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jié)
走了不遠,又是一間首飾鋪子,李.瑾興沖沖地拉著人進了去,看著一個昂貴的玉簪,便走不動,連眼睛都合不上了。那簪子通體雪白,尾端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玉蘭花瓣,要價十分不菲,要五百兩銀子。 若不是柳嫤掐了他腰身幾下,或許這男人就又要跑回典當鋪子,再被那jian詐的掌柜宰一回了。 “那便拿那個好了!”李.瑾一指旁邊的簪子,很是財大氣粗地叫人包起來。那簪子也是一支白玉簪,只是比不得那白玉蘭簪子的剔透和水潤,要價便宜一些,卻同樣是不菲的范疇內(nèi),要一百三十兩銀子。 柳嫤狠狠地在他腰間軟rou上掐了兩下,趕緊制止了店小二要包起來的動作,“小二哥,拿旁邊那種綠色的簪子就行了?!彼f的是五兩一支的綠玉簪,一排排整齊地擺在托盤上,分不出哪支更好一些,都是些下等的玉。 “就要那白色的!”李.瑾的犟脾氣也上來了,他很嫌棄那些玉質(zhì)斑駁的綠色簪子,那支白玉簪也只能勉強看得上眼罷了。他知道柳嫤的顧慮,這般花費之后,兩人身上便只剩二十兩了,只是,他實在不愿意再委屈她了。 買過簪子,李.瑾懷里只剩下二十兩的碎銀子,又在路上買了些小吃,這銀子便又花去不少。等兩人找到一間看起來就很不錯的客棧,花了十兩銀子租了十日之后,他們便只剩下幾兩的銀子了。 好在客棧包了住客的一日三餐,茶水點心也是免費的,不然兩人真得一文不剩了。 柳嫤有些生氣,不知是在氣這男人,還是在氣自己。她本以為,典當而來的二百多兩,足以讓兩人雇傭一輛馬車回到江城的林家的,可這般看來,他們依舊是寸步難行...... ☆、來人 在客棧里住了兩日,李瑾一次都沒有出門,柳嫤想要出門尋找一下林家的人脈,也被他制止了。他這般對她說,“你別擔心,很快就會有人來找咱們了......” 于是,柳嫤又耐著性子,在客棧里窩了幾日,直到租住時日即將全部用完,卻依舊沒有看到李.瑾口里找上門來的人。她不免變得著急,火燒火燎的,每日都想要去樓下來往的商人中打探消息,只是依舊被李.瑾制止,只能窩在兩人的房間里,成日無所事事。 “你別著急,我已經(jīng)把消息傳給王.府里的人了,他們很快就能找到咱們了?!崩?瑾安慰道。他將人攬在腿上,撫摸著她一頭烏黑滑膩,如同上好的綢緞一般的長發(fā),卻是一點都不擔心。 出了桃源島之后,柳嫤便拒絕他的求歡了,如今美人在懷,鼻子里都是她身上淡淡的體香,李.瑾的聲音不由啞了。將人攬得更緊了一些,讓她柔軟的后臀牢牢嵌合在自己下.腹處,李.瑾心猿意馬,想的都是那檔子親密事。 柳嫤雙腳點地,急急地就要離開這發(fā).情男人的懷抱,她可不想擦.槍.走.火之后,用自己的身體給他熄滅火氣。當初說好了的,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只在那處遠離世俗的桃源小島上,之后,兩人再無關(guān)系。 她從來分得很清楚,什么樣的環(huán)境該用什么樣的態(tài)度對待,若是再如同前面幾個月一般,那她何必要得這人的保證呢?那真是矯情,好笑極了! 只是柳嫤想要離開,李.瑾卻不準備放人。他將人緊緊捁在懷里,冰冷的薄唇在她耳鬢間廝磨,口鼻間吞吐的氣息變得異常炙熱灼人,含著她飽滿似白玉的耳垂,糾纏著撕咬舔.舐。 李.瑾實在想要這女人,一把熱火燒得自己快要慪死了。近日茶飯都不香了,覺也睡不好了,他每日黃粱美夢醒來,回味著無痕的春日大夢,都要濡濕一把白色的里褲。好在那時候柳嫤還沉浸在深沉的睡眠里,沒有發(fā)覺到李.瑾這窘境,不然,他簡直要無地自容。 氣氛變得曖.