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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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瑜一直安靜地聽著,直到葉關辰說得差不多了,才忽然問:“不知道陸總的傷怎么樣了?” “已經(jīng)好很多了,扎龍那邊的地方醫(yī)院縫針技術其實不錯的,回了這邊又去醫(yī)院看了一下,也說只要養(yǎng)著就行了。阿云現(xiàn)在在公司,我已經(jīng)給他打了電話,晚上讓他請大家吃飯,就去德發(fā)長吃酸湯餃子如何?”葉關辰含笑回答,指了指前面,“西安賓館到了。” 西安賓館外面不怎么起眼,樓房也有年頭了,但房間還算干凈寬敞。葉關辰并沒跟他們搶著付錢,只在大堂等著,讓他們自己開了房間去放行李。 進了電梯,東方琳才吐吐舌頭:“一恒,你這個朋友怪熱心的呢。我都覺得不好意思了,生怕他要替我們出房費?!?/br> 管一恒笑笑:“不會的。”葉關辰辦事總是這樣,會親切熱情,但不會過分。 東方琳說著又高興起來:“不過我看他對西安吃的玩的都很了解,可惜只有兩天——不然等會議結束了我們再多呆幾天吧,好容易來一趟呢?!彼€在學習期間,連實習期都不到,平常是沒有機會出來的。 東方瑜在meimei腦門上戳了一下:“得了吧你。這人跟一恒也認識不久,不過因為一恒出任務的時候救過他,所以才這么熱心的。能陪咱們兩天已經(jīng)不少了,難道人家就沒有自己的事了?你想多玩幾天沒關系,但后頭就不要找人家了,免得一恒難做?!?/br> 東方琳摸摸自己被戳的地方,沖哥哥做了個鬼臉:“不找就不找,哥我怎么覺得你這話說得酸溜溜的?!?/br> “胡說!”東方瑜做勢要打她,“你這樣讓媽看見,看她不揍你?!?/br> 東方琳嘿嘿一笑:“你要敢告訴媽,我就跟爸爸告狀去?!彼麄兊哪赣H東方夫人一心想把東方琳教養(yǎng)成大家閨秀,甚至不太愿意讓她做天師;而父親東方定卻最寵愛女兒,一向的重女輕兒,簡直到了毫無原則的地步。 東方瑜真是又好笑又好氣:“你這個丫頭——看著吧,就讓爸爸慣壞你得了,將來看誰家敢要你!” “才不用你管?!睎|方琳白了哥哥一眼,臉上卻浮起一點可疑的紅暈,下意識地看了一眼管一恒,溜到他身邊:“一恒,咱們下去吧?!?/br> 第41章 計劃不如變化快 小雁塔和陜西博物館確實離西安賓館非常近,不過步行幾百米就到了。 小雁塔座落之處現(xiàn)在是個公園了,里面綠樹成蔭,因為不是周末,又是下午時分,公園里人很少,格外幽靜。 東方琳要去爬小雁塔,硬拉著管一恒,于是東方瑜就跟葉關辰站在塔門前等著他們。 “琳琳被家里寵壞了,總是這么任性。她又是跟一恒一起長大的,一恒也讓著她,倒讓葉先生見笑了?!?/br> 葉關辰微微一笑:“小姑娘總歸是性情活潑一些更好,何況東方姑娘也并不嬌縱,東方先生這么說,我聽著倒像是變相地在夸自己的meimei呢。也難怪,誰有這么可愛的一個meimei,也要忍不住夸一夸的?!?/br> 東方瑜也笑:“大概meimei總是自己的好吧。葉先生結婚了嗎?” “沒有?!比~關辰眼里閃過一絲淡淡的疲憊,“前幾年都在東奔西走的,安定不下來,又何談成家呢?!?/br> 東方瑜看著他,還想說點什么,手機卻響了,他接起來一聽,立刻臉色有點發(fā)苦:“媽,您——您怎么也來西安了?” 