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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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床上,小團子困得直耷拉眼皮,被寶珊輕輕一推肩頭,直接栽倒在被子上睡著了。 寶珊親親他的臉蛋,躺在外側(cè),一夜無眠。 天微微亮時,臨城的驛館發(fā)出響動,有人意欲跳窗...... 還是一個癡傻的女子。 此舉嚇壞了驛工們,只有慕時清較為淡定,揮退他們,將癡女按在椅子上,“想跑去哪兒?” 癡女躲開他的手,“我們不認識,你干嘛不讓我走?” 女子穿了一件昨兒剛買的粉裙,嬌俏的像朵桃花,可眼中的懵懂讓慕時清心里苦澀,想要遍訪名醫(yī)為她醫(yī)治癔癥。 “我們相識的,”慕時清給她倒了一杯溫水,“你叫邵婉,家住汴京,是邵大將軍的嫡妹......” 我的心上人。 那句心上人,慕時清沒有說出口。 邵婉撥弄著漂亮的裙擺,感到怪異,在密室那些年,季筱說她不配穿漂亮衣裳,不配戴金銀首飾,只要與她來往的人都會倒霉。她信以為真,一直覺得自己是個不吉利的人,被帶出密室后,連與人對視的勇氣都沒有,生怕給對方帶來厄運。既然如此,眼前的男子為何愿意親近她,沖她笑? 驛工端來飯菜,慕時清給她添了一碗粥,溫聲道:“小心燙?!?/br> 男子唇畔帶著笑,語氣溫柔、目光繾綣,如一縷日光照入心門。邵婉接過碗,訥訥地道了一聲謝。 若是忽略她眼中的懵懂,從外表看去,似與尋常人無異,可慕時清知道,他的婉兒得了怪病。 這種情況下,何談相認,能相處下去就已經(jīng)不錯了。 “叩叩叩?!?/br> 門外忽然有人叩門,慕時清以為是驛工,拉開門扉時微微一怔。 兩名負責保護寶珊的暗衛(wèi)躬身作揖,齊聲喚道:“屬下見過主子?!?/br> 慕時清和邵婉是在中途被陸喻舟派去的侍衛(wèi)攔下,直接接入驛館,本打算今日去往寶珊所居的老宅探望,卻不想自己的暗衛(wèi)忽然找上門。 “不必行禮,”看她們無恙,慕時清笑了笑,“兩年不見,可都安好?” 兩名暗衛(wèi)一邊隨慕時清走向大堂,一邊將近些日子發(fā)生的事情詳細稟報。 當她們說起寶珊的身世時,慕時清步子一頓,僵硬地轉(zhuǎn)過身,“你們方才說,寶珊是誰的女兒?” 第47章 寶珊,爹爹來接你了…… 日光暖煦, 慕時清慢慢走進客房,蹲在邵婉面前,“婉兒還記得我們的女兒嗎?” 即便沒有親眼瞧見邵婉懷女的過程, 也能想象, 一個背井離鄉(xiāng)的未婚女子是如何摒除閑言碎語, 艱難產(chǎn)子的。 慕時清心中自責,他們之間僅僅溫存過一夜,竟誕生了一個生命。他永遠記得那晚的邵婉有多主動, 擊破了他的君子之持,使他原形畢露, 不計后果和代價地占有了她。 在那之前, 他每次吻她都是發(fā)乎于情止于禮,小心翼翼地觸碰,不敢有一點兒讓她覺得被冒犯的行為, 而每次淺嘗輒止的吻, 都會勾起姑娘家的嬌羞, 人比花嬌。 雖然慕時清年紀輕輕就名滿天下, 可他對邵婉的愛卑微到塵埃。只要她好,他照單全收。 