昧,柳嫤被親吻得氣息也不淡定了,面紅耳赤,翦水眸子迷離,差一點就跟著身后的男人沉淪在那早不陌生的情.事里,在青天白日做那羞人的事情了。 只是,失控的那一刻,他們的房間大門,卻被人篤篤的敲響了。 李.瑾把衣衫不整的人抱到床榻上,見她露出來的脖子肩膀,遍布紅色吻.痕,不由伸出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角。眼里的火氣更盛,一片渾濁,直欲把人生吞活剝,吞食下肚去。 將厚重的床帳拉了下來,又將四簾的花屏拉展開來,將這身誘.人風情的女子徹底藏好之后,李.瑾才整理了一下衣領,慢悠悠地把落到膝蓋處的褲子提拉了上來,松松地系好腰帶。 “誰?”李.瑾的聲音還帶著春意未消的沙啞,低低地問門后的人。 “小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那是歡脫逗逼文里經(jīng)典的接頭暗號,世子殿下那般高大上,他和下屬們的接頭暗號,自然要更加高大上一些。 “天王蓋地虎!”門外的漢子壓低了聲音,粗聲粗氣都變得嗡嗡的。 “寶塔鎮(zhèn)河妖!”門里邊的世子殿下這般回答,如此,便是接上頭了,可歌可泣。 李.瑾拔掉插銷,拉開房門,就見走廊上杵著七八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個個都是膀大腰圓,風塵仆仆的,正是他手下的護衛(wèi)們。 “參見世子殿下!”漢子們通紅著雙眼,跪了一地,把此處房間都擠得狹隘非常了。其中一個漢子更是說著說著就流下淚來,那哭聲如雷貫耳,嘈雜煩人得很。 “世子殿下......嗚嗚,您沒事就好!”那漢子痛哭流涕,一個勁地拿袖子擦著臉上的涕淚,“您不知道,當您掉下山崖的消息傳到京城,王妃著急得都病了,現(xiàn)在還沒好呢!還有世子妃也......” “好了!”李.瑾趕緊打斷了護衛(wèi)的話,斜眼偷睨著屏風后面的床榻,生怕這些五大三粗的人會提到后宅里的女人。這么幾個月的同塌而眠,他已經(jīng)很清楚了,柳嫤并不是一般的女子,她永遠也不可能接受共侍一夫的現(xiàn)實。 “你們先去安排車馬,再把消息傳回京里去,過個兩日就出發(fā)!”李.瑾面容嚴肅,把幾人趕出去之后,才小心翼翼地繞過梅蘭菊竹的花屏,來到垂下的床帳前。 這屋子就這么大,屏風之后他們的談話,盡數(shù)落入了柳嫤耳朵里。她當然也聽到那漢子被打斷之前,脫口而出的“世子妃”三個字。 當初她跟著蔣元晏逃離秦王.府的時候,本就是李.瑾娶世子妃的日子。聽說丞相家嫡出的小姐司徒菲,琴棋書畫都是個中好手,待人接物端莊大氣,長相昳麗,十足十的一個美貌年輕的貴女。 那樣的人才是李.瑾名正言順的妻子,那樣的人坐在世子妃的位子上,才叫“眾望所歸”,那樣的世子和世子妃,才叫“天造地設”的一對。 柳嫤不由撫上眼角,手下的肌膚依舊細膩白皙,不見一絲一毫的細紋瑕疵。只是,到底年紀大了,她已經(jīng)二十有五,再過幾日,年后便要二十六了。女人一上二十五,身體就開始衰老,皮膚會日漸松弛下垂,再不復年輕姑娘的青蔥、飽滿。 “我并沒有娶妻!我還沒有世子妃!”李.瑾突然便不敢掀開床帳了,生怕看見這人默默垂淚的樣子。 在世子殿下的腦海里,和司徒菲那婚事自然是不作數(shù)的。他沒有吟誦過卻扇詩,也沒有喝過交杯的合巹酒,更不曾剪下發(fā)束和司徒菲結(jié)發(fā),談何而來的夫妻禮成呢? 他也沒有挑開司徒菲的紅蓋頭,更沒有破去她的女孩身,甚至在婚禮當天晚上,得了柳嫤的消息,便帶著人馬一路疾馳南下了。那樣倉促不完整的婚禮,自然是不算數(shù)的! 李.瑾不知道京城那些人是怎么個想法,怎么把司徒菲當做自己的妻子,總之,他不愿意!他永遠也不會讓別的女人成為自己的妻子!