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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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然之道了謝,拎著桶走進灶房。 蓓蓓四下打量一圈,發(fā)現(xiàn)慕時清不在府中,也沒心思逗留了。走出大門時,發(fā)現(xiàn)幾個衣著華麗的男人拿著羊皮圖輿走來。 一名男子問道:“敢問姑娘,這戶人家的家主是姓慕嗎?” 蓓蓓沒多想,問道:“你們找慕先生有事?” 慕先生...... 幾人互視幾眼,他們找來,何止是有事,是索命。 但清天白日,幾人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故意道:“應該不是這家,打擾了,告辭。” 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蓓蓓覺得他們怪怪的,但沒多想,一蹦一跳地回去了。 晌午,慕時清拎著鯽魚往回走,忽然察覺到異樣,隱藏在暗中的扈從消失了行跡...... 機敏如他,深知被人盯上了,并且扈從被對方控制住了??磥恚瑢Ψ降娜藬?shù)不少。 他放下鯽魚,當街放出一支響箭。響箭在空中炸開,砰地一聲驚動了周圍的百姓,也提醒著慕夭,他這邊出事了。 在此之前,他們叔侄已經(jīng)商量好,但凡他放出響箭,無論如何,都不能來救,必須馬上撤離。 他知道慕夭會擔心,故意告訴她,自己的脫身之計很多,叫她照顧好寶珊和齊冰就好。 府宅這邊,慕夭望著黯淡的天空,握緊拳頭,轉(zhuǎn)身跑進屋子,叫齊冰和老夫妻扶著寶珊坐上馬車,自己拽著賀然之收拾細軟。大圓兀自跳到車廊上,安靜地望著巷子口。不消片刻,幾人一同離開了府宅。 大批刺客趕到時,府宅內(nèi)空空如也,幾人撲了一個空,立馬分頭去追。 馬車顛簸,加上緊張,寶珊感到腹痛異常,胎動劇烈,視線變得模糊不清。 觀她的反應,老婦人焦急道:“怕是要生了!” 慕夭磨磨牙,讓齊冰將馬車駛到醫(yī)館,囑托老夫妻和賀然之,“我二人引開刺客,勞煩三位照顧下我meimei,這份恩情,我一定會報答!” 說罷,讓齊冰駛向城門。假若她是刺客,一定會在城門口加派人手,阻止目標逃出城。為了掩護寶珊,她必須鋌而走險。 寒風刺骨,刮紅耳垂,慕夭看向駕車的齊冰,“刺客是沖我們來的,與你無關(guān),你可以現(xiàn)在棄我們而去,我們不會怪你。” 齊冰目視前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狂娟不羈,“你當我是貪生怕死之輩?” “你不是,但這次與你無關(guān),你是無辜的?!?/br> “我受太子之命前來護你周全,爾在吾在,絕不辜負?!?/br> 那一刻,慕夭知道,這個朋友,她結(jié)識定了。 * 老夫人和賀然之扶著寶珊去往里屋,老大夫坐在客堂內(nèi),暗中觀察街道上的情況,這一幕似曾相識,當初撿到小婉兒時也遇到過。 老大夫內(nèi)心很慌,只盼著妻子能盡早將孩子接生出來,以免造成胎死腹中或一尸兩命的結(jié)果。 