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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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岸邊,寶珊雇了一頂轎子,將陸喻舟往里面推,“你先回去,別著涼了。” 陸喻舟直接將母子倆也拽了進去,不給女人拒絕的機會,淡淡吩咐:“起轎。” 轎子窄小,寶珊怕阿笙沾了濕氣兒,只好自己坐在中間,緊緊貼著男人濕透的衣衫,一側裙裝很快潤濕,感受到了對方冰涼的體溫。 抵達小宅后,陸喻舟直接走進湢浴泡澡,等換了干爽的衣衫出來時,被一個小團子撲住。 阿笙抱著陸喻舟的大腿,“陸叔叔,你真勇敢?!?/br> 對于小團子的熱情,陸喻舟有點哭笑不得,牽起他的手走向東臥,“叔叔哪兒勇敢了?” 阿笙手舞足蹈地形容著當時的場景,卻因為用詞不妥,沒有表達出內心的激動之情。 陸喻舟絕不會知曉,這次救人,給阿笙幼嫩的心靈帶來多大的震撼,那是一種對英雄豪杰的崇敬,影響了小家伙的一生,也讓小家伙見識到了擔當和勇為。 臥房內,寶珊端起瓷碗,解釋道:“驅寒的藥,你快喝了。” 大夏天喝驅寒的藥有些小題大做,可這藥是寶珊親手熬的,陸喻舟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一口飲盡,眉頭都沒皺一下。 記得他怕苦,寶珊遞出事先準備好的蜜餞,誰料,陸喻舟突然捧起她的臉,猝不及防地吻住她的唇,就好像她的唇比蜜餞還甜。 寶珊瞠起美目,“唔”了一聲,狠狠推開他,心里來了火氣,他怎么可以當著阿笙的面做這種事? 陸喻舟跨前一步,再次捧起她的臉,逼她直視自己,深沉有力地問道:“阿笙需要一個父親,可以是我嗎?” 第45章 別扭 小宅西臥沉香絪缊, 繚繞著濃郁的瑰色。 那會兒的拒絕換來了陸喻舟不遺余力的報復。 寶珊揉了揉腕子,面帶慍氣兒地步下軟塌,可腿部無力, 差點跌坐在地。 一條有力臂膀攬住她的腰, 將人帶回懷里, “天未亮,陪我躺會兒?!?/br> 屋里充斥著曖昧,寶珊一刻鐘也不想留, “阿笙醒來看不到我會著急的?!?/br> 陸喻舟當作沒聽見,擁著她倒在榻上, 扯過姜黃色薄毯蓋在兩人身上, 閉眼埋在她柔順的長發(fā)中。 從來不知,男人賭氣會這般幼稚。寶珊面朝香爐,呆滯地盯著裊裊煙縷。 驀地, 手腕被一只大手握住, 膩膚被略帶薄繭的拇指摩挲著, 寶珊眨下眼睫, 只聽身后的男人問道:“勒出血痕了?” 明知故問。 寶珊撥開他的手,蜷縮身體想要瞇一會兒。 陸喻舟自后面擁住她, 附耳道:“下次換條柔軟的布。” 這人得寸進尺,寶珊轉眸看向他狹長的眼,“沒有下次?!?/br> 小娘子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美眸泛著凌凌水光, 唇瓣紅腫, 看起來很是惹人憐惜。 陸喻舟輕笑,啄了一下她的眼睛,“那你讓阿笙喊我爹。” 他是如何做到披著翩翩如玉的皮囊, 提如此厚顏無恥的要求? “大人別忘了,我是官家的眼中釘。”寶珊嫌毯子里熱,掙開他的手,坐起身披上褶皺的衣裙,“娶我,會讓你身敗名裂?!?