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把我逼瘋了，逼我殺光他們，追究起來罪過還是在你頭上。你身為一界之主，居然害死了所有臣民，一定會有比你更高的存在來審判你。即使沒有人能審判你，你失去了所有人的支持和信任，死光了所有臣民，到了這個地步你活著還有什么意義？你徹底失敗了！”

    大惡毒鬼王臉上的微笑消失了，變成了悲憫和傷感：“唉，看來理論上我是輸了，那就只能斥之武力，把你們兩個都?xì)⒘??！?/br>
    六銖衣冷笑：“終于撕下虛偽的面具了。”

    我問：“那么宋玉瓷呢？”

    大惡毒鬼王道：“她是無辜的，善良的，不該受到傷害，她會睡到自然醒，只是對一個夢有些留戀和傷感。一個夢不論有多真實和漫長，都沒有人會把它當(dāng)真，是吧？現(xiàn)在你們可以動手了?！?/br>
    站在我眼前的人還是宋玉瓷的模樣，我還是有些猶豫，六銖衣已經(jīng)動手了，兩個閃電球的所有電光都收進了球內(nèi)，一前一后向大惡毒鬼王投射過去。閃電收到里面之后，說它是球其實又不像是球，感覺更像是兩個無底的黑洞。

    我知道這是能量在極限壓縮，光球碰觸到大惡毒鬼王的瞬間就會炸開，恐怕會像一個核彈爆炸那么可怕，而且爆炸力會全部集中在他身上。

    大惡毒鬼王伸出了雙手，纖纖玉指輕舒，就像接兩個肥皂泡一樣輕巧接到了手上。然后兩個黑色光球快速縮小，不過一秒鐘時間就完全消失了，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我愣住了，六銖衣也愣住了，能接住不算厲害，輕松接住并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就不是實力的差距，而是境界的差距了。

    “還不動手！”六銖衣厲喝一聲，揮動長袖。她的黑色長袍薄如蟬翼，衣袖一抖開，頓時如霧似霾，籠罩天地，每一寸空間都是黑紗。

    大惡毒鬼王吹了一口氣，就像有人在面前抽煙，把飄過來的煙吹散那么輕描淡寫。結(jié)果遮天蔽地的黑紗猛地縮回去了，把六銖衣從頭到腳包裹住，包得簡直像一具木乃伊。

    我剛顯現(xiàn)法相，還沒來得及發(fā)動攻擊，天機珠就變成光球把我罩住了，我和貔貅就像是被石化了一樣，完全不能動。

    大惡毒鬼王輕輕拍了拍手，像是要拍掉手上的灰塵：“看來在武力方面，你們還有很大的差距，我贏了?！?/br>
    我不能說話，心里很憤怒，我上了他的當(dāng)，當(dāng)初就該把天機珠扔得遠(yuǎn)遠(yuǎn)的不用它。但就算沒有天機珠，我也遠(yuǎn)遠(yuǎn)不是他的對手，他的能力已經(jīng)達(dá)到了我無法想像的程度。我們敗了，敗得非常徹底。

    大惡毒鬼王說：“你們不服是不是？不服也要服，因為這個世界是我開創(chuàng)的，我的意愿就是法則。在這個世界，永遠(yuǎn)沒有人會比我更強，就算這個世界毀滅了我還是存在，民眾的信仰只是增強我的能力，就好比頭上多了個光環(huán)，可有可無，并非根基?！?/br>
    我無話可說，既然不是人力可以改變的，失敗了也沒什么好怨恨，我已經(jīng)盡力了。

    眼前突然一暗，我已經(jīng)置身于一個宮殿之內(nèi)，大惡毒鬼王站在我面前，六銖衣不知去向。

    大惡毒鬼王問：“你還有什么要說？”

    我發(fā)現(xiàn)自己可以說話了，反正是要死了，還有什么好怕的？我問：“你的真實面目到底是什么樣的？拜托不要變成我愛人的模樣?！?/br>
    大惡毒鬼王說：“我很老了，老了就不會好看，你還是看著現(xiàn)在的樣子順眼一點?！?/br>
    我無可奈何，換了個話題：“你把六銖衣怎么樣了？”

    大惡毒鬼王道：“我把她囚禁起來了，直到她真正悔悟為止，以后監(jiān)管她的任務(wù)就交給你了?！?/br>
    我有些驚訝：“什么？”

    大惡毒鬼王笑道：“我真的老了，感覺累了，用你最熟悉的話來說就是要退休了，總得找一個人來接替吧？你在火爐城引發(fā)一場風(fēng)雨，我就開始關(guān)注你了，制造一些難題考驗?zāi)?。一個人只有在最艱難的時候才會顯現(xiàn)真正的自我，在兩難的選擇之中進行抉擇，才能漸現(xiàn)智愚、善惡、正邪，從而塑造出真正的自己。嚴(yán)格來說，我對你并不是太滿意，但目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所以接替人還是你?！?/br>
    我苦笑：“我敗得如此徹底，誰還會支持我？”

