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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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前往洛陽驅(qū)疫鬼的時候,在那個車站上,葉關(guān)辰曾被逃犯挾持,然后逃犯突然發(fā)病,葉關(guān)辰雖然沒事,卻是雙手發(fā)涼臉色微白,據(jù)他自己說,是被夜風吹冷。 之后在邙山之上,他們目睹青耕鳥殺跂踵,之后返回山上處理死鳥的時候,又看見葉關(guān)辰嘴唇發(fā)白,他又說是焚燒鳥尸累了。 第三次在扎龍,葉關(guān)辰說腹瀉,從當?shù)卦\所回來的時候臉色蒼白,事后就發(fā)現(xiàn)真田一男被睚眥所殺。 第四次則是在西安的大雁塔北廣場上,寺川兄妹動用八歧大蛇和犬鬼,葉關(guān)辰被犬鬼襲擊,受了“驚嚇”又吹了夜風,又是面色發(fā)白,雙手冰涼。 管一恒忽地坐直了身體。葉關(guān)辰根本不是吹了冷風,不是腹瀉,更不是受驚,他的臉色蒼白,應(yīng)該是驅(qū)動妖獸之后的結(jié)果。在九丈崖上,他喚出了天狗幼幼,以及之后帶他逃跑的騰蛇,或許在這之前,他能找到馬銜也是驅(qū)遣了妖獸,所以他的臉色才會那么白得像紙!所以他在三天之后才送來了欒樹,一定就是因為那三天里他自己也在養(yǎng)??!驅(qū)遣妖獸居然如此傷人,以至于有欒樹都不行嗎? 管一恒越想就越有點坐立不安。他很想給葉關(guān)辰打個電話,但那天那個手機號碼已經(jīng)停機,估計葉關(guān)辰是又換了號碼,想找也找不到人。 東方琳坐在旁邊的礁石上,一邊晃著雙腿一邊刷手機:“河南的旱情好像更嚴重了……” “是嗎?”東方瑜連忙也摸出手機來,“不是已經(jīng)有人去了嗎?” “好像沒什么用呢?!睎|方琳看著手機念了出來:“河南遭遇63年來最嚴重的夏旱,多地引發(fā)供水告急……秋糧受旱面積達2310萬畝,豫西豫北部分丘陵崗區(qū)因缺乏灌溉條件,旱情較重……截至目前,河南近百分之三十五的小型水庫干涸,百分之五十以上的中小河流斷流……” 三人面面相覷,這可是大旱了,而且早在半月前協(xié)會就派人過去了,如果是旱魃什么的,早就該有消息,不至于到這種程度。 “我打電話問問爺爺?!睎|方瑜走到一邊去了,管一恒的手機卻響了起來,是云姨的:“小管,看了河南旱情的新聞了嗎?” “看過了。”管一恒立時一凜,“云姨,是出了什么事嗎?” “小陸失蹤了?!痹埔萄院喴赓W,“就是在河南登封?!?/br> 管一恒就著東方琳的手機瞄了一眼,新聞上提到的幾處受災(zāi)嚴重的市縣中,登封市唐莊赫然在目。 小陸名叫陸機,在十三處也是新人,只比管一恒大四歲,是前年才加入十三處的。他跟歷史上那位與他同名的陸平原一樣,寫得一筆好字,標新立異,以字化符,算得上是個奇才,只可惜靈力天賦略有不足。 管一恒加入十三處的時候,陸機在云南一帶辦案,至今兩人還沒朝過相呢,管一恒只見過他的照片而已。 “……他說發(fā)現(xiàn)了鳥的蹤跡,似乎在撕吃什么東西?,F(xiàn)場有掙扎的痕跡,還有火灼痕跡——”云姨說著,發(fā)了一張照片過來,“因為火燒過,所以也沒留下什么殘余?!?/br> 照片上是一片干涸的土地,幾塊石頭被燒得焦黑,最大的那塊甚至裂成了兩半。云姨繼續(xù)說道:“他說去追蹤一下,最后一次跟我通話是在登封嵩山,之后就失去了聯(lián)系,已經(jīng)四天了?!?/br> “我立刻收拾一下東西過去。”管一恒知道云姨既然聯(lián)系他這個休假的人,就證明事情是比較緊急的,不能耽誤,“協(xié)會也有人過去,我也聯(lián)系一下他們?!?/br> 云姨嘆了口氣:“這個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過了,他們現(xiàn)在在平頂山一帶,那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旱魃,一時脫不開身?!?