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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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的血淚教訓(xùn),并不是拿來嚇唬少年的說辭。 趙澈拔出佩刀,在地上刮了兩下,發(fā)出“刺啦刺啦”的聲音,“那條被遺棄的狗,說的不就是姑姑自己么?!?/br> 趙薛嵐不怒反笑,“以后也會是你?!?/br> 趙澈抬起桃花眼,森森一笑,“可惜姑姑看不到了?!?/br> 說罷揚起刀,刀片在壁掛的燈火下閃爍著銀芒,刺痛了趙薛嵐的眼睛。 趙澈毫不猶豫地刮破了趙薛嵐的雙眼。 一聲慘叫回蕩在牢獄中,趙澈掏出錦帕擦拭刀片,略過捂住眼睛蹲在地上的女人,大步走出冷宮。 其余把守的侍衛(wèi)攔下他,個個滿臉焦灼,明越帝姬在冷宮出事,讓他們?nèi)绾蜗蚬偌液吞咏淮?..... “怎么?”趙澈眸光淡漠,固執(zhí)陰郁,沒有半分愧疚。 執(zhí)掌皇城司的九皇子今非昔比,侍衛(wèi)們不敢與之正面沖突,只盼著太子能快些到來,可直到趙澈的身影消失在刑部,也未等來太子。 消息很快傳開,官家讓人叫來趙澈,訓(xùn)斥了幾句,哪知趙澈不為所動。 官家發(fā)現(xiàn),趙澈并不如趙薛嵐好掌控,不免惱火,情急之下止不住地咳嗽,“太子那邊,你自己去處理,別再讓朕聽見這些烏煙瘴氣的事了。” 倏然,一口腥甜涌來,官家以錦帕掩口。 雪白的帕子被鮮血染紅,官家靠在床柱上,大口大口呼吸。 看著臉色蒼白的官家,趙澈覺得他已臨近風(fēng)殘燭年。昔日威嚴(yán)暴戾的皇帝,被惡疾纏身,不復(fù)英武之姿。 悲涼嗎? 趙澈并不想探究官家的心理,“可要兒臣召喚御醫(yī)?” 官家撇了錦帕,“不必?!?/br> 身體日漸消瘦,精神萎靡不振,伴著咳血和失眠,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可御醫(yī)根本不敢講實情,召喚他們過來等同于給自己添堵,“你尋個時機,帶朕出宮一趟?!?/br> “去作何?” 官家捂住胸口,虛弱道:“再見邵婉一次?!?/br> 對一個人到底有多執(zhí)念,才會一直揪著對方不放。趙澈并不感動于官家對邵婉的感情,覺得那是一廂情愿和強取豪奪,但看他大限將至,動了惻隱之心,“好,兒臣來安排,但父皇要向兒臣保證,不去破壞慕先生和邵夫人的姻緣。” 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還哪有力氣去破壞,官家望著半啟的窗欞,自嘲地笑笑,“不用你提醒,朕只是想遠遠看著她?!?/br> 在病痛面前,所有的勾心斗角都成了最不值一提的徒勞,官家自認(rèn)一生機關(guān)算盡,老了還想拿捏太子一下,扶起了九皇子,可最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返璞歸真,他想通了,與其將生命的盡頭結(jié)束在宮中,不如結(jié)束在閑適的田園。那是慕時清想要給邵婉的生活,何嘗不是他的想法,只是年輕時重權(quán),沒舍得拋卻一切奮不顧身地去愛一個人,如今后悔也來不及了。 與官家達成一致,趙澈走出寢宮,去往東宮。兄弟二人屏退侍從,相視而談,旁人不知他們聊了什么,卻見趙澈離開東宮時,嘴角帶笑。 