賀然之從里屋出來,開始準備接生事宜,比起父親,他淡定一些,“爹,一會兒那些人要是進來,你就說屋里有個產(chǎn)婦,不必隱瞞,越瞞越容易露餡。” “嗯?!崩洗蠓虼叽俚?,“你快去燒熱水?!?/br> 漏刻嘀嗒嘀嗒,寶珊一直處于痛苦之中,直到四個時辰后,孩子露出了腦袋。 老婦人開始循循善誘,深吸氣,屏氣,放松,一步步引導著寶珊。 寶珊呼吸短促,感覺到孩子正在一點點娩出...... 與此同時,客堂內(nèi)走進兩個高大的男人。 老大夫觀他們的氣色,并不像是來就醫(yī)的,“兩位看診?” 其中一人拿出一幅畫像,“見過這名女子嗎?” 畫像上的女子是帶著酒窩的慕夭,老大夫一眼認出,搖搖頭,“沒見過?!?/br> 兩人又問:“屋里面是什么人?” “附近的產(chǎn)婦,內(nèi)人正在給接生?!崩洗蠓蜓b出一臉懵懂,“兩位是衙役,在搜捕逃犯嗎?” 兩人冷目,“少廢話,問你什么你就答什么。” 老大夫板著臉不講話。 里屋飄來血腥味,又傳出產(chǎn)婦的痛呼,產(chǎn)痛的聲音那般真實,兩人對視一眼,沒有懷疑,轉(zhuǎn)身離開。 老大夫走到門口,看了一眼安靜的街巷,心里為慕夭等人捏把汗,刺客能搜捕到這里,說明正在挨家挨戶地搜查,也不知慕夭他們是否奔去了府衙尋求幫忙。 他們看著人高馬大,一看就是身手敏捷的練家子。 冬夜干冷,當狂風驚飛醫(yī)館檐上的麻雀時,一聲嬰兒的啼哭劃破夜空—— “哇!” 佳慶十年,正月初七,小阿笙出生了。 城中不遠處,慕時清驀地回頭,任狂風刮亂鬢發(fā),視線凝在那間亮燈的醫(yī)館里,溫潤的眉眼泛起漣漪。 孩子,翌囡健康,熹伴成長1。 他轉(zhuǎn)身,飄逸的身影沒入黑夜,繼續(xù)引開刺客。 醫(yī)館內(nèi),老婦人替小阿笙清洗完身上的污濁,用小碎花毯子裹好,放在寶珊的枕頭邊,“是個小公子,眉眼跟你很像,日后一定是個俊俏的人?!?/br> 寶珊虛弱地抬手,輕輕碰了一下孩子紫黑色的臉蛋,淚水奪眶而出。 伶俜數(shù)載,終于有了可以牽掛的家人。 老婦人趕忙替她擦去眼淚,“不能哭,不能哭,對身子骨不好。” 寶珊點點頭,無力地闔上眼簾,想讓賀然之幫忙打聽一下外面的情況,但已沒力氣開口。 等寶珊睡下,老婦人俏俏來到客堂,把孩子抱給老伴看。 小家伙閉著眼,雙手無目的地伸展著,憨態(tài)可愛。 老夫人坐在一旁,遞出一枚羊脂玉佩,“從孩兒他娘脖子上取下來的,這個你看著眼熟嗎?” 老大夫有些眼花,接過玉佩放在燭臺下仔細打量,驀地瞪眼,“這不是小婉兒留給小妮的嗎?!” “你瞧清楚了嗎?” “就是這枚玉佩?!崩洗蠓蛑钢厦娴募y路,“這個花紋太特殊了,在別處根本沒見過?!?/br> 夫妻倆驚訝地張了張嘴,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本以為已經(jīng)折斷的緣分,卻由對方的骨rou延續(xù)上了。 老婦人把玉佩系在阿笙的襁褓上,等過了兩刻鐘,帶著阿笙去找娘親填飽肚子。 因為剛剛生產(chǎn),母乳不算豐富,小阿笙努著小嘴吮起來,沒一會兒就歪頭睡著了。 一切都太過新奇,可心頭的喜悅被擔憂沖淡,寶珊一直繃著嘴角,心里裝著事兒,她不知刺客是沖誰來的,只知自己沒有幫上忙,很是愧疚。 