/br> “您別太擔心,我馬上就走,您也再聯(lián)系一下陸機,說不定會聯(lián)系上的?!?/br> 云姨又交待了幾句話就掛了電話,管一恒一抬頭,東方瑜也走了回來,眉頭緊皺:“爺爺說,那邊旱情確實嚴重,現(xiàn)在多個市縣都出現(xiàn)旱魃,可是沒找到源頭。一周前協(xié)會就又派了幾個人去增援,但到現(xiàn)在還是焦頭爛額沒有進展?!?/br> “也許不是旱魃,走,我們趕緊回去收拾東西?!惫芤缓闾饋砭妥?,一邊把陸機的發(fā)現(xiàn)說了一下。 “難道又是幽昌?”東方瑜一聽到鳥,就不禁眉頭緊皺地看了管一恒一眼,“但是幽昌不是已經(jīng)被收走了……” 管一恒很明白他的意思。養(yǎng)妖族是收伏妖獸加以馴養(yǎng),來增加自己的戰(zhàn)力。但妖獸可不是普通家畜,吃吃草喝喝水就能長大,且不說許多妖獸食人,就是不食人的妖獸,本身也是天地間戾氣所化,一旦出現(xiàn)就會帶來各種麻煩,譬如說水旱之災(zāi),譬如說兵戎之事,這不能說是妖獸有心,而是天地氣運。 東方瑜現(xiàn)在仍舊懷疑幽昌可能被葉關(guān)辰收走,而葉關(guān)辰或許是在河南一帶放出了幽昌,導(dǎo)致大旱。 其實一聽說有鳥的痕跡,管一恒第一反應(yīng)也想到了幽昌,但如果說到那些被燒得開裂的石頭,那么幽昌好像還沒有這個本事。 “去看了再說?!惫芤缓憧纯礀|方琳,“琳琳還是不要去了吧?!?/br> “為什么???”東方琳立刻不干了,“我現(xiàn)在回去,被老媽逮住肯定要挨訓(xùn)的。我就跟你們?nèi)タ纯?,到時候肯定不拖你們后腿。說不定我還能幫著測測妖獸的方向呢?!彼切薏敷咧g(shù)的,大本事沒有,但測測方向這樣的事,在近距離內(nèi)也是能做的。 “得了。”東方瑜也知道簡雯的“可怕”,“那就一塊去吧,到時候如果有危險,你必須老老實實離遠點。” “我保證聽話!” 到登封不能直達,只能先到鄭州再轉(zhuǎn)汽車。偏偏最近的煙臺市只有每天早晨七點半鐘飛鄭州的兩班飛機,三人只能先奔煙臺市,第二天早晨才登機,十點鐘終于走出了新鄭機場,之后就雇車直奔登封。 登封市有山有水,尤其是有嵩山和少林寺,也是旅游勝地之一。不過沿路走來,確實旱得厲害,盛夏時節(jié)黃多綠少,有些田地都要裂縫了。開車的司機也健談,cao著一口河南普通話嘆氣:“有些地方都開始收割了,凡是沒結(jié)穗子的糧食,統(tǒng)統(tǒng)割下來,碎了扔地里做肥料,省得叫它繼續(xù)長,又不結(jié)糧還耗地力。” “那不就是絕收了嗎?”東方瑜嚇了一跳,“已經(jīng)這么厲害了?” “可不是。說是六十多年頭一回呢?!彼緳C搖搖頭,嘆氣,“就嵩山這邊好一些,都說嵩山是風水寶地,旱澇不侵,才能保得住呢。” 這個管一恒他們都知道。周公曾在嵩山測量天文,安放日晷,確實是“風水寶地”,之后又有少林寺這千年古剎鎮(zhèn)著,說旱澇不侵有點夸張,但如果有什么妖獸為害,多半會不自覺地遠離嵩山才對,可陸機偏偏最后就是在嵩山失去了聯(lián)系,實在是有些奇怪。 東方瑜跟什么人都能說得上話,笑嘻嘻跟司機攀談了起來:“嵩山確實是好地方,我早就想來玩了,沒想到今年旱成這樣,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你們這邊旅游???” “山里邊影響不大,至多就是瀑布啊什么的要小點兒,但也很好看?!彼緳C馬上開始夸耀了,“我今年開春去少林寺上香的時候還去看過一回,那水嘩嘩的,真像一匹白布掛下來的,好看!” 東方瑜隨手翻出一份《嵩山旅游指南》來:“都哪些地方好玩?” 司機連地圖都不用看就如數(shù)家珍地說起來,一口氣說了半個小時還意猶未盡,最后說到了寺廟如何靈驗上來。 “少林寺啊,那是武廟,里頭供奉的菩薩那都是眼里不揉沙子的。