東方琳高高興興地拉著管一恒從小雁塔里出來,一聽說自家老媽也來了西安,頓時眉毛眼睛嘴角一起都垮了下來:“mama怎么來了?” “說是來簽個合同?!睎|方瑜有氣無力。簽合同大概是真的,但老媽親自出動,那必然是為著他們兄妹來的。 從小雁塔公園出來已經(jīng)四點多鐘,加上東方夫人簡雯要大駕光臨,東方兄妹也沒了游興,于是大家直接去了德發(fā)長飯店。 簡雯來得也很快,她四十多歲,但保養(yǎng)得好,又會化妝,看上去頂多三十歲的樣子。一身寶石藍的西裝裙,頭發(fā)盤在頭頂,宛然一副又美貌又精明的女強人形象。她先是跟葉關辰笑著寒喧了幾句,極其得體地感謝他接待自己的兒女,然后才跟管一恒打了招呼,最后坐下來把自己一雙兒女掃了兩眼。 東方琳的腦袋立刻就往下低了低,東方瑜陪著笑臉:“媽,什么大合同還勞煩您親自過來?部門經(jīng)理都是做什么的,扣他們工資?!?/br> 簡雯很有氣質地微微一笑:“mama當然是順路來看你們的。你就不說了,小琳這個暑假不是不能回家了嗎?” 東方兄妹一起打個哆嗦,異口同聲:“哪能呢,過幾天就回家看您和爸爸了?!?/br> “那就好?!焙嗹M意地點點頭,“我也要在西安住幾天,你們住在哪兒?正好我也住那里?!?/br> 東方兄妹臉上的表情簡直無法形容,東方琳悄悄轉頭,向管一恒做出一個哭喪的鬼臉,隨即被簡雯瞪了一眼,趕緊端正坐好,擺出淑女的微笑。 葉關辰把拳頭壓在唇上干咳一聲,掩飾笑意,管一恒轉過頭,也憋著點笑沖他使眼色,用口形說:“東方伯母很嚴格的。” 十分鐘后,陸云到了,于是點菜上菜,大家吃飯。 這頓飯吃得并不怎么自在。簡雯舉止優(yōu)雅,害得東方兄妹也只能跟著學,半點聲音都不敢發(fā)出。管一恒幾人要稍好些,但也不敢隨便聊天了。 飯后回到西安賓館,前臺小姐很抱歉:“對不起,沒有空房間了?!?/br> 葉關辰笑著說:“不然一恒可以到我那里去住,這樣就行了?!彼麄儽緛矶艘粋€單人間和一個雙人標準間,現(xiàn)在簡雯和東方琳母女可以住雙人標間,東方瑜住單間就行了。 東方瑜趕緊反對:“那太打擾了,我回農(nóng)家樂蹭爺爺?shù)姆块g就是了。” 葉關辰笑著搖了搖頭:“明天不是要去陜博嗎?陜博的收藏估計要看一整天,農(nóng)家樂那邊離得太遠,如果今天晚上回去,明天早晨再過來,太不方便了。倒是我的住處離得近,明天過來也方便。” 管一恒的確覺得住到別人家去有點不太方便,但農(nóng)家樂在秦嶺腳下,要叫東方瑜這么來回地跑,就更不方便了,因此也點了頭。這么一來,東方瑜也無話可說,只好拎了自己的行李跟meimei換了房間,然后眼看著管一恒跟著葉關辰和陸云走了。 簡雯冷眼看了兒子一會兒,等東方琳回了房間,就揪住東方瑜的耳朵:“走,我有話問你?!?/br> “哎喲喲,媽,你手輕一點……”東方瑜苦著臉被拎進單間,先發(fā)制人,“琳琳是跟著爺爺過來看看的?!?/br> 簡雯冷笑了一聲:“別又拿你爺爺出來當擋箭牌!以為我不知道?不是你告訴她,這丫頭能纏著老爺子過來?” 東方瑜看搪塞不過去,索性放開了,揉揉耳朵坐下:“媽,琳琳不過是出來玩玩,不算什么吧?” 簡雯也坐下:“別給我打這馬虎眼,要沒有一恒,琳琳會過來玩?” “媽——”東方瑜皺起眉頭,“一恒怎么了?他有哪點不好?都是在您眼前長大的,一恒什么樣,您不清楚嗎?我說句不客氣的話,別的地方不說,就媽你公司里頭,能不能找出個比一恒好的?” “他是天師?!焙嗹┖敛豢蜌獾囟铝嘶厝ィ八职质窃趺此赖哪悴恢绬??他mama最后不是因為太傷心了,還不會那么早死呢!你想讓琳琳將來也這樣?” “媽!”東方瑜一跳而起,“哪有您這么說話的!這不是在咒一恒嗎?