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春秀罵罵咧咧道：“我是你媽，打又怎么了。就說不讓你娶著不安分的你偏不聽，看把我們一家子攪和的，”她最是不喜這二媳婦，勾的兒子都敢反抗她了。

    林愛國看著二兒子和兒媳婦，問道：“你們欠的錢都還完了？沒還完就借錢還了，別給家里丟臉?！?/br>
    夫妻兩個聽了，心里一陣氣苦，借錢還錢不還是欠著，但是也知道是不能奢望這個家?guī)兔Φ?，于是便說：“放心吧爸，已經(jīng)還完了。”

    林愛國聽了也不在意，擺擺手，說了句那就好，然后抱著大寶逗樂去了。

    林祖立夫妻不想面對符春秀和大哥大嫂，借口說回房間收拾東西就離開了。

    其實(shí)外人從分家中就可以看出林家的偏心。林家三兄弟，老大林祖富不僅分得四合院中的一間大屋，還分得了靠近南江的一處祖屋；而老三林祖盛雖然只分得四合院中的一間大屋，但是因為他在鎮(zhèn)上的政府部門工作，兩老還偷偷的給他買了房子；就老二林祖立最吃虧，分得四合院兩個小房間，一個房間林祖立一家住，另一個房間林愛國夫婦住。幸好他們一家不打算回來，就算回來也住不下，孩子們都大了，需要的房間也多了。

    林朵坐在房間里的木桌上，搖晃著腳，對一旁坐著發(fā)呆的林祖立說：“爸，以后我和弟弟賺錢了給你和mama買大房子，“林磊聽了jiejie的話，在一旁跟著點(diǎn)頭。

    姐弟倆把林祖立都開了花，笑著說：“我家寶貝這么懂事，爸爸真高興?！?/br>
    正在收拾房間的趙燕也笑了，笑過之后嘆了口氣：“大立，咱下次回來買把鎖吧，咱不在家，家里都被翻得亂糟糟的，東西堆的哪里都是，而且小磊的衣服都不能穿了，就算是以前咱也沒穿過這么破爛的衣服呀，“說著紅了眼。

    林祖立安慰她，說：“沒事，反正這一回回市里咱也要給孩子重新買?！毙睦镎f不氣是假的，從小父母眼里根本就沒有他們兄妹三人，他和兩個meimei相依為命，沒想到結(jié)婚生子了還要連累老婆孩子，想到這里，他忙拉著趙燕的手：“今天媽沒打疼你吧，快給我看看。”

    “沒有沒有，”趙燕搖頭，又對他說：“你今天挨了這么多下，快給我看看是真的?！?/br>
    林祖立不甚在意的說：“我皮糙rou厚的不疼?！?/br>
    林朵靜靜地看著年輕的爸媽，心里滿足的說，真好，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相愛的爸媽，聽話的兒女，或許就是最幸福的。

    符春秀翻著禮物，嫌棄的說：“怎么這么少？”一旁的陳蘭裝作無意的說：“不會都給林伯了吧，剛在大門口我就看到大立再給他塞東西?！?/br>
    “什么啊？！這兩個敗家的！”符春秀氣急敗壞的扔下東西，跑到林祖立的房門，用腳踹開了門，叉著腰罵道：“你們這群白眼狼，老娘辛辛苦苦養(yǎng)家，省吃儉用的，你們倒好，還送東西給外人，你們行呀，干脆去人家家住算了。這會你們不去把東西拿回來就滾出去?！?/br>
    林祖立他們不可能去林大叔家拿東西的，于是收拾妥當(dāng)，抱著孩子頭也不回的走了，沒有絲毫留戀。

    符春秀看他們走的干脆，趕到大門口，沖著一家子的背影喊：“走了就別給我回來！”

    ☆、第12章 上輩子（番外）

    上輩子趙父提前從市里回來，高梅懷孕的消息也提前告訴給了家人，趙父因為趙家終于有后很是高興，在隔壁大伍叔的邀請下一起出去喝酒。趙父的酒量不好，平時都很少喝，但是因為高興所以多喝了幾杯，醉醺醺的讓人扶回家。大伍叔在臨走時拉著他說了好些話，還給他口袋里塞了東西，酒醒后的趙父一點(diǎn)也不記得這件事了，那件衣服也一直掛在欄桿上。

