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被渣后她嫁給了九千歲、網(wǎng)游之恩寵[全息]、一手捶地,一手遮天、閃婚之寵你無法無天、工具人男友是頂流[穿書]、重生之嘉偶天成(高考篇)、神明在上,讓他愛我、時間都知道、女人三十、情迷意亂(雙出軌)
因此,當溫宛才推開門的那一剎那,看到這一切,她的心狠狠的抽痛了一下。 唐時彧每天就生活在這個地方,十多年里,他是怎么活過來的? 溫宛踏進去,唐時彧的房間和她一樣,在二樓。 她直接穿過客廳,走上樓梯。 空蕩蕩的房子,每走一步,都發(fā)出鞋子與地面摩擦碰觸的聲響,“啼噠”“啼噠”“啼噠”…… 主臥室,略過。 直接來到次臥。 溫宛伸手推門,門被人從里面反鎖。 溫宛提起的心稍松。 將鑰匙拿出來,插進鑰匙孔,“咔噠”一聲之后,她打開房門。 房間的燈亮著,但是床上被子疊得工工整整,地面亮潔如新,里面空空如也,沒有任何人進來的痕跡。 溫宛掃視了一圈。 關(guān)房門正準備離開,卻忽然,心臟猛的撞擊了一下胸腔,溫宛渾身一僵,瞬間臉色大變。 倏地將門推開,墊著腳尖怕驚動了誰一般,溫宛輕輕的走了進去。 她站到衣柜前,控制不住有些發(fā)顫的手碰觸到衣柜把手,緩緩將衣柜的門拉開…… ——整排掛著整整齊齊的衣服。 呼了一口氣。 溫宛將它關(guān)上,走到第二個柜門前,緩緩伸出手。 ——渾身浴血的少年,手上舉著一把尖刀,蜷縮在衣柜的角落,將刀尖,對準了她。 他渾身都在發(fā)抖。 認不出來她是誰。 他的雙目充血發(fā)紅,那里面滿是惶惑不安與驚懼。 溫宛頓時眼眶發(fā)熱。 她張了張嘴。 “……” 像以前她自己獨自一個人練習過的每一次一樣,無法說話。 這具身體仿佛已經(jīng)自動封閉了說話的這項功能。 溫宛又張嘴。 “……” 她朝他伸出自己的手,緩緩的靠近他。 那尖刀,頓時便朝她戳來。 她的手敏捷的閃躲了它的攻擊。 “……” “……” …… “……阿……” 粗啞難聽的聲音從溫宛的喉腔中發(fā)出,溫宛不放棄的又朝唐時彧伸出手過去。 “……阿……阿……” “……時” 聽到這聲音,唐時彧似乎頓了一下。但很快,那握在他手上的鋒利的刀,卻又毫無章法的刺了過來。 這一次,溫宛早有防備,用自己的左手接住了它。 怕傷到唐時彧,溫宛的手偏了一下,左手虎口處正好與刀柄處的刀刃相撞,頓時鮮血便從她的白皙的手上,流了下來。 但她卻仿佛感覺不到疼痛一般,緊緊的握住唐時彧的那只手,與那把同時也割傷了唐時彧身上好幾處的刀。 那血流得滿柜子都是,如果今天她沒有找來,唐時彧是不是就會因為流血過多而死? 溫宛的心臟一陣緊縮。 “……阿……時……” 溫宛反復(fù)張了好幾次口,才低聲喚出他的名字。 她一只手碰觸他閃躲著的肩膀,身體湊上前去,擁抱他。 “……阿、時……” “……是、是……我……” 溫宛一個字一個字,艱難的說著話。 滿身是傷的少年,在她的碰觸下,劇烈的掙扎。 “……是、我……小、啞巴……我,我、來了?!?/br> 溫宛緊緊將他抱在懷里,一下又一下,像是每一個他在噩夢中掙扎不已的夜晚,像母親一樣,用手在他的背上撫觸。 “我、來了……阿、時,不、要怕……” 太久沒有發(fā)出過聲音,很難聽,很低啞,也很艱澀。 