別看你逢年過節(jié)的都上香火,要是不干好事,那菩薩可不保佑你。” 東方瑜跟管一恒對看一眼,笑嘻嘻地說:“您說得對。不是有副對子嘛——經(jīng)懺可超生,難道閻王怕和尚?紙錢能續(xù)命,分明菩薩是贓官。菩薩要是連壞人都保佑,還叫什么菩薩呢?!边@對聯(lián)是明代徐文長所作,本意是嘲諷那些求神拜佛的信男信女的。天師對于佛道眾圣自然是有敬信之心,但若是為惡之人,燒香拜佛也不會有用。 “嘿!”司機直接騰出一只手來拍了一下大腿,“小伙子說得好!這對子誰寫的?說得太好了!少林寺那是什么地方,菩薩羅漢都是心明眼亮,誰好誰壞看得清清楚楚呢!” 管一恒覺得他話里有話:“您這是——看見什么報應(yīng)了?” “就是報應(yīng)!”司機的話匣子再次關(guān)不上了,“我眼睜睜看見的,就是我大伯家那個小子!那小子,從小就蔫壞的……” 司機數(shù)落了一通小時候的事兒,終于說到正題:“前幾年村里拆遷,我爺爺那幾間祖屋,按說就是我大伯和我爸平分,鬧到最后,都叫他家霸了去,我家就給分了十萬塊錢?!?/br> 原來是爭遺產(chǎn)沒爭過人家……管一恒頓覺無聊,隨口敷衍:“這確實不公平?!?/br> “可不是嘛!”司機說得更起勁了,“那小子,不干點正事!原來弄了幾輛車拉游客,后來嫌來錢慢,偷偷跑去挖煤了!造孽喲!那是要動嵩山的風水的!” 管一恒有點哭笑不得:“風水不是這樣說的……嵩山煤礦那是國家開的。” 司機連連搖頭:“不是不是,他是自己偷偷挖的!” 管一恒頓時警覺起來:“私礦?” “對!”司機正說在興頭上,“這小子跟人合伙,偷偷跑山里挖煤去了。你說這山里,能讓你隨便挖嗎?挖斷了什么地脈,壞了風水怎么辦?村子里老人說他,他也不聽,說得多了,他就說他一直在寺里供著菩薩,沒事。你說,干這種壞風水的事,菩薩能保佑他嗎?你挖著菩薩腳底下的地,又叫菩薩保佑你?菩薩又不是傻的……” 他念念叨叨沒個完,看來跟這位堂兄弟真是仇恨不淺,估計打小沒少吃虧。東方瑜聽得不耐煩,委婉地打斷他:“那現(xiàn)在他的煤礦怎么樣了?” “不敢挖嘍!”司機頗有幾分幸災(zāi)樂禍,“進醫(yī)院了!” “塌方?” “不止呢?!彼緳C刻意壓低了聲音,“聽說是挖地驚動了龍脈!” “龍脈?”東方瑜也覺得哭笑不得了,“這話怎么說的?怎么就見得是龍脈呢?”龍脈的確有,嵩山的風水也確實好,但說到龍脈那就是無稽之談了。 “出來了龍子啊!”司機一臉的理所當然,“那小子親眼看見的,跟四腳蛇似的,還長著翅膀,呼地飛出去一條,當時就把他嚇尿了?!?/br> 這下管一恒三人全都精神了:“他親眼看見的?不是眼花了吧?” “不是不是。”觀眾這么捧場,司機的勁頭也來了,“看見的可不只他一個,還有一塊合伙的人,還有雇來挖煤的。這么算算,里頭得有一窩子呢。那小子當時就嚇病了,他那合伙的不信邪,還叫繼續(xù)挖,結(jié)果又跑出來幾條,那礦就塌了,砸傷了好幾個,幸虧是沒死人,不然就鬧大了!那小子前天才剛出院,聽說還神神叨叨的,快嚇成神經(jīng)病了,我大伯家正商量著要去拜菩薩捐香火呢?!?/br> “你大伯家在哪里?能帶我們?nèi)タ纯磫???/br> “???”司機這才反應(yīng)過來,“你們,你們?nèi)タ词裁??你們是干什么的??/br> 管一恒摸出證件:“我是警察。” 司機手一抖,險些把車開路邊上去:“警察同志,這,這沒我什么事啊……我那弟弟也已經(jīng)罰了款了……”堂弟倒了楣,到處宣揚一下,嘴上痛快痛快倒沒什么,要是再惹出警察來,萬一把人再抓了可就…… “我們不管開礦的事。”東方瑜趕緊安撫了一句,“我們是想問問那龍子的事?!?/br> “警察管這個?”司機心里安定了一下,忍不住又要多嘴了。 “因為有可能是傷人的怪獸,或者傳播疾病怎么辦?”東方瑜順口就來,“而且你不是也說了,可能是動了風水不是?” “國家也管風水?”司機糊涂了,“不都說是封建迷信……” “大部分說風水的都是騙子?!睎|方瑜果斷下了結(jié)論,“所以國家才不準說風水,因為怕老百姓受騙上當。