    “哈哈，你沒有失敗，而是成功了，因為你通過了我的考驗。沒有任何人看到你被打敗，城內(nèi)的人只看到你用自己的法寶護身，飛進了王宮，然后帶著你的夫人出現(xiàn)，成為新的鬼王。你一直都是成功的，從未被我打敗過，所以你也不用在心里跟自己過不去?！?/br>
    什么事情他都安排好了，我還有什么好說？我苦笑：“看來我是不能穿越時空，回去當(dāng)一個普通人了?！?/br>
    “即使讓你回到過去，你已經(jīng)不是以前的趙銘志了，所以從某種角度來說是無法回頭重來的，如今你所得到的，就是你應(yīng)得的?！?/br>
    “那么你要去哪里？”

    大惡毒鬼王微笑：“我去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會再在你眼前出現(xiàn)，不會再對你造成任何影響。不過有一些你需要知道的事，我會留在天機珠內(nèi)，達(dá)到了特定的條件你自然會知道。另外有一點你需要注意，你不是這個世界的開創(chuàng)者，而是管理者，所以你與我有些不同。民眾對你的信任和支持很重要，支持你的人越多，你的能力就越強，風(fēng)調(diào)雨順國泰民安。如果民眾大量死亡或背棄你，你的能力會下降，這個世界會災(zāi)難頻發(fā)。當(dāng)一切不可挽回時，這個世界就會斷絕生機，就像你熟知的火星、金星一樣。”

    我有些震驚，難道火星和金星以前也曾是一個繁華世界，因為管理不善死光了人，環(huán)境變得惡劣？

    我想到了另一個問題：“這個世界的人都是有罪的嗎？他們的是非對錯誰來判？”

    大惡毒鬼王道：“沒有絕對的正邪善惡，也沒有永不悔改的人。每一個人都有選擇的機會，自己的路是自己走的，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任其自然就行了。當(dāng)然，現(xiàn)在你是最高統(tǒng)治者，你想要怎么管就怎么管，你想要怎么判就怎么判，是非對錯你說了算，只要臣民擁護你就沒有錯了?！?/br>
    我開始頭大了：“我能拒收被打入這個世界的惡鬼嗎？”

    “不能，你就把他們當(dāng)成嬰兒出生吧，只不過脾氣有一點大，有一點兒壞習(xí)慣……哈哈，不要用這樣的眼光看著我，我留給你的也不算是一個爛攤子。這一次大清洗，該解脫的解脫了，陳年舊帳基本理清，一個新的時代即將在你手中誕生。該說的都說完了，我走了?！?/br>
    我急忙道：“等等，我還有很多事沒有弄清楚?！?/br>
    “需要告訴你的事，都在天機珠內(nèi)了。最后祝你們夫妻倆幸?？鞓罚阋沧Ｎ乙宦讽橈L(fēng)，永不再見?！贝髳憾竟硗跽f著走到正堂的椅子前坐下，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第243章 留一扇不關(guān)的門

    很快她的眼睛又睜開，但神情氣質(zhì)已經(jīng)有了很大的差別，眼光落在我身上，猛地跳了起來，即驚喜又不敢相信的樣子：“銘志，真的是你嗎？”

    “當(dāng)然是我！”我發(fā)覺自己能動了，跳下貔貅，恢復(fù)成正常身體沖了過去，與她緊緊相擁，一時百感交集。

    “我這是在做夢嗎？”宋玉瓷在我耳邊呢喃著。

    “不管以前是不是做夢，現(xiàn)在都變成現(xiàn)實了?！?/br>
    宋玉瓷松開了我：“咦，這是在哪里？”

    這回輪到我有些驚訝了：“難道你不知道？”

    “我只記得被那個可怕的人打了一掌，醒來就看到你了，難道我沒有死？”

    我愣了一下，看樣子大惡毒鬼王并沒有“綁架”過她，直到剛才才讓宋玉瓷重現(xiàn)，那么六銖衣說宋玉瓷在王宮是真的還是假的？

    “這里是大勢城的王宮，我是新任的鬼王，后來發(fā)生了很多事……”我擇重要的事情開始說給她聽。

    宋玉瓷越聽越驚訝，沒等我說完就打斷了我：“那么大惡毒鬼王到底長什么樣子？”

    我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我看到的他就是你的樣子，只不過眼神、語氣、神態(tài)略有些差別。”

    “那他跟六銖衣是什么關(guān)系？”

    我再次攤手外加聳肩：“我也不知道，雖然之前我也有過疑惑，但真沒時間問這個，他急急忙忙就走了。不過六銖衣還在，可以去問她。”