大仇得報,趙澈也忽然覺得權(quán)力于他而言,沒什么勁頭,如今孤身一人,去哪兒都一樣。 時光荏苒,一轉(zhuǎn)眼已入深秋。 這日,嵈兒端著瓷盅走進臥房,對守在床榻前的寶珊道:“公爺讓人給姑爺和小姐熬了參湯,特意交代奴婢提醒小姐,別只顧著照顧姑爺,也要多補補自己的身子?!?/br> 寶珊放下繡棚,看了一眼昏迷的男人,扯扯嘴角,“不知初冬前,他能醒過來么?!?/br> “吉人自有天相?!睄磧旱沽藘赏?yún)?,遞到寶珊手邊,“小姐別忘了自己也服用一碗?!?/br> “嗯,你去休息吧。”接過一碗湯,寶珊執(zhí)起勺子攪了幾下,淺抿一口,俯身靠近陸喻舟的唇,將參湯一點點渡進男人口中。 喂完參湯,寶珊端來水盆,擰干濕帕,替陸喻舟擦拭身子。當(dāng)擦拭到額頭時,寶珊靠近他耳畔,柔聲問道:“你都睡了四十日了,還沒睡飽嗎?再有三日,霆哥兒就要上私塾了,還等著你這個大伯為他開筆禮,來得及嗎,子均?” 指尖輕點他眉心,寶珊彎唇,“要是來不及,就要讓你那糊涂二弟親自去了,到時候惹了笑話,爹爹又要大發(fā)雷霆?!?/br> 床上的男人還是沒有反應(yīng),寶珊早已習(xí)慣,也知道他是聽得見的。 即便是傷了心口,也不該出現(xiàn)長期昏迷的情況,連太醫(yī)院院首都解不開這等“疑難雜癥”。 因為陸喻舟一直醒不過來,寶珊寢食難安,不停地告訴自己,他只是太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等休息夠了就會醒過來的。 替他擦拭完全身,寶珊取來牙筒和木齒,輕柔細致為他清潔牙齒,“阿笙最近跟著爹爹習(xí)武,進步很快,爹爹說,阿笙是習(xí)武的料子,加以歷練,以后能當(dāng)上將軍?!?/br> 說到這兒,女子淡淡一笑,“小胖子要是習(xí)武,說不定能瘦下來,就看他肯不肯吃苦?!?/br> 之后,她又端來木桶,替男人洗頭發(fā)。 這些日子,她一直都是這樣重復(fù)著相同的事,把陸喻舟收拾的干干凈凈,沒有半點邋遢之相,還整日同他講話,絮叨著家?,嵤隆?/br> 寶珊發(fā)現(xiàn),自己對陸喻舟有著超乎想象的耐心,并樂此不疲。 旁人看在眼里,將對她的敬重刻在心中。 昨日晚膳時,三公子帶著妻子過來,當(dāng)著仆人的面,跪在地上求寶珊原諒他昔日的輕浮。 寶珊沒有原諒他,也沒有奚落,而是告訴他珍惜眼前人,好自為之。 有些事情,不是一句道歉就能歸于和好如初,但寶珊不會再隱忍委屈,該討好時討好,該翻臉時翻臉。 在她看來,睚眥必報和有仇必報不同,很多時候,她選擇后者。 記得嵈兒的叮囑,寶珊捧起參湯小口抿起來,感覺味道怪怪的,等躺在陸喻舟身旁準(zhǔn)備入睡時,忽然感覺胃部不適,干嘔了幾下。 為自己倒了一杯溫水,服用后才緩釋過來。她沒有多心,只當(dāng)是焦慮所致,可次日接連的干嘔,讓她意識到一件事...... 這些日子一直在照顧陸喻舟,沒有去留意自己的身子,此刻想來,才驚覺上個月沒有來月事。一抹欣喜劃過心頭,但因為日子太短,無法確定是否是喜脈,只能暫壓喜悅,默默數(shù)著日子。 傍晚,寶珊帶著兒子回到臥房。阿笙先去探望了沉睡的爹爹,隨后走出來,端起一碗奶露喝起來。 替兒子解開脖領(lǐng)的脖子,寶珊拎過藥箱,替擦換藥,“告訴娘,傷口還癢嗎?” 阿笙搖頭。 寶珊翹起嘴角,“癢也不能撓?!?/br> “嗯?!?/br> 吃完一碗奶露,小家伙跳下繡墩,拎著布老虎來到床邊,“爹爹怎么還不醒呀?” 