/br> 陸喻舟單手撐頭,未系腰封的衣襟微微敞開,“我若不在乎身敗名裂呢?” 誰會不在乎名聲?許是他之前的食言在她心中落下了根,無論他許諾什么,她都不信。 再說,她從未想過嫁給他。 “大人是百官之首,是緗國公府的世子爺,而我只是一介孤女,你我云泥之別,緗國公是不會同意的。” “我只問你愿不愿意,不必太在意旁人的看法?!标懹髦垡沧鹕恚L指扣住她肩膀,沿著她的胳膊徐徐下滑,“我過我自己的日子,從來不去在意旁人?!?/br> 寶珊拂開他的手,“可我在意?!?/br> 陸喻舟又扣住,“你是在意旁人的看法,還是在意阿笙的父親?” 這話無疑點醒了寶珊,讓她有了更為有力的拒絕借口,驕傲如陸喻舟,怎會容忍自己的女人心里裝著別的男人。 美眸流淌出絲絲縷縷的情意,寶珊莞爾,像在回憶舊時光,深情款款,又虛假無比,“我愛阿笙的父親?!?/br> 果不其然,在聽見這句情話后,陸喻舟緘默了,眉宇間蹙起褶皺。 寶珊忽然問道:“大人喜歡我嗎?” 這個字眼讓陸喻舟更為迷茫,他對她一直帶著nongnong的占有欲,曾幾何時考慮過喜歡與否。 看他怔忪,寶珊歪頭柔柔一笑,“不管大人對我是何種感覺,但我可以肯定自己的心意,我不喜歡你?!?/br> 陸喻舟的嘴角驀地一僵。 寶珊還在笑,明眸善睞,齒如編貝,美得讓人移不開眼,可唇齒吐出的話如刀子,一下下剜開旁聽者的心。 “我對你只有利用?!?/br> 短暫的靜默后,陸喻舟嗤笑一聲,赤腳下榻,將外衫甩在寶珊肩上,衣衫帶起的風拂過那帶著齒印的肩頭。 看著男人赤腳走出隔扇,寶珊疲憊地滑落在榻上,如藻的長發(fā)披散開來。她蜷縮一團,不再掩飾脆弱。 次日一早,阿笙正蹲在花園里觀察螞蟻,見月亮門處經過一人,眼前一亮,顛顛跑過去,“陸叔叔!” 陸喻舟停下步子,低眸看著抱住自己大腿的小團子,心情復雜。 跟男人相處久了,阿笙膽子逐漸大起來,像小猴子一樣順著他的腿往上爬,“叔叔抱?!?/br> 軟軟糯糯的小模樣跟他娘親一點兒也不像,他娘親竟會氣他。 “來?!标懹髦郾鸢Ⅲ?,大步走向府外。 見狀,站在窗口的寶珊小跑出來,攔在兩人面前,“大人不是要去堤壩嗎?” “嗯?!蹦腥嗣嫔?/br> 寶珊伸手,對兒子道:“阿笙跟娘來,別給陸大人添亂。” 可這一次,小團子有了自己的想法,兩條小藕臂一勾,緊緊抱住陸喻舟的脖子,“阿笙要跟叔叔去堤壩?!?/br> 平日里,他總是聽府中人提起堤壩,從未見識過,充滿好奇,加之昨夜對陸喻舟如江水般滔滔不絕的崇敬,恨不能天天與陸喻舟在一起。 與寶珊一樣,阿笙是個倔小孩,認定陸喻舟是英雄豪杰,就會想要親近。 母子倆僵持不下,誰也不讓步。 寶珊冷了面容,語氣頗為嚴肅,“聽娘的話,不許去添亂。” 阿笙噘起嘴,扭頭趴在陸喻舟肩上,倔起來連小拳頭都在使勁兒,“阿笙想跟陸叔叔一起去?!?/br> 府中仆人被母子倆逗笑,卻因寶珊嚴肅的表情不敢造次,憋著笑看熱鬧。小少爺平日太乖,從未見他耍過賴皮。 看著母子倆鬧僵,陸喻舟嘴角勾起耐人尋味的弧度,很是縱容地拍了拍阿笙的后背,“咱們走?!?/br> 說完,大步離開,昨晚的不爽利一掃而空。 被晾在原地的寶珊抿抿唇,忽然覺得陸喻舟是一只公狐貍,勾走了兒子的心,使自己在兒子心里無足輕重了。 