照您這么說,我也是天師,將來也要早死了?還有琳琳,她也在受訓——” 簡雯截口打斷他:“我本來就不同意琳琳當什么天師!現(xiàn)在她大學還沒畢業(yè),我也由著她玩,等她畢業(yè)了,我立刻就叫她來公司上班。當天師,她將來的日子怎么過?” 東方瑜頭疼死了:“媽,難道我現(xiàn)在不能養(yǎng)活自己嗎?” “是啊,我知道你現(xiàn)在經(jīng)常給人看風水,養(yǎng)活自己不成問題。那琳琳呢?一個女孩子,將來也去給人看風水?還是跟你爸似的,天天辛辛苦苦,最后什么都沒有?” 東方瑜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東方定的天賦確實平平,偏偏他又非常敬業(yè),高級任務接不了,就接一些驅鬼驅妖的小任務,每天忙忙碌碌不著家。而且他在風水方面的造詣平平,又不愿意去跟那些老板們打交道,所以就連看風水的錢也掙不了多少。老實說,如果不是簡雯的公司開得風生水起,東方瑜兄妹兩個日子可過不了這么滋潤。 但東方瑜對父親是很敬重的。東方定有點兒理想主義,他注定做不了光芒萬丈的英雄,可是東方瑜覺得他比一些高級天師更令人欽佩。不過他也不能不承認,因為父親,母親不得不承擔了更多養(yǎng)家的壓力,所以對于母親對他們兄妹的干涉,他也不能冷著臉頂回去。 而且東方琳到底是個女孩子,這社會對女性總是更苛刻一點兒。所以東方瑜自己是堅定地準備跟著父親的路走,可對于meimei……他實在不能亂做決定。 簡雯看兒子不說話,神色就緩和了下來:“我不是說一恒那孩子不好,也不打算就一定要專制地決定你們的將來,但你必須答應mama,決不能有意把琳琳和一恒往一起拉。你覺得mama這樣干涉琳琳不好,那你這樣有意地撮合,難道就不是在誤導琳琳?” 東方瑜對誤導這個詞兒有些意見,不過簡雯說的也是實話,他不愿意母親影響東方琳,可是他自己的行為也是有意無意在影響,所以他沉默半天,還是點了點頭。 “這就好?!焙嗹M意地點點頭,“那明天你們兩個跟mama一起。這次mama來簽合同的那家老板正好想找人替他看看新居的風水,讓琳琳也去??达L水這種事,紙上談兵總歸是不行的,你也實地教教琳琳。萬一將來她真要走這條路,總得能自己掙飯吃吧?女人哪,還是自己經(jīng)濟獨立了,才能走到哪都直著腰板不受人欺負。” 東方瑜張了張嘴,最終還是頹然低下了頭,沒有反駁母親。 管一恒這時候還不知道明天的計劃已經(jīng)被人放了鴿子,正跟著葉關辰走出電梯。這時候他才知道原來葉關辰和陸云是合買的房子,住到葉關辰家里也就等于住到陸云家里……這,這感覺可真是有點無法形容。 小區(qū)是新建的,頗為高檔,復式居室,樓上樓下兩層,一個旋轉式的白銅小樓梯在中間那么一連,看起來跟小別墅似的挺漂亮。 管一恒在玄關脫鞋,一彎腰就聽見鞋架底下“呦呦”地叫了兩聲,細聲細氣。轉頭一瞧,架子底下一個小腦袋探出來,接著一只小貓躥出來,噌地跳進了葉關辰懷里,拿小腦袋嬌氣地直蹭他。 這是只貍花貓,淺棕色的毛皮上有深棕色斑紋,不過腦袋顏色略淺,也沒有斑紋,一邊蹭著葉關辰,一邊拿眼睛瞅管一恒。管一恒不是特別喜歡貓狗,但看這樣子也覺得有趣:“怎么叫得這么奇怪……”貓不是應該喵喵叫么,這呦呦叫是鬧哪樣? 葉關辰笑著摸摸小貓的頭:“撿到的時候比這叫得還奇怪呢,養(yǎng)了很久才學會這么叫,大概是撒嬌的意思?!?/br> 陸云在旁邊也伸過手來摸了摸小貓:“大概是餓了,我去給它準備飯?!?/br> 管一恒看見他打開客廳里一口小櫥,拿出一包狗糧來。 “狗糧?”