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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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鼾聲長綿。扮作護(hù)院的趙薛嵐走過去拎起阿笙,將他藏在寬大的衣衫里,走出房門。 與另一名護(hù)院打上照面時,趙薛嵐學(xué)著男子的聲音低聲道:“去趟茅廁,你看著點。” 黑燈瞎火的,另一名護(hù)院沒多想,側(cè)身讓開了路??刹良鐣r,卻發(fā)現(xiàn)異常,“你腿和肚子怎么回事?” 趙薛嵐背對著護(hù)院,身影陷入黑夜中。 護(hù)院走過去,單手搭在她肩頭,“你是新來...呃...” 話音未落,他的腹部就中了一把匕首。 “刺...客...有刺客?。。 ?/br> 趙薛嵐兜著阿笙跑進(jìn)拐角,幾個躍起跳上院墻,卻被屋頂?shù)陌敌l(wèi)攔下。 不得已,她帶著阿笙返回院中,被護(hù)院和暗衛(wèi)團(tuán)團(tuán)圍住。 隨著緗國公的一聲爆喝,街坊鄰里全都燃起了燈籠。 緗國公赤腳散發(fā),手提鋼刀,指著被包圍的趙薛嵐,“大膽賊人,你敢動我孫兒一下,老夫必讓你血濺當(dāng)場?。 ?/br> 陸喻舟被驚醒,酒醒一半,帶著寶珊趕到二進(jìn)院。 當(dāng)看見被刺客挾持的小童時,寶珊觳觫不止,顫著眼睫走上前,“把孩子還我,還我!!!” “哇!” 阿笙清醒過來,被眼前的一幕嚇哭。 趙薛嵐單手掐著阿笙的頸子,另一只手握著匕首,抵在阿笙的喉嚨上,“別動,再過來,我現(xiàn)在就殺了他!” 燈火將夜色點亮,亮如白晝,人們瞧清了刺客的面目。 確認(rèn)刺客就是趙薛嵐,寶珊心提到嗓子眼,攔住拔刀的護(hù)院和暗衛(wèi),不停搖頭:“不要動,不要......” 雙肩忽然被一雙大手扣住,單薄的身子陷入一方懷抱中。 寶珊顫抖不止,扯住陸喻舟的衣袖,“阿笙,阿笙......” 陸喻舟沖她點點頭,盡量穩(wěn)住己方情緒,隨即看向趙薛嵐,眸光凜冽,“說吧,想要什么?” 聽他冷靜的語氣,趙薛嵐甚至有種錯覺:阿笙并非他的親生子。 若非如此,他是如何克服心里的慌張,若無其事地與她談判。 府中人與鄰里盡數(shù)趕來,還有人跑去衙門報案,可趙薛嵐手中有人質(zhì),沒人敢輕舉妄動。 畢竟是見過大場面的帝姬,還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思,趙薛嵐沒有太多恐懼,勾唇看著陸喻舟,“我想要什么,陸相不是該十分清楚么?!?/br> 陸喻舟將寶珊拉到身后,撥開護(hù)院和暗衛(wèi),站在人墻最前面,任夜風(fēng)撩起衣擺和發(fā)梢,“講條件?!?/br> 看見爹爹,被勒住脖子的小胖墩又“哇”的一聲哭了,哭聲既委屈又無助,既懵懂又恐懼。 聽見兒子的哭聲,向來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顫了手指,陸喻舟沖哭泣的兒子微微一笑,“別怕,爹不會讓你有事的?!?/br> 阿笙一邊掉著淚豆子,一邊伸手去夠爹爹,被趙薛嵐狠狠扼住脖子。 