不管柳嫤愿不愿意,在他心里,妻子只有她這個女人可以勝任。當初在桃源島上,她是自己的妻子,未來也一定是! “你已經(jīng)娶了她了......”柳嫤的聲音很輕,若不是李.瑾時時刻刻注意著,她的話便要叫人聽不清了。這似嘆息一般的話,讓李.瑾更是心慌意亂。 “我沒有!”李.瑾大刀闊斧地掀起床帳,就見這人一身水紅色的襦裙,端坐在床榻上,杏眸水潤,幽幽的直勾勾地盯著自己,“我沒有,你相信我,我不會娶別人的!” “你已經(jīng)娶了她了。”這是陳述句,而非疑問句,柳嫤只是說出既成的事實,并不是要李.瑾給她保證,給她一個不一樣的答案。她只是在告訴他,告訴自己而已:他已經(jīng)有了妻子了。他們的夫妻關(guān)系,即日起就該徹底斷絕了。 很顯然,李.瑾明白了她再次說出的話語里,那直白得毫不掩飾的意思。只是,事實如何又如何,他不承認,那便都是假的!“跟我一起回京城,好不好?” “我們在島上的時候,已經(jīng)說好了的。橋歸橋,路歸路,老死不相往來。你,莫不是忘了?”柳嫤平復下有了一絲紊亂的情緒,淡淡然一笑,依舊是花容月貌,迷了眼前男人的眼睛,也迷了他早就給了自己的心。 “跟我回京城,我會處理好這些事的,你什么都不用擔心。我是你的男人!”李.瑾的語氣變得有些生硬,同樣的,他也不是在征求柳嫤的意愿,而是在告訴她,他的決定罷了。 李.瑾覺得自己這樣的態(tài)度有些嚇著了嬌柔的柳嫤,趕緊脫去鞋子,把人摟在懷里,“我怎么舍得你呢?嫤兒,算我求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他不停地問“好不好”,柳嫤沒有回答,沒有說“好”,也沒有說“不好”。 好,她怎么說得出口?心不甘情不愿,一個好字,就要葬送她之后的自在日子,她實在不愿意。可是,說不好呢?這男人這般決絕,又這般位高權(quán)重,她也實在擔心,一個不好的話語出口,會讓這男人徹底失控。 京城,還是需要再去一次的,那里還有要處理的事。只是她去京城,卻不是為了身后這乞求著威脅著自己的男人。而且,在北上京城之前,她還需要回江城一下,她實在太想念自己的孩子了...... “我跟你上京城!”柳嫤回頭看著李.瑾,兩人面對面,四目相對不偏不倚,“不過,我要先回江城一趟,之后才能跟你去京城?!?/br> “好!”李.瑾毫不猶豫,生怕慢了一秒,這女人就善變了。 柳嫤這般的話,讓他誤以為,她這是打算一直做自己的女人了。世子殿下不由欣喜若狂,將嘴唇緊緊貼在她嫣紅飽滿的唇瓣上,撕咬牽扯,久久,兩張紅腫的唇瓣間,拉出一道泛光的銀絲。 “嫤兒,嫤兒!”情到深處,李.瑾不停地喊著柳嫤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只是褪去兩人的衣物之后,身下的人卻阻止了他的再進一步。 “我累了,休息吧!”柳嫤默默合上敞開的里衣,用力將人一推,卻紋絲不動,這人依舊伏在之上。 “嗯!不要拒絕我!”李.瑾的一把火,都要把自己燒成灰燼了,使力往下一壓,感覺到水潤狹窄的溫暖,這才舒服得喟嘆出聲,“??!” 被翻紅浪,一日又一夜的溫情交織,滿室氤氳旖旎,搖曳的床榻上,他們還是夫妻...... ☆、深夜 這般在客棧里又住了兩日,直到李瑾那些護衛(wèi)們找來了車馬,又給兩人供上錦衣首飾等奢侈東西,一行人才往隔壁的那個城——江城趕去。 馬車很大,外表卻很簡樸,只是普通的棕色外皮,加毫無裝飾的車簾罷了。內(nèi)里,卻別有天地,綿軟的榻,可臥可坐,便是打兩個滾都可以。一層又一層的小格子里,裝滿了各色點心,還有棋子、話本兒這些打發(fā)時間的玩意。 柳嫤毫不客氣地霸占了大半個車廂,把自己攤在馬車里,舒展著疲軟的腰肢,又將身邊人不老實的雙手拍開,這才抱著枕頭,開始補眠。