    沒幾天，村里召開了會議，重點(diǎn)強(qiáng)調(diào)村委干部受賄的事情，為了配合鄉(xiāng)鎮(zhèn)調(diào)查，每個村子的干部都要去鎮(zhèn)上接受審問。趙父坦蕩蕩的去，卻再也沒回來，因為他被查出接受大伍叔的紅包，犯了受賄罪，這件事在附近的幾個莊都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有鼻子有眼睛的。那時候林朵還小，什么都不懂，家里人怕她找外公，便騙她說外公出門公干了，要很久才能回來。

    林祖立夫婦最終沒有盤下鋪?zhàn)樱切╁X讓他們給了趙家，趙燕為了趙父在局子里能得到好的照顧，經(jīng)常早出晚歸的干活賺錢給趙父打點(diǎn)，無形間也忽視了家庭。林祖立在去批發(fā)海鮮的時候認(rèn)識了幾個同樣拿海鮮的朋友，一來二去就被拐上了麻將桌，等輸紅了眼的丈夫欠下高利貸時趙燕才發(fā)現(xiàn)，那時候趙燕恨不得殺了丈夫自己在自殺。在高利貸沒還清的日子，他們東躲西藏，根本不敢回家，等到千終于還清的時候，一切都回不到從前了。

    趙宇夫妻因為趙父的關(guān)系也沒能拿到鎮(zhèn)上的攤位，第一年因為隔離查看，趙家人不能出遠(yuǎn)門，所以他們也不能出去打工。再一次和村里混子發(fā)生口角時，高梅因為在一旁勸架，在推搡間受了傷，孩子沒了，也再難懷上，這個打擊一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青年從此沒了朝氣，溫柔大方的女人也變的尖酸刻薄起來。吳花被一個接一個的噩耗打擊的住了院，一直長不大的趙霞一夕之間也長大了，變成了這個家的頂梁柱。

    沒有被接到外公家的林磊一直待在奶奶家，家里沒人在乎他，也沒有小朋友和他玩，誰都說他是石頭里蹦出來的，罵他是沒人要的野孩子。剛開始他不懂，慢慢的就理解了那些話的意思，他曾經(jīng)哭著問爺爺和奶奶爸爸mama去哪里了，結(jié)果卻是被打罵一頓，也被罰沒飯吃，從那以后他再也沒要過爸爸mama。八歲那年，他被拋棄在洪水中，和村里的阿婆坐在瓦房頂上等待救援，那幾天他覺得他看透了這個世界，再也不需要親人的時候，他爸媽出現(xiàn)了。他在心里怨恨著這對夫妻，為什么不早點(diǎn)來接他，讓他做了八年的野孩子，他也怨恨林朵，這個jiejie在外公家無憂無慮的長大。于是他墮落了，和學(xué)校里的混混打架斗毆，學(xué)會了抽煙喝酒，也學(xué)會了黑暗世界里才存在的東西。有時候他發(fā)現(xiàn)自己瘋了，看到那對夫妻悲傷自責(zé)的樣子就覺得痛快，他認(rèn)為他對他們的報復(fù)成功了。可是為什么在中槍快死的時候，他不害怕反而覺得這是一種解脫，是自己不再讓他們擔(dān)心的解脫，也是他對這個世界的解脫。