這是貓嘛。 “是啊?!比~關辰無奈地聳聳肩,“不愛吃貓糧,要吃狗糧?!?/br> 陸云把狗糧倒進一個玻璃碗里,又倒了些牛奶進去,小貓就從葉關辰身上跳下來,一溜煙扎到碗里吃去了。看它吃得很香的樣子,管一恒簡直不知道要說什么好了。一只貓,不但不會喵喵叫,還要吃狗糧,這家伙是偷渡到喵星上的異族吧? “這營養(yǎng)能行嗎?”貓吃狗糧,看起來養(yǎng)得還挺rou乎的呢,皮毛光亮,就是嘴稍微尖了一點兒。 葉關辰笑笑:“應該也差不了很多,再說我有時候也給它補充一點,不要緊的。你喜歡住樓上還是樓下?” 到別人家里借住,還講究什么樓上樓下,管一恒當然連忙表示客隨主便,哪里都行。陸云在旁邊聽了一會兒,走過來說:“管先生還是住樓下吧,房間寬敞一點,晚上有點什么事也方便。” 管一恒略微有幾分不安,覺得陸云并不歡迎他過來住。葉關辰看出了他的心思,帶著他進了樓梯旁邊的一間房間,不經(jīng)意地說:“阿云這個人性子比較冷,經(jīng)常好話也被他說壞了,你別放在心上?!?/br> 這間房間陳設簡單,但打掃得十分干凈。窗戶面對馬路,但雙層玻璃窗隔音效果不錯,基本上聽不見外面的聲音。葉關辰隨手拉上窗簾,回頭看看管一恒:“你的手臂拍片子了嗎?情況怎么樣?” “去拍過,已經(jīng)愈合了?!惫芤缓慊顒右幌率直劢o他看,心里忽然一動,“東方覺得這個藥特別神奇,很想見識一下到底長什么樣子?!?/br> 葉關辰微微一笑:“這里可沒有,在種植基地呢。哪天有空,帶你們去瞧瞧。說起來,我真沒想到你這么快就能來西安,原本還以為,怎么也要過段時間,你有任務到這邊,才能過來呢?!?/br> “不是嫌我來得太快了吧?”管一恒鬼使神差地開了個玩笑。 “哪能呢?!比~關辰側過頭來,笑得眉眼彎彎。燈光之下,他的眼睛幽黑如同一口深潭,又倒映著天上的星光,閃著微微的亮光。 管一恒有幾秒鐘的失神,隨即反應過來,掩飾地干咳了一聲:“是過來提交一個報告。上次在火車上,你提出的‘禹鑄九鼎錮天下妖’的說法,我覺得應該重視,至少在沒搞明白這件事之前,不能隨意將妖獸誅滅或者煉器?!?/br> 葉關辰仰頭想了想:“你說過煉器——就像費先生的那把劍?上次在邙山,他從劍里召出來——一條蛟?” “一條火蛟。”管一恒點點頭,“將火蛟的妖力煉化入蛟骨之中,用時用靈力催動,就能召出蛟魂?!?/br> “召出蛟魂……”葉關辰緩緩重復了一遍,眉頭微皺,“怎么跟你的宵練劍不一樣呢?” “法器么,各有各的奧妙,都是不同的?!惫芤缓汶S口回答。 葉關辰卻搖搖頭:“不不,我的意思是說,這原理好像不太一樣。所謂萬變不離其宗,只要是法器,原理都該差不多吧?” “是差不多吧?!惫芤缓阆肓讼耄岸际抢昧遂`力。妖力說到底,也是一種靈力?!?/br> “我的意思是說——”葉關辰仔細想了想,“火蛟的妖力就是噴火吧,至于rou搏的力量,應該屬于它的獸性,即使完全沒有妖力的野獸,也有這個能力。那么如果是利用靈力,就該只利用它的火屬性吧,為什么最后會出來一條蛟魂呢?不是應該直接噴火嗎?” 管一恒還真是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現(xiàn)在聽葉關辰這么一說,好像確實有點兒區(qū)別。不過他也沒有接觸過多少由妖獸煉化來的法器,并不能下結論,只能含糊地說:“可能煉化方法不同?” “方法不同,原理卻是一樣的……”葉關辰倚著窗邊,沉吟地說,“其實以妖獸煉化為法器,我想《黃帝內經(jīng)》里記載的,黃帝與蚩尤戰(zhàn),取夔牛皮為鼓,雷獸骨為棰,一擊聲聞五百里,九擊而殺蚩尤,也算是一種吧?” 