那日,這男人如狼似虎,將她翻來覆去,這般到了現(xiàn)在,她還不舒服得緊。 “呵呵?!崩钔踺赖氖钟址旁谒w細的腰肢上,這一回倒沒有不老實了,耐心溫柔地揉著酸軟的肌rou,好讓她舒服一些。 許久,懷里的人已經(jīng)徹底睡了過去,他這才躺在她身邊,跟著開始補眠。這幾日,他也疲累得很,身累,心更累。她的態(tài)度模糊不清,讓人灰心喪氣,總想著要了解那真實的心思。 馬車行走在寬闊平坦的官道之上,揚起一路的粉塵,訓練有素的駿馬疾馳奔走,馬車里的人依舊睡得安穩(wěn)。兩人頭對著頭,手拉著手,長長的發(fā)絲相互糾結(jié)在一起,如同春暖的鴛鴦一般,親密又溫馨。 在官道上日夜不停歇地走了三日,一行人終于來到了江城的地界,遠遠的,從撩起的車簾上,柳嫤可以看到城門上古老的兩個大字——江城。 她,回來了。 想著林知淑小姑娘,想著安安小朋友,還有據(jù)說挺著大肚子的弟妹,小心謹慎初當?shù)男∈遄樱鴭πv如花,眉眼彎彎,便是對著李王堇這個男人,也有了幾分好臉色。 “去宅子里!”李王堇命令道,趕馬的車夫趕緊揚鞭,往此前世子殿下住過的那處宅子趕去。那里正是曾經(jīng)圣上南巡時候住過的桃花閣,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李王堇買下了,王滿樓已經(jīng)是“曾經(jīng)的主人”了。 馬蹄踩在青石鋪就的街道上,噠噠作響,柳嫤想要立刻就回林家,只是看李王堇的意思,也并沒有反對。她也該想好措辭來了,關(guān)于林長茂的事,關(guān)于自己和世子攪合在一起的事,這些事情,她需要給林家人一個交代。 江城的冬天,因為前日下了一場大雨,今日顯得有些潮濕,伴著空氣里寒冷的北風,也讓人不爽。柳嫤放下小窗上的簾子,靠坐在枕上閉目養(yǎng)神。她有了些還不完整的計劃,就不知道這計劃順利實施的可能性有多大了,那個計劃牽扯廣大,算計的人心并不在少數(shù)...... “到了?!崩钔踺捞嵝阉?,接著先下了馬車,對車廂里的柳嫤伸出了手,他的眼神溫柔又繾綣。 馬車之外,是跪成兩排的丫鬟婆子,她們恭恭敬敬地低著頭,并不敢看面前的人一眼。再往后,便是一株株的桃樹,落了葉子,也不見花果的蹤跡,在北風的吹刮下,一株帶著一株地舞動著,有些寂寥,卻不讓人覺得凄涼。 柳嫤伸出了左手,將它輕輕地放在李王堇伸出的右手上,觸碰發(fā)現(xiàn),他的手心很是干燥溫暖。接著,這男人用力一拉,不等她的腳踩在小凳上,就被這人抱了個滿懷。 一路風霜,還有已經(jīng)站起身來的下人們的眼光,都被阻隔在厚重的披風之上。這披風是無數(shù)的雪狐皮毛制成,纖塵不染,白得像冬日的雪花一般,不見一絲雜色。 李王堇將人一路抱進了屋子里,感覺這人的臉貼在脖子上,格外溫順,嘴角便不由勾起,露出一個有些邪魅的笑容來。實在是心里太愉悅了,喜意抵擋不住,壓抑著嘴角的笑容,卻怎么也壓抑不住,這表情便有些歪了,扭曲了。不然,順從本心,他面上的定是露出大白牙的傻笑。 這般豐神俊朗的年輕男子,又是京城高高在上的世子殿下,不少小丫鬟看到李王堇面上的笑意,都心旌動搖。如果,這位貴公子可以看上自己,那就好了。 如果,世子殿下高看了自己一眼,那潑天的富貴,麻雀躍上枝頭變成高貴的鳳凰,便不再是白日做的癡夢了;如果,世子殿下沒有高看自己,那她們也是心甘情愿的。這樣的男子,高貴又英?。贿@樣的男子,就是她們夢里的郎君??;若能春.風一度,便是無名無分,不少女人心里,那也是心甘情愿的。 小丫鬟們面帶羞澀粉紅,在經(jīng)過拐彎的長廊時,總是故作不經(jīng)意地偷偷瞟他一眼。更有膽大的丫鬟,自恃青春美貌,給李王堇拋了兩個秋天的波浪。只是,李王堇滿心滿眼都在懷里的女人身上,這些媚眼兒完全是拋給瞎子看了。 