使喚，可現(xiàn)在真是太窩囊了！”

    說著，他臉上出現(xiàn)惱怒的表情：“真是越說越來氣。不玩了！明天我就卸了這窩囊的差事，收拾東西，回家鄉(xiāng)繼續(xù)逍遙快活去！”說罷，他就站起身來，裝出一副要走樣子。

    見狀，果毅都尉趕忙拉住他，好言相勸道：“你就別意氣用事了，你花了這么多銀子，現(xiàn)在走不太可惜了?！?/br>
    “說實(shí)話，我家里有的是錢，不在乎那幾百兩銀子?！?/br>
    見他執(zhí)意要走，果毅都尉只好松口道：“這樣，我去試一試，看能不能把他們請來。你先去醉臥居弄個雅間，不能讓他們直接見到你，這樣目的性太強(qiáng)了，反倒會引起他們的反感。”

    果毅都尉想了片刻，繼續(xù)道：“我看這樣，等他們都到齊了，我們就裝個偶遇，然后，我再順帶把你介紹給他們。至于接下來，你要怎么跟他們混熟，那就看你隨機(jī)應(yīng)變的本事了?！?/br>
    見目的達(dá)成，袁一滿意地笑了笑：“我知道怎么做。那我先醉臥居打點(diǎn)，我的前途就全依仗大人了?！?/br>
    果毅都尉起身拍了拍他，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能夠幫到的，一定盡力。我的事情，你也好好盡心?！?/br>
    “當(dāng)然?！?/br>
    看著果毅都尉走出茶鋪，袁一心里不由得犯起難來，以前，在倚翠樓有幾個交情不錯的姑娘，可他已經(jīng)有好多年都沒去過那里了，現(xiàn)在，肯定是物是人非。

    果毅都尉那個色鬼點(diǎn)名要見四大金釵，自己又許諾能夠幫得上忙，可四大金釵非貴客不見，而自己又不能暴露郡王的身份，這可真是個難題。

    袁一邊想著辦法，邊往茶鋪外走，這時，他一抬頭看到賭客絡(luò)繹不絕的運(yùn)財(cái)賭坊，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喃喃自語道：“說不準(zhǔn)，光頭虎能夠替我解決這個難題?！?/br>
    有了這樣想法，袁一便再次來到運(yùn)財(cái)賭坊，找到了光頭虎，跟他說明了情況。

    光頭虎并沒有拍著胸脯保證能夠幫到忙，他只是極有分寸的告訴袁一，他跟倚翠樓的老板娘交情匪淺，可這老板娘善于交際，又很解風(fēng)情，所以，在長安城跟她交情匪淺的男人可不止自己這一個。

    而且，她做生意向來都是按規(guī)矩收銀子，從來不講交情，要讓四大金釵去招呼折沖府的那些小角色，這可不符合規(guī)矩，恐怕她不會輕易答應(yīng)。所以，他只能去倚翠樓試一試，至于成與不成，就要看袁一的運(yùn)氣了。

    如此，他們先來到醉臥居預(yù)定好雅間，便直奔倚翠樓。

    走進(jìn)倚翠樓，袁一感覺這里完全不是記憶中的樣子，相較于以前，這里的布局要開闊了許多，裝飾陳設(shè)也更為富麗堂皇，比起氤氳館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yàn)?，還沒到做生意的時間，所以，現(xiàn)在的倚翠樓顯得比較冷清，只有幾個粗使丫鬟在大堂各處打掃。

    這時，光頭虎走到一個丫鬟面前，客氣道：“姑娘，能不能向你家老板娘傳個話，說我光頭虎來了，想要見她?！?/br>
    光頭虎雖然表現(xiàn)得很客氣，但是，丫鬟看到他那張兇神惡煞的臉，怯怯地向后退了一步，而后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一溜煙地往樓上去了。

    沒過多久，丫鬟便傳話說，老板娘請光頭虎到樓上說話。這時，光頭虎向袁一使了個眼色，袁一便跟著他往樓上去了。

    當(dāng)走到房前，光頭虎讓袁一先在外面等著，等事情說得有些眉目了，他再招呼袁一進(jìn)來。如此交代一番后，光頭虎便推門走了進(jìn)去。

    不多時，站在門外的袁一，就聽到房中響起了一陣爽朗而輕浮笑聲。光頭虎和笑得風(fēng)情萬種的老板娘熟絡(luò)地寒暄了幾句后，老板娘便坐到是光頭虎懷里，邊殷勤得給他倒酒喝，邊同他說著閨房里的一些露骨的情話。

    見他們片刻功夫就打得火熱，袁一終于明白，光頭虎說的交情匪淺，其實(shí)，老相好的一種隱晦說法。他心想，現(xiàn)在光頭虎色迷心竅，早就把要辦的事拋到九霄云外了，他得提醒下光頭虎。

    這樣想著，門外的袁一便重重地咳嗽了幾聲，這時，光頭虎便慌忙收起自己的好色之心，跟老板娘說起袁一的事情。

    聽光頭虎說完，原本在他懷中柔若無骨的老板娘，立刻站起身子，語氣略顯不快道：“虎爺，說實(shí)話，我們認(rèn)識也有些年頭了，我倚翠樓的規(guī)矩，你應(yīng)該都清楚??！”

    第205章 陳年情債（一）

    說著話的老板娘見光頭虎沉默不語，臉色很是難看，便意識到話說過了，便趕忙到了杯酒送到他嘴邊，原本冰冷的語調(diào)也柔和許多：“虎爺，你可有一段時間沒來我這里了，聽到虎爺來了，我可是歡天喜地。沒想到，虎爺來這兒，并不是想重溫舊好，而是有事相求，這可讓我太傷心了?！?/br>
    光頭虎心里是明白的，歡場之中，大家都是逢場作戲，不會投入半分感情，所以，老板娘說的“歡天喜地”“傷心”之言，只是在他一個臺階下。

    遇到這種時候，他應(yīng)該識趣地結(jié)束這個話題，可是，他太想討好袁一，太想做成這件事，來體現(xiàn)袁一結(jié)交他這個兄弟，絕對物超所值。

    這樣想著，光頭虎便硬著頭皮，跟老板娘說起好話。老板娘耐著性子應(yīng)付了幾句，可見他依舊不依不饒，便不耐煩道：“虎爺也不是外人，我就把話給挑明了說，倚翠樓之所以能夠成為長安，甚至全國的青樓之首，別人以為靠的是聲色藝俱佳的四大金釵，其實(shí)，靠的是我定下的那些雷打不動的規(guī)矩。倘若今天我為了你破了規(guī)矩，那明天就有更多的人來說情，那規(guī)矩就成了擺設(shè)?！闭f罷，邁開步子往外面。

    見狀，光頭虎慌忙跟了出來，繼續(xù)求情道：“雖然，他們不是貴客，但是，我可以花銀子啊，你開個價(jià)，多少銀子我都愿意花。”

    這時，袁一看到光頭虎和老板娘走了出來，便走上前拍了拍求著情的光頭虎，道：“她說得沒錯，我們該尊重她的規(guī)矩，再想別的辦法吧！”

    光頭虎難掩羞愧的點(diǎn)點(diǎn)頭：“還好袁兄弟能夠明白事理。這點(diǎn)小事，我都沒辦到，真是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