    宋玉瓷道：“我敢肯定他們有一些特別的關(guān)系，呃，你還是先說后來發(fā)生了什么?！?/br>
    我繼續(xù)往下說，宋玉瓷不時提出一些我沒有想到，或是覺得無關(guān)緊要的問題，女人看東西的角度，與男人是不同的。等我講完了，她提出了一個讓我非常頭痛的問題：“你準(zhǔn)備怎么處置六銖衣？”

    “先關(guān)著她，等她悔悟?！?/br>
    “她仇視的人是大惡毒鬼王，不是你，現(xiàn)在大惡毒鬼王不在了，她的鬼兵也死光了，她為什么要悔悟呢？”

    “可是把她放出來，恐怕沒人能駕馭得了她，以她的脾性什么事都可能做出來。她的鬼兵害死了無數(shù)人，民眾也不可能容忍她?！?/br>
    “那么現(xiàn)在外面她的屬下怎么辦？只有放她出來，并讓她效忠于你，她的屬下才會投降！”

    我搖了搖頭：“我不太可能說服她，她也不會真的效忠我，她不是那種能屈居他人之下的人?！?/br>
    宋玉瓷笑了笑：“大惡毒鬼王為什么不殺了她，為什么讓你‘監(jiān)管’她，為什么丟下門外那么多高手不處理就跑了？”

    我有些頭大，沒好氣道：“他不想玩了，把爛攤子隨便丟給我唄。”

    “不，他做的事情都是深謀遠(yuǎn)慮，有深刻的意義?！彼斡翊傻难劬芰?，閃爍著睿智的光芒，“他讓全部禁衛(wèi)和大將死掉，甚至讓主城和副城的全部權(quán)貴死掉，就是不想給你舊包袱，給你一個全新的開始?？墒悄阋残枰芏嘤心芰Φ娜溯o佐啊，所以他把外面這些能顯現(xiàn)法相的人都留給你?！?/br>
    我不得不點頭，這個分析很有道理。

    宋玉瓷接著說：“要想收伏這些人，必須先收伏六銖衣。雖然她是一個大魔頭，但她還有善良的一面，從以往她對待你的態(tài)度來看，她對你有好感……”

    我急忙道：“沒有，沒有。”

    宋玉瓷瞪著我：“不要質(zhì)疑一個女人的直覺，從她第一次找你聯(lián)盟，我就相信她特別相信你。這種好感也許還說不上是情愛，但她一定很重視你的話，在乎你對她的看法，她會因為你變得善良，所以只有你能降伏她。”

    我沒辦法反駁，只能苦笑。

    宋玉瓷道：“六銖衣是一個人，也是億萬個曾經(jīng)在斷頭谷受苦的人，不論那些人為什么落到那個地步，大惡毒鬼王都有責(zé)任，都虧欠了他們?，F(xiàn)在你接替了他的位置，得到了他的江山，就需要償還他的債務(wù)。所以大惡毒鬼王把六銖衣留給你來處理，并且是叫你‘監(jiān)管’，不是叫你囚禁、鎮(zhèn)壓或封印。”

    她分析得太透徹了，我心服口服：“夫人高見，分析得頭頭是道，入木三分……那么我具體該怎么做呢？

    宋玉瓷嬌嗔道：“難道你的智商突然降低了？”

    我裝糊涂：“當(dāng)局者迷，旁觀者清嘛，這幾天經(jīng)歷了太多事，我有點混亂了，還是要你幫我想想?！?/br>
    宋玉瓷白了我一眼：“你就算娶了她我也能接受，除此之外你還有什么好擔(dān)憂的？對她好一點，導(dǎo)她向善，消彌她的怨恨，這才是最好的結(jié)果?！?/br>
    “那……好吧，我們?nèi)タ纯此！?/br>
    “呵呵，我還是先去找找我的‘寑宮’在哪里，搜羅一下珍寶，不能連自己有多少財產(chǎn)都不知道啊。”

    我才不信她的鬼話，她一向?qū)φ鋵毑桓信d趣，而是認(rèn)為六銖衣現(xiàn)在沒心情看到她。

    雖然現(xiàn)在不會有人進攻王宮，我還是有些不放心，對貔貅使了個眼色，貔貅有些不情愿地跟著宋玉瓷走了。

    我剛想要去找六銖衣，拿在手中的天機珠立即傳遞信息，我瞬間知道了她關(guān)在地下第三層的一個石室中，該走哪條路線，該如何設(shè)置和解除囚禁她的禁制。我有些驚訝，試著想知道王宮里有多少財寶，天機珠立即又傳遞信息給我，我知道了倉庫在哪里，如何打開，里面各類東西各有多少。

    我又驚又喜，這珠子莫非是智能電腦？我想到什么，它就立即把相關(guān)資料告訴我，比手提電腦更快更方便。不過它顯然不是用電的，也不像是活物，到底是什么工作原理呢？現(xiàn)在它是當(dāng)之無愧的天機珠了！