主屋早已經(jīng)熏好了香爐,燒上了無煙的銀碳,屋子里暖烘烘的,李王堇把人放在軟榻上,這才叫來管事吩咐熱水晚膳。 柳嫤的容貌極美,柳葉眉,杏眼眸,瓊.瑤鼻,花瓣唇。她身上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美膩,全部組合在一起,更是美得驚人,看一眼便要勾了人的魂去。 一開始這種勾人的魅|惑感覺,還不是那么深的,只是后來和李王堇日夜相對,陰陽調(diào)和之后,一直被滋潤著的美麗女人,便顯露出這種越發(fā)嫵媚的風情來了。 “殿下,請您凈手?!币粋€嬌滴滴的小丫鬟捧著黃金盆進了來,那一把嬌嫩的顏色,那一句婉轉(zhuǎn)的嗓音,都很是讓人喜愛。如果李王堇還是當初那個一心收集美人的浪|蕩世子,這般好姿色的丫鬟,那他定是要調(diào)戲一番,甚至收做房里人的。 只是,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現(xiàn)在這般的姿色,早已入不了心有所屬的世子眼了,他滿心滿眼都是那個名叫“柳嫤”的女子,再也看不見花紅柳綠,再也看不見別的女人不俗的風姿。 而且,這女人這般作態(tài),讓世子殿下很是惱怒,生怕榻上的柳嫤,就此認為自己是個貪花好色的俗人,讓自己再也進駐不了她那不知有沒有縫隙的心房里。 “滾!”李王堇的聲音有些小,將人趕走之后,才坐在柳嫤身邊,見她似笑非笑的調(diào)侃眼神,不由又開始保證著說道:“我才看不上她呢!有你就夠了......” 柳嫤雙手在熱水里滑動,直到李王堇的手也伸了進來,這才接過帕子擦去水珠。她的聲音也很輕,似是警告,似是心中不安,“我不許你再找別的女人!” 既然還要和這人做一段時日的夫妻,那她就見不得這男人還去沾染別的女人。那樣,她會膈應死的!之后,這男人如何,就不關(guān)自己的事了。只要不出現(xiàn)在自己的面前,管他如何風流,如何好色,那都與自己無關(guān)了罷? “好!”李王堇急急地保證,若不是下邊人送了晚膳進來,他真會舉起雙手,豎起手指發(fā)誓的。他保證,往后的日子里,身邊只會有她一個女人! 晚膳是各種珍饈美食,有金貴的鮑參翅肚,也有冬日難得的鮮筍時蔬,兩人食指大動,添了一小碗又一小碗。在島上的時候,雖然每日吃著海鮮,可是,日日如此,他們早就膩了,現(xiàn)在這豐富的膳食,極得兩人心意。 在世子殿下一個重重的“賞”之后,晚膳落下了帷幕。 半夜時候,柳嫤從睡夢中醒來,卻發(fā)現(xiàn)每夜都摟著自己的男人臂膀消失了。她的手指在光滑的床單上撫過,觸手還是溫熱的——這男人剛離去不久。 她披上大衣,直直地走到一簾之隔的書房之外,里面男人交談的聲音,在四周寂靜的夜里,變得更加清晰。 “母妃怎么說的?”是李王堇的聲音,沒了往日面對她時的溫柔,顯得很是冷硬淡漠。這才是別人眼里的他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世子。 “殿下,王妃叫您立刻回去呢,如果從運河里坐船回去,那在年前,便能抵達京城了。”下人的聲音也壓得很低,他們都不想吵醒隔壁床榻上熟睡的人,這才低聲說話。 “你回去告訴母妃,我不日便歸!”頓了一頓,李王堇淡漠的聲音才又響起,“告訴司徒家的那女人,趕早離開我的院子!那場婚事不作數(shù)!” “小的此前已經(jīng)把殿下的意思告知王爺和王妃了,主子們的意思是,這事容后再議!現(xiàn)在圣上龍體欠安,您和司徒小姐的婚事是皇上定下來的,貿(mào)貿(mào)然就把司徒小姐休棄出門,恐忍了陛下不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