他們的那一夜, 是在他第一次遭遇行刺的第五日。他在府中修養(yǎng),突然聞到一股怪異的香味,之后便沒了知覺。當清醒時,邵婉已是衣衫不整, 含笑讓他負責。 得到她時欣喜若狂, 失去她時肝腸寸斷,那種冰火兩重天的感覺,唯有眼前的女子能夠讓他體會。 慕時清閉了閉眼, 拉回了思緒。 邵婉坐在椅子上呢喃著“女兒”,懵懂的模樣像極了沒有開竅的少女。 慕時清試著去握她的手,“婉兒?!?/br> 他想要靠近她,從重逢那一刻就像緊緊擁她入懷,卻怕適得其反。 感受到手背上的老繭,邵婉激靈一下,抽回手背在身后,“磨得慌?!?/br> 慕時清攤開掌心,給她看指腹上的繭子。 記憶中沒有見過這樣的手,修長均勻,紋路清晰,可指腹上全是老繭。邵婉曲起食指,按了按那些老繭,覺得新鮮,笑意盈盈地看向他,“你的手為何這樣?” 慕時清淡笑,“小時候練武,手指磨出血泡,久而久之變成了繭子?!?/br> 邵婉似懂非懂地點頭,“你家很窮?。俊?/br> “......” 慕時清低笑,猶豫一下,抬手揉揉她的頭,“不窮,聘禮早些年就已準備好,就等著娶你過門呢?!?/br> 娶她? 邵婉眼一斜,露出戒備的樣子,“你要把我賣給壞人做媳婦?” 以前,季筱總是嚇唬她,要是她不聽話,就把她賣到窮鄉(xiāng)僻壤去。 慕時清不知她受過的恐嚇,沒有詢問下去,否則必會牽起仇火,“咱們?nèi)ヒ娕畠汉脝???/br> 像她一樣漂亮溫柔的姑娘。 想起寶珊,慕時清心里更為柔軟,對寶珊的憐惜也極其自然地轉(zhuǎn)化為了父愛。血濃于水,那種對寶珊從血液里流淌出的一絲絲憐惜,終于有了匯合的干流。 邵婉俯身,對上他的眼睛,“你的女兒嗎?” 慕時清眼里似有點點星光,溫柔至極,“我們的女兒。” “咯吱。” 客房的門被拉開,慕時清牽著邵婉的手走出來,在兩名暗衛(wèi)詫異的目光中步下旋梯,走向陸喻舟讓人事先備好的馬車。 兩名暗衛(wèi)沒搞懂是怎么回事,追上去,“主子,這位姑娘是......” 慕時清扶著邵婉登上車廊,回眸道:“我的未婚妻邵婉?!?/br> 邵婉?! 兩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比她們還年輕的女子。 等慕時清坐上車廊,兩人才反應(yīng)過來,趕忙攔下車。 “主子,屬下還有一件事要稟告。” “講。” 兩人你推我,我推你,誰也不敢開口。 陸喻舟察覺出不對,指了其中一人,“你來講?!?/br> 那人支支吾吾半天,一個字也講不出。慕時清這人耐心極好,包容性也高,靠在車廂上靜靜等著,直到聽見那句“寶珊現(xiàn)在是陸相的外室”時,微揚的嘴角驟然壓平。 昨日被侍衛(wèi)接來驛館的途中,他旁敲側(cè)擊地詢問了陸喻舟和寶珊的關(guān)系,從侍衛(wèi)那里并未聽出弦外音,只當寶珊走投無路去求了來附近辦案的陸喻舟。 哪曾想。 慕時清斂起情緒,壓制住心火,為了不耽擱時間,讓她們上了馬車,“邊走邊說?!?/br> 前半晌還是晴空萬里的小鎮(zhèn),后半晌就下起了傾盆大雨。 看著堅不可摧的堤壩,陸喻舟最終露出了釋然的笑,這回可以向朝廷交差了。這也意味著,他將要帶著欽差們回宮復(fù)命了。 