    有些事情或早一步或晚一步結(jié)果就會不一樣，可是在事情沒發(fā)生之前誰會知道結(jié)果是怎樣的呢，所以說這都是命罷了。

    ☆、第13章 夫妻快餐店

    林祖立夫妻找到的鋪?zhàn)泳驮诰嚯x農(nóng)貿(mào)市場不遠(yuǎn)的地方，有建筑工地還有市場，他們就是看中這個地方的人流量大。

    林朵一家不住在店里，店面太小，打上三四張桌子和爐子什么的基本上就滿當(dāng)當(dāng)?shù)牧?，幸好還有個后院，搭上棚子就能做一個簡易廚房，還可以放些零碎的物件。一家人還是住在林朵上次來時的院子里。一房一廳的房子四個人也能住得開，按照夫妻倆的想法，孩子這么小應(yīng)該跟他們睡，但誰讓林朵內(nèi)心住著個成年人的靈魂，她可不想妨礙夫妻和諧生活，于是強(qiáng)烈要求自己睡，林磊看到j(luò)iejie有自己的床，也鬧著要自己睡。沒辦法，趙燕只能去買了一張二手的上下鋪架子床，鋪上木板，兩姐弟就一人睡上鋪，一人睡下鋪，南方多蚊蟲，在床鋪上掛起蚊帳就什么也看不到了，林朵也放心了。

    再將姐弟倆接到身邊后，店鋪的開張也搬上了日程。

    本來夫妻兩人打算在店鋪賣早餐和午餐，早餐賣些湯米分面食，午餐賣經(jīng)濟(jì)小炒。他們在飯桌上討論的時候，林朵咬著筷子，狀似無意的說：“媽，為什么不做大大的包子，里面還有rou的，外公做的可好吃了，”林磊也在一旁點(diǎn)頭，想起外公做的rou包子就流口水。在農(nóng)村，頓頓吃rou的人家是沒有的，有錢一點(diǎn)的家庭也只是十天半個月吃一次。趙父作為家里的掌勺人每次去買rou都是挑著肥rou買，因為那樣有油，這些rou除了拿來頓大鍋菜吃之外，偶爾還會奢侈一把拿來做rou包子，趙父的rou包子大小整齊，色白面柔，咬一口，油水汪汪，香而不膩，所以每次只要趙父做rou包，家里的小孩就像過年一樣開心。

    趙燕也想到自己父親做的包子，她和弟弟meimei三人在那物質(zhì)匱乏的年代，最期盼的事就是吃rou包，所以對于這一點(diǎn)她深有體會。“能行嗎？我怕在店里吃的人不多，”第一次開鋪?zhàn)?，就怕生意不好做?/br>
    “mama，為什么一定要在店里吃呢，以后我和滴滴上學(xué)了，也在店里吃，遲到了怎么辦，不能帶去學(xué)校吃嗎？”林朵假裝苦惱的問。

    “對呀燕子，你可以給客人打包呀，到時就像賣魚一樣，把食物裝進(jìn)塑料袋里，那樣更方便，這樣的話店里也可以多賣點(diǎn)吃的，不局限米分呀湯呀之類的，還可以賣豆?jié){，油條，米粥，雞蛋什么的，”林祖立越說越激動。

    “對，到時候午飯也可以打包，菜可以事先炒出來，還可以做飯菜套餐搭配，有急事的人也不怕等那兩三分鐘的時間，”趙燕的眼睛都亮了。

    林朵繼續(xù)吃飯，爸爸和mama就是因為第一次開店鋪，怕生意不好做才沒有想那么多，只要她一提醒，兩人的主意就一個個上來了，畢竟這兩年在市里也不是百混的呀。

    接下來的幾天，林祖立夫婦忙著為快餐店添制用具，林朵就在家?guī)У艿埽闼?，教他?shù)數(shù)和認(rèn)字，當(dāng)然這些時候爸媽都不在，要不看到她會那么字就算高興也會嚇瘋的。

    差不多過了一個星期，快餐店的采買終于完了。兩人一共添置了三張桌子和十五張凳子，平時不用就可以折疊收起來，也不占地方，除了桌子凳子之外還買了蒸籠，大大小小的幾個蜂窩爐，最占地方的是他們讓人組裝的手推快餐車，車面上用鐵焊上七八個框架，用作放菜的地方，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物件。做生意的物件都添置完了，店鋪也要開了。

    開店第一天，趙燕和林祖立兩人早早就起床了，他們輕手輕腳的離開家，怕吵醒孩子。林祖立送趙燕到了店里，幫她揉面，讓她調(diào)好餡后方便做包子。

    “你快去吧，我自己一個人能行的，”趙燕催他，“今天你自己一個人賣魚，注意收錢啊。”

