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節(jié)
“哦?” 吳橋從口袋里拿出一塊礦石:“這是……青砂,礦星遇襲那時我挖到的,后來出事,我就隨手放在口袋里面,帶了出來。” “……” “別人都說,青砂是帝國人的幸運石?!?/br> “……” “我想說不定有一些道理?揣著它的那天,沒有任何駕駛經(jīng)驗的我就開著鴉九沖出了礦星?!?/br> “……” “不然,你拿著吧?!?/br> “……哦?”談衍接過石頭,拿到眼前仔細看了一看,“這是,你遇到我時……旁邊的石頭?” 吳橋覺得這話問得有一點怪。 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回答道:“對,就是發(fā)現(xiàn)你之前剛剛挖出來的?!?/br> 談衍又是端詳了一小會兒,最后才點點頭,把它揣起來了。 “那么,希望你好運?!眳菢蛴终f。 “會的?!?/br> 吳橋想起,在種種傳聞中,這位將軍一向運氣很好,而且,越到關(guān)鍵時刻,他運氣就越好。 第11章 培訓課程 從這天起,吳橋就沒有再見過談衍,不過,他時時關(guān)注著前方戰(zhàn)況。 共和國戰(zhàn)力越來越強大,帝國再沒有戰(zhàn)爭開始時的不屑一顧了。并且,某個很活躍的恐怖勢力也令帝國感到非常頭痛。 這個恐怖勢力,自稱“翔龍之翼”,本是帝國邊境一個流亡組織。因為憎恨帝國,一度與共和國聯(lián)手。不知為何,他們認為帝國就是這個世界不安寧的源頭,曾經(jīng)提出“刺殺帝國所有皇室成員”等等建議,共和國覺得他們太可怕,并不是可以信賴的對象,合作不到半年雙方就宣布了決裂。不過,翔龍之翼卻并沒有因此將矛頭轉(zhuǎn)向共和國,而是決定自己單干,不把帝國搞垮誓不罷休,并在那之后的一年中弄出了一系列恐怖活動。 帝國腹背受敵,日子并不好過。 這回,談衍是去支援一座要塞。要塞處于重要位置,共和國之前幾次發(fā)動進攻都沒能拿下,這回調(diào)集大批兵力打算拼個你死我活。要塞得到情報緊急求援,一天之內(nèi)發(fā)了二十八封請求,談衍覺得事態(tài)嚴重于是親自帶領(lǐng)艦隊出征。 吳橋通過新聞、快訊,知道帝國情況占優(yōu)。 除去關(guān)注戰(zhàn)況,吳橋平時就是上課,還有訓練。培訓課程已經(jīng)在考試結(jié)束三周后正式開始了。授課內(nèi)容豐富,從戰(zhàn)略策略到機甲駕駛,可謂應(yīng)有盡有,吳橋每次上課都很興奮,并且那興奮感一直不褪。 吳橋知道自己基礎(chǔ)知識薄弱,能做的事也就只有加倍努力。 他每天十點鐘準時上床睡覺,早上四點就會起床開始訓練。 不到一周,所有的人就都聽說了吳橋天天四點起床。有些同學過去問他,吳橋總是很坦然地說是這樣的。 吳橋最親密的朋友就是盛重光。 盛重光還是那樣怕死怕傷的,他房間里有一個大的醫(yī)護箱,還有一個很夸張的地震包。 有時,盛重光一見到吳橋,就眼淚汪汪地說道:“吳橋……我今天摔倒了……”然后,就抽泣著講述他訓練時摔倒的全過程。 最夸張的是有一次,所有的人排隊回寢,盛重光突然來了一個平地摔,然后不自覺地大喊道:“……吳橋!……我好疼呀!”當時所有的人都用很詭異的眼神看著他們兩個。 如果盛重光覺得不舒服,即使非常非常輕微,也會立刻嚇得面如土色,立刻跑去請醫(yī)生看。確定沒事之后,他就直挺挺地躺在床上,怎么都不下樓,生怕癥狀會變得嚴重了。 吳橋和他關(guān)系最好,其實也是蠻心累的。 …… ——正常上課、訓練之外,“學?!边€有一些業(yè)余活動。 有天,教官組織了個演講比賽。 對于這些唱歌比賽跳舞比賽,大家早習慣了應(yīng)付過去拉倒。 軍人一向是靠依靠實力說話,磨練戰(zhàn)斗技巧才是正經(jīng)的事,業(yè)余活動總是顯得非常冷清。 只有吳橋一個,每次都會認真準備。 他一遍一遍地修改稿子,然后背誦下來,再用幾天時間進行預(yù)演。 一直到了活動當天早上,他還拿著稿子出去練習。 室友看了看表:“=口=,才三點半,你干嘛去?” “吵醒你了?不好意思……”吳橋說,“我想再把稿子練習個兩三遍。” “……你好煩啊?!笔矣延帽蛔用勺×祟^,“就一個破演講比賽,你看誰把它當回事?” 吳橋沉默了下:“不當回事的話,我會很難受的?!?/br> “……服了你了?!