這個之前董涵已經(jīng)提起過了,現(xiàn)在葉關辰再一提,管一恒忽然就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區(qū)別:“夔牛鼓、雷獸棰,它們用起來只是有‘聲’……”可不是直接跳出一頭夔?;蛘呃撰F來,沖著蚩尤又頂又咬的。 “是啊,所以我覺得很奇怪,想不通費先生這法器是怎么煉的。”葉關辰說完,又有幾分自嘲地一笑,“說起來,我這個一竅不通的外行,倒妄加猜測起來了。就是這點兒毛病,遇事總想弄個明白,一恒可別笑話。時間不早了,你休息吧?!?/br> 他倒是走得利索,管一恒卻睡不著了。 從來沒有人懷疑過董涵的煉器之法,尤其是費準的蛟骨劍一出,即使是一些出身世家的天師都在追捧,可是現(xiàn)在葉關辰這么一提,管一恒忽然覺得這里頭確實有點兒不對勁,就像葉關辰說的,原理不同啊。 據(jù)管一恒所知,董涵曾經(jīng)煉過三件法器,但他只見過費準的蛟骨劍。另外兩件中有一件叫做犀角號,目前是在協(xié)會總會的門衛(wèi)處使用,一旦吹響會召出一頭辟塵犀的妖魂,觸人必斃;而且辟塵犀角可辟塵,有這東西在,總會的小樓里都用不著清潔阿姨了。 還有一件叫狐尾幡,說是狐尾,其實是用妖獸獙獙的尾巴所制。獙獙其形似狐而生有雙翼,出自姑逢之山,見則天下大旱。這只獙獙是協(xié)會一名老天師所擒,托費準做成了幡,揮動召獙獙之魂即可克制擅水之妖獸。因為獙獙形近狐,還多少有點迷魂的作用。不過很可惜,這位老天師得了狐尾幡之后不久,在一次任務當中犧牲了,狐尾幡雖然被人撿了回來,但不知為什么失去了效用,變成了一條普通的獸尾。 關于這事兒,其實有人私下里議論過,懷疑董涵煉出的法器質量不過關,說不定就是狐尾幡在關鍵時刻失了效,這才導致老天師身亡。但犀角號一直在總會用著,年頭比狐尾幡還久,卻是絲毫沒出問題。 大概三年之前,有位天師捉到一只罔象,送去總會的時候卻不慎被它逃了出來。這東西是潛地之精,好食人腦,殺傷力未見得多大,但一旦鉆入地下卻不好捉。當時門衛(wèi)就抓起犀角號吹了一聲,召出辟塵犀,一角戳入地下。 辟塵犀犀角可辟塵,這往地下一戳,泥土頓時紛紛自動向兩邊避去,直接就將那只罔象從地下挑了出來,避免了一場麻煩。打這之后,就很少人再議論董涵了。之后過了近兩年,董涵又替費準煉出了蛟骨劍,于是狐尾幡的事再沒人提起,轉而有許多缺乏一柄趁手好法器的天師開始追捧。 犀角號,狐尾幡,還有蛟骨劍,這三件法器的相同之處非常明顯,就是都能召來妖獸魂魄。從這一點上來看,雖然董涵以黃帝煉器為招牌,但他所煉的法器,跟夔牛鼓確實在原理上就不相同。這是為什么呢?是因為各自所用的方法不同? 管一恒想了一會兒,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可笑。董涵所煉的法器跟夔牛鼓原理不同又能怎么樣呢?為什么自己要在這里翻來覆去地想?就因為葉關辰提了那么一句嗎?但葉關辰也只是好奇而已,自己也犯不著把他的每句話都掰開揉碎地尋思吧?又不是他每次都提出禹鑄九鼎這樣的重大題目。不過,確實他說的這些話,又都看到了別人沒有注意到的問題。 管一恒這么翻來覆去,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朦朧起來,正在似睡非睡的時候,一種危險的感覺猛然讓他睜開了雙眼,仿佛有什么東西正在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