    “那行，我今天盡量早點(diǎn)回來幫忙，”林祖立也不拖沓，洗了手后就騎車去港口。

    趙燕干活很利索，自己一個人也不耽誤事。等把包好的包子放入蒸籠上開始蒸之后，又忙著磨豆煮豆?jié){，趙燕的豆?jié){煮好倒進(jìn)一個保溫的大桶里，上面蓋著蓋子，旁邊裝上一個水龍頭，等客人買的時候就扭開水龍頭，不需要把蓋子打開，這樣既保溫又干凈。

    等主要的活兒都做得差不多了又煮上一些茶葉蛋，鍋里還熬著粥，這時天已微亮，趙燕松了口氣，幸好趕得及。

    趙燕本以為第一單生意怎么說也得七八點(diǎn)等人開始買菜的時候，沒想到在她擺桌椅的時候客人就上門了。

    “老板娘，給我拿個rou包和杯豆?jié){吧，”來人是個四十幾歲的婦女，推著單車，兩邊駕著菜框。

    “誒，您稍等一下，”趙燕擦了擦手，問道：“您是坐著吃呀還是打包走呀？

    “還可以打包呀，那就打包走吧，一會還要去賣菜，”

    “好的,”趙燕利索的用夾子夾出一個rou包放在袋子里，又用塑料帶裝上一份豆?jié){，放進(jìn)吸管，打包好給了客人。

    “多少錢？”菜大姐問道，并接過早餐咬了口rou包，“妹子行呀，你家rou包不錯用料也足,以后就來你家吃了?！?/br>
    “謝謝啊，大姐，”趙燕聽到對方的夸獎，笑著道謝：“一共7毛錢?！?/br>
    對方付錢走后，趙燕一早上提著的心總算落下來了。這附近快餐店有兩三家，雖然客流量大，但是她也一直擔(dān)心生意不好做，現(xiàn)在看到有客人上門了，她也安心了。

    趙燕陸陸續(xù)續(xù)的也做了好幾筆生意。菜農(nóng)批發(fā)和市場做生意的人一般都趕早，有時候不吃早餐就得出門，雖然附近有快餐店，但有些是只賣午飯，有些是不能打包，而趙燕的快餐店就是最適合這些沒吃早飯又趕著做生意的人了。

    早上八點(diǎn)的時候，林朵帶著弟弟到店里，店里的生意正好，趙燕抽空給兩人拿了些吃的，又忙著給客人打包。

    林朵吃完后就去幫忙?！靶《淇烊コ栽绮?，mama忙的過來，”趙燕怎么舍得使喚孩子，更何況孩子還小。

    “媽，我吃完了，讓我?guī)湍桑@樣咱們可以快點(diǎn)，”林朵很執(zhí)著。

    “你還小，能做些啥，小心被燙到，”趙燕不為所動，“你吃好了就等等弟弟，一會給你爸送早餐去?！?/br>
    林朵低頭看看自己，確實(shí)還小，于是只能妥協(xié)了。

    等林磊吃好早飯，趙燕往飯盒里放了幾個rou包，還用杯子裝上豆?jié){，“慢點(diǎn)走，別摔了啊，”趙燕囑咐道?！胺判陌蓩專液偷艿鼙ＷC完成任務(wù)，”于是一人捧著一份早餐出發(fā)。

    找到林祖立，姐弟兩人都很高興，因為市場人太多，他們總是擔(dān)心早餐會被擠掉。

    “爸的寶貝真懂事，”林祖立接過早餐，一人親了一口,”mama忙不忙？”趁著沒客人，林祖立開始吃早餐。

    “忙，人可多了，”林朵點(diǎn)頭答道。

    忙就好，林祖立也放心了，忙代表生意好。

    等林祖立吃完早餐把慘劇給了姐弟倆，“你們回店里陪mama，爸爸這里臟，等爸爸賣完魚再去店里找你們啊?！?/br>
    于是姐弟倆又拿著餐具原路返回，幸好里面已經(jīng)沒有東西了，要不兩人還要小心翼翼的。