事實上生態(tài)平衡也是風水的一部分,國家當然要管,可不能隨便說出來,免得有人借著這個旗號招搖撞騙?!?/br> 司機相信了,頗有些敬畏地從后視鏡里看了看他們?nèi)耍骸皩?,現(xiàn)在騙子很多,我們村里就有叫人騙了的,說買什么墓地,花了——” 東方瑜再次果斷地打斷他:“你弟弟那件事……” “哦哦!”司機發(fā)現(xiàn)自己跑了題,連忙拉回來,“那沒問題,我這就拉你們過去!對啊,我想起來了,他挖出龍子那會兒就是五月中,這馬上就旱起來了,是不是就因為驚動了龍子?都說龍管降雨,那龍子跑了,雨可不就不下了嗎?” 管一恒和東方瑜東方琳彼此對看了一眼,心里不約而同地想:龍子肯定不是,哪有長翅膀的龍?但這所謂的龍子與河南的旱情,恐怕確實是有關(guān)系的。 司機這位堂弟的家就在登封近郊,說著話就到了。二層小樓蓋得蠻漂亮,可惜家里愁云慘霧的。 一個中年婦女來開門,一看見司機臉就拉得跟黃瓜一樣長:“有啥事?” 司機把脖子一梗:“這是幾位警察同志,來問那龍子的事!” “什么,什么龍子……”中年婦女頓時露出驚慌的神色,“哪有什么龍子,你娃可別亂說話害我們!” 司機嗤了一聲:“得了吧!我跟你們說,他動了龍脈,驚了龍子,這旱情搞不好都是他弄出來的!你趕緊請幾位警察同志進去,把事調(diào)查清楚了趕緊解決,要不然出了大事,誰也抗不起!” “你胡說八道!”中年婦女急了,“這不下雨,關(guān)我家娃啥事!” 管一恒不耐煩再聽他們斗嘴,直接把證件亮了出來:“我們不是來追究責任的,這個責任你們也確實背不起,如果配合我們調(diào)查,不會有事。”私開煤礦自然有法律制裁,一罪不多罰,即使是真放出了龍子,也不可能再處罰他了。 中年婦女聽了這話才放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他們帶上了樓:“打從那回就病了,到現(xiàn)在還有點神智不清的……” 病人長得跟司機倒有點像,就是瘦得厲害,一條腿還沒拆石膏,不過眼神看起來也還清明,并不是什么神智不清,大概只是嚇得不輕,一聽管一恒問起開礦的事,就面如白紙。 “你把看到的情況仔細講一下,再把煤礦的位置告訴我們?!惫芤缓汩_門見山,“我們只是來調(diào)查旱情,不是來追究你的責任的。” “真,真沒我娃什么事了?”中年婦女還不放心,“那事也不是他要干的,就是搭個伙,管事的已經(jīng)都判了……再說賠錢我們也賠了,說是挖煤,也沒挖出很多來……” “既然法院已經(jīng)宣判,我們不會再追加處罰?!惫芤缓惆櫫税櫭?,“不過你必須配合我們調(diào)查,否則——” 一聽說不會追加處罰,不用管一恒說否則怎么樣,病人就趕緊竹筒倒豆子一樣講了個清楚。 其實事情倒是很簡單,就是幾個人合伙在山里私開了個煤礦,大概開工一個來月,礦坑往下打了三四百米,就出事了。 當時病人是頭一次下礦——他膽子小,只管出錢,自己并不下坑道,那天是因為合伙人都不在,礦工說底下挖到了石頭,挖不下去了,他才下礦看了看。 “他們說得拿炸藥炸,其實就炸了一下,用的炸藥很少,突然那石頭就崩了,一塊石頭砸在我腿上,然后我就看見一條龍從石頭里頭躥出來,那段礦坑一下子就塌了?!?/br> 說起險些被埋在坑道里的經(jīng)歷,病人顯然的心有余悸:“幸虧沒全塌,他們把我拉出來了。然后我就想不干了的,是他們不讓我退,又往別的地方挖,所以才塌了。我真的想退來著,他們不讓!” 管一恒打斷他的表白:“你看見那條龍長什么樣子?” “什么樣子……坑道里頭也不亮,我就看見長條的,有好多爪子,對了,還有翅膀,好像不止一對呢!” 第59章 肥遺 離開病人的家,司機又把他們送到附近一個旅館里,這才離開。 一進旅館房間,三人做的第一件事都是摸出手機,登陸協(xié)會的網(wǎng)站。 “龍哪兒會有翅膀呢?”東方琳很是懷疑,“不會是生翼的蛇吧?” “但他看見了爪子?!睎|方瑜搖頭,“而且還是‘好多爪子’,那就不可能看錯,這東西肯定是有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