呼吸不順,小家伙蹬了蹬腿,憋紫了小臉。 “趙薛嵐,他還是個孩子!”陸喻舟上前半步,盡量沉住氣息,“你現(xiàn)在是朝廷的欽犯,早晚必被捕,但只要你放了孩子,我可以護(hù)你周全,讓你隱姓埋名,富足地度過余生。” 趙薛嵐哼笑,“陸相之口才,娓娓動聽,若我還是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或許就信了。陸喻舟,我二十有四了,韶華貢獻(xiàn)給了官家和你,可你們是如何對我的?什么都能滿足我,是嗎?我要你也廢掉一條腿!” 你不是驕傲么,你不是一身風(fēng)骨么,我就是要踐踏你的傲骨,讓你變得和我一樣! 人墻外的緗國公暴跳如雷,卻也知道不能激怒對方,忍著氣拉住同樣激動的寶珊,搖了搖頭。 眾人將視線聚在陸喻舟身上,不確定他會怎么做。傳奇如陸喻舟,哪里是那么容易被左右的。 人們憤怒不已,緗國公和寶珊痛心疾首。 可出乎意料,陸喻舟同意了,“還有哪些條件,一次性說全?!?/br> 沒想到他會同意,趙薛嵐癲笑起來,笑聲似來自煉獄。 “哈哈哈哈哈!” 趙薛嵐聳著肩膀向后退,將匕首刺入了小家伙白嫩的肌膚。 阿笙哭得不能自己,像一只被勒住要害的小獸,張嘴咬住趙薛嵐的手臂。 他應(yīng)該時刻戴著爺爺給的香囊,然后揚(yáng)她一臉沙子,以便脫身。 手臂傳來痛意,趙薛嵐渾不在意小家伙的攻擊,一直凝著腰桿挺直的陸喻舟。 男子面如冠玉,榮辱不驚,依舊是她印象中的少年,可她變了,變得渾渾噩噩,狠辣兇殘,猶如鬼魅。 “陸喻舟,我要你再自捅一刀,捅向自己的心臟?!?/br> 話落,眾人驚慌,紛紛勸起陸喻舟。 “陸相冷靜!” “子均不可!” “世子不要被她誆騙!” 寶珊和緗國公想要上前,被趙薛嵐呵斥?。骸澳銈兏疫^來,我就要了這個小玩意的命!” 說著,她將刀刃推進(jìn)了幾分。 眾所周知,沒有趙薛嵐不敢動的人。陸喻舟緩緩轉(zhuǎn)過身,拔出兩名暗衛(wèi)的佩刀,警告道:“趙薛嵐,我信你最后一次,你若食言,我必將你碎尸萬段?!?/br> 在人們或詫異,或震驚,或悲痛的目光下,陸喻舟手起刀落,反轉(zhuǎn)刀刃,刺入自己的小腿和心口。 一時間,周遭陷入死寂。 人墻外傳來寶珊痛苦的呼聲:“不?。?!” 鮮血染紅白衣,趙薛嵐愣愣看著眼前的男子,覺得他太過陌生。陸喻舟從來都是特立獨(dú)行、薄情寡義的人,怎會為了一個私生子重傷自己...... 當(dāng)那抹白衣倒下時,趙薛嵐慌了,沒有體會到報復(fù)的快感,有的只是無盡的孤獨(dú)和壓抑。 “陸...喻舟...” 相識十幾載,那個冰冷的男人已然蛻變成了有血有rou的父親。 “砰!” 一只脫手鏢精準(zhǔn)地射在趙薛嵐握匕首的手背上,迫使她松開了手。 陸喻舟垂下手臂,虛弱而嚴(yán)肅道:“拿下?!?/br> 之后,他倒在地上,沒了知覺。 他的阿笙沒事就好...... 第78章 害喜 為兒子處理好脖子上的傷口, 寶珊摟住他發(fā)抖的小身板,輕聲安撫道:“想哭就哭吧,娘陪著你?!?/br> 小家伙揉了揉發(fā)腫的眼睛, 委屈巴巴道:“打壞人, 打壞人...嗚嗚嗚爹爹...” 此時, 陸喻舟被人抬進(jìn)臥房,由太醫(yī)院院首和兩名太醫(yī)進(jìn)行著傷口的消炎縫合。為了不打擾太醫(yī)診治,寶珊將其余人全都帶了出來。 