空虛感襲上心頭,但面上還要維持住得體,她用絹帕擦了擦額頭,轉身進了屋子。 等阿笙回來時,寶珊雖然心里苦,但還是沒有給兒子臉色看,依舊溫柔地與之相處。 深夜,東臥熄燈后,西臥的燭火還亮著。 聽侍衛(wèi)稟告說沒有找到鳶兒,陸喻舟長指敲打著桌面,“繼續(xù)找?!?/br> “諾?!?/br> 鳶兒出逃,意味著辰王很快就會得到這邊的消息,這無疑是給了辰王一個反擊的機會……而且,鳶兒帶走的女子會是誰呢? 這時,寶珊捧著醫(yī)書走進來,面色淡淡,像是來討論公事的。 “坐?!标懹髦蹚亩鄬氶w上取下茶具和龍井,沖泡了一壺茶。 沒做多余的贅述,寶珊直接道明來意,是就上次探討“靈藥”一事做后續(xù)的補充。 “據我打聽,季筱是給大戶人家的太太做養(yǎng)顏藥丸發(fā)家的,”寶珊取出上次匯總的藥方,點了其中幾味藥,“這些都是駐顏的藥材,擁有一個共同的缺點,服用多了會致人癡傻,甚至致死?!?/br> 看完寶珊用筆劃出重點的地方,陸喻舟蹙眉,不相信季筱研制這些藥丸只是為了牟取暴利,多半是為了給辰王籌銀子。 寶珊又掏出一張宣紙,上面羅列了一些沒有駐顏功效的草藥,“這些是藥鋪買不到的稀有藥材,起大補之功效,但并沒有藥到病除的特效?!?/br> 寶珊頓住,直到陸喻舟看過來,才道:“我的猜測是,季筱故意將這些藥賣給病情輕緩之人,從他們這里贏得口碑,再找人來夸大其療效,因為價錢太過昂貴,很少有人買得起,久而久之,就成了‘靈藥’?!?/br> 可他們都聽驛館的侍醫(yī)提過靈藥的功效,這又如何解釋呢? 寶珊徐徐道:“季筱很可能一開始就買通了一些名醫(yī),來夸大其功效?!?/br> 覺得她言之有理,陸喻舟點點頭,連夜讓人去審問驛館的侍醫(yī)。 果不其然,侍醫(yī)招供了,說季筱花重金讓他到處宣傳。 這么說來,季筱很可能是辰王的搖錢樹之一,為辰王招兵買馬撒金銀。 城外郊野。 成功脫逃的鳶兒正坐在樹杈上,望著茫茫夜色,現今幾座城池都在出兵搜捕她,她必須在被抓前趕到碼頭,與那里的人接頭,再乘船去往黎郡。 此時此刻要做的,是燃火驅逐郊野的走獸,這個體力活落在了一個與她有幾分相像的癡女身上。 “喂,把野果遞給我?!?/br> 正在燒火的女子抹了一下額頭,用木棍戳了戳火堆,從里面戳出兩個野果,“你要哪個?” 鳶兒跳下樹杈,奪過她手里的木棍,戳穿兩個野果,“都是我的?!?/br> 女子捂住肚子,皺眉道:“我也餓,你一直沒讓我吃東西,我要暈倒了?!?/br> 鳶兒哼笑,“果子是我摘的,憑什么給你?” 女子轉不過來彎,可憐巴巴看著鳶兒吃野果。 鳶兒用余光瞥著她,聽府中管事的提起,這女人是季夫人的閨友,當年病重來投奔季夫人,卻被季夫人鎖進密室,一關就是十多年。 季夫人也夠喪心病狂的,將一個正常的女子喂成騃女癡兒,救了她的同時,也毀了她。但“靈藥”能夠駐顏,讓女子的容顏停駐在了二十來歲,一經對比,就顯得季夫人衰老許多。 次日清晨,鳶兒拉著癡女去往碼頭,癡女餓了幾天幾夜,走不動路,“我想吃東西?!?/br> 鳶兒不耐煩道:“等登上客船,咱們就有的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