笔矣汛蛄藗€滾,“上次那個唱歌比賽,你五音不全還那么大聲,多少人都偷偷笑你……” “……”吳橋說,“我得走了?!?/br> 說罷,“認真的男人”就走出房間。 他現(xiàn)在和室友同住課程指定好的宿舍。至于鴉九,已被軍方帶了回去,但并沒有被格式化。談衍出征時走得比較急,沒有來得及處理這件事。鴉九目前好吃好睡,理解吳橋需要上課,也沒吵著非要跟去。 和唱歌不一樣,這次演講比賽,吳橋拿了第一。 不過,拿了第一,也就只是拿了第一而已,沒有獎勵,也沒任何實質(zhì)上的用處。 活動結(jié)束,就沒什么事了,徹底地過去了。 誰也沒有想到一個月后,吳橋會因此得到個機會。 機會就是談衍出征回來想要了解一下課程情況。 談衍本身就是負責這個課程的人,今年又有一些有潛力的新人,他想聽聽進展如何,似乎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 談衍要求教官指派一個學生過去做報告,從學生角度來描述各種情形。 教官看著十個學生,想了一想,問:“上次那個演講比賽得第一的呢?就你過去報告好了。” 就這么著,三個月后,吳橋再次見到談衍。 談衍好像瘦了一點,看來戰(zhàn)爭比想象中更加艱難。 吳橋很詳細地講述了談衍想知道的所有事。他記性好,配合一些影像資料,很順暢地就將這段時間以來課程里面發(fā)生過的事情一一匯報出來。 講完之后,談衍對著教官點了點頭:“果然有些不錯的人?!?/br> 聽到這話,教官笑了:“今年確實不錯。” “繼續(xù)培養(yǎng),以后都是帝國所需要的人才?!?/br> “好。”教官點頭,“那讓吳橋先回去吧,他還要趕著訓練呢?!?/br> 談衍一愣,抬頭看了一眼吳橋:“才來半個小時,就要回去了么?” “對呀?!?/br> “……哦?!?/br> 談衍也不明白為何問出那么一個問題。 過去三個月中,他偶爾會想起吳橋這個人來。似乎,猜測那個家伙現(xiàn)在到了什么程度——是變得更耀眼還是趨于了平庸,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 談衍并沒想到一回來就又見到了吳橋。他讓教官指派一個學生過來做報告的時候,是沒有考慮過吳橋這個名字的。 結(jié)果,吳橋……又脫穎而出了嗎? 看見是吳橋過來做報告,談衍心里其實挺復(fù)雜的。 不可否認,對方做了一個很精彩的演講。每個地方都被解釋得清清楚楚,談衍覺得之前與下屬溝通不順時的煩躁都消散了一點點。 就這么放回去,好像……有點空落落的。 做報告后的第二天,吳橋就接到了通知,通知要求他每天晚上去談衍那整理資料。 “上將第二秘書請了婚假,第一秘書有點忙不過來。上將覺得你思路很清晰,對資料的整理清楚有序,所以叫你過去幫一點忙?!?/br> “是?!眳菢蚧卮?,“榮幸之至?!?/br> 于是,晚上課程結(jié)束之后,吳橋再次去了談衍那里。 談衍不在。 他的秘書給了吳橋一些工作,并將吳橋領(lǐng)到談衍辦公室外玻璃屋子里的一張空桌子前。 吳橋看了一下,工作都是常規(guī)內(nèi)容,比如將之前戰(zhàn)爭中的傷亡數(shù)據(jù)還有星艦和機甲的損壞情況重新重新做歸類,和實習生工作內(nèi)容差不太多,果然沒有什么很機密的東西。 吳橋翻了一下,感覺可以做完,于是給自己定了個計劃,就是天亮之前整理完畢。 不過……事與愿違,吳橋?qū)懼鴮懼尤痪退恕?/br> 為了準備那個報告,吳橋之前好幾天都沒有睡好。 ——談衍回辦公室時,看見的就是這幕。 屋子燈火通明,吳橋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黑發(fā)輕輕落在桌子上面,讓人想要試試到底有多柔軟。 “……”談衍站在門口看了幾秒,走進屋子伸手將燈閉了。 整間屋子立刻漆黑一片,氣氛變得非常靜謐,談衍放輕腳步走了出去。 站在走廊里面想了一下,談衍又折回去,將吳橋身后的窗子也給關(guān)了。 真是……談衍想,那個吳橋在這病了也很麻煩,他就又要重新找人整理資料。 第二天,吳橋一睜眼,就感覺不對勁。 他身上被批了一件衣服。 是件軍服。 不過,不是很溫柔地披著,而是被人很粗暴地劈頭蓋臉兜下來的,連腦袋都給蒙在里面。 “……”吳橋定定地看著肩章上的一大排星。 呃……五個,沒錯。 正發(fā)著呆,電話響了。 談衍的聲音傳過來:“到我辦公室來一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