    在去地下室的途中，我通過天機珠了解到大量與王宮有關(guān)的信息。這個王宮是大惡毒鬼王開創(chuàng)這個世界之時就形成，下面的地脈靈氣與六十個諸侯的地氣相通，為中央總樞紐。只要六十個諸侯的城堡沒有全毀，王宮就具有強大的防衛(wèi)能力，人力不太可能攻破。同時它的防御能力，也與全國百姓的人數(shù)和支持率成正比。簡單地說，它結(jié)合了天時、地利、人和，就是國運的實體化，除非國家衰敗，否則它都牢不可破。

    以前在王宮內(nèi)生活的人很少，大部分房間都存放著各路諸侯進獻的奇珍異寶，以及大惡毒鬼王通過戰(zhàn)爭、交易從其他世界得到的東西。比如能稱得上神兵利器的武器就有上千件，擺滿了一個殿堂，各類戰(zhàn)甲、防具也擺了一個殿堂，稀奇古怪的東西汗牛充棟。

    我想知道如何通往異界，但天機珠對此沒有反應(yīng)。還有與其他世界的戰(zhàn)爭、交易，大惡毒鬼王與六銖衣的關(guān)系等等，天機珠也沒反應(yīng)?；蛟S是大惡毒鬼王設(shè)定了訪問權(quán)限，我現(xiàn)在還沒有達(dá)到條件吧？

    王宮地下三層，我走進石室，出現(xiàn)在六銖衣面前。在這個石室內(nèi)，她只有普通人的能力，而我的能力沒有受到任何限制。

    “你也被關(guān)到這兒來了？”六銖衣問我，接著發(fā)現(xiàn)了我的能力沒有受限，顯得有些驚訝，“你不是被關(guān)進來的，難道你打敗了他？”

    我真不知該從哪里說起，遲疑了一下還是直奔主題：“他離開這個世界了，永遠(yuǎn)不會再回來了?！?/br>
    六銖衣先是驚喜，但很快笑容消失，表情木然，眼神空洞，像一尊塑像許久不動。毫無疑問她是為了仇恨而活著，為了報仇而努力，現(xiàn)在報仇的目標(biāo)永遠(yuǎn)消失了，那么她還有什么事可做？她存在的意義是什么？

    過了好一會兒六銖衣的眼睛才動了一下，望向了我：“我早已懷疑他是想傳位給你，果然如此，那么現(xiàn)在你接過他的鞭子，替他折磨我嗎？”

    我笑了笑：“他的文武百官死光了，兵馬全部陣亡了，諸侯和人民背叛了他，他變成真正的光桿司令。所以嚴(yán)格來說是他敗了，我勝了，現(xiàn)在我擁有的一切是靠我的努力和你的幫助得到的，并非他的恩賜，所以我不需要繼承他的什么遺愿，實際上他也沒要求我做什么。”

    “哦？那么你是來放我出去的？”

    我搖了搖頭：“現(xiàn)在恐怕還不行，你的能力不比我低，外面就有一大批得力高手，而我的兵馬還在遠(yuǎn)處，萬一你心情不好發(fā)起脾氣來，我可治不住你?。　?/br>
    六銖衣笑了起來：“那就是要繼續(xù)關(guān)著我了？”

    “不，只要你一句話，保證不搗亂，現(xiàn)在就可以出去。”

    六銖衣上上下下看了我好幾眼：“你就不怕我騙你，出去之后奪了你的王位？”

    “不怕，第一，你是一個重承諾的人，言而有信；第二，我并不在乎這個王位，我不當(dāng)也有人當(dāng)?shù)?，也許你可以當(dāng)?shù)帽任腋茫尳o你又何妨？”

    六銖衣盯著我又愣了一會兒，轉(zhuǎn)過身去，嘆息了一聲：“我早已料到自己不是老不死的對手，所以早已交代外面的人，如果我死了，他們就會跟你。你對他們說我死了就行，我不想出去，也別再來打擾我?！?/br>
    我有些感動，大惡毒鬼王和六銖衣都把“遺產(chǎn)”留給我，我何得何能??！她如此待我，我又怎能再關(guān)著她？我說：“跟我一起出去吧，我需要你的幫助?！?/br>
    六銖衣?lián)u了搖頭，連話都不說了。

    她應(yīng)該是突然失去了奮斗目標(biāo)，感到空虛、失落和迷茫，還沒有平靜下來，讓她靜一靜也好。她連最后最精銳的軍隊都拱手相讓，連門都不想出了，我也沒有必要提防她了。

    “門沒有關(guān)，外面就是我家，你隨時可以當(dāng)成自己的家?！闭f完我轉(zhuǎn)身往外走，給她一點時間和空間，她會走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