    回了店里，趙燕也基本上把東西賣完了，因為是第一天開張，不知道情況怎么樣，所以也不敢搞多，今天過后就敢大膽的做多點(diǎn)早餐種類了。

    十點(diǎn)鐘早餐就賣完了，趙燕收拾東西放到后院去準(zhǔn)備下午洗，因為一會還要賣午飯，所以她要先把飯煮上。林朵讓弟弟擺好凳子，她從角落里拿出掃把掃地。這時候林祖立也回來了，因為不放心，所以今天拿的海鮮少，框里還剩幾條留著在店里賣。

    趙燕知道林祖立回來了，就沖著他說：“大立，你先去外頭把餐車推進(jìn)來吧，”因為店里實(shí)在放不下，所以早上開店的時候就推到店外頭鎖上，等中午賣飯了再推進(jìn)來。

    林祖立把車推店門口，提水把灰塵沖掉，再用布擦干。林朵和林磊在店里幫忙摘菜，兩個人做的很認(rèn)真。林祖立把摘好的菜送到廚房里洗干凈，放在灶臺上等趙燕炒，然后把煮熟的飯?zhí)С鋈ィ埵怯么箦佒蟮臐M滿一鍋，做完這件事后他就在外面看孩子，順便數(shù)今天賣魚的錢，兩姐弟也不搗亂，自己玩自己的。

    等趙燕在廚房叫林大立進(jìn)去端菜時，林大立才開始忙起來。這些菜都是提前跟市場的人定好的，早上店里開門的時候人就把菜送過來了，所以也不擔(dān)心晚了去市場沒菜買。

    趙燕炒了五個菜三個rou放在推車鐵架上，也不怕涼，地下燒著煤爐呢。不得不說趙燕得到趙建軍的真?zhèn)?，就不說早上的rou包了，就這五個菜：酸辣土豆絲、醋溜白菜、麻婆豆腐、清炒空心菜、西紅柿炒蛋，再加上三個rou：魚香rou絲、酸豆角rou末、回鍋rou片。都是能讓人食指大動的。

    多種類，多選擇，葷素搭配，也吸引了一批顧客，畢竟來趕集的人有些還是舍得吃的，工人們有時候也可以換換口味，吃大鍋飯油水也少，所以也不擔(dān)心沒人光顧，。

    林祖立夫妻二人就一人負(fù)責(zé)打菜打飯，一人負(fù)責(zé)招呼客人和收錢，分工明確，有條不紊的。

    林朵帶著弟弟在角落里玩，他們才剛來，還不認(rèn)識附近的小孩，趙燕也不放心讓他們跑出去玩。

    到了下午一點(diǎn)，開始收攤了，林祖立把大鍋和裝菜的大鐵盤收到一起端到后院去清洗，后院有拉水管，所以用水方便。趙燕則接水出來清洗餐車，因為有油，所以還得用上洗潔精。姐弟倆也不閑著，林磊把凳子一個個疊起來，林朵又開始掃地，等趙燕把車子洗好了，就動手把桌子凳子搬到角落去，然后用清水把地板清洗一便才把餐車推進(jìn)店里。后院里林祖立也把生意用具清洗干凈，各歸各位的碼好后，一家人才坐著摩托車回家。

    回到家，趙燕給孩子們洗好澡，哄他們?nèi)胨蟛湃ナ帐白约?，等忙完以后夫妻兩人在客廳核對錢。

    “賣早餐的錢和賣午餐的錢是分開放的。早餐只買了rou包、豆?jié){、茶葉蛋和粥，除去本錢后賺了五十二，午餐做了五素三葷，除去本錢后賺了一百三!”趙燕數(shù)好錢激動的說，現(xiàn)在rou價每斤九毛六，鮮魚七毛一斤，雞蛋八分錢一顆，出去本錢能賺這些錢也難怪趙燕會激動。