但是,卻在這樣的聲音下,唐時彧緩緩的,開始不在溫宛的懷里抗拒掙扎,開始慢慢的放松自己,那始終握著刀柄緊緊不放的手,也力道漸松。 “小、啞巴……”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許只是兩分鐘,也許已經(jīng)是十分鐘以后。 此時,他們誰也沒有再去注意時間的長短與它的流逝。 溫宛感覺到一只手,漸漸的,從她的肚腹處伸展,環(huán)上了她的腰。 “……小啞巴?!?/br> 耳邊,傳來少年似夢囈一般茫然的低喃。 “……小啞巴……” “阿、時……” 溫宛的頭緊緊的抵在她的頭上,淚水已經(jīng)沾濕她滿臉。 “阿、時,是……我?!?/br> 她緊緊的擁抱住他。 她感覺得到,那只纏上她腰肢的手臂,越收越緊,越來越緊,將她向他拉去。 卻在此時,從門外,傳來了腳步的聲音。 “啼噠”“啼噠”“啼噠” 在寂靜的夜空,那聲音一聲一聲的靠近。 懷里的那個人頓時一僵,接著渾身打顫,比剛才更加劇烈,卻不像剛才那樣,下意識的要縮成一團,而是緊緊緊緊的抱住她,讓她幾乎與他貼合成一體。他哆嗦著,仿佛恐懼至極,卻仍不忘記要將她護在他的羽翼下。 “小、啞巴,不要怕……” “我、我保護你……” 溫宛頓時淚如雨下。 “是誰,在里面?” 隨著腳步聲的逼近,一個女人似乎有些發(fā)抖的聲音傳來。 在聽到她聲音的那一刻,溫宛腦子頓時清醒。 她一手奪過了唐時彧的刀,一手將唐時彧摁在衣柜的角落。 “不要、動?!?/br> 說完這些,溫宛后退一步,倏地將衣柜門重新合了過去。 “鬼鬼祟祟的,是誰?” 這時,伴隨一聲厲喝,一個手舉著一根不知道在哪里找來的木棍的中年婦女,忽的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在這一剎那之間,溫宛轉(zhuǎn)身將背貼在衣柜門上,左手握刀,將之藏在背后。 那女人本來就是強裝鎮(zhèn)定,其實已經(jīng)害怕得拿棍子的手都在顫抖。 這一陣,唐時彧不在家里,老是到隔壁去住,她在他家里做保姆,主人卻不回家,偌大的房子她一個人住,這房子本來就陰森森的,搞得她每天晚上都格外警醒,睡也睡不好,神經(jīng)兮兮的。 這樣的日子過得難受。 本來她以前就是看唐時彧一個小孩子mama死了爸爸又從來不管他很可憐,才留到現(xiàn)在。 現(xiàn)在正好兒媳婦又懷孕叫她回去照顧。她今天早上就已經(jīng)給唐澤,也就是唐時彧的父親打了電話,說要辭去這份工作了。 剛才她在自己的房間里面睡覺,剛要睡著,誰知道卻聽到有開門聲和腳步的聲音,頓時被驚得渾身發(fā)麻。 撞著膽子上樓來,卻看到是隔壁的那個小丫頭,她頓時松了一口氣。 唐時彧現(xiàn)在天天住在溫宛的那里,又和溫宛一同上下學形影不離,保姆在這里已經(jīng)有好幾年了,隔壁的事情,還有住了些什么人,她很清楚。 溫宛她是認得的。 “美佳,你,你怎么進來的?” 保姆雖然心頭松了氣,但緊繃的身體還沒緩過來,說話都有點磕巴,臉色倒是比剛才剛從門前跨出來的時候好了很多。 溫宛用她那雙大大的眼睛無辜的看著她。 眨了一眨。 她剛才哭過,眼眶濕濕的泛著微紅,眼睛一眨,淚水很容易的就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