他都會扎標(biāo)準(zhǔn)的馬步了,卻不能顯擺給爹爹看。 寶珊走過來,拍拍兒子的后背,“娘有話問你。” 阿笙抱住她的腿,仰頭看著她。 將兒子抱坐在床邊,寶珊問道:“阿笙想要弟弟meimei嗎?” “想!”阿笙看向她的肚子,懵懂地問道:“娘親有小meimei了?” 寶珊失笑,捏捏他的臉蛋,“也可能是小弟弟?!?/br> 阿笙露出靦腆的笑,他要做哥哥了。 小胖手捂住娘親的肚子,阿笙好奇地問:“他們多久能出來陪我玩?” 他們? 寶珊哭笑不得,摟了兒子一下,“還早,你陪爹娘一起等?!?/br> “唔?!卑Ⅲ衔兆⊙g裝著沙子的荷包,倔強道,“我是哥哥,會保護好他們的?!?/br> 寶珊眼眶酸澀,摟緊他,“好,娘相信你?!?/br> 在母子相擁的間隙,躺在床上的男人動了動手指。 陸喻舟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里漆黑一片,有座孤墳,一個少年跪在墳前,任誰來勸說都沒有離開。 那個少年陰鷙冷漠,眼底無光,似與世間形成了隔閡。他告訴自己,從此要為自己而活,不被任何人影響情緒,因為除了母親,沒有人值得他去花費心思。 一次長達十年的孤獨之旅,讓他無堅不摧,也薄涼寡情,直到一抹月光映在眼簾,他才停下腳步。 月光為幕,一對母子從銀河漫步而來,周身縈繞著柔和的光,他們是母親送給他的“明月光”。 “寶珊,阿笙......” 細若蚊吶的聲音溢出檀口,他聽見凳子倒地的聲音,以及孩童稚嫩的聲音。 “爹爹醒啦!” 心門被一道曙光沖破,母親站在云端沖他溫柔淺笑,告訴他該放下過往了。 當(dāng)母親的身影消失時,萬丈晨曦?fù)涿娑鴣?,包攏住他的全身。 一道輕柔女聲隨之傳來,拂過他的心田。 “子均醒醒?!?/br> 當(dāng)陸喻舟睜開眼簾時,一大一小兩道身影映入漆黑的眼底,他們眼底清澈,容顏恬靜,正關(guān)切地凝著他。 陸喻舟緩緩抬起手,握住向他伸過來的兩只手,一只手纖細柔軟,另一只手rourou嘟嘟。 得知兒子醒來,緗國公哼哧哼哧跑過來,上氣不接下氣,“子均!” 看向站在門口大喘氣的父親,陸喻舟恍如隔世,聲音飄渺,似變回十年前的自己,對父親道:“兒子回來了?!?/br> 第79章 大結(jié)局(上) 不再孤單 休養(yǎng)近兩個月, 陸喻舟的傷算是愈合了。 冬雪初霽,緗國公府迎來了一則好消息。 世子夫人懷了雙生子。 當(dāng)太醫(yī)篤定地說出雙生時,陸喻舟默默走到屋外, 仰頭望著最遠處的云朵, 濕潤了眼眶。 細碎雪沫拂面, 他深吸一口氣,送太醫(yī)離開?;氐脚P房,便讓嵈兒去賬房多取些炭火來。 寶珊半依在榻上, 雙手輕輕搭在平坦的小腹上,眼底流淌著溫柔的光。見夫君踟躇在隔扇外, 含笑地道:“傻愣著作甚?過來吧?!?/br> 陸喻舟走過去, 握住她的手,“這段時日要辛苦你了。” 說得像她要去做什么了不得的事兒,寶珊失笑, 掐了一下他的手背, “我又不是沒懷過胎, 放心好了。” 雙生子, 哪能放心得下,陸喻舟恨不得每時每刻同她粘在一起, 照顧她的起居飲食。 而且,在陸喻舟看來,孕育生命就是一件了不得的事兒。 “咱們讓阿笙過來?” 小家伙還在午睡,寶珊努努鼻子, “等他醒來再告訴他吧, 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你離我遠點,別把我也染了緊張?!?/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