緗國公讓人取來封存十三年的煙桿, 蹲在門口抽起來,滿目憂愁, 又心有愧疚。 寶珊抱著阿笙坐在庭院的石桌前, 拒絕外人的打擾,想要一心安撫孩子,可目光一直落在緊閉的窗欞上。 慕、邵兩家人趕來時, 太醫(yī)已經(jīng)為陸喻舟包扎完傷口, 正在叮囑寶珊如何用藥。 陸喻舟失血過多, 處于昏迷中, 院首也預(yù)測不出他何時能夠醒來,只說他暫無性命之憂, 但傷口一旦潰爛,病情就會加重。 送走太醫(yī),寶珊沉住氣,讓人扶緗國公回房休息, 又囑托舅舅邵成熹盯緊趙薛嵐的案子, 之后合上房門,阻擋了世間一切喧囂。 來到拔步床前,寶珊握住男人的手, 忍著淚意道:“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br> 陸喻舟曾說,他什么也不怕,唯獨(dú)怕她提出和離。寶珊坐在繡墩上,吻了一下他的指尖,紅著眼眶道:“你對我和阿笙這么好,我又不是沒有心,怎會同你和離啊。子均,答應(yīng)我,一定要醒過來,阿笙還等著你陪他長大,我還等著你陪我變老?!?/br> 床上的男人毫無反應(yīng),面無血色,平日里溫?zé)岬氖终谱兊帽鶝霎惓!?/br> “咯吱?!?/br> 阿笙推開門跑進(jìn)來,還不小心摔了一跤,他沒有喊疼,爬起來跑到床邊,抹了一下眼角,自顧自道:“要堅強(qiáng)?!?/br> 見狀,寶珊閉閉眼,逼退了涌來的淚水。連兒子都知道這種時候要堅強(qiáng),更何況是她。 碰了碰爹爹的面頰,阿笙縮回手,生怕把爹爹碰壞了。他挺著肚子走遠(yuǎn),爬上軟塌,悶聲坐著,想要一直陪著爹爹。 寶珊沖他招手,“阿笙過來?!?/br> 阿笙又爬下榻,趴在娘親腿上,盯著閉眼的爹爹,“娘,爹爹明早能醒嗎?” 寶珊拍著兒子的后背,微微翹楚,“爹爹說他累了,想要多睡會兒,咱們有些耐心,慢慢等他醒來好嗎?” “嗯!”阿笙握住腰間的香囊,繃緊小拳頭。 冷宮。 鎖鏈的擦地聲頻頻響起,趙薛嵐被侍衛(wèi)推進(jìn)冷宮的一間屋子。 “老實呆著!” 任誰都瞧得出,這位昔日橫行霸道的帝姬再無出頭之日。 趙薛嵐怒目道:“讓我見官家,我要見官家!” “省省吧!”侍衛(wèi)就差潑她一臉冷水讓她清醒了,官家會見一個瘋婆娘?怕是除了太子殿下,沒人再來問津了。 可出乎意料,沒一會兒牢房就迎來了一位稀客。 九皇子趙澈。 掏出御賜金牌,趙澈命令侍衛(wèi)退下。 侍衛(wèi)表面打哈哈,走出牢獄后立馬跑到東宮稟告。 陰暗的室內(nèi),趙澈繞著趙薛嵐走了一圈,調(diào)笑道:“姑姑挺適合這身囚衣?!?/br> 對于趙澈落井下石的舉動,趙薛嵐并不驚詫,自己害了他的母妃,換誰能忍下這口氣。 “阿澈,姑侄一場,有些箴言,姑姑還是現(xiàn)在告訴你為好,免得日后沒了機(jī)會。”趙薛嵐無畏地靠在石墻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執(zhí)掌皇城司,會讓你失去人性,失去朋友和摯愛,變成當(dāng)權(quán)者的屠刀。說白了,即便你權(quán)力再大,也只會成為官家的一條狗,隨時有被遺棄的可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