老婦人扶寶珊躺下,寬慰道:“她們知道你在醫(yī)館,會來找你的。你快歇下,別落了病根?!?/br> 寶珊眨眨眼,“我沒事,您把孩子放下,也去休息吧?!?/br> 畢竟上了年紀,寶珊怕老兩口吃不消。 “我不累?!崩蠇D人猶豫著問道,“能問你個事兒嗎?” “您問?!贝鹪挄r,寶珊發(fā)現(xiàn)了系在阿笙襁褓上的玉佩,心里一驚,伸手去夠。 怕她激動,老婦人解下玉佩,幫她系在脖子上,跟她講起了一段往事。 里屋靜悄悄的,老婦人沙啞的嗓音似將年輪逆轉(zhuǎn),回到了那個夜晚...... 聽完這段回憶完,寶珊的驚訝之情不亞于剛剛的老兩口,她抓住老婦人的手,“您可知我娘的真實名字,家住何處?” 老婦人搖頭,“你娘親守口如瓶,不肯說,只說自己叫小婉,漂泊至此。但我覺得,她是遭人逼迫才不得不遠走他鄉(xiāng)的?!?/br> 寶珊有點失落,“那娘親后來為何會離開鎮(zhèn)上?” “被人追殺,”老婦人嘆口氣,“為了不連累我們一家,她帶著一歲大的你悄然離開了?!?/br> 遠走他鄉(xiāng)、隱姓埋名、守口如瓶,這些字眼令寶珊心痛,當年究竟發(fā)生了什么,娘親才會對她自己這般狠? 寶珊疲憊地闔上眼,輕輕靠在阿笙身旁。 另一邊,慕夭和齊冰甩開刺客,拐去衙門,途中遇見了慕時清,“二叔!” 慕時清躍上車廊,指著另一個方向,“衙門和驛館外必定暗藏著刺客,我們?nèi)ゾ|國公的堂弟家?!?/br> 緗國公的堂弟不戀權(quán)勢,很早就開始從商,是當?shù)厣虝臅L,手中人脈不少,也是最值得信任的。有緗國公這層關(guān)系,相信這位家主不會袖手旁觀。 馬車抵達一座大宅前,慕時清親自去叩門,很快,家主披著大褂小跑出來,拱手道:“久仰慕先生大名,今日得見,幸會幸會?!?/br> 情況緊急,慕時清簡單扼要地說明了情況,正色道:“還請陸會長行個方便?!?/br> 陸會長皺起濃眉,引著他們走進宅子,“慕先生覺得是何人指使?” 慕時清遞上一枚腰牌,“我與刺客交手時,從刺客身上拽下了這個?!?/br> 腰牌上刻有皇城司的標志。這是一場假公濟私的暗殺,細細想來,也就那么幾個可疑的幕后黑手。 商議過后,陸會長點點頭,“這件事交給在下,慕先生和兩個姑娘請放心,無人敢擅闖寒舍?!?/br> 慕時清道了謝,卻只字未提寶珊和孩子。若是讓陸會長知道寶珊的存在,還瞞得住陸喻舟嗎? 因陸氏族人插手,那批潛入的刺客沒辦法再秘密搜索,只能一波一波撤離。 半月后,慕家叔侄避開眾人,悄悄去往醫(yī)館,甫一進門,就聽見了嬰兒的哭聲,哭得那叫一個可憐兒。 慕夭把手信塞進慕時清手里,急匆匆跑進去,當她看見一個小不點靠在寶珊懷里嚎啕大哭時,心一下子融化了。 原來,小阿笙長這個模樣,粉嫩粉嫩的小家伙。 寶珊早收到了慕夭的信函,知道他們今日會過來,還提早給小阿笙打扮了一番。 慕夭無所適從地蹭蹭手心,“讓...讓我抱抱。” 從未抱過弟弟meimei的慕大小姐,別扭地抱著小阿笙,直被老大夫喊笨,小阿笙也很不配合的嗚嗚啼哭著。 慕時清走進來,將手信放在門口的長椅上,先觀望了會兒,又走到水盆前凈手,之后走到床前,靜靜看著外甥女懷里的小家伙。 小阿笙的哭聲比這個年紀的孩子宏亮,還會用小拳頭推慕夭的肩膀。 慕時清等了一會兒,也沒見慕夭松手,按捺不住道:“我來吧。” 慕夭扭頭,“二叔抱過孩子?”