    “今天賣的量還少了，明天可以多做些，”林祖立也很高興，87年工人的工資每個月差不多八十八塊錢，今天夫妻倆賣的早餐和午餐就賺了一百五十五塊錢。

    “恩，大立，照這樣的勢頭，沒多久咱就可以買地蓋樓了，”能在市里有自己的家那是他們以前想也不敢想的事。

    “恩，小朵和小磊一年比一年大，將來他們還要上學(xué)讀書，咱要努力些才行呀。你開店的這些錢咱存起來，平時生活就用賣魚的錢也夠了，”林祖立提議道。

    “那成，以后店里的錢就一星期存一次，”趙燕也覺得這樣可行。

    等夫妻兩人商量好后就回房睡覺去了，忙碌了大半天，他們也累了。

    ☆、第14章 入學(xué)考試

    等八月底的最后一個星期，各個學(xué)校開始新生入學(xué)考試，這個時候還沒有私立學(xué)校，都是公辦學(xué)校，而且還沒有嚴(yán)格規(guī)定劃片區(qū)入學(xué)，只要你的年齡和入學(xué)考試沒有差到人神共憤的地步就都能上學(xué)。

    這天早上林祖立曠一天工不去賣魚，他去店里幫忙了一會就帶著早餐回家給孩子，今天他要帶姐弟倆去參加入學(xué)考試，當(dāng)然主要是林朵考，父子倆在學(xué)校外面等。

    林朵也早早就起床了，她站在穿衣鏡前開始收拾自己。鏡子里的小女孩留著一頭齊耳短發(fā)，細(xì)碎的劉海下是一雙靈動的大眼，唇角微翹，給人一種無時無刻不在微笑的感覺。年輕真好，她用手輕撫自己的眼角，現(xiàn)在的自己沒有皺紋和雀斑，也沒有一臉的滄桑和疲憊。對著鏡子整了整趙燕給她買的連衣裙，確定自己收拾妥當(dāng)后才去叫林磊起床。

    姐弟倆吃完爸爸帶回來的早餐，然后出發(fā)去學(xué)校。

    因為學(xué)校不給放車，所以林祖立帶著姐弟倆步行過去，好在學(xué)校就距離他們住的地方就兩條街的距離，也不遠(yuǎn)。

    林朵一手牽著爸爸的手，一手抓著掛在肩膀上的書包，現(xiàn)在的書包不像后世那樣五花八門的，普遍都是一條單肩長帶，整體顏色是軍綠色的，前面還有一個鮮紅的五角星。林朵在里面放著爸爸給她買的鉛筆盒還有幾根削好的鉛筆和橡皮擦，本來林祖立是要幫她背得，但被林朵強(qiáng)烈拒絕了，他看書包也不重，所以就讓林朵背著。

    到了學(xué)校，校門口站著很多家長和孩子，很是熱鬧。林祖立帶著孩子詢問報名處，有些家長也是帶著孩子報名參加考試的，于是就一起走，他們看到林祖立的兩個孩子都那么小，“大哥，你孩子還小吧，怎么不放進(jìn)幼兒園？”“嗨，我家閨女想上一年級，所以我就帶他們來看看學(xué)校收不收?！薄靶醒酱蟾?，你閨女一看就是喜歡上學(xué)的，哪像我家那皮猴，一說上學(xué)就哭，”對方夸著別人家的孩子，又拍了拍自己的孩子，那小孩本來就不想上學(xué)，聽到他爸爸這么說，轉(zhuǎn)頭對林朵做了個鬼臉，讓林朵郁悶的不行。

    等一行人到了教辦，前面還有幾個家長在排隊，過了一會兒，終于輪到林祖立一家了，負(fù)責(zé)登記的老師一看林朵和林磊，臉都拉下來了：“大哥，你孩子太小了只能去幼兒園。”

    林祖立忙對登記的老師說：“老師，我閨女想上學(xué)，她不肯去幼兒園，你給個機(jī)會讓她參加考試吧，如果實(shí)在不行我再帶她去幼兒園?！?/br>
    “老師我想上學(xué)，你給我個機(jī)會吧，”林朵情急之下大聲的對登記老師說。

    登記的張建業(yè)一聽樂了，今天他登記了這么多學(xué)生，哪個不是哭哭啼啼或者不情愿的，看到還有想上學(xué)的小孩心里就有了好感，“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林朵”

    “好，林朵，老師考考你，如果你答對了，老師就給你登記報名，讓你去參加考試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