想到即將啟程,陸喻舟心頭微澀,撐著傘走向城門。 侍衛(wèi)追上來,“相爺請上馬車?!?/br> “不必?!?/br> 已經(jīng)許久沒有一個人在雨中漫步了,修繕堤壩的任務(wù)徹底交工,心境順暢許多,可以騰出心思思忖自己的私事了。 雨水打濕衣裾,錦靴踩進泥土里,也渾然未覺,芝蘭玉樹的身姿融入江南的雨幕中。 回到城中,照舊要穿過那條喧鬧的街市,陸喻舟買了阿笙最愛吃的小籠包,回去后打算同寶珊商議,讓他們母子暫留在此,等他將汴京的諸事打點好了,再派人或自己親自過來接他們娘倆。 當然,寶珊必定會拒絕,所以要做好伏低的準備。他不禁又想起李mama的話——女人要哄。 回到小宅,陸喻舟不動聲色地陪伴母子二人用膳。 除了給阿笙夾菜,寶珊從不會在用膳時多言一句,也不知是一向如此,還是在他面前拘束。 陸喻舟扯開牛皮袋子遞給阿笙,“買給你的。” 小家伙特別配合的“哇”了一聲,抓起包子剛要塞進自己嘴里,忽然想到什么,抬起手臂,“娘先吃?!?/br> 會心疼人兒的小娃娃誰不喜歡,可包子是陸喻舟買的,寶珊不想吃,“娘吃飽了,阿笙別惦記娘了。” “娘吃?!?/br> 盛情難卻,寶珊攏好散開的長發(fā),俯身咬了一口,卻不想被湯汁燙了唇瓣。 “嘶。” 唇上雖灼燙,但不至于燙出水泡,寶珊趕緊拿過阿笙手里的半個包子放在碟子里,溫柔道:“晾一晾再吃?!?/br> 看著娘親唇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變紅,阿笙扭頭看向陸喻舟,皺著小臉道:“陸叔叔,娘受傷了。” 陸喻舟繞過圓桌,俯身靠近寶珊,“讓我看看。” 寶珊避開他的手,“只是燙了一下,不打緊?!?/br> “都紅了?!辈挥煞终f地,陸喻舟攬住寶珊的腰,將她往西臥帶,并吩咐小桃和嬤嬤照顧阿笙。 從小到大,被湯汁燙過的次數(shù)不少,哪有那么嬌氣,卻架不住“父子倆”的小題大做,寶珊無奈道:“已經(jīng)不疼了?!?/br> 可誰知,話剛落,男人就把隔扇拉上了,擋住了斜照的夕陽。褊狹的臥房沒有點蠟,氣氛變得曖昧,寶珊靠在衣柜上,盡量離男人遠些,很怕屋里待會兒的動靜讓阿笙聽了去。 相比于她的緊張,陸喻舟淡然許多,從藥箱里取出藥膏,來到她面前,將她困住,“緊張作甚?又沒碰你?!?/br> 說著,他擠出藥膏,涂抹在她被燙到的地方,將藥膏的清涼一點點傳遞過去。 唇上癢癢的、涼涼的,寶珊凝氣,讓自己盡量不露怯。 “抿一下。”陸喻舟收起藥膏,淡淡交代。他們好像轉(zhuǎn)變了身份,男人變成了醫(yī)者。 寶珊提步要走,被陸喻舟攔住腰身,“我有事跟你商量?!?/br> 這好像是他頭一次同她“商量”事情,而非讓她執(zhí)行。寶珊“嗯”了一聲,等待下文。 陸喻舟靠在桌沿,雙手抱臂,“若是不出狀況,三日后我就要回宮復(fù)命了?!?/br> 聞言,寶珊心頭一蕩,意識有點混沌,“嗯?” 在自己面前,她從來都是謹小慎微的,何曾像此刻這般飄散思緒,陸喻舟覺得好笑,將她按在懷里,